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人被除掉了,虽然事情发生在多元宇宙的夹缝中,但这和每一个巫士都息息相关,他们可以感觉到身上的枷锁松动了,欠下的代价也仿佛同时消失。
魔法再次自由,它开始像大河一样奔涌,任何人都可以从河中取水,只需要自备一个容器。
容器就是巫士们自己,他们还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管理者,但至少现在,他们可以放松一下,毕竟无债一身轻。
所以,他们也许正在丧钟看不见的什么地方狂欢。
苏明当然不可能允许这样的状况持续太久,他有个备用方案,只不过先让他们高兴一会而已,现在还是先做正事吧,寻找一个靠得住的巫士。
不能是小年轻,否则知识积累不够。
最好是地狱法术的使用者,因为阿尔贝拉也是,魔法细分要对口。
同时,要知道丧钟不能欺骗,恐惧撒谎的后果。
这些条件一拿出来,候选人就只剩下了没几个,抱着逮住蛤蟆攥出尿的想法,苏明带着哈莉和小超人抵达了灵薄狱。
“这栋破房子还是这个样。”走到了破破烂烂的神秘之屋门前,苏明叹了口气:“我和康斯坦丁做个交易,你们不要随便说话。”
小超人无所谓地飘在丧钟身后:“可他是个人渣。”
“那也是有用的人渣。”丧钟抬手敲门,在灰色的寂静天空下,这响声传出了很远:“对于我来说,渣康只不过是个为了求生而挣扎的可怜人,见过溺水的人吗?他们总会下意识地把营救他们的人往水里按。渣康只是淹死的人更多,而且一直像在澡堂里面那样,泡在水里不出来但我是在大海里玩冲浪的,所以他的选择和我没关系。”
“哈哈!这个故事不错。”哈莉拍打着苏明的肩膀十分满意这个笑话:“下次我要说给小扎听,她对前男友一类的笑话总是无法拒绝。”
不过她的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止了,因为随着丧钟敲门的动作,眼前的小门居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门廊。
“这不对劲,准备战斗。”苏明抽出了弑神者,它既能作为武器,还能拿来照明?他一直用得很顺手:“神秘之屋和奥秘之屋是一对?它们在获得其主人允许前,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进去的。”
“我知道这个。”小超人的双眼发出了淡淡的红光?这是在为热视线蓄力:“这样悄无声息地开门?只意味着它的主人没了,房子在寻找下一个主人。”
哈莉也从夹克衣兜里取出了暴风锤?丧钟给她的丝绸小包被她塞在了口袋里当作内衬使用,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向屋里张望:
“虽然我也觉得康斯坦丁有点讨厌?但他应该不会是那么容易死的人?我听小扎说,天堂和地狱一直在拿他当拔河的绳索,谁都不会松手,于是那个男人正好停在了人间这个中间线上。”
“天堂里的‘上帝之躯’早已经死了?那些天使们一直都在发疯?恐怕没工夫拔河。”苏明将武器变成剑盾模式,举着它走进了房子:“可是三大地狱目前都忙着打永恒之战呢,应该没有心情来找渣康要账才对。”
房间之中不算太凌乱,别看康斯坦丁在纽约租住的房子跟猪窝一样,但是神秘之屋能够自动清洁?把存放其中的东西自动归类,是一个非常好用且安全的小基地。
就是太破旧了一些。
路过了上次来时喝茶的小会客室?那个圆桌还在那里,上面的白瓷茶壶甚至都还在?而黑漆漆的房间中,同时也有一种什么东西在偷偷向你脖颈后吹气的感觉。
书房?实验室?大客厅?卧室,卫生间,地下室和监牢,三人都寻找了一遍。
别说康斯坦丁了,就连他的残骸都没有看到。
“看样子他完了。”小超人叹了口气,他急着要恢复自己的地球呢,要是卡在这一步上就难受了:“丧钟你的名单上还有别的备选者吗?”
“其实我们也可以去找‘魔督’和其他几位,不过”苏明突然笑了,他收起了武器,从腰包中掏出一枚星球炸弹来:“既然康斯坦丁死了,那么我就把这个地方炸了,给他陪葬吧,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星球炸弹,这是我从一个科技神明那里换的,只要一发就能摧毁星球,就是不知道灵薄狱这种特殊维度能不能撑得住,我还没试过呢。”
哈莉眼珠一转,嘴角微微上挑,小脑袋点个不停:“对对,炸了这里,我要看烟花,我要喝啤酒!嘻嘻”
眼见丧钟开始启动炸弹,一副想要设置定时器的样子,在背后朝他们脖子里吹气的人还是忍不住了。
渣康从空气中跳了出来,拉住了丧钟的胳膊,一脸无奈的样子:“别炸,我还没有死,不需要陪葬品。”
此时的康斯坦丁嘴角带血,眼眶发黑深陷,头发更是乱得像鸡窝,他轻轻动作几下,那头皮屑就像下雪一样落了一地。
“呵,不装死了?”苏明收起了炸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贱人:“你这是又得罪谁了?连假死这一套都玩出来了?”
渣康叹了口气,轻轻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空间幻像就仿佛镜子般崩裂,露出了神秘之屋的另外一面。
这座屋子内含无限的空间,甚至可以拿来做多元旅行,而渣康想要在它里面发动一个大型幻术,就像是往锅里下饺子一样简单。
“来吧,我们去客厅坐下谈,我记得我还收藏了一点好酒。”康斯坦丁转身首先走开带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也许今天不喝,就没有机会再喝了,唉”
苏明和哈莉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不能接这个话茬,要不然这个贱人肯定要随棍而上,说出一大堆东西来。
而进门之前丧钟就交代过,让他来负责沟通,所以小超人直接就闭口不言,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哑巴保镖。
众人来到客厅落座,以往小气吧啦的渣康还真的拿出了珍藏好酒,给大家都倒了一杯后,自己率先一饮而尽。
“唉我可能要死了。”
他又长叹一声,小眼睛偷瞄丧钟。
“这酒味道还不错,我以往不太喜欢冰岛的威士忌,总觉得煤味太重。”苏明只是和哈莉干杯,一副品酒的架势和女孩交流。
哈莉也喝着酒连连点头,笑着吐出了舌头:“我听说那煤味其实是羊粪作为燃料的味道,不过这瓶酒我没有喝出来,还挺好喝的,你快看看我的舌头,是不是变红了?嘻嘻。”
渣康搓搓手,扣了一下鼻孔,又加大了一点声音:
“唉活不下去了。”
“还没有,再来一杯?”苏明主动地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给女士倒酒。
“那就再来一杯,你那里有冰吗?”哈莉伸过杯子来,看着淡黄色的酒液在玻璃容器中滚动:“冰岛的酒也许要配着冰喝?”
“有道理,那我们就走吧,去北极搞点冰,既然康斯坦丁没死,那就没事了。”
说着话,手里还举着酒杯的丧钟就站起来了,而且哈莉和小超人也一副要走得样子。
渣康终于绷不住了,他一个虎扑就从桌面上滑了过来,抱住了丧钟的腰:
“我跟你交易还不行吗?这次只有你能救得了我了。”
苏明这才笑着桌下,掏出准备好的合同往桌上一拍:
“早这样不就好了,你在这长吁短叹地试图引起我们的同情心,你觉得我们三人有那种东西吗?理智是能克制好奇心的,而我恰好是很理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