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第25节
第三部 真情 第21章
法国是所有国家里最浪漫的国度,它的浪漫不只是浪漫两个字,那里的人美,景更美,所以说浪漫是一种氛围。
12月的法国气温近似4度,说不上冷,但也绝对不热。
法国的郊区,有一户私人的农庄,附近的村民都喜欢去农庄帮忙或者玩。老的、幼的,只要是女性,无一例外。问她们为什么,她们总是抿嘴浅笑,不告诉你,其实是因为农庄的主人,那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这会儿男人蹲在地上,旁边有很多陶瓷做的花瓶,有的花瓶是空的,有的里面有绿色的植物,有的才长出嫩芽。
“蛋糕先生。”远远的听见女人的叫声,女人是位非常可爱的女性,她长得很胖,偏偏喜欢穿蕾丝花边的公主衫,加上她白白嫩嫩又胖胖的身材,的确是非常的滑稽“蛋糕先生,你的花儿开了吗?”
她叫雅菲尔,一个好听的名字,并不是只有美女才适合好听得名字,名字源于心境,瞧瞧雅菲尔如今敞开的笑脸,就知道她的心情非常好。
男人起身,朝着雅菲尔招了招手:“过来。”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很容易让人沉醉,听着他的声音,会让你觉得,你是他心爱的人。
“似乎很失败。”男人带着雅菲尔来到他的又一处花丛里,原本要开花的小花苞已经垂下了头,看样子是要枯萎了。
这里的人都喜欢叫男人为蛋糕先生,蛋糕先生来这里不久,似乎还不足半年,刚来的时候,他不常笑,但是他笑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心动。
大家忘了男人的名字,只是知道跟蛋糕很接近,大家喜欢吃蛋糕,特别是穆斯蛋糕,所以,大家记住了他——蛋糕先生。
蛋糕先生平时很空,看看新闻,散散步,蛋糕先生最喜欢雨天,当然,这是村民偷偷记的笔记,因为每次下雨的时候,蛋糕先生笑得特别温柔。
蛋糕先生总是很喜欢在下雨的时候,静静的淋几分钟,然后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在说些什么?
也当然没有人会问。
“蛋糕先生,会不会是你室内的恒温太高了。”雅菲尔看着男人的侧脸,自己的脸,悄悄的红了,赶忙移开视线。
“是吗?”男人看了一下温度“不会啊,我是按照书中的要求一步一步来的。”男人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东西干脆不想,于是,男人把枯萎的那一盆栽倒掉,重新放了一颗种子上去。
“啊…”雅菲尔大叫了一声“对了蛋糕先生,我妈妈让我来叫你,外面来了个陌生人,说是找你。”
男人正在挖土的手一停,陌生人?找他?
神情有一下子的僵硬,随后男人泛起优雅的笑容:“好的,麻烦雅菲尔去回一声话,我马上出去。”
男人出来的时候,有一道纤瘦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虽然对方穿着短装的深紫色棉袄,但是依旧看得出,他长得很瘦,很秀气,粗粗一看,会让人产生怜惜。
“好久不见。”那人轻声说着,声线很轻,被特意压低了几分,可还是听得出那人很紧张。
“好久不见。”男人突然笑了出来,比起那人,男人显得稳重了很多“怎么越来越瘦了?”两人之间像是没有经过时间的隔阂一样,男人熟悉的打招呼。那人听了,眼中一动容,可最后依旧恢复平静,再大的情绪,都被隐藏在眼底:“慕斯,不请我进去坐坐吗?”Rta也恢复了往日淡淡的笑容。
李慕斯退后几步:“里面乱的…”看着Rta有些苍白的脸色,李慕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附近有一家小吃店,里面的包子很有中国江南的味道,走,请你去尝尝。”
这是…拒绝了吗?
Rta知道,但是又舍不得马上离开,只好顺着李慕斯的步伐走去。
跟在李慕斯的背后,只需一转眼,就能看清这人的背影,曾经忧伤的背影竟在不知不觉之中变得平静了。可还是让自己眷恋不已,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了。Rta这样告诉自己,不属于吗?
那么夏雨呢?还属于夏雨的吗?
我这一生都无法再爱了,因为人只有一颗心,而我的心,已经给了夏雨。
突然想起李慕斯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这颗心里,满满的装着夏雨。
好疼…Rta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碰上了什么。抬起头,入眼的是李慕斯关心的眼神:“慕斯…”伸出手,想抓住男人的一角,但是男人见自己没事,已经走开了,手徒留在空中,什么都没有抓到。
犹如五个月前,他问李慕斯,你能够为了我留下来吗?
回答自己的是男人的抱歉声。
小店的装饰的确很有中国的江南风味,Rta倒是有些好奇,在法国,如此偏远的郊区,怎么会有中国风味的小店。
“蛋糕先生。”看见是李慕斯,老板热情的打招呼,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高高的个子,是标准的法国男孩,老板的旁边站着一个黑皮肤的年轻女孩,看见李慕斯,女孩笑得很开怀。
“蛋糕先生。”
这里的男人不会因为李慕斯受欢迎而拒绝他,因为大家都知道,蛋糕先生有一个很爱的人,所以基本上的,女孩虽然喜欢他,但也只是仰慕和崇拜。
“凯蒂,你越来越漂亮了。”李慕斯笑着调侃,凯蒂是老板的未婚妻,似乎是巴西人,她跟老板是大学同学,所以很自然的在一起了,他们定于明年5月份结婚,李慕斯还笑着说,第一个孩子要认自己为干爹。
这个村子,他非常的喜欢。
“谢谢蛋糕先生,那位…好漂亮的男人。”凯蒂的眼中有些兴奋,在他们的眼里,秀气、干净的男人,几乎用漂亮来形容,而Rta的气质偏于柔性,所以漂亮,的确很适合他。
“谢谢,我的朋友。”李慕斯招呼着Rta坐下。
由始至终,Rta只是紧紧地看着他,因为,他在李慕斯的眼中看见了轻松和快乐。这份轻松和快乐,让Rta想说的千言万语,被咽了下去,因为,没有必要了。
“怎么了,味道不合口?”李慕斯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记得第一次吃到这种味道的包子时,那种感觉现在还记得。”
“嗯,那个时候,你因为拍戏的场景需要,去了中国的浙江,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其实你对吃的很挑。”Rta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他以前一直以为李慕斯不挑食,那个时候才知道,其实李慕斯很挑食,只是他很少发表自己这方面的意见,也许,是因为没有必要吧。
听到Rta的评价,李慕斯为自己叫屈:“其实我真的不挑食,一般的榨菜、豆腐乳,我都喜欢吃,我知道,特别是吃早餐的时候,用那个小菜很有味道。”那种味道,是自己这一生吃过的最美的口味。
他其实真的不挑食,如果所有的菜都是出自那人的手中,他,真的不挑。
“我从来都不知道。”作为曾经他两年的情人,Rta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很失败。
李慕斯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来法国的,旅游?”作为朋友,他来到法国之后,并没有和Rta断绝联系,当然也没有主动联系他,只是有一次,登录自己的邮箱的时候,看见了Rta写给他的问候信,所以两个人才联系起来的,但也只是出于网上的联系。
在现实生活中,谁都没有跨过这一道线,李慕斯分得很清楚,Rta是他的朋友,在夏雨刚走的那两年里,陪伴自己的是这个男人。
但是感激和爱情是两码事情,他对Rta,并没有爱情。
可Rta眼中的感情,他懂,既然给不起,那就保持距离。
“刚好有一个剧本在法国取景。”即使没有剧本在法国取景,他也想来看看李慕斯“本来想约你出来一起吃饭,但是到了法国打你电话,才知道你的号码已经不在使用中了。于是想碰碰运气,就过来了,没想到你还真的在。”
给了自己一个鼓起勇气的理由,打了电话才知道,原来…原来这个男人想断的干净。
李慕斯笑笑没有解释:“取景啊…”啊字拉长了尾音,两个人之间,还是一片沉默。
“那个…”从小店出来,因为吃了东西,所以Rta的脸色红润了许多。
“什么?”李慕斯回首,不解的看着他。
“你…你…”你什么?Rta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不要去里面坐坐?”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农庄的门口。
“啊?”Rta的眼中一阵喜悦。
他的神情,李慕斯看在眼里:“最近对花草很有兴趣,那么脆弱的东西,却又有顽强的生命,我种了一个园子,可惜我是外行人,请你去看看。”
“好。”
两个人走进庄园,园子不大,不过也有几千平方,Rta看得出,这个地皮的价格很高,一整个园子,种满了水果和蔬菜,还有一些零零碎碎叫不出名字的花,这些花都不是名贵的品种,让人的视线很轻易的被忽略,可回过头来,又有一种年轻的感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却又想不起。
庄园的角落里,有几间竹屋,就几间而已,显然这里不欢迎外来客人。
“我印象中的李慕斯,不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人。”是的,在他的印象里,或者在舞台上的李慕斯,他是华丽的,高傲的俯视一切,他所有喜欢的,都应该是名贵的。
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李慕斯也是个人,也喜欢一切可能是平凡的东西。
“蛋糕先生…蛋糕先生…”跑进来的还是雅菲尔“蛋糕先生,这是我妈妈炖的鸡汤,我妈妈说,蛋糕先生该补补了。”雅菲尔捧着一大碗的鸡汤喋喋不休。
“那麻烦妈妈了。”雅菲尔的母亲足以做李慕斯的妈妈,因那善良的妇女要求,所以李慕斯也跟着叫妈妈。
“哪里,我妈妈是乐在其中。”雅菲尔将鸡汤端进李慕斯的家中,这一来一回,熟悉的犹如自家的厨房。
雅菲尔又跑了出来,在Rta的身边转了一圈:“我就说嘛。”雅菲尔自言自语“蛋糕先生,这个人很像你的情人哦。”说完,还不忘贼兮兮的笑。
情人?
Rta的心一顿,什么意思?穆斯有情人了。
“小丫头。”李慕斯笑着,没否认也没承认。
两个人进了屋子,里面简简单单的,却是一尘不染,虽然装饰简单,但是Rta看得出,每一样家具都是昂贵的,李慕斯还是李慕斯。
眼光在四周环视,突然,停在了那里,窗户敞开着,窗户旁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电脑,几本书,还有一个框架,Rta看得出,框架里的照片,是李慕斯爱到了骨子里的青年,夏雨。
原来真的只是痴梦一场,李慕斯啊李慕斯…
Rta到现在才醒了过来,李慕斯这一生,是真的割舍不下夏雨了,即使那个人已经不在。
顺着他的目光,李慕斯的视线也停留在了那个相框上,他刚才维持的温和已经变了样,不再只是表面上缓和的目光,中间夹着感情,那么深刻、那样浓烈。
只是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执着了,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如何的表达。
Rta来到书桌边,手拿起相框,双眼专注的看着照片中清淡的人,无论怎么看,这个人,还是让人妒忌,妒忌他的幸运,却也可怜他的命运。
“我该回去了。”最终,Rta放下照片,他明了李慕斯让他进来的原因,有时候,无声的拒绝最是伤人。
“我送你。”李慕斯没有挽留。
“不用了。”Rta拒绝。出去的时候,他再一次看了这个农庄,这里的一草一木,原来,李慕斯,你是喜欢这样的环境,但是如此环境,如果没有你想一起过日子的人,你又怎么可能会喜欢。
怎么会没有?Rta笑自己的痴傻,即使那个人不在了,在李慕斯的心里,他是永远活着的。
几辆黑色的轿车从Rta的身边扬长而过,车里的那人一愣,这个人的身影竟然那么像他印象中的那个人:“停车。”冷酷的声音丝毫不带感情。
待车位停稳,男人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云寒昕。”拉住了Rta的手,结果,男人的眼中有些失望“抱歉。”男人松开手,重新回到了车里。
Rta身影一震,刚才,他似乎听到了那个男人叫着云寒昕的名字,是错觉吧,再回头想看仔细男人时,载着男人的车,已经远去。
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声音,李慕斯正躺在沙发上休息,突如其来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令他睁开了眼睛,这种气息,太过熟悉。
身影才来到门口,就看见,那个自己熟悉的人,走进了园子。
“呦。”男人打着招呼,黑色的墨镜盖住了男人的半张脸,但是刚毅的轮角还是让人相信,男人是一个非常英俊的人。
“稀客啊。”李慕斯的眼中有些兴趣。
男人摘下墨镜,交个身后的人:“你们在外面呆着。”墨镜下,一张跟李慕斯一摸一样的脸。
慕哲·雷里斯多走进竹屋,深邃的眸子将屋内打量了一番,眼里有些无法认同的疑惑:“你居然呆在这种地方。”倒不是嫌弃这里的简单,而是觉得这里太偏僻。
“这里没什么不好,很安静。”李慕斯给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倒了一杯茶“我这里只有茶水。”咖啡,那是多年前的奢侈品,现在,他喜欢清清淡淡的东西了。
“茶水啊…”慕哲·雷里斯多坐上沙发,弹了几下“不错,好在品味并没有退化。”说着,接过李慕斯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就不再去碰“你倒是修生养性了。”看着自己的哥哥,曾经有的忧愁已经淡去,这样和自己一样的脸上,有的只是祥和和温柔。
曾几何时,他的哥哥变了,而自己…
想到了这里,慕哲·雷里斯多的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烦恼。
李慕斯虽然远离了是非,但是并不代表他的敏感也下降了,毕竟是那个家族出来的人,该有的,李慕斯一样也没少。弟弟眼中的情绪,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李慕斯有些意外,一向眼高于顶的弟弟,也会有烦恼吗?
“怎么想到到我这里来了?”自己在这里住了5个来月,以慕哲的能力,要找去他的下落并不困难,但是这五个月里,他偏偏没有出现,这么说来,这个时候出现也不可能没有原因。
“怎么?来看你还要选日子?”浓眉微翘,高挺的鼻子,深邃的五官,明明是一样的两人,却长出不同的味道,李慕斯身上的气息是淡淡的,近似柔和,而慕哲·雷里斯多身上的气息是冷冽的,带着那种黑暗的味道。
也许是身处他那个位置的关系。
“不,只是你做事从来都是有理由的。”因为太了解,所以李慕斯才会问。
“呸呸。”慕哲·雷里斯多从沙发上站起,脚步顺着自己的视线走去。
“慕哲。”以为弟弟会在意,李慕斯想阻止,却发现他只是拿起那张照片,脸上,不再有曾经提起夏雨时的不耐烦和厌倦。李慕斯微感惊讶,却也没有多想,就当是时间改变了一切。
拇指轻轻的滑过照片中人的脸庞,背对着李慕斯,所以对方自然没有发现他的眼神,冷冽的眼也渐渐的柔和了,放下照片,慕哲·雷里斯多看向窗外:“哥,你有多爱他?”
爱,曾经是自己最不相信的东西,但曾几何时,他竟也变得相信它的存在了。是从那个青年的一笑一颦出现在自己的大脑里开始,但是想抹去,已经来不及了。
第三部 真情 第22章
李慕斯没有问他是谁,只是走到幕哲的身边,双眼,同样看着窗外,久久,他轻盈的声音才吐出:“深到连呼吸都困难。”
有没有一颗心,动了就是一辈子?有。
有没有一种情,用了就是一辈子?有。
慕哲·雷里斯多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有没有一颗心,被伤了也是一辈子?有。他知道,这一辈子,他最亏欠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哥哥,而这份亏欠,他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因为,他对李慕斯造成的伤口,怕是一辈子也愈合不了。
是的,他有预感,一辈子,哥哥也会爱着夏雨一辈子。
但是,夏雨呢?永远也回不来了。这一刻,他想告诉哥哥,夏雨没有死,他还好好的或者,但是告诉他之后,之后会怎样?还是一样的结局,因为夏雨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而这份寂寞,他会和哥哥一起承担。
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地灰暗了起来,不久,天空飘起了雨丝,冬天的雨,非常的冷,但是这股冷,飘不进他们的心里。
无论是夏雨给李慕斯的回忆,还是云寒昕给慕哲的回忆,都是温暖的。
“其实,我很矛盾。”李慕斯开口。
“什么?”慕哲不明白,却见自己的哥哥把手伸了出去,让雨水滴在掌心里,然后,他的哥哥的眼中看见了喜悦。慕哲蹙眉,也跟着李慕斯将手伸出了窗外,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淡淡的、凉凉的,似乎回荡在心口。
“我刚认识夏雨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这是李慕斯第一次在慕哲的面前真正的说起夏雨,也是第一次,慕哲没有反驳,而细心的听着。“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大二,整个人就是这种如雨水般凉凉的感觉,他话不多,看人的眼光也是淡淡的,但是我知道,他有一颗那么善良、多么热情的心。”
善良?热情?
这是夏雨吗?不过,不是他认识的云寒昕。慕哲不否认,他不喜欢夏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云寒昕就是夏雨,再度听哥哥提起夏雨的时候,曾经他讨厌的那个夏雨,也就不那么讨厌了。
如清水般凉凉的夏雨,如火焰般热情的云寒昕。一个清如莲花、一个野如蓝玫。却是出自同一个灵魂,他们…是同一个人。
“哥说的矛盾是?”众人眼中的慕哲是自命不凡的,但是没有人知道,只有在李慕斯面前,他才允许自己留出另一面。借慕哲的意思,他和李慕斯是双胞胎,他不需要在他面前虚假或掩饰什么。
“我明明不喜欢夏雨,因为走在路上被雨水淋湿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我又那么期待下雨,因为…”抬起头,李慕斯笑的太温柔“因为,天上下的每一滴雨水,都像是他的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敲打我的心。”
慕哲沉默了,哥…
“你知道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因为痛了才有感觉“我曾经问过他,如果我们在人群中走散了怎么办?他说…他说,那就顺着雨水的地方寻找,有雨水的地方,一定有他的足迹。”
哥,对不起…对不起…
慕哲别开眼,他错了,真的错了。
“我找了很久,却仍然没有在雨水的地方找到他。但是我想,如果我站的更高,或许他就能找到我了。所以…我站在了舞台上,让绚丽的灯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其实很想问她,这样的李慕斯,你会喜欢吗?”一滴泪水,从李慕斯的眼眶中滑落,明明已经告诉了自己要坚强,无奈,心,每次在提起他的时候,却还是痛的厉害,愚蠢的是,尽管心事如此疼痛,但是他还是渴望去回忆。
回忆跟那人有关的一切。
慕哲几乎是仓皇而逃的,等他逃出外面的时候,他感觉到雨水洒落在整个人身上的感觉。
那么凉,突然,他想起了云寒昕的话。他说,他不全然的相信东辰云,但是无所谓,因为他喜欢东辰云。慕哲明白了,当他听见云寒昕说喜欢东辰云的时候,他的心就是这种感觉,雨水洒在身上的感觉。
记得那天,纳贝尔拿了一瓶酒,来问他,为什么那时不追上云寒昕。
可笑啊,连才认识几天的人都瞧得见,他眼中的情意,偏偏那个骄傲的青年看不清,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其实想说,因为他知道,自己得不到云寒昕的心,所以,他会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他,因为有时候,能这样看着一个人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他其实想说,当年,他亲手毁了这个人的幸福,这一次,他不想做同样的事情。
是爱吧,其实他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喜欢云寒昕,单凭几张照片,的确是有些可笑,可就是这么可笑,他喜欢上了。
“你在干什么?”一把伞挡住了天空洒落的雨水,李慕斯左手撑着伞,站在慕哲的旁边。
慕哲笑着挥开李慕斯的手:“我想感觉一下,大哥口中所谓的感觉,那种淡淡的、凉凉的感觉。”冬天的雨水打在身上,多么寒冷,但是李慕斯发现自己的弟弟却笑得很开心,自从自己离开雷里斯多家族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慕哲笑的这么开怀。
伞掉了,他也没有去捡,只是别有趣意的看着慕哲:“恋爱了吗?”似乎从中寻觅出了什么,李慕斯挑眉看着道。
慕哲的笑容一僵,垫着湿漉漉的身子跑进了屋里,一眼望去相当显眼的浴室,慕哲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去。
李慕斯倒没有追问,有些事情,明白就好。
朦朦胧胧之中,有一只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身,眼睛猛的睁开,还未将歹人制服,却见那人全身的靠在自己,紧接着,熟悉的气息传入鼻孔里。
“寒。”满是疲倦的声音,沙哑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云寒昕赶忙打开床头灯,双眼看着来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怎么那么狼狈?”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细心的脱掉男人的衣衫,因为男人躺在床上,已经连动的力气都没。
“想你了。”东辰云闭上眼睛,任由那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游动。
云寒昕走进浴室,端出温水,给东辰云擦了一下身子,然后让他休息。说好了七天,才五天而已。想到这里,云寒昕的唇抿出一条弧度,眼中的视线,不自觉的放柔,手轻轻的抚摸上东辰云的脸庞。
傻男人。云寒昕低喃。
“想你。”突然,手被抓住,原本闭眼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子犹如幽潭,深深的倒映这自己,接着,男人转了一个身,自己睡觉。
没有人知道云寒昕此刻的眼神有多么温柔,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东辰云布下的那个网,到底套住了他多少。
清早醒来的时候,呼吸有些困难,似乎有虫子在不停的啃着自己,从脖子一直在向下蔓延,所以不得已,云寒昕睁开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稍微仰起头,才能看清那只不停在动的头颅,和一双修长而带着魔力的手。
“够了。”推开身上的男人“先去洗澡。”昨晚之事擦了一下,云寒昕知道,这五天,整整五天,男人肯定没好好地洗过澡。
“寒在嫌弃我。”男人不乐意,虽然不乐意,可还是乖乖去洗澡。
看着东辰云的背影,云寒昕躺在被窝里轻笑了起来,今天,一定不会无聊,他这样想着。
头上还滴着水珠,同时还冒着热气,东辰云围着浴巾波不急待的从浴室里出来:“寒,亲一下。”男人爬上床,唇还没吻上青年的脸,一巴掌已经袭上了他自己。
“别闹。”夺过东辰云手中的毛巾,云寒昕认命的起床,帮东辰云擦起了头发,还不忘挑起男人的几丝头发,放在鼻尖轻闻。
“寒,你好色。”男人优雅的陈述事实。
云寒昕闻言,手向下一拉。
“轻点。”由于头发被往下拉着,东辰云的脸自然而然的抬起,可堵上他的,却是青年的唇,那么热情。
第三部 真情 第23章
毛巾轻轻的滑落在地上,吻,渐渐地加深了,两个人拥抱着彼此,在床上打了几圈滚,气息也渐渐不稳了,可两人的定力的确不容小视,好不容易彼此分开,两人的眼神依旧专注的看着彼此。
“你有事情瞒着我?”首先开口的是云寒昕。
“嗯。”东辰云如实的点头“其实…”
“其实?”云寒昕挑眉,似乎对东辰云的话题很感兴趣,调整了坐姿,等着男人的回答。
“想听?”男人见浴巾散了,当着云寒昕的面解开,重新再围上,期间,动作缓慢,似乎带着别有一番风味。
云寒昕瞥了他一眼,耐心的继续等待。
“寒有观察股票吗?”
白了东辰云一下,不明白男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云寒昕冷哼:“本人不喜欢赌博。”不是不喜欢,是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赌。除了打打17张牌,打打麻将,云寒昕这会儿发现自己是标准好男人。
吃、喝、嫖、赌样样不来,这年头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已经没了。
看着云寒昕耐人寻味又加几丝得意的状态,东辰云心想,他家骄傲的恋人,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最近东辰集团的股票似乎又涨了。”东辰云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那跟你瞒着我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东辰云下床,朝着试衣间走去走进门口时,回头忍不住道:“那代表我的私房钱又多了,寒不没收吗?男人钱太多了,会花天酒地的哦。”接着,一只枕头飞了过来,砸在男人的后背,又接着砰的一声,有人走出了房外。
真是粗鲁的男人。东辰云心里想着。不过,心情真好。
云寒昕在下楼的时候,发现自家的下人全部堵在门口,别墅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规矩,但是也不至于随便。
“都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大家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可能是相处久了,云寒昕的性格本来就比较随和,所以有个下人大胆到:“寒少爷快来看看,东辰先生带来的客人好奇怪。”
昨晚东辰云和查尔汗深夜赶到这里,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东辰云让下人随意的收拾了一下客房。
査尔汉有晨跑的习惯,所以一大早,他就绕着别墅跑了一圈。
“客人?”云寒昕站在门口,看着所谓的客人,还真是一张陌生的脸,这是昨晚东辰云带来的?看这样子果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査尔汉结束晨跑,见大家都对他议论纷纷,也没怎么注意,来到门口,本来想跟大家打招呼,却发现了这会儿门口只剩下云寒昕。
“你…”一个好字咽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渐渐地,査尔汉的神情激动了,眼前的青年,虽然是一张陌生的脸庞,虽然他的眼珠是黑色的,很亮,但是,黑色的眼珠周围,他看清了那股淡淡的灰色瞳孔。
査尔汉忍不住握住了云寒昕的手,又接近了几步,真的、真的是银灰色的瞳孔,中国人很少注意一个人的瞳孔,通常只看肤色和发色,所以云寒昕是标准的中国人,但是细看之下,真的能够发现,他的瞳孔的颜色。
这对査尔汉而言却不同,他们罗斯兰国对银灰色特别的尊重,因为圣王陛下的瞳孔也是银灰色的。
这个人…这个人…
云寒昕看着査尔汉,这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非常的激动,似乎自己是他认识的某个人。
“抱歉,请问你是?”云寒昕见这人没有出口的意思,先自我介绍“我是云寒昕。”
“査尔汉叔叔。”云寒昕还等不到这人的回应,后面传来了尤利的叫声“査尔汉叔叔,你是査尔汉叔叔?”尤利跑了上来,眼前的人换了中国的衣服,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査尔汉上尉。
你…你…査尔汉拉着云寒昕的手放开,视线被云寒昕身后的尤利吸引,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前,扑通…身材高大的男人单膝跪地,眼眶有些湿润,只要一眨眼就会涌现出泪水,谁说男人流泪就是懦弱,而现在,勇士的眼泪何其珍贵。
“査尔汉叔叔。”尤利上前,半蹲着身体,抱住了眼前的中年男人,男子中年未婚,前半身已经献给了国家,在尤利的心里,他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査尔汉叔叔…”泪水从少年王子的眼中不停的流下,这一个月来,度日如年的日子磨去了他的高傲。
“尤利殿下。”査尔汉声线沙哑,这个时候,没有一个词汇,可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尤利…尤…”比傲的嘴巴张的老大,连口水从他的嘴里流出,都不曾发现。
“怎么这么热闹。”是男人温润如水的声音拉回了大家的情绪,东辰云穿着黑色的毛衣、黑色的休闲裤,从楼梯上走下,视线一览所有的人。
云寒昕回首,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客厅里,非常的安静,只有尤利的眼泪在不停的流着,谁也不好意思开口。
“小鬼,这就是你所谓的帮你?看来,你似乎还没有明白自己的立场。”东辰云冷淡道。众人知道,等陈云一向是个温柔的人,却不知为何,他对尤利特别的严厉。
尤利一顿,狠狠地瞪了东辰云一眼,不过也总算不再哭泣。
“査尔汉叔叔,比傲说,你被全国通缉,这是怎么回事?”尤利立即想到了这个问题。
全国通缉?
査尔汉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莫名其妙的看着尤利,再看看比傲,最后盯着比傲问道:“殿下这话怎么讲?”他什么时候成了全国通缉的罪犯了?
比傲和尤利生活在一起,自然也是在査尔汉的照看下成长,虽然他对査尔汉没有尤利这样的深刻感情,不过就这件事上,他也是不相信査尔汉会这么坐,经査尔汉这么一问,他就有满肚子的问题。
“国王陛下中毒,査尔汉上尉你突然失踪,大家都怀疑是你暗中在国王陛下的药里动了手脚,而且平时只有你近身在照顾国王陛下。”
“胡说八道。”査尔汉沉声冷笑“这顶帽子扣的好大,不知殿下听谁说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现在整个王室,甚至整个国家都是这么在说,伊贝尔已经在全国通缉你了,如果上尉大人是无辜的,为什么不出来说清楚?”
“殿下以为我不想说清楚吗?先不说我身在中国无法解释,就算我想解释,可是中间没有罗斯兰国的消息,我又怎么知道伊贝尔殿下会下令全国通缉我?”中间,他也打听的国家的近状,但是那边根本了无音讯。
啊…比傲突然想到了,中间因为皇太子下葬陵墓的关系,国家封闭了十来天。
“那你又为何突然来到中国?”光是这一点也十分可疑。
査尔汉的母港看向了东辰云,哪怕只是一点点,在别人没有留意到的时候,云寒昕捕捉到了,这是…无声的询问,在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东辰云带着査尔汉出现在这里,现在又来了这也一下。
东辰云和査尔汉之间,有着什么?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有个问题想问比傲殿下。”査尔汉的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
“什么问题?”比傲道。
“殿下刚才说,我是因为涉嫌在国王陛下的药物里下毒,我想请问殿下,这个是国王陛下亲口承诺的吗?第二,下令全国通缉我的是国王陛下,还是伊贝尔殿下?”
这个…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在比傲的身上,从査尔汉的话中不难听出,他有针对伊贝尔的意思,在场的人何等聪明,一听便知道了意思。
“査尔汉叔叔?”尤利自然也明白了什么,惊讶的看着査尔汉“伊贝尔他…”伊贝尔他…他不会这么做的。尤利想说,但是这几天的经历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査尔汉的话,不只是提醒了尤利,同样也提醒了比傲,他的大脑,灵光闪过,似乎想到了什么?
加上自己之前的疑惑,这会儿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査尔汉:“国王陛下如今陷入了昏迷中,根本无法说话,自然是…伊贝尔身为禁军总司令,王宫的事情自然有他全权负责,这没什么不妥。”
“国王陛下昏迷了?”
“父亲他怎么了?”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道。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因为国王陛下的事情,伊贝尔说,査尔汉上尉你的可能性最大,而且…而且不能肯定你是否有同党存在,所以,现在王宫被严禁任何人出入,国王陛下更是有禁军24小时轮流保护。不过伊贝尔没有阻止我,我有去看过,国王陛下真的陷入昏迷中,我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第三部 真情 第24章
比傲还是不相信这事会是伊贝尔所为。
“伊——贝——尔。”査尔汉咬牙切齿,他不该走的,不该离开国王陛下的,不该的。
“你在懊悔。”东辰云看着査尔汉痛苦的脸色,便知晓了他的想法“你即使没有离开,终究也是敌人的眼中钉。”言下之意,不管你离开与否,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但是伊贝尔没有理由要这样做的。”比傲忍不住强调“如果真的是伊贝尔,他为什么不阻止我去看国王陛下?”
是啊,为什么不阻止他,所以,伊贝尔不是坏人。比傲想到。
“等等…”东辰云似乎想到了什么,犀利的视线盯着比傲,看得比傲心惊胆颤,让众人也摸不着头绪,良久,东辰云吩咐亚力“马上准备飞机,回英国。”
“云?”
东辰云握住云寒昕的手,示意他放心:“他为什么不阻止你看你们的国王陛下,就如他为什么会让你离开罗斯兰国的理由是一样的。”
东辰云起身,来到床边,挑眉看向别墅的外围,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伊贝尔…他倒是有些期待,那个敢推动政权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不过,挑笑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如果不是他的叛逆,他和寒的生活不会被打扰,眼前也不会又这么多外人,这一点,让东辰云非常的不高兴。
众人面面相视,从东辰云的话中,他们明白了,也许,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査尔汉叔叔,真的是伊贝尔…真的是伊贝尔吗?我们是兄弟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尤利摇头,他…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一向温和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他要王位,他可以告诉我,我知道,在我们这些人之中,他是最聪明的,所以我心甘情愿的将王位让给他,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
“愚蠢。”等不及査尔汉开口,东辰云回头“你以为王位是你说让可以让的吗?”
尤利怪怪的闭上嘴巴,的确不是他说让就可以让的。
一个小时后,他们上了飞机。
同时远在罗斯兰国的伊贝尔收到了电话:“他们离开了别墅?”男人的话耐人寻味,弯笑的眼角垂下了几分。
“是的,接下来我们该这么做?”
“你们先去英国,接下来等我的命令。”被发现了吗?英国是东辰家族的地盘,看样子东辰云的行动已经很明显,他不明白,东辰云为什么会突然会英国。
比傲已经进了别墅,如果尤利真的在的话,他没有理由会怀疑自己,而且以他们三人的交情,怎么会?
放下心中的疑惑,伊贝尔推开了国王赛德的房门。
“你的精神很不错。”命人搬了一张椅子,伊贝尔坐到国王赛德的床前。
床上的国王依旧闭着眼睛,似乎不屑于伊贝尔说话。
“你是不屑于我说话,还是没了说话的力气?”伊贝尔的声音依旧好听,慢慢的,似乎在聊天“你是国王陛下,是太阳神之子,怎么那么脆弱?是我们的神不想保护你吗?所以,是你不够资格。”
国王赛德依旧沉默。
哎…伊贝尔叹了一口气:“陛下,你以为保持沉默就没事了吗?人虽然死了,但是还有尸体,我的耐心虽然很好,但也有被磨光的时候。”
“你想干什么?”终于,国王赛德睁开眼睛。
“哟,醒了?”伊贝尔的语气似乎喜悦了起来“我想要什么,您还不知道吗?”伊贝尔从椅子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那人一脸苍白,病磨去了他的棱角,只剩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
“做梦。”冷声吐出两个字。
“做梦吗?”伊贝尔也不动气“的确,这个梦,我做了很长一段时间,长的我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但是梦,终究会醒的,不是吗?而现在,正在做梦的是你,我尊敬的国王陛下,你也一直生活在梦中,不肯清醒,其实有没有你的诏书,这个国家都已经是我的了,我只是想为你留一份尊严。”
“你…你…”“我的耐心已经没了,如果你再装傻,别怪我毁了你儿子的尸体。这个国家的百姓,我也不在乎,你消耗一天,我便屠杀一个家,等你有了觉醒再说。”挥一挥衣袖,比贝尔离开。
“等等…”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伊贝尔的脚步停下“国王陛下想通了?”再度来到窗前。
“你…你以前…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个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以往那个乖巧的伊贝尔去了哪里?
“闭嘴。”伊贝尔双眼一狠“看样子国王陛下是舍得儿子的尸体了。”转身无情的离开。
出了国王赛德房门,伊贝尔笑的放肆,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天晓得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路过走廊,伊贝尔停了下来,上面挂着罗斯兰国历代国王和王后的相册,伊贝尔的视线停在某一处。
那出的照片,只有一张,那个人,是罗斯兰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圣王陛下。
圣王陛下是个非常俊美的男人,照片中的他非常年轻,张扬的浓眉笑起来非常桀骜,但是他最美的是那双眼睛,黑色的眸子周边是银灰色的瞳孔,美而不妖,圣洁非常。
这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几乎没有人敢直视。
但是,伊贝尔的视线停留在圣王相册的旁边,那个位置上虽然也挂着相册,但是相册却是空的,下方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圣后殿下。伊贝尔听说过那个女人,他只是觉得那个女儿命不好,享受不到圣王赐予的荣华富贵,但是…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被打了结。
他记得,圣后殿下是同圣王陛下一起在访中国的途中,飞机失事而死亡的。
中国?全身竟不知为何颤了一下,怎么又是中国?
英国
东辰家族位于英国本家的占地面积非常大,比起一座城堡,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私人的马场、高尔夫球场、室内和室外的游泳池等等,凡是你能想到的东西,这里绝对会出现。
飞机在中庭的上方停了下来,强风刮起了枯草,红色的地摊上,到处都是树叶,两边,仆人站成了两派。
“族长、寒少爷”飞机的门打开,突如其来的冷风,让人不禁一颤,12月的英国,天气竟然比总过冷了不少。
东辰云是第一个出来的人,接着是云寒昕,云寒昕是那种宁可冻着也不喜欢多穿衣服的人,因为显得麻烦,东辰云刚出来,就觉得这天气不对,顺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云寒昕的身上,眼中竟是不舍。
云寒昕也没拒绝,或许对于东辰云,他似乎不知道拒绝是什么。
云寒昕才下地,一团灰色的圆球滚了过来,跑进了云寒昕的怀中,力气之大,让云寒昕马上后退了几步,好在东辰云适时的扶住他,才没有让他倒地。
“小寒寒。”伴随着圆球的是一道兴奋的声音,云寒昕怀中的圆球抬起了头,这么贪玩的圆球,放眼整个东辰家族,除了东辰二爷,又会是谁。
“小爷爷。”东辰云沉声警告,看着一边管家求救的眼神,东辰云觉得,自己的头痛病又要开始了。
东辰家族虽然不似罗斯兰王宫那么夸张,但是这里的繁华还是吓了尤利和比傲一跳。对于东辰云,他们只是知道他的身份,却忘记了这个身份背后代表着什么。
家里没有人,老夫人去旅游了,但是这里的繁华还是吓了尤利和比傲一跳。对于东辰云,他们只是知道他的身份,却忘记了这个身份背后代表着什么。
“族长,寒少爷。”森则在仆人的尾端,视线无意的瞟过亚力,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期盼。
只是这一会儿,亚力没有逃避森则的视线,而是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云寒昕进了大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的时候,里面出现的画面,让云寒昕觉得非常熟悉,这不是上次《与你同行》节目组邀请他参加节目时的画面吗?
视线停下东辰二爷的身上,觉得非常可疑。
东辰二爷瘪了瘪嘴巴,干脆一屁股坐到云寒昕的旁边:“我觉得你这个节目很有看头。”老人家发表的意见、非常尊贵的意见。
“哦?”云寒昕挑眉,干脆静等老人家的言论。
东辰二爷慢慢的靠近云寒昕,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还红着脸。云寒昕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就是因为真的才气馁“你小子真没良心,想当初你和云小子在一起的时候,老头子我可有反对过你们,前段时间我发Email给你,你也不回。”想到这里,东辰二爷不免为自己叫屈。
“Email?”云寒昕倒还真是好奇“小爷爷什么时候知道我邮箱了?”感情他老人家也开始学年轻人赶时髦了。
第三部 真情 第25章
“咦?网上有小寒寒的资料啊。”好在小寒寒还有点名气,这一查就知道了。
“网上?”云寒昕明白了,那是做专访的时候,提供的资料“那么,请问尊敬的小爷爷,你有什么事情非得用邮箱联系我?”东辰二爷的滑头一向很多,云寒昕似乎可以想象出他这一次可笑的理由。
东辰二爷停了更加埋怨云寒昕了:“你小子忘记给我电话号码了。”不说还好,一说就有气,问津小子,结果很无情的挂了他电话,本来是想问晕小子的,但是怕被人家打破砂锅,好歹他也一大把年纪了。
云寒昕很郁闷,这电话号码当然要人家自己问啊,哪有人急着自己送上的。
“小爷爷,你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好声的提醒,否则稍后他老人家就会忘记了。
“哦,对哦。”东辰二爷拉起云寒昕的手,咚咚咚的跑向二楼,剩下一群摸不清状况的人。
“亚力,你带尤利他们去客房。森则,你来我书房。”
“是。”
几个月没办公的书房倒是积累了不少灰尘,东辰云的书房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下人也不敢随意的打扫。
“那三位客人来自罗斯兰国,我相信罗斯兰国的问题,你应该有所耳闻。”东辰云开门见山道。
“罗斯兰国?”森则非常惊讶“那个如今政局非常混乱的石油小国?”罗斯兰国的事情,作为东辰家族本家的管家,森则当然是有所耳闻的,他们的皇太子被暗杀,国王被他的上尉企图下毒谋杀,如今罗斯兰国的王室已经联系了各国的领事馆,请求各国的政府支援他们,帮组抓到凶手。
但是云少爷怎么会牵扯上这些人?
“不错,那个石油小国。你猜一下,那三个人的身份?”
那三个人的身份?森则将三个人的形象在自己的脑海里重新回想了一下。其中一个年纪偏大,走路的姿势不同于另外两个,而且此人非常的有军姿,森则回想一下罗森国的现状,顿时明白了。
“那个中年男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那个所谓的上尉。至于另外两个,很难判断。”那两个人看上去也是骄傲的主,不过,若说具体的话,的确是个难题。
“高个子的那个,就是罗斯兰国已经被暗杀的皇太子,尤利·伊塞尔·福尔摩琪。”东辰云说出尤利的身份,森则的表情在他的意料之中。
罗斯兰国的皇太子?森则的确是意外的,他意外的不是那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会活着,而是意外他家的族长为什么会跟那个皇太子在一起。
不过,这不是一个优秀的管家该担心的问题。
“那么他在这里的身份是罗斯兰国的皇太子?还是您的贵宾?”对森则而言,这才是重要的问题。
“你们不愧是父子,看来亚力的冷静是继承了你的优点,你大概不知道,他连说冷笑话的时候,也特别的冷静。”既幽默又风趣。
“他会冷笑话?”森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在他的眼里,他的那个儿子是冷静的,冷静的没有情绪,只有在面对他死去的母亲是,他的防护罩才会动容“他让云少爷费心了。”
东辰云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亚力是他的得力助手,就像人肢体的左右手一样。
“你去忙吧,对于哪位别国的皇太子,你不用将就什么,只当他是我的朋友就好,相当于欧阳和邦德来的时候。”东辰云知道,如果自己不另外吩咐,森则会把尤利搁在另外一个领域里。
“是的,云少爷。”森则俯了俯身,恭敬的退下。
“森则。”半途,东辰云又叫住了他。
“云少爷?”森则回头,平静的脸庞永远将表情隐藏在心里,这个人的心思,恐怕只有跟他一起长大的东辰津知晓。
“森则,亚力也只是个普通的人。”东辰云不忍自己得力助手与森则一直僵硬着。
“什么?”森则不明白,他在公事上,曾经算得上东辰集团的半个当家,东辰津几乎将一半的权利交给了他,而他,也不负东辰津所望。但是聪明的人,往往在私事上非常的白痴,森则也是其中之一。
他和亚力都是非常骄傲的人,这样的人都很难放下自己的面子,这样的人不容易被伤害,但是一旦被伤害了,他们的心里所承受的痛苦也会比常人沉重。
“亚力有人喜欢一个普通的人,他会渴望一份普通家庭的温暖,因为,他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的得力助手对于他来说是完美的,但是他知道,亚力比任何人渴望亲情,因为母亲死的早的关系。
什么?
森则眼睛一亮,他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明白了东辰云的意思:“谢谢云少爷。”心情好了,神情也跟着轻松了。
东辰家族很有钱,作为家族企业,东辰家族历代族长所积累产业绝对超过人工的预算。而作为英国王室的一份子,老夫人当年的嫁妆又何止千千万万。
所以,亚力作为东辰云的左右手,东辰家族的第二把交椅,他的财富自然超过寻常人的想象。
但是亚力的家,并非寻常人所以为豪宅。
在东辰家族,亚力很少本家,因为本家有他讨厌的人,即使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喜欢住在小屋里,干干净净的三室一厅,因为这里遗留着母亲生前的气息,让他知道,他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的。
东辰云对他很好,从小,他刚被接到东辰家族的时候,所有人因为他的孤僻,而很少同他接触时,只有那个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才会放下身段来看他一眼,时而会拿些可口的零食给她。
他也从来不知道,在东辰家族,只要得到东辰云的认同,等同于东辰家族下一任继承人的肯定。
只是当孤单的心,渐渐被儿时的东辰云用温暖取代是,他发誓,这一生,他一定要好好地效忠这个人。
只是,他忘记了,他也是人,也会觉得孤单和寂寞。
脱下皮鞋,穿上拖鞋,这双拖鞋已经拖了二十年,虽然旧了,但是非常的干净、没有破损,因为这是母亲生前为他做的。
等等,亚力还来不及沉迷于拖鞋的回忆时,一股菜香传进他的鼻孔,是谁?原本放松的心情顿时警惕了起来。这里的保全虽然不似东辰家族的安全,但是好歹也是高级的住宅,怎么肯能会让外人进来?
而且,还能传出阵阵香味,这味道?犹如儿时,放学回家,妈妈在做菜时的感觉。
是谁?警惕的情绪开始绷紧了起来。亚力悄悄地往着厨房的方向移动,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因为他听到了厨房传出来的声响。
抬起的脚步在触及厨房的身影是,傻傻的忘记了放下,冷静的眸子开始被瓦解了,此时的亚力完全忘记了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厨房里的身影,那是…多年前的记忆。
厨房里的男人围着围裙,平时穿上西装正直的神情已经卸下,刚毅的脸庞看着锅里正在烧的菜,柔和了很多。但是男人显然不习惯柔和的表情,那脸上的线条有些僵硬。
亚力靠在墙角,静静地看着男人,曾几何时,这份很单纯的温馨,已经被他封锁在记忆的流逝里,曾几何时,眼前的男人,也是用此刻看着菜的眼神来看着自己过,而那份曾几何时,已经多久没被自己记起。
小的时候,他是个顽皮的孩子,父亲在东辰集团的事情很多,尽管如此,父亲还会抽空来这里,一有空,父亲会陪他一起打他喜欢的网球。但是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远的?
是从父亲的工作越来越忙开始,是从父亲的承诺渐渐地无法兑现开始…男人做好了菜,小心翼翼的盛起,然后端出,但是实现在转弯的时候,看见了靠在墙角的压力,心一震,手几乎不稳,久久,男人轻轻的道:“你回家了?”
家?
原来,这就是家。
夜晚,到了九点,东辰云原本的耐心渐渐地被好奇吸引,从回家至今,云寒昕一直被东辰二爷霸占着,东辰云有种感觉,似乎寒才是小爷爷的那个孙子,而他,反而是进门的那个。
不过东辰云和东辰二爷的交流的确是很少。东辰云还小的时候忙着学习东辰家族的一切,东辰二爷早就玩游世界。但这并不影响孙爷的感情。
胳膊到底是往内拐的。
出了房间,走过走廊,另一边的转弯处是东辰二爷的管家,视线才触及门口,东辰云已经看到了老管家的身影。
老管家看见东辰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东辰二爷这几天行为非常的怪异,总是躲起来看关于云寒昕的一些资料,老管家觉得这些情况非常的不寻常。
“寒和小爷爷还在里面?”东辰云记得,第一次两个人关在里面侍卫了看…,那么这会儿呢?男人勾起唇畔,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