洛基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的格局打开了。
为什么一定要在世界树这个让他充满了痛苦的鬼地方,执着到死呢?
明明只要跳出去,就能见识到更辽阔的世界。
外界有很多很多强盛的文明,还有多玛姆那样强悍的家伙。
哪怕洛基自己也清楚,如果把世界树看作是一个势力范围的话,放在全宇宙,都是极为强大的,有一大堆天父坐镇,这种豪华的阵容,恐怕也就宇宙长老会等寥寥几个组织等能匹敌。
“我不同意!洛基,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是阿斯加德的王,是所有阿萨神族的领袖,哪里有神王去宇宙中流浪的例子!!”托尔愤怒地咆哮。
“小点声,别看他们两个正在战斗,只是腾不出手来解决我们而已,但说不定就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洛基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了一个阴险的弧度:“还有,我可不是什么神王,因为我连天父都不是。”
堂堂的世界树
长此以往,洛基没有把握压服整个世界树,别的不说,至少从米德加德出来的杜瓦,就不会在没有利益的前提下搭理他。
这次能联手,洛基看得出来,纯粹是因为杜瓦对冰霜巨人一族的身子感兴趣,对劳菲这位天父更加感兴趣。
现在已经能确定的是,杜瓦最大最让人难以想到的最强手段,不是什么别的,而是转移灵魂意识,这意味着,只要附近的异形不死绝,就算杀了杜瓦,也没啥用处。
就是不知道,转移的距离上限在哪里,比如间隔一个星球?一个恒星系?或者一个河系?
老实讲,洛基也算是饱学之士,苦学了一千多年,学到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知识多了去了,但他始终没有见过有谁像杜瓦这样。
就算是天父,也各有各的特长领域,不可能是全才,这很正常,但杜瓦这种能力,依然无比稀奇。
杜瓦筹备了这么多,一定很想尝尝天父的口味,到时候只需要转移自己的灵魂,到破胸劳菲的那只异形身上就可以了,洛基想。
洛基脑子乱糟糟的,他注视着远方那接连爆发的光亮,好似一瞬间,约顿海姆就多出来了无数个太阳,同时用永恒之枪阻挡着大战的余波,保护着弱小到可怜的托尔。
“托尔,我想起来一件事,在一千年前,你曾经打败过一头龙?然后那头奇怪的龙就坠落到米德加德去了?”
洛基脑袋里思考着异形、杜瓦、意识转移等字眼,忽然问了一句。
“没错,是有这么件事,那头黑龙很奇怪,明明给我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但我随随便便给了它一下,它居然就倒下了……”托尔隐约记起来了这件事。
暴躁好战的托尔在过去的千年中,对上过很多对手,但没有一个像那头黑龙那么奇怪。
“我记得它浑身上下的皮肤血肉都在缓慢蠕动……”
托尔回忆着,明明看上去强悍至极,单单是散发出来的思绪都让托尔隐隐有一种心悸感,谁成想一锤子下去,当场就不行了。
洛基目光飘忽,就算是托尔,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在想什么。
“我们兄弟两个联手,再加上杜瓦的帮助,一定可以稳定伱的王位——我知道你和杜瓦不对付,但这只是小矛盾,你们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托尔重新把话题拉回到洛基的前程上,絮絮叨叨。
洛基怪异地看着这个哥哥,他恍然发觉,托尔也改变了很多很多,那个拎着锤子大吼跟我上的莽汉形象,已经渐行渐远。
真是太有意思了,也太讽刺了。
“现在的你,比我更适合当一名王,我离开,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你在胡说什么,我气死了父亲,失去了神力和妙尔尼尔,我不配统领阿斯加德!”
“不,你可以,我想,父亲也是这样想的。”洛基说道。
“父亲?你在……父亲……?”
托尔顺着洛基那杜瓦的目光,回过头看去。
伴随着彩虹桥的从天而降,奥丁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约顿海姆。
“父亲?真的是你?你明明……不,洛基,都这种时候了,你不该制造幻觉来欺骗我!我们两个必须联手才能迎接一切挑战!”
托尔的声音中多出了些许的颤抖,他想相信,但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相信。
“托尔,你成长了。”奥丁好像变得更加衰老了,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暮气,他开口的
没错了,这就是他的父亲,神王奥丁。
父亲居然没死?可这怎么回事,那这段时间……
托尔猛然扭头,眼睛瞪圆,不敢置信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洛基:“难道是你隐瞒了父亲的消息?你居然骗了所有人,整个世界树的人都被你骗了!”
“你确实成长了很多,最起码脑子比以前灵光了,知道是我做的,而不是我和父亲联合做的。”
洛基的脸上多出了些许来嘲弄,他缓缓举起永恒之枪,横过来,抛给了它原本的主人。
整个行为举止极其自然,就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或许,在洛基的脑海中,早已对眼下的这个场景推演了无数次,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奥丁用那仅存的一颗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小儿子,脸色多出了一丝复杂和不忍。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糟糕的表情,父亲,这可一点都不像你。你不应该为现在的一幕感到欣慰吗?托尔合格了,他不是没有潜力,反而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有着极为惊人的潜力,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成为一名合格的阿斯加德的王。”
洛基退后了两步,拉开与眼前这两人的距离,像是彼此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不可逾越:“至于他失去的神力,我想父亲你肯定有办法,真正的雷神不应该只依靠锤子才会成为神。”
“你很聪明,尽管也犯下了一些错误,就像当初的托尔一样,不过没关系,我不怕你们犯错,怕的是你们永远错下去,认识不到自己该从哪里开始改变。”
奥丁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无比的低沉和沙哑,在说出的每一个音调中,都透露出让人不安的沉重意味:“跟我回去,洛基,和你的哥哥一起。”
“事情还没有结束,就这么回去?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父亲,这是你曾经反复教过我的。”洛基再次后退。
此时此刻,只有他手中的寒冰之匣,能带给他些许的安慰,与他体内的神力进行着密切的呼应。
托尔的脑袋有些懵,但他此时已经隐隐意识到,洛基所提到的没有结束,并不是指杜瓦和劳菲之间的战斗。
而是指洛基自己的前途命运。
“你一手操纵了这场战争,创造了征服约顿海姆的机会,难道就不想回到阿斯加德,接受子民们的欢呼吗?无论如何这都是你应得的……我的儿子。”奥丁的脸上难掩疲惫。
但他还是想要把洛基带回去,而不是让这个小儿子在宇宙中四处流浪。
奥丁非常清楚这个宇宙是多么的凶险,而洛基顶着奥丁之子的身份,无论走到哪里,都注定会引起一些危险家伙的关注。
别的不说,洛基这一身的实力和神族的血脉,势必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盯上。
“那是属于托尔的欢呼,不是我的,我有自己的选择。”
洛基指了指约顿海姆的中心方位,即使间隔很远,也能依稀可以感受到那两尊恐怖身形的血腥战斗。
“况且,眼前的这种场景同样也有杜瓦的手笔,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有谁像他一样……我觉得,既然我在原本的位置上注定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是时候该迈出安全区为自己而活了,而不是像过去一样,做什么都是为了得到阿斯加德的王位。”
“那么,你打算去哪儿?”此时奥丁更像是一位暮年的老人,没有了昔日的威严雨,不容置疑,反而多出了一丝平和。
“先去米德加德看看,我已经想到了很有趣的东西,我想米德加德的至尊法师应该不会对我喊打喊杀吧。”洛基说道。
奥丁松了口气:“米德加德的话,我会跟古一进行联络。”
可奥丁不知道的是,洛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长期驻留在世界树。
他对这个神族的世界充满了厌烦情绪。
“当他们分出了胜负,一切都确定了结果之后,我会选择离开。”洛基说了一句。
奥丁说道:“不管杜瓦最后是赢是输,劳菲都要死在这里,他在我沉睡的时候,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而且还想要夺走我的儿子,这一点才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洛基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就沉寂了。
父子三人观看着这一战,心思各异,但他们都能看得出来,劳菲已经落入了下风。
没有寒冰之匣,劳菲就不是巅峰期,再加上被洛基用永恒之枪狠狠捅了一下,身上带伤。
这已经预示了结果。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劳菲所能动用的力量就越来越微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杜瓦压制,一点点被挤压着生存的空间。
此刻,整个约顿海姆都在爆发着世界性的大地震,巨大的陆地板块出现了大撕裂,仿佛是世界本身在对惨痛的命运发出最可怕的哀鸣声,或者,也是为这个世界的王所奏响的最后的哀乐。
砰!
杜瓦左右开弓,先是甩动着雷神之锤,一锤子砸到劳菲了肩膀上,趁着对方抬手抵挡的瞬间,杜瓦使用另外一只手臂,挥舞着拳头,狠狠轰击到了劳菲的面容上,恐怖的重击就是打出了扩散世界的冲击,并迅速蔓延,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波纹,刹那之间,就像周遭的无尽冰雪瞬间震荡一空。
就像是有人对眼前的画面,按下了删除键一样,将肉眼可及范围内的一切都删除一空。
当然也包括劳菲。
轰隆!
一声巨响,劳菲好似一颗破碎的流星,剧烈抖动着,轰然中从天而降,他周身的神力此刻都被杜瓦的连续重拳打得溃散开来,高大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坠落。
“我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我是冰霜巨人之王,未来世界树的主人,我怎么会输给你这样的家伙!要不是我失去了神器,还被洛基那个逆子暗算,不该是这样这种结果……”
劳菲还是不肯认输,他愤怒地站起身,感觉自己那万年寒冰般的伟岸身躯,此刻,在杜瓦的攻势下,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
神力雷电轰击在他的体表,居然留下了些许的焦黑。
可居然能留下痕迹,这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劳菲的衰弱速度非常吓人,拖着沉重的身躯与最为强大的杜瓦作战,他现在已经太过疲惫了。
否则,堂堂的天父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被雷霆神力所损伤。
面对如朝阳一般生气勃勃的杜瓦,劳菲不可抑制的走向迟暮的终结。
这仿佛是新王与旧王的,改朝换代。
“原因很简单,我来告诉你,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杜瓦居高临下俯瞰着劳菲。
平心而论,他将劳菲逼到这种地步,并不容易。
哪怕是准备周全,杜瓦也是经过了一番苦战,几乎将整个约顿海姆都打的动荡不已,这才终于压制住了劳菲。
如果只是要杀死劳菲的话,反而比现在要简单的多,可惜杜瓦并不会这么做,他要把劳菲打个半死,然后抓走。
缺胳膊少腿也无所谓,杜瓦只需要劳菲活着,只要脑袋和躯干没有被打烂就可以了。
这位神王的大好血肉,都该成为他走向更高的重要养分。
劳菲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不甘心地重新冲上天空,咆哮着与杜瓦拼杀成一团,无数的身形在约顿海姆的上空闪烁,每一道身影,都是高速移动下的残影,但每一道残影,在世人的视野中,都异常狼狈,为杜瓦所重创。
劳菲的努力依然不能改变现实,只是让他身上徒增了更多的伤口。
消耗越发惊人的神力,使他一步步走向了终结。整个约顿海姆的轰鸣,是这位老牌天父陨落前的最后声响。
“你能留给这个世界的,也就只剩下这几声叫唤了,劳菲阁下……接受命运带给你的现实吧,在你对阿斯加德做出行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盯上了。
杜瓦一拳将劳菲重新打落到地面上,他整个人也忽然间坠落,双腿踩踏着劳菲的胸口上,同时抡起恐怖的重拳,接连轰击到劳菲的头颅上。
这一顿组合拳打的劳菲眼冒金星,身体内传来的强烈虚弱感,让他疲惫不堪,劳菲有了一种当年迎战奥丁时的既视感,可就算是那一战,尽管最后战败逃走,还被奥丁夺走了寒冰之匣,他也没有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这位老牌神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浑身的每一寸皮肤,都伤痕累累,残存着破碎的神力遗留,他体内的每一颗细胞,都在散发着足以把普通人逼疯的剧痛,断裂的韧带,腐烂的肌肉,是对残酷战果的一种惨痛映照。
“我很荣幸没有从你嘴里听到求饶的话,如果换成是洛基的话,他会用尽各种手段向我求饶,然后鼓足为数不多的勇气,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将所有的力量打到我身上,只为了在我身上制造出一个微不足道的伤口。”
杜瓦低头看着这位王。
劳菲冷笑道:“你和洛基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制定好了每一步作战计划,如果低头有用的话,才会让我感到匪夷所思,还是说,你觉得就凭你那些幼年期的异形,能在我还有余力的情况下,成功寄生我?而不是被我一瞬间杀死?”
“当然不会,我清楚地知道异形的极限在哪里,想从抱脸虫阶段就对你这种级别的人展开寄生,只怕他们的遗传物质在进入你身体的瞬间,就会被你体内的肌肉轻松碾碎。”杜瓦说道。
“看来,你是个脑子清醒的王,不会轻易把你的族群引入到逃不出来的深渊里,异形这种生物之所以备受瞩目,只是因为你把它们带到了原本不属于它们的位置上。”
杜瓦知道的事情,劳菲当然也能看出一些来,异形终究只是对普通生物进行基因掠夺的奇特种族。
一旦想要对身怀强大力量、且还拥有反抗力量的高级生命体直接进行寄生,必然会失败,在寄生的瞬间就会被杀死,从细胞层面被摧毁。
还是以雷诺兹为例,杜瓦选择先对雷诺兹进行寄生,再给雷诺兹灌下超级血清,所以才会成功。
如果把这个顺序反过来的话,一定会失败的,抱脸虫不可能有机会对哨兵这种级别的家伙下手,最起码连护体的金色能量都破不开。
“所以,你已经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了,我会让你连自杀的机会都不会有,我会摧毁你所有的反抗能力,让你的意识永久沉沦下去。你无法操控你这具身体,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撕毁你自己身体中的每一根神经,切断每一根传输力量的血管,为我的异形营造良好的寄生环境。”
以神王的身体,来作为孵化的巢穴,当然要进行精心的准备,好好运作的话,杜瓦将得到一只拥有天父级潜力的异形。
劳菲只是冷笑着,他也很清楚,哪怕自己选择在灵魂层面上完成自杀,也无济于事了,杜瓦需要的只是他这具只需要存活一段时间的身体而已。
嘶啦!
驱使着神力和恒星能量,杜瓦一点点敲碎了劳菲的四肢,紧接着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会被杜瓦拆下来。
这无疑是一个酷刑,且对一位天父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但这一刻,没有人会站出来阻止杜瓦,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或者神,纷纷都沉默了。
羞辱归羞辱,在这规则之外,还有另一个更加让所有人都认可的规则:胜者有权决定弱者的命运,就这么简单。
“奥丁,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最后还是你赢了,你培养出来了优秀的儿子!如果不是他,我绝对不可能会输得这么惨!”
劳菲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怒吼,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世界树,一尊神王的陨落,换来整个世界树的呼应。
奥丁很快来了,但他只带来了托尔,洛基已经不知所踪。
杜瓦一手提着半死不活的劳菲,同时扭头看了一眼奥丁这位昔日的最强天父。
“看来洛基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这一不一定是正确的决定,但我想这同样让你感到欣慰。”杜瓦一边残酷折磨着劳菲,确保劳菲彻底废掉,一边和奥丁说话。
看到奥丁,杜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奥丁沉默了一下:“每一个父亲都希望自己能培养出最优秀的后代,哪怕这个后代并没有按照父亲所希冀的样子走下去,但如果能在另一条道路上有所表现,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说的也是,每次我培养出强大的族人时也会有类似的心态。”杜瓦看着终于样貌惨烈无比的劳菲,认可地点了点头。
奥丁抓着永恒之枪想了想,觉得这似乎是他和杜瓦
这要换成以前,奥丁还是个自负和暴躁的神王时,一定无法容忍杜瓦的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
但现在不同了,奥丁看向杜瓦的眼神,总体上还算是顺眼。
他对异形这种生物的成长方式,说实话,很不喜欢,唯一让他保持克制的,除了自身的衰弱和时日无多外,最重要的就是托尔了,杜瓦的所作所为,为他加速培养出来了一位合格的继承人。
雷神托尔比过去任何时候都适合成为阿斯加德的王,他的性格发生了转变,他的智慧,他的决断以及他对亲人的关心和爱护,都非常合适。
这些都让奥丁非常满意,反正他自己都未曾想到,在米德加德经历了并不算长的一段时间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托尔就快速成熟起来。
不管奥丁愿不愿意承认,心里边怎么想,至少杜瓦绝对是出了大力气了。
“我原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认为托尔和洛基之间会闹翻,必须有一个被另一个彻底打垮才行,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适合继承王位的人留下了,不那么适合的选择了放弃执念。”
杜瓦抬起头,看了神色复杂的托尔一眼,随口说了一句:“那么,洛基去哪儿了,被你随机放入到宇宙的某个角落了吗?就像当年你把托尔丢到地球一样。”
“不,我也把洛基送去地球了。”奥丁语气淡然。
杜瓦点了点,也并没有太在意,无非就是地球上会多出来了一个邪神。真要说有什么影响的话,可能就是不好好盯着的话,洛基这家伙会很麻烦,但这个“麻烦”的时间节点只限于奥丁还活着的时候。
一旦奥丁死了,洛基要是再敢做些什么,一旦干扰到杜瓦,杜瓦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场别开生面的大战,算是落下了帷幕。
最后时刻,神王奥丁出现,并向着所有人宣告自己的苏醒,无疑为这场战争狠狠增添了一些分量。
一尊天父的死和一尊天父的活,这两个消息接连出现,属实是把世界树上下震的不轻。
“我算是看明白了,无论那个米德加德人跟劳菲打成什么样子,劳菲的下场都是死没错吧?最后一定还要面对强横的奥丁。”
“奥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居然会装死,准备阴劳菲一波?最强大最骄傲的那个神王,居然会选择用装死的方法来解决一尊敌对神王?”
“这说明,奥丁也已经变得极为虚弱,他没多少时间了。”
一道道目光跨越漫长的空间,洞察着约顿海姆的一切。
在这场大战结束之后,还有很多来自于其他世界的人,相继用各种方式来到了战后的约顿海姆,他们看着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的约顿海姆气温虽然很低,但至少也算一个生态环境稳定的大陆,但此时此刻,却变得极其混乱,到处都能见到爆发的岩浆与皲裂的大地,目光所及之处,散布着众多深不见底的巨坑,漫天的冰雪早已迟滞,积累成了亿万年不化的冰层。
还有太多太多的土著巨人们被冰封。
要不是不断有阿斯加德人和异形在这个大陆上游荡,快速破坏着冰层,放出这些可怜的家伙,只怕用不了多少年,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冻死。
太惨烈了,为了这一战,约顿海姆姆付出的代价实在是有些大,可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神王那么简单。
“这一战后,约顿海姆不知道要费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就连最基本的生态环境都不知道要修复多少年。”
回到阿斯加德,奥丁忽然感慨了一句。
“这就是战争,虽然我经历的战事远比你少得多,但我想本质都是相同的。”
对于约顿海姆的惨相,杜瓦毫无愧疚之心,只有一脸的理所当然。
硬要说出些情绪波动的话,那就只有对抓住了劳菲的欣喜和期待。
约顿海姆?好吧,确实挺惨的,但那又怎么样呢?至少这个世界的人还活着,至少各种巨人族群还没有被杜瓦灭族,只不过要定期遭受异形军队的清洗和抓捕,仅此而已。
至少他们还存在着呢,能继续生活在约顿海姆,那向他们的征服者定期献出自己的大好肉体作为温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要是反过来,杜瓦被约顿海姆击败,所有的异形有一只算一只,全都跑不了,会被一大堆巨人们到处追杀和抓捕,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不说别的,哪怕是单单去看199999号宇宙,脱困的海拉把阿斯加德人杀的尸横遍野,本部的人口总数死的就剩下千八百号人了。
随后,火焰巨人之王苏尔特尔一剑下去,干脆摧毁了整个阿斯加德,世界本身都被苏尔特尔打没了。
这还仅仅是199999号宇宙而已,像其他的一些宇宙里,天父级的激战造成的毁灭更加惊人。
所以,约顿海姆这个依托着世界树而存在的世界,还完好的伫立着,这已经是杜瓦的仁慈。
“失败者永远是没有人权的,这就是宇宙最底层的规则。”杜瓦的表情非常冷硬。
托尔好久都没有说话,此时他声音低沉地开口:“洛基去了米德加德,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拉他一把。”
杜瓦惊讶地看着托尔:“你确定吗?你应该知道,最开始是你的弟弟跑到地球上找麻烦,他那样不安分的家伙,你居然要我去帮他?他要是真获得了点力量,来对付我也说不定。”
“不是对付,是比较,他现在一门心思要超越你,把你踩在他的脚下。”托尔说道。
杜瓦饶有兴趣的思索着,只能说,时间层面上的任何一点点涟漪,放在无限长的时间线上,必将引发未曾预料到的巨大风暴。
听托尔的意思,洛基似乎转换了一种想法?
但是为什么又要去地球呢?
不过无所谓了,难不成他是去投靠古一,真就像某个平行宇宙中的洛基一样,跑到地球当至尊法师了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杜瓦也只会开心地笑出声来,觉得这非常有趣。
“那就先不要考虑洛基的事情了,他亲自选择了他要走的道路,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
杜瓦把玩着手中的雷神之锤:“首先,我认为,这把锤子应该永久归我所有,我会为它寻找到新的主人,你也可以称呼那个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