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酒行迟7

从?陆念白色公?寓出来,福伯已经在外面候着,看到?巩烟巩书兰两人出来,弯腰打开车门。

姐妹两坐在后座,巩烟手?上多了一份文件,随后放在一边,脸色黑沉抽起?烟来。

巩书兰却交叠双腿,闭目沉思,陆念这一次一点破绽也没有露出来,但是她不信陆念真的不知道霍素秋没死这件事,只能说这女人隐藏得太好?。

“对了,福伯,陆念的资料有没有?”巩书兰问。

福伯在前面开车,从?一个角落拿出一份资料递过去,“书兰小姐,里面有陆念的全部?资料。”

当时宋世?昌污蔑一事一出,他们原本找好?了那位周律师来打官司,后来来的却是这位陆家小姐,哪怕最?后打赢了官司,他们也不得不调查一番这个女人的背景。

巩书兰翻阅资料,越看越皱眉,这个陆念不简单,在24岁就当过两年的特务,反侦察的能力A级。怪不得看不出破绽。

“夫人,小姐,风海到?了。”

这会正值晚上□□点,风海歌舞厅里面传出悦耳歌声。巩书兰跟着巩烟上到?二楼房间,翻遍了陆念的资料,也找不到?下一步行动的思绪。

“姐,你?去哪?”忽然,巩书兰看到?巩烟起?身出门,她以为她是要去做什么,谁知道只是站在门口,倚在走廊上的扶手?上,巩书兰好?奇跟上去站一旁,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台下是一个歌女在唱歌,身段窈窕婀娜,曲线妖娆,歌喉有很明显的个人风格,受人欢迎和喜爱程度看台下观众就可?见一斑。

等一下,这个女人好?像有点眼熟,巩书兰透过斑驳的霓虹灯仔细端详,这不是今天在陆念那里看到?的一脸学生气的小姑娘么?

怎么到?这里就变了个样,妩媚又成熟,还带着一丝性感。

“她是不是叫——”巩书兰努力回?想,她记得好?像上次来海城在酒庄也见过这个小姑娘,“林曼依?”

“她姓花。”巩烟纠正,眼神不带给一个。

“花曼依……”巩书兰念了一遍,突然那些细节串联起?来,脑海里闪过一个计划,“姐,我想到?一个办法,一个能从?陆念身上获取关于霍素秋的法子。”

巩烟眼神从?舞台上收回?,落在巩书兰身上。

“花曼依是你?的人是吗?”巩书兰问道。

巩烟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巩书兰:“……”

巩书兰不拘小节缓了口气,“花曼依在陆念那学英文,加之他们两人眉来眼去暧昧不已,或许我们可?以派花曼依打探消息……”

“你?什么时候看到?她们眉来眼去暧i昧不已?”巩烟脸色瞬间冷下来。

“今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巩书兰觉得疑惑,这么明显的事实,为什么她姐不承认?

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巩烟没有看清楚,巩书兰想通,打算好?好?说道描述一遍给她听,“就那个仆人带我们进去的时候,陆念的手?指被花曼依——”

“闭嘴。”

巩书兰被打断,不明所以,但还是补了一句,“我看得真真切切,吐出来时还黏着口水呢。”

“巩书兰,我没眼睛?需要你?帮我回?忆一遍?”巩烟也不抽烟了,直接劈头盖脸嘲讽。

“可?你?不是说没有看到?她们两人眉来眼去?”巩书兰看到?巩烟径直回?房,她跟上去解释,“你?冲我发?什么火?她们两个人明明就是——”

“巩书兰,你?再多嘴一句现在就给我滚回?南城!”

“……”

“花曼依不过是一个舞女罢了,若能从?她身上得到?霍素秋的消息,那江吟的下落也许就能知道。”

“你?有病,巩书兰你?病的不轻,江吟已经死了,哪怕就算得到?霍素秋的消息,那又如何,他们霍家当年对巩家做的事已经得到?报应了,这还不够?”

巩烟越过她,把门关上,隔开外面的歌声,“你?就是不死心,江吟为什么死你?不知道?哪怕她还活着,她怕是恨不得从?来没见过你?。”

话落,房间里一片死寂。

姐妹两对峙各站一角,谁也没理?谁。最?后以巩书兰离开为结尾。

***

晚上十一点,晓晓看着巩妈从?楼上从?容下来,把喝醉酒的花曼依捞回?房照顾,不禁跟李珍感叹一句,“巩妈对曼依姐也太好?了,总是亲自照顾。”

而被照顾的某人此刻正哭哭唧唧抹眼泪,衣i衫i不i整。

“你?来找我做什么?”花曼依脸上红扑扑的,唇红齿白,呼出的气带着一股酒味,对于上一次的事还历历在目的模样,委屈又生气,“我又不是你?小孩,你?去找别?人好?了,来管我做什么?”

“花曼依,你?说你?喜欢伊恩,为什么今天和陆念那女人眉来眼去,还做那种事?!”女人捏着她的下巴,一点点逼近。

“你?的喜欢就这么廉价?你?的喜爱就这么朝三暮四?!”

巩烟红唇抿紧,压制着怒火,生日那天说喜欢她巩烟,说一直爱慕自己,转眼没两天就想要跟伊恩私奔,今天……今天又和陆念做那种事,还有哪个女人她也对其说过喜欢?

“什么朝三暮四?呜呜呜……我没有。”花曼依被她这幅愠怒的表情吓到?,难受到?心口绞痛,可?是旗袍下又贪恋她指尖的温度,本来的挣扎变成了欲拒还迎。

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能继续下去,花曼依觉得下巴被捏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你?走开……巩妈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话音一落,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她隐隐的哭泣声。周遭的气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喜欢我?”巩烟睥睨她皱眉模样,指尖感受着她的紧缩,生生气笑?,“花曼依,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巩烟活了三十年,只知道有女人能把男人骗得团团转,第一次知道还有女人能把女人也骗得团团转,真是好?手?段!”

“唔……你?在说……什么?”花曼依耳朵轰鸣,听不大清她说的话,只知道这个女人在讽刺自己,朝自己发?火。

一边骂还一边碰自己,她花曼依怎么能受如此屈i辱。

“你?松开手?,放开我……”花曼依一边哭一边把人推开,“我惹你?什么了,你?去找别?人去,别?碰我花曼依!”

“你?和陆念到?底什么关系!你?给我讲清楚。”巩烟被她气炸,平常的冷静沉稳全被她丢掉,从?在陆念公?寓看到?那一幕开始,脑海里全是她含i着陆念手?指的模样。

学个英文用?得着那么暧i昧?

“学英文这件事是不是陆念先提的?”巩烟看着她十八岁的青春模样,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是不是陆念那个女人故意引i诱你??”

“不是……是我自己要学的,不准你?用?那么肮脏的字眼说她。”花曼依朦胧醉眼里透着一丝愤怒,“我和谁玩得好?关你?巩妈什么事?反正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我和你?没关系?”巩烟气的掌心发?抖,指尖勾饶,花曼依受不住地颤抖,紧紧抓住她双臂,到?嘴边的倔强话被她吞了回?去,变成低呜的哭求,“巩妈……”

“巩妈……我好?难受……”花曼依顺着女人的肩膀,搂上巩烟的脖颈,胡乱亲吻眼前的红唇,毫无章法又略显急切,想借此讨好?这个女人。

然而好?几次都在顶点的边际又极速降下来,花曼依难受得没办法舒展,珠圆玉润的脚趾头蜷缩,“巩妈……你?不能这样子对我……呜呜呜。”

“花曼依,给我解释清楚你?和陆念什么关系?”巩烟对她的苦苦哀求不为所动,哪怕她自己也呼吸加速。

“我不知道……巩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曼依没办法思考,只能顺着她的话头胡乱解释。

巩烟毫不留情讥诮,“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会含她手?指?是不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也曾经借着醉酒像当初勾i引我巩烟那般,勾i引陆念?”

“你?在说什么?”花曼依好?似有一刹那的清醒,不敢相信她从?她嘴里听到?的话,“……什么叫我勾i引她?”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只听得到?花曼依难受又急促的喘气声,既然不肯给,那就及时止损,花曼依实在接受不了她下一轮的折磨,把人推开,“你?走开……”

但是巩烟没有放手?,仍旧盯着她,朱红色皮质沙发?上陷入一块,红色的沙发?皮质和白瓷般的肌肤两种颜色撞在一起?,灯光阴影在两者?之间晃动。

“花曼依,你?不解释清楚,今晚咱们都别?想好?过。”巩烟把人桎梏在沙发?上,打着晋江审核的擦边球,把人审核得无以复加,最?后冷着脸看着花曼依难受痛楚。

花曼依在一次又一次希望下失望,逐渐认清这个女人的面目,喉咙哽咽,柳眉愤懑拧紧,“你?滚开,你?这是晋江审核不能通过的行为,我让陆念告你?,告你?知不知道?我、我——”

大概喝了酒的缘故,花曼依口齿不清,可?总归是让人听见那一声“陆念”,以及由“陆念”这两字背后带来的依赖和底气。

巩烟看着她哪怕闭上眼醉酒了也能说出刺刺扎扎的话扎人心窝,忽然就冷静了下来,把手?拿出来,黏连了一丝黏腻,她盯了一会,红唇倏然无声笑?开。

她巩烟半老徐娘的年纪,怎么就被她一个丫头片子糊弄至此,如今西洋文明之风正盛,那些学生和文人提倡恋爱自由,她平日里学人开放地说了点情情i爱i爱的话,何况又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更不能当真,而她偏偏就鬼迷心窍当了真,还傻傻地以为她是真的爱慕自己,喜欢自己。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花曼依今天能说爱慕她巩烟,明日就能和伊恩私奔,后日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里。

巩烟闭上眼,再睁开,“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为什么你?要在那道枪伤上纹上玫瑰?”

她巩烟身上在脊背和腰窝的交界处也正好?纹了一朵,若她说的那句爱慕之语是真的,是真的一直爱慕她巩烟,从?而纹了一朵和她一样的玫瑰,那她……可?以既往不咎这些事。

花曼依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面容,涣散的意识里保持着不多的清醒,她好?像听进去了她的问话,呢喃反问,“为什么?”

花曼依苦笑?,又难受又屈i辱的表情在她脸上浮现,杏粉色的唇瓣开合,自嘲道,“因为可?笑?……”

唇瓣被红唇轻轻吻上,花曼依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可?等她想要沉沦其中时,却被人突然中止。

女人放开了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花曼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亲吻,从?此以后我们断了这层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你?就是受人欢迎和追捧的歌姬,仅此而已。”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越来越遥远。

花曼依失去支撑力,躺在沙发?上,合上眸,难受地蹭了蹭双腿,随着一声关门声响起?,仅仅只是被吵到?皱了皱眉头而已。

***

翌日清晨,花曼依是被冷醒的,身上的被子被她踹到?地上,光洁的肌肤暴i露在空气中,在清晨的凉气里苏醒过来。

头还有些晕沉沉,宿醉后的感受让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大抵是因为迈过了十八岁那道门槛,一些身体上的渴望总是时不时在脑海里浮现,前几天还梦到?她和巩妈的荒唐事,昨晚她甚至梦到?巩妈发?大脾气,折磨自己,最?后让她难受了一整晚。

花曼依甩开头脑里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起?身洗漱,换了一身衣裳下去。

刚下去,晓晓就来跟她说,“曼依姐,有个叫巩书兰的女人约你?中午去咖啡馆喝咖啡。”

“巩书兰?”花曼依对这个名字熟悉,听说是巩妈的妹妹,“她找我有什么事?”

晓晓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花曼依感到?疑惑,她和巩书兰没有交集,为什么她会约自己喝咖啡?

到?了中午,花曼依来到?咖啡馆,按照对方给的座位号来到?巩书兰面前。

“花曼依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巩书兰叫来两杯黑咖啡。

花曼依笑?笑?,“当然记得,巩妈的妹妹,上次我们在巩妈家里见过,还一起?吃过一顿西餐。”

牛排还是她帮忙切的。

“既然你?记得我,那我就不兜弯子了,”巩书兰打算开门见山,“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曼依小姐愿不愿意帮忙。”

“什么事情?”花曼依人也不笨,先把话说清楚再考虑值不值得帮忙。

巩书兰:“我想让你?在陆念家学英文时调查霍素秋的事。”

花曼依:“霍素秋?她不是死了么?”

还是和江吟同一天出的事。

巩书兰:“她没死。”

巩书兰将?霍素秋和陆念的关系讲与一遍,“曼依小姐,这件事如果调查出霍素秋的下落,我巩书兰必有重赏。”

花曼依却犹豫起?来,巩书兰看出她的犹豫,“怎么?你?不愿为我做事?”

“书兰小姐,我能否问一句为什么你?非要知道霍素秋的下落?”花曼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和你?有过节?”

巩书兰却沉下脸来,“你?不需要知道这些,花曼依小姐,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如果我拒绝呢?”她和巩书兰不熟,但是陆念却是帮过自己的救命恩人,甚至她哥还帮她找人脉,否则她现在连爹地妈咪的尸首都不知道被埋在哪里。

早在她开口让自己做间谍调查陆念之际,心中的秤砣就已经偏向陆念那边。

“陆念是我好?友,恕我难以为你?做这些事。”花曼依叫来侍者?,打算买单离开。

“花曼依小姐,你?要清楚你?的地位,你?是我姐歌舞厅里的一个歌女,如若不是我姐把你?带回?去,你?现在恐怕还在流落街头,或者?更为凄惨。”巩书兰目光睥睨,神情倨傲。

花曼依拿起?手?包,“那你?就让巩妈跟我说,我的卖身契在巩妈那,只有她能使?唤得动我,书兰小姐,失陪。”

“站住,花曼依小姐,你?喜欢我姐对么?”

这话一落,对面起?身的人身形一顿,巩书兰嘴角勾起?,“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么?”

“你?的行事风格,做派、还有打扮,都是照着我姐的模样去模仿。”以至于她有一次险些看着花曼依的背影就以为是巩烟那女人。

“这能说明什么?我不过是想成为巩妈那样的人罢了。”花曼依眼神躲闪一瞬,随即反驳。

“但是,你?忘了一点,只要我姐出现,你?的眼神总会不自觉落在她身上,而且……那不是一种崇拜的眼神,而是一种爱慕,对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曼依心神慌乱一秒。

巩书兰不慌不忙扔下另一句足以让她迈不动步伐的诱惑,“如果我说我能让我姐爱上你?,对你?死心塌地呢?”

怎么可?能……

花曼依下意识否定,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那个歌姬江吟就已经是她喜欢的人,那个雨夜,她亲眼看着她和江吟接i吻,还有她花曼依不曾参与过的日子,巩妈身边都有江吟的影子。

她怎么会有资格去跟一个死人争,哪怕争,也争不赢的。

“书兰小姐,巩妈是你?姐,你?应该尊重她。”想通之后,花曼依恢复平静之色,毫不留恋离开。

“花曼依,你?会后悔的。”巩书兰看着离去的人影,脸色黑了一大半。

***

一连几日,风海歌舞厅都没有看到?巩妈的身影,风海的人也权当巩妈有事忙去了。

自从?在陆念那里学了些英文,花曼依觉得自己进步很大,起?码发?音标准了很多。从?陆念家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没多会,天便下起?了雨,花曼依不得不在街边一个小铺子屋檐下躲起?雨来。

看到?街头一同躲雨的还有卖冰糖葫芦的,便想到?晓晓爱吃,于是上前买了一串打算带回?去给晓晓。

可?是这雨势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雨停。

周围一同躲雨的人越来越多,五大三粗的汉子、拉黄包车的车夫还有一些拿着公?文包的绅士。

有人看到?她长得漂亮,吹着口哨调戏,花曼依没理?。

她站在比较靠外一点的阶梯上,手?臂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她险些踉跄跌倒在雨中,不过好?在她及时稳住重心,没有被带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声婉丽的女声传来,花曼依看清楚了撞到?自己的是什么人,是一个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但是那双眉眼让她愣神好?几秒。

江吟……

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江吟,这双眼睛太像她了,柔柔弱弱的翦水双瞳,好?似一碰即碎,天生有一股让人怜爱的气质。

“你?没事吧?”姑娘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花曼依回?过神来,讷讷道,“……没、没事。”

那姑娘得到?回?应后就跑进雨里,好?像有什么大事赶着去做,引得躲雨的人纷纷侧目看过去。

好?不容易雨停了,花曼依叫了辆黄包车回?风海,大概沾染了些许湿气,着了凉感冒了。晓晓去给她煮碗姜汤,喉咙好?了些,又回?床上躺了一会,捂出一身汗来。

半夜快十二点,外面突然嘈杂起?来,花曼依穿着一件清凉的真丝睡裙,打开房门,只见晓晓端着一碗姜汤上来。

花曼依叫住她,“晓晓,我喝过姜汤了,身体好?了很多,你?不用?半夜又去煮。”

晓晓啊了一声,解释道,“曼依姐,这……这不是给你?喝的。”

花曼依:“不是给我喝的,那是给谁喝的?谁感冒了?”

“曼依姐,是给巩妈带回?来的一个小姑娘喝的。”晓晓如实回?答,“不说了,我得要端过去。”

“巩妈带回?来了一个姑娘?”花曼依嚼了一遍这句话,不知道何种感觉,看着晓晓的背影跟了上去。

晓晓进入巩妈的房间,“巩妈,姜汤来了。”

“给我。”巩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花曼依站在门口脚下加快速度,在看到?床上有过一眼之缘的姑娘时,花曼依唇色发?白,恍如隔世?。

“晓晓,这人是谁?”花曼依觉得此刻的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

晓晓端着一个空碗出来,碰见花曼依也进来了,便说道,“我也不晓得,不过曼依姐你?当初也是这样被巩妈救回?来的。”

“天不早了,曼依姐,回?去睡吧。”晓晓打了个哈欠。

花曼依却是浑浑噩噩回?到?房间,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

第二天,风海的姐妹都听到?风声,说巩妈救回?了一个姑娘,纷纷过来想看个热闹。

“你?叫寇千儿?这名字可?真好?听。”方羽和几个集美看着恢复过来的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

那个姑娘温婉柔弱,声音细细的,让人讨厌不起?来,有时候还会低头腼腆。

“既然巩妈吩咐了,那我就好?好?带你?。”方羽打量着寇千儿,“你?学过舞吧,底子好?的话能少吃很多苦。”

寇千儿回?答,“我没练过舞,但是我能吃苦。”

这番话得到?不少姐妹赏识,方羽姐也夸赞她,花曼依在远处看着她们聊天,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曼依姐,要不要去跟那个新人打个交道?”晓晓站她旁边,“听说今早她给巩妈签了卖身契,说巩妈是她的救命恩人,打算留下来当一名领唱歌女。”

“不了,我身体有些不适,我先回?房了,晓晓。”花曼依收回?目光,神情恹恹。

“不舒服吗?今晚要不要我去跟巩妈请个假,今晚不用?上台演唱了?”

花曼依拒绝她的好?意,“晓晓,不用?,我还没有那么娇气。”

到?了傍晚,房门突然被敲响,花曼依额头突突作痛,她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了,晓晓知道她的脾性,其他姐妹也多多少少清楚。

“谁?”花曼依起?来开门。

门外是今天的主角,寇千儿,此刻端着一碗骨头汤,那双与江吟神似的眼睛柔柔看着她,眼里是真切的关怀之意,“曼依姐姐,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给你?端了碗骨头汤,是我今天亲自熬的,你?若不嫌弃的话,趁热喝吧。”

“如果我说我嫌弃呢。”这话脱口而出,花曼依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眼神懒恹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就像一个高位者?一眼看穿她讨好?的小心思。

“这……”寇千儿很明显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那曼依姐姐喜欢喝什么?千儿去给你?煮。”

“不用?了,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对我莫名其妙的好?。”花曼依直言,丝毫不顾及一个小姑娘的感受。

寇千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隐隐有委屈难受之色,可?是又偏偏忍了下来,咬了咬下唇,“好?,那千儿不打扰曼依姐姐休息了。”

这话一落,回?应她的是花曼依无情的关门声。

晚上花曼依画好?妆容,穿着黛色旗袍下来,准备上台演唱,唱着唱着,余光忽然瞥见角落里的一张熟悉的脸,她愣了一下。

那不是寇千儿么?来台下看她做什么?那么快就学会偷师了么?

不过转念一想,花曼依自嘲笑?了笑?,她当初不也是这样么?在台下看各位姐姐的唱功,学习舞台把控能力。

今晚的客人并不多,花曼依只喝了一瓶酒便把人打发?走了,慵懒起?身准备回?房休息,谁知道房门口有个不速之客在等着自己。

“曼依姐姐……”

“有什么事?”花曼依语气不算很好?,甚至有些不耐烦。

寇千儿身上穿着练舞的紧身衣服,身段倒挺好?,要什么有什么,她额头上沁出些许汗渍,神情不安,“曼依姐姐……咱们练舞室男人也可?以进去的么?”

“什么意思?”花曼依皱眉。

寇千儿咬了咬下唇,眼里好?像有泪水在打转,“刚刚方羽姐有事出去了,让我自己一个人练练,有个男的进来摸我的p股……”

“是谁?”花曼依忽然就醒神过来,语气不自觉一冷。

寇千儿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认得他……”

晚上,在风海歌舞厅还有几位客人时,忽然吵吵闹闹聚集了一排人,那几位客人喝得半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舞厅台下,一排男的站在前面,包括管吧台的阿强也站在里面,不明所以。

“曼依姐,你?把我们召集过来做什么?”阿强挠挠头,“风海的兄弟都在这里面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我们去做?”

然而花曼依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眼神示意旁边的寇千儿站出来,“说吧,是谁。”

晓晓和李珍围过来,窃窃私语,“曼依姐这是在做什么?”

李珍摇头,“我哪知道,该不会是偷窃了吧?”

寇千儿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之间还有些惶恐,可?是在花曼依冷漠的眼神下,她又莫名鼓起?勇气来,一个一个看过去。

忽然,寇千儿把手?指向一个人,大叫,“是他!”

话音还没落,寇千儿就只看到?身后掠过一道高挑的身影,清冽的嗓音从?头上传来,“来人,把官生抓住送去警署!”

“啊?”晓晓不明所以。

反倒是阿强和旁边几个伙计下意识就去执行命令,两边把人架住压着。

“放开我!凭什么抓我!”官生阴骘挣扎,狠狠剜了一眼花曼依和寇千儿,“不就是摸了一下这小妞的p股么?你?们这些女人来这里不就是来当娼i妓——”

剩下的话被几声巴掌声盖住,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为官生的话感到?愤怒,还是该为花曼依扇人感到?震惊。

只有寇千儿眼光感动地看着她眼前的大姐姐,泪花在转动,“曼依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寇千儿脸红扑扑:曼依姐姐~啊……姐姐……

花曼依:???

巩妈:???

巩书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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