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花曼依手上拎着食盒,欲错过她回房间。
巩妈以为?她只是因为?父母的事情心情不好,便?拉住她,“若是不想出去吃,在这里吃也可以,我有话想对你说。”
“巩妈,我今天累了,不想吃饭。”花曼依拂开她手。
“累吗?”巩烟反省了一下自己,“那昨晚的事……”
“昨晚什么事?”花曼依抬眸,略微不解。
这会轮到巩烟愕然,很快她想起上次在酒庄的那天,花曼依也是将前一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想到这,巩烟薄唇紧抿,“你是故意还是因为?别?的?”
花曼依想到今早在她床上赤i身i裸i体起来,恐怕她已经知道自己半夜过去她房间里睡觉,甚至猥i琐睡床上的事。
换做他人,指不定?要多想,甚至会怀疑她有什么企图。
“巩妈,如果你说是我睡在你床上的事,”花曼依淡淡撇过眼?,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也没什么企图,可能是我昨晚喝多了,不小心走错房间。”
话音刚落,花曼依顿觉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没去看身旁的女人,“巩妈,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站住。”
一声?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曼依被?人逼到墙角,一抬头便?看到近在眼?前的女人靠得极近,红唇冽冽,花曼依柳眉微微蹙起,觉得这个姿势太过强势了,哪怕她没去看她神情,也可以想象此刻的巩妈眼?神是如何审视自己。
她撇过脸,殊不知正好避开巩烟落下的吻。
“巩妈,您要是不信可以进房间搜,我虽说走错了房间,但不至于手脚不干净。”花曼依目光落在脚边的地?板上,脑海里又浮现早晨赤i裸的那一幕。
一个女人脱i光衣服睡在顶头老?板床上,这要是解释不清楚,恐怕风海容不下她。
“……也没有勾i引的心思。”
“没有勾i引?”巩烟被?她这个躲避的举动刺到,又听到这句话,生生被?气笑?,“但你是知道我对女人有那种感情。”
花曼依攥紧掌心,额间细汗沁出,“巩妈,我不是有意去打探你的隐私,哪怕我知晓了,我也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毕竟曼依说过喜欢的是男子。”
喜欢男子……
巩烟第?二?次听她讲这话,忽然就明白?过来,这花曼依如果不是真的因为?某些原因而?忘记那些事,那就是单纯借着酒劲找她巩烟一夜风流,然后第?二?天装糊涂。
巩烟深呼吸一口气,“花曼依,我只问你这一句,你当真不愿承认昨晚……我们做——的事?”
好巧不巧,这时候李珍那大嗓门在走廊一头兀地?穿透过来,一声?“曼依姐”遮掩住“我们做”这三个音。
面前的女人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眼?底带着质问的意味,花曼依呆呆与她对视,没多会眼?底泛起泪光,但她死死忍着,喉咙微微哽咽。
笑?得难看,却努力反驳,“你不信我,我花曼依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巩烟看到她哭,神情错愣,抬手轻轻抚上花曼依脸颊,拭去泪水,把人抱进怀里安慰,“巩妈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别?哭。”
李珍走近,脚步越来越慢,这情况……她是该留下还是该识趣离开,简直愁死个人,早知道她就迟一点再上来。
花曼依听到脚步声?,连忙从巩妈怀里退出来,指尖抹了抹泪水,转过身问,“阿珍,喊我有什么事吗?”
李珍眼?睛瞅了瞅巩妈冷沉的脸,又看了看花曼依明显哭过的眼?睛,止住脑海里荒谬的猜测,咳嗽一声?,“曼依姐,晓晓今天脚崴到,可能这两天没办法侍候你了,她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严不严重?需要去看大夫吗?”花曼依问。
李珍回她,“不是很严重,我带她去看了大夫,大夫说她这两天不宜走动,最?好在房里休息,让我过来帮她替一下班,反正我也没事。”
“阿珍不用?了,这两天我也能照顾好自己,你还是忙自己的事吧。”
花曼依谢绝了她的好意,李珍只好同意,便?下楼去了。
房间门口又只剩下她和巩妈两人,刚刚情绪被?打断,现在也清醒冷静过来了,花曼依斟酌措辞,“巩妈,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回房了。”
直到房门被?关上,巩烟深深闭上眼?,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随后走向自己的房间,来到办公桌上,拿起话筒柄,拨了一串数字过去。
不一会儿,话筒对面响起福伯的声?音,“夫人?怎么了?酒店包厢我已经订好了,包厢号码是……”
“福伯,等一下,包厢你先退了。”巩烟揉了揉眉心,想到刚刚才?弄明白?的事,无语凝噎,“顺便?帮我问一下华纳森医生什么时候有空。”
“好。”福伯在那头突然想起,“对了,夫人,我刚刚碰见华纳森医生,他说他这两天都有空,要不要明天请他过来?”
“不,问问他下周有空没有。”巩烟沉思,一口拒绝,今天花曼依才?解释她没有手脚不干净,也没有勾i引自己,她巩烟要是转头带她去看医生,这恐怕就再也解释不清了。
哪怕她说的那句“没有勾i引自己”根本荒谬至极。
“好的,夫人。”
……
到了晚上,今晚有花曼依的演出,和平时一样,歌喉泠泠,腔调别?有风情,台下簇拥者一如既往的多。
大概是因为?在想着傍晚和巩妈争执对峙的事,心情不佳,面上强颜欢笑?,花曼依一不留神就被?灌了好几杯酒,眼?神醉醺。
“几点了?”花曼依手肘撑在桌台,半个身子倚在桌沿,葱白?纤细的手指间挂着一杯红酒,杯中红酒几乎被?她喝了大半,可很快就被?旁人续上。
续酒的公子哥看了一眼?手表,回她,“十点半了。”
“十……点……半了?”花曼依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尾音自带勾饶缠人的娇嗔,一口喝了那杯酒,“那我该回去了,各位少爷,你们自便?,晓晓……晓晓……”
喊了两声?晓晓,没叫来人。
“诶诶,别?那么扫兴啊,曼依小姐,听说你昨天十八岁生日,哥几个都没好好给你庆祝,这样,我们给你举办个生日宴会,在我家办也好,还是在别?的地?方办都行,只要你喜欢,都给你办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
“办宴会?”花曼依仅剩的意识只能顺着对方的话东一句西一句,突然开口,“好啊,我就喜欢办宴会!我要每天……天天办宴会!”
“天天办宴……这……”公子哥一时语塞,他就是再大的金山银山也遭不住这样天天花啊。
“好不好?”花曼依怔怔看着他,“我想整个海城都放满烟花,我要整个海城都吃上我的生日蛋糕……喝上我生日上最?昂贵的酒……好不好,三少,那一定?很漂亮,很壮观对不对?”
许三少:这一顿他妈得吃掉他多少个许家啊。
许三少觉得他就不该开这个口,这让他怎么下台阶?
另外一个旁人眼?神示意他,“三少,反正是喝醉酒说的胡话,你别?当真了,糊弄两句得了。”
许三少觉得是这个理,喝醉酒的人什么胡话说不出来,害,他在吓自己。
“好,曼依小姐,我答应你,给你办一个轰轰烈烈的宴会,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办?”许三少花言巧语哄着,只要花曼依跟着他们出了风海,那后面的事还不是水到渠成?
“三少……三少。”
旁人有人叫他,连叫了好几声?,叫得许三少不耐烦,“做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话音刚落,只见头顶落下一抹阴影,许三少皱眉,正准备瞧瞧是谁想要来坏他好事。
“既然三少那么豪气愿意给依依办一个盛世?空前的生日宴会,那我就先替她谢你了。”巩烟把烟从红唇边拿下,神情慵懒,倾身把人从沙发上捞到怀里,瞥了一眼?花曼依醺红娇媚的妆容,视线落到许三少身上,“明儿等依依醒了,她一定?很高兴。”
许三少对上巩妈那眼?神,突然一股凉意从脊背涌上,瞬间清醒过来,有些心虚,“巩妈,这……这,曼依小姐喝醉酒说的胡话,你也当真啊……”
“不然呢?”
许三少被?噎住,“巩妈,你别?开我玩笑?了。”
这盛世?空前的生日宴会,别?说他了,整个海城没几个人能做到。
“许三少,你当真以为?能随便?凭两句空头承诺就能把我们依依骗到手?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嘲讽劈头盖脸落下,遮羞布被?当众掀开,许三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巩妈,你听我解释解释……”
“送客!”
侍生小福哥应声?过来,好声?好气请人走,临了,又见巩妈落下一句,“别?忘了结账!”
“三少,你们还是回去吧,百乐门其实也适合你们听听曲儿。”小福哥让他们几个公子哥结完账,好心提了个建议。
许三少站在门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福哥叹口气,“三少,巩妈今晚发大火,意味着你们恐怕再也不能来我们风海了。”
许三少顿时就来气了,“什么叫我们再也不能来风海?知道我是谁吗?!”
“三少,三少……”其他两个公子哥明显比较识趣,拉了拉他,“算了算了,还是别?惹巩妈这个女人,百乐门孙老?板都敬她七分,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许三少这才?讪讪住嘴,大男人主义犯病,狠话撂下,“你们给我等着,我们走!”
***
小福哥把人送走,转身碰到杵着拐杖一瘸一拐来到舞厅的晓晓。
“小福哥,怎么了?”晓晓听到声?响才?打算出来瞧个明白?,“听说巩妈发大火了?是因为?曼依姐吗?”
“可不是,那许三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巩妈给抓个正着,讽刺了两句,让他们滚蛋,看样子还不服气。”小福哥耸耸肩。
“没事就好。”晓晓还以为?因为?她的原因今晚没能过去把人拽回来,让曼依姐受欺负了,不过现在看来,有巩妈在,曼依姐暂时是安全。
晓晓往楼上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便?杵着拐杖回房去了。
而?此刻,安全的花曼依半倚在真皮沙发上,微微撑起半个身子,两条细长的腿交叠着枕在沙发尾。
旗袍的开叉口在她大腿上,裙摆滑下来,露出匀称白?皙的腿部肌肤。
“巩妈……”
她醉眼?朦胧,却直勾勾看着站在不远处给她倒水的女人。
巩烟听闻叫唤,把香烟从红唇拿下,缓缓呼出一口白?雾,左手搁下热水壶,端起桌上的水杯,转身。
下一秒眼?神微微一滞。
只见沙发上的女人分外妖娆半躺着,右手伸进旗袍开叉的地?方,指尖一勾,巩烟眼?神眯了眯,看着她从旗袍开叉的叉口勾出一条黑色的蕾丝neiku,薄薄的布料因为?摩挲而?圈成细细的一圈,滑过膝盖……脚踝……圆润的脚趾头,最?后出来时弹了一下,在她食指上晃了两圈。
“花曼依……你在做——”
话还没说完,黑色的布料从花曼依手中脱落,飞向巩烟这边来,落在起伏有致的胸口上,接着啪嗒很轻的一声?响,落在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巩烟:这还不叫勾i引?!
花曼依:QAQ我只是脱裤子不小心扔到你身上而已(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