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总结性发言中,被告方宣称,没有人企图加害于冯·普罗夫人,“你们都听到了邻居们的证词,冯·普罗夫妇结婚十多年来,丈夫照顾妻子的时候居多……桑妮摔坏了腿,是克洛斯替她请来了大夫,桑妮阿斯匹林中毒,是克洛斯替她请来了大夫,桑妮两度昏迷,也是克洛斯打电话请来了大夫……克洛斯非常疼爱他的女儿科西玛,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女儿失去母亲?……至于桑妮的酒精过敏,你们听到她自己的儿子说,两杯酒就能影响她的神志……
“桑妮的第一次昏迷并不是从玛丽雅早晨看见她熟睡时开始,那时候她确实是在熟睡。直到下午3点,简尼思·盖利迪大夫还在电话上指示克洛斯‘让冯·普罗夫人尽量多睡一会儿’……桑妮犯病是从那天下午6点开始……克洛斯马上就给大夫打了电话。
“至于原因,乔恩·卡尔博士认为她有自杀倾向,否则就没法儿解释在后来的一年里,桑妮为什么从没对自己的昏迷感到过好奇、怀疑……正是桑妮本人的不好奇,不怀疑,说明她早已预料到这一切将会发生,而且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发生,因为,这一切都是由她自己亲手造成的……
“媒体总喜欢使用一些虚张声势的字眼儿,他们说公诉方在法庭上扔下了几枚‘重磅炸弹’,第一枚便是玛丽雅·辛拉翰姆……但是,关于她女主人的离婚动机,玛丽雅现在的说辞和她在大陪审团听证时的说辞严重不符。六个月前,她的回答是‘夫人没有说为什么’,现在却变了,变成夫人提出离婚是因为不满于克洛斯的无所作为,希望自己下次‘能嫁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根据一条不成文的例律,假如你发现某证人曾经说过谎,你就应该完完全全地摈弃该证人的全部证词……不,这一点儿也不极端,这就好比你在一份烤牛排中发现了一只死苍蝇,你肯定会叫服务生将整盘牛排都倒掉。
“另一枚‘重磅炸弹’,你们猜对了,阿丽珊·爱索尔,本案中的第三者,被告的‘秘密情人’……但是,她可能成为动机吗?桑妮不是已经同意离婚了吗?
“第三枚‘重磅炸弹’——”有了上次的听众抢答,赫拉德·法林格故意停顿一下,“不错,黑皮匣子!”
“黑皮匣子,它能算作物证吗?它甚至不具备作为物证的条件。第一,警方从未查验过上面的指纹,说它是冯·普罗先生的,有指纹吗?第二,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冯·普罗先生拿着它,或带着它,或使用它,一句话,从来没有人看见过黑皮匣子和冯·普罗先生在一起……锁匠马歇尔·萨尔兹曼证明,1981年1月23日晚,他和亚历山大埃德温一起去克拉伦敦庄园,但他们并没有在克洛斯的衣橱里找到黑皮匣子……迄今为止,黑皮匣子和冯·普罗先生的唯一联系,是玛-丽-雅”被告律师用手指在空中连戳三下以加强语气,“声称看见它在克洛斯的衣橱里,而玛丽雅自己说‘夫人时常将自己的东西随手放在里面’……
“还是一句玛丽雅讲过的话。当她在黑皮匣子中看见胰岛素,她对亚历山大王子说:‘胰岛素?干什么用的?冯·普罗夫人没有糖尿病,她不需要胰岛素。’可见,那只匣子应该是夫人的,而不是先生的。”
谈到桑妮的第二次昏迷,赫拉德·法林格又重复一遍他在开场发言中的描述:“全家人一起吃晚饭,一起看电影,又在9点左右一起回家……整个晚上,克洛斯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给桑妮注射胰岛素……关于这一点,公诉方甚至拿不出一个假设……还有亚历山大王子的表现,在目睹母亲又显露出上次昏迷的症状之后,特别是,在怀疑胰岛素注射、怀疑继父可能对母亲下毒手一年之后,竟然会半夜跑出去喝酒……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亚历山大对桑妮的这种病态早就司空见惯,见惯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