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警方暂定将此案归档于四年前的“佐狄亚克二世”案。心理学家荞伊丝·布罗瑟博士指出:
“此人试图以制造恐怖来控制公众,是因为他完全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他很孤独。他可能没有家人,也没有爱他的人。”犯罪心理学家迈可·威那说:“他喜欢那种让别人感到畏惧的感觉,他企图在公众中制造恐怖的气氛,以引起人们对他的注意。而这一切是因为,在真正的生活中,他是一个失败者,一个懦夫。这就是他的悲剧所在。”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1996年6月18日,星期二的中午,警方接到一个911报警电话。那位外号“吸血鬼”的家伙用枪打伤了他十几岁的妹妹,因为她与一些涉嫌吸毒的不良少年厮混。
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到那座破败的公寓楼,停在楼前的U形马路边。紧急救护人员扛着急救箱、氧气瓶、担架等直奔三楼。突然,一串子弹从楼上冲着他们呼啸而来……
很快,头戴钢盔身着防弹背心的全副武装的军警封锁了周围9个街区。对峙中有4名急救人员和警察中弹受伤。警方谈判官员在楼外的街道上和凶犯对话整整三个半小时,到下午4点左右,“吸血鬼”终于同意投降。警方从房顶上吊下一只黄色的桶让他缴械。他的凶器一共装了三桶:13把自制手枪,十几排子弹,7柄匕首,和一把南美大砍刀。
后来警方在“吸血鬼”——他的全名叫赫瑞伯托·埃迪·赛达——的房间里搜到两枚已装置完毕,和一枚正在安装的炸弹,与警方不久前在某停车场排除的三颗自制炸弹完全一样。房间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种有关系列谋杀案、自制武器、密码和通俗天文学等方面的书籍。
“吸血鬼”——赫瑞伯托·埃迪·赛达对他枪击妹妹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当他手书的供词传真到纽约警署总部时,追踪“佐狄亚克二世”达六年之久的警官乔塞夫·赫伯特差点被那熟悉的字迹惊得跌坐地上。进一步的指纹鉴定证实了他的感觉。此时已是当晚8点半,乔塞夫·赫伯特马上将这一新发现电告正在提审赫瑞伯托的警官们。到第二天凌晨1点20分,经过6小时的审讯,赫瑞伯托·埃迪·赛达终于承认,他就是使3人毙命,6人受伤,曾扬言要让整个纽约城都匍匐在他脚下的“佐狄亚克二世”。“吸血鬼”在供词中说,所有这些枪杀案其实与那些天文学名词或天文学现象毫无关系,他不过是想藉此制造神秘感和增加恐怖气氛。
警方后来又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包括弹道学试验和DNA鉴定,后者取样于那些“佐狄亚克二世”的信件。赫瑞伯托·赛达曾用舌头舔过信封口和邮票。
1998年6月24日,时年30岁的赫瑞伯托·埃迪·赛达被陪审团裁决有罪。同年7月,“纽约佐狄亚克”被判刑83年。
自从纽约警方用粘贴信封和邮票的唾液鉴定出“佐狄亚克二世”的DNA后,旧金山警署也一直在作这方面的打算和努力。最新的聚合酶链反应法能将微量甚至痕量的DNA样品放大若干倍,其检测极限可以低到15个人类细胞。
经过了二三十年的岁月,佐狄亚克来信已有一多半在辗转送往各地各部门检查鉴别的过程中丢失。
2002年,旧金山警署DNA实验室正式决定开展这项工作。消息传出后,通过媒体的鼎力协助,又找回三封。
就在出租车司机保罗·理·斯汀被害,也是佐狄亚克最后一桩谋杀案33周年的那一天,2002年10月11日,科学家们终于获取了佐狄亚克的DNA图谱,虽然还不可能据此缉捕凶犯归案,至少可以帮助排除众多的嫌疑对象。
本文前面提到的三名主要嫌疑人都通过不同的渠道向警方提供了他们的DNA样品。已故阿瑟·里·亚伦的脑组织在验尸时就已被取样保存。那位旧金山湾区的富贾也表现得非常合作,说到底,这也是一次难得的为自己平反昭雪的机会。查尔斯·克利夫顿·柯林斯的儿子威廉捐献出自己的DNA样品和珍藏多年的父亲的信件。一个星期后结果出来了——全是负的!
但不管怎么说,警方毕竟又向着正确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如果佐狄亚克还活在人世——按推算应该是年逾花甲了——听到这消息恐怕多少也会有点不自在,因为不屈不挠的旧金山警方正离他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