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巩妈……”花曼依忽然抬起头来?,定?定?看着巩烟一会,眼里好像有控诉,有不满,还有?许委屈,“怎么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还是很渴。
一点解渴都没解到。
巩烟从情意?中清醒过?来?,眼神复杂看着她,随即把?她从身上挪了下来?,系好旗袍扣,起身给她倒水,花曼依双手接过?来?,曲着腿坐在沙发上乖顺喝起来?。
长?发有?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歪了,不平整,只有乌发下若隐若现的天鹅颈格外诱人?,平日里那双倔强隐忍的桃花眼此刻微微阖着,额角摞下几缕秀发,此刻乖顺如?邻家秀气姑娘。
巩烟目光从花曼依姣好白嫩的面容慢慢往下移,婀娜的身段在旗袍下尽显曲线,杏粉色的旗袍前摆倾斜到一边。
花曼依仍在秀气满咽热水,等她快喝完时,一抹人?影落到她头顶上,紧接着熟悉的气息贴上来?,皮肤隐约感觉到旗袍被掀了起来?,那只手开始给她带来?别样?的快乐。
哐啷一声,手中的水杯跌倒在地上,花曼依本?能去回?抱她,脚趾头颤抖着蜷缩起来?,一刻也不敢放松。
“巩妈……巩妈……”叫了一声又一声,似满足似委屈似求而不得。
“我想听你再说一遍那句话,依依。”
“巩妈,我其实一直爱慕着你。”花曼依把?漂亮的下巴醉醺醺磕在她肩膀上,微微侧头,对准女人?耳朵呢喃告白,“一直……一直……”
“巩妈,我是你的小孩吗?”
巩烟以为还是后?妈和继女的事,便?说不是。
可谁知下一秒人?就哭起来?,无声地哭泣,若不是发现枕在肩膀上的花曼依迟迟没反应,明明那身体就是受不了了,按照往常,这女人?早该求饶了,可现下一丁点求饶也没有发出,死死忍着,默默流泪。
巩烟这才察觉她的情绪不对,“怎么了?”
“我不是你的小孩,别人?就是你小孩了是吗?”花曼依哽咽中带着一丝倔强,随后?恍然开朗似的自嘲,“不对……别人?不是你小孩,她年龄没有我那么小……她是你的人?,是可以做这种事的人?,对不对?”
“依依,那个人?是谁?我只除了你,没有别人?。”巩烟用侧脸蹭了蹭她脸颊。
“我不信……”花曼依摇摇晃晃握住女人?双肩,借力把?人?推开,“你比我大那么多,怎么可能没做过?这种事……”
那天明明那个歌姬让她帮她解一下项链,她还送她花。
那么深的夜……那么暧昧引人?遐想的举动……
她一个小孩要靠着崴脚这种拙劣的伎俩才把?她骗回?来?,可是那歌姬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喊走……
她和那个歌姬两个成年人?的世界,她一个小孩拼劲想要挤进?去,后?来?那歌姬香消玉殒,她花曼依成功上位,和她做上了这?事,有时候她会猜自己是不是替代品,可每一次都会极力辩驳巩妈对自己那么疼爱,是风海里其他姐妹都没有的待遇,今天又把?宋云容赶走……
她只是想听听她对自己是什么感觉,可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她是她“小孩”,是她独一无二的“小孩”?
“为什么你就不肯承认?”花曼依头疼欲裂,却又执着想要一个答案,丝毫没有察觉两句问话已经变了初衷,随着时间的沉默,心口开始隐隐揪痛,把?巩妈的手拿出来?,空虚瞬间袭来?,她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上默默流泪。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巩烟拧眉,“我巩烟没做过?的事不会承认。”
巩烟弯下腰,想要把?人?抱进?怀里,可下一刻“伊恩”的名字从花曼依哽咽的喉咙里细微发出,手停在了半空,指尖泛冷,冷冷发笑。
“花曼依,你既然喜欢伊恩,又何必招惹我巩烟!”
听到那身嘲讽薄怒的嗓音,花曼依抬起头,看着那抹人?影头也不回?离开。
“巩妈……”她讷讷开口,有?不知所措,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姑娘,“你是不要我了吗?”
然而那道身影还是毫不留情离去。
夜里寒凉,花曼依把?自己抱紧,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资格恃宠而骄。
***
翌日晌午,晓晓端着碗醒酒汤上楼,敲响了花曼依的房门,“曼依姐,你醒了吗?”
“醒了,你进?来?吧,晓晓。”
“好。”晓晓推门而进?,瞥到人?影正坐在梳妆台上,她把?碗搁到桌上,凑过?去瞧,“曼依姐,你眼睛怎么了?好像哭过?一样?。”
花曼依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哭过?一样?,一个时辰前睁眼醒来?那一刻一股强烈的难过?情绪掠过?心口。
“大概是昨晚做了不好的梦吧。”花曼依扯出难看的嘴角解释。
“原来?是这样?。”晓晓点头,看着她打扮了一会,忽然又问起,“曼依姐是要外出吗?”
花曼依嗯了一声,“打算出去散散心,不想呆在这屋子里了。”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胸闷难受,她打算出去散散心看看会不会缓和一点,实在不行?她再去看大夫,希望不是什么隐疾。
花曼依坐在咖啡馆一个角落已经有一个钟头了,桌上的咖啡自从侍者端来?后?就一直没动过?,她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看着桌面发呆,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但?偏偏那股悲恸的情绪一直围绕着她,就好像她听闻了一个结局很凄凉的故事,或者看了一场以悲剧收场的黑白电影。
平时那?旖旎的梦此刻都褪去,褪得干干净净。
她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又没有证据。
陆念和一个友人?谈完一项官司具体事项把?人?送走之后?,返身回?来?看到角落里发呆的花曼依。
“依依?”她诧异。
花曼依惊闻有人?喊她,从意?识里惊醒,才察觉脸上有?许温热,用手一摸,原来?刚刚视线模糊是因?为哭了。
随着步伐声越走越近,花曼依想赶紧抹掉眼泪不想丢人?,可谁知有人?先一步拿出手帕递过?来?。
她愣了愣,接过?,“谢谢。”
陆念坐到她身边,“是因?为遇到不伤心的事?”
花曼依刚想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陆念好奇。
花曼依看着一个东西出神,“我不知道为什么哭,就觉得很难受,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那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看过?了,医生也说不出是什么毛病。”
陆念沉思,“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出去散散心?”
花曼依叹气,“没有用。”
“那要不要找?事情做?心理学上讲当一个人?情绪不佳可以通过?工作或别的事情来?进?行?情绪管理。”
花曼依听着这?专业的名儿,好像是这么回?事,“会有用吗?”
“不妨试试。”
“那我可以做什么?”花曼依又陷入另一个苦恼中,她隔三差五需要上台唱歌,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做。
“绘画、写作、进?修等等,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陆念笑了笑,“你有什么想去做的吗?”
绘画她不不擅长?,写作更是她曾经头疼的作业,至于进?修,她不可能离得开风海。
“我不知道,我离不开风海,不能去进?修,我只是一名小小的会唱歌的歌女。”身份卑微,在海城说好听点是受欢迎的歌星,但?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歌女是风尘女子的别称,否则宋云容就不会骂她是女支女了。
“其实你内心是想要进?修是吗?进?修也不错,能提升自己,学到更广阔的学识。”陆念对她歌女的身份并没有太多在意?,想了想,“假如?你能去进?修,进?女校或者海外的大学,你会选择什么科目进?修?心理学?律师?学医?还是说学英文?”
花曼依愕然,那么快就选择吗,她是在说笑的吧,应该是的,她说假如?能进?修。
“……那应该是英文吧。”起码还有点基础,背一两句不成问题。
“如?果只是学英文,那倒不至于专门去进?修,可以请专业的英文家教老?师来?叫你。”陆念看着她,再接再厉鼓励她,“你还年轻,学英文很快就能朗朗上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说话太有说服力,还是别的,花曼依险?以为她也能学成归来?,“真的?”
“真的,你信我。”陆念打算亮出她律师的身份,“你知道我其实还是个律师,对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说出来?的。”
花曼依:“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去请家教老?师了?”
“你眼前现成就有一个,何必费那功夫请?”陆念好笑道,“不过?我收费是按钟头收费,花曼依小姐。”
陆念清了清嗓子,忽然改了称呼,花曼依浑身一凛,“那……要不还是算了。”
“依依,不逗你了,”陆念低笑起来?,“我只能每天下午3点到5点有空,可以教你两个钟头,作为报酬,我想你教我唱歌,或者每天唱首歌给我听就足够了,免费的听歌会我也不亏,是吧?”
花曼依:“……”
***
巩烟从酒庄回?来?,福伯把?车停在风海门口,却迟迟没见人?下车,从后?视镜觑了一眼。
“夫人?,要不还是回?酒庄?”
福伯作为十几年的仆人?,察言观色是必备能力,从早上来?接夫人?时就明显感觉到一股低气压,谈生意?时他根本?不敢开声,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车门突然开了,福伯愕然,看着他家夫人?一声不吭下了车,进?风海,也没给他留个吩咐。
花曼依是在准备下楼去问问打扫舞厅的大姨有没有看到她昨晚丢了一只耳环,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但?是她还算喜欢。
拐角正要下楼,脚步硬生生就顿住了,她看到木楼梯正走上来?巩妈,那份难受的情绪在脑海一闪而过?。
“巩妈。”她很快收拾好情绪,扬了扬嘴角。
然而对方听到她的招呼,只是冷冷嗯了一声,与她擦肩而过?。
花曼依嘴角慢慢放下来?,情绪汹涌而来?,又狼狈褪去,眼里黯淡,却又假装若无其事继续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回来了
女朋友说我再不更新就让我当一个月的0
QAQ
不舍得她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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