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浮浮沉沉,加上宿醉,花曼依头疼欲裂,微微睁开眼,便看到头顶上的天花板白灿灿。
她揉了揉眉心,一抬手,两条细盈盈的胳膊映入眼帘,她大脑空白了一瞬,一掀开薄被,白嫩的柔软让她瞬间羞红脸,猛地盖上。
她从没有裸睡的习惯,那这……
花曼依晃了晃头,想要清醒一点,余光瞥到房间雅致大气的摆设,脑海里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房间,这是巩妈的房间,那她昨晚……
花曼依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可任由她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边起身边打开被子查看,她身上完好无损,半点痕迹都无。旁边的沙发?上是一条酒红色的吊带睡裙,是她衣柜里常穿的衣服。
墙上的摆钟转到12点,花曼依把睡裙穿在身上,环顾周遭,安静得只有她一个人。
门外是舞厅,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花曼依神情凝重,她想弄明白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从房间出来迎头遇上方羽。
“曼依,你醒了啊?要不要去吃饭?”
花曼依摇摇头,没什么胃口,“我?等下洗漱再去吃。”
方羽:“那我先去忙,你好好休息。”
眼看着人就要走,花曼依犹豫一秒,还?是开口把人叫住,“等等,方姐。”
方羽回过头,“怎么了?”
“昨晚……巩妈有?回来吗?”花曼依抚了一把秀发?,佯装随意问起。
“应该没有?吧,我?昨晚差不多是最后一个才回房,没看到巩妈回来。”方羽回忆,回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我?就随口问一句。”
花曼依搪塞过去,狼狈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背抵着门,深深闭上眼,原本还残留一丝的旖旎心思顷刻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和巩妈的房间相邻,构造相同,有?一阵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迷什么都学那女人,从穿衣打扮,再到行事做派,细小的甚至连房间的摆设也差不多一样。
床头柜上放有一个烟灰缸,但是她却从不买烟抽,有?大半的时间都是落灰。
她承认自己有?私心,可半夜三更脱i光衣服跑到人家的床上睡觉这种事……她怎么想都觉得荒唐,哪怕她昨天生日许下的愿望和此情此景无异。
但是昨晚巩妈确确实实没有回来,她们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再者江吟才死去多久,巩妈那人怎么可能会背叛江吟。
……
警署里,里面人马剑拔弩张。
“宋世昌,凡事要讲证据,别张口就是污蔑。”巩烟坐在茶桌一角,冷冷发笑。
今天一大早福伯打电话过来说出大事,一直从她鹿禾酒庄进货的福寿酒楼昨晚有?位客人喝酒喝死,刚好这位客人还?是宋世昌刚要谈合作的一位洋人,叫史蒂文,现在矛头都指向她巩烟卖的酒有?问题。
警署的人对洋人一向偏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是宋世昌和洋人谈生意,合作伙伴死了,怀疑的对象居然是她巩烟。
有?够荒缪。
宋世昌皱眉,“我?也没污蔑你,巩夫人,那为什?么史蒂文喝酒出事,而我?喝酒却没问题?”
说罢,宋世昌转身又对一旁神情哀伤的史蒂文夫人表示节哀顺变,“史蒂文夫人,我?宋某和史蒂文先生是好朋友,来来往往多少年的情谊了,我?怎么可能会害了史蒂文?”
那唯有的解释便是那酒有?问题。史蒂文夫人听出他话外?的意思,看向巩烟的眼神带上了怨恨,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我?不管,赵局长,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还?我?们一个公道。”
赵局长和宋世昌对视一眼,面上为难,实则发?难,“巩夫人,这你怎么说?”
福伯附耳到巩烟耳边,“夫人,周律师来了。”
巩烟颔首示意知晓,“我?还?是那句话,空口无凭。”
“可是那瓶酒被摔碎在地上,根本无法取证。”赵局长摊手。
“那不正好说明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的酒有?问题不是么?”警署门口出现一抹人影,灰色西裤马甲,脚踩皮靴,高挑的身形板正,微卷的波浪头发微微遮住额角,唇红齿白,眼神凌厉。
待众人看清才知道来人是谁。
“这是我们的周律师,赵局长,史蒂夫夫人,有?任何问题我?们的律师会一一回答。”福伯愤懑的表情顿时就舒畅了,这周律师是海城数一数二的有?名律师,一张嘴能顶八条舌,打过的官司无往不胜。
“我?不是周律师,我?是周律师他?师妹,师兄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便让我?过来处理?一下,我?叫陆念,你们可以叫我陆律师。”陆念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巩烟拧眉望向这个女人,还?没发话,陆念率先开口,伸出手,“巩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挺好。”
巩烟同她握完手,便静静看向福伯,福伯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夫人,我?愿意相信周律师的眼光。”
巩烟:“……”
赵局长见来人是个女人,松了口气,不就是一女人,无名之辈,能打得赢什么官司,如此一想,不禁轻蔑起来,“陆律师,话不是这么说的,没有证据证明是酒的问题,那也没有办法证明酒没有问题是吧?”
“宋先生,请问你在和史蒂文先生谈生意时是否有劝酒的行为?”陆念没有?理?会赵局长,直直看向宋世昌。
宋世昌同赵局长一样,对女律师不放在眼里,“谈生意怎么可能不喝酒?这次是老夫请史蒂文的饭局,点的酒史蒂文没喝过,老夫就想着让他试试这种酒,谁知道史蒂文喝了之后再也没醒过来。”
陆念:“那也就是说宋先生是有劝酒的行为是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宋世昌皱眉,这人是听不懂还?是怎的,像个榆木脑袋,非要他?说个明白。
“宋先生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陆念仍旧坚持。
宋世昌抽了口雪茄,看向巩烟,“巩夫人,几十年来我谈生意从没见过这么新鲜的洋玩意,以前有?师爷写状纸,今儿有律师来打官司,你今天让我?开眼了,只不过啊,你这律师好像不怎么听得懂人话,按我?来说还?不如去请个师爷幕僚靠谱。”
宋世昌忽然笑了下,看向周围的人,赵局长和手下低笑。
巩烟没理他?,宋世昌也不恼。
陆念又问了一遍,这下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的更大声了,嘲讽暗笑。
宋世昌眼皮子一挑,施舍般开口,“是。”
“根据我国最新法律条文,如果在喝酒期间旁人对死者进行过劝酒灌酒等行为,其之后发生意外,其他相关人员一般应承担相应责任,也就是说宋先生,史蒂文的死与你脱不了关系。”
宋世昌沉脸,“与我何干?老夫顶多不过是劝酒而已。”
陆念接着措辞犀利,“其次,宋先生和史蒂文先生谈生意,也就意味着宋先生和死者存在利益关系,有?直接的作案动机,而巩夫人事发?当晚有?不在场证明,与史蒂文夫人也无利益关系,无作案动机。”
宋世昌雪茄抽不下去了,“你在乱说些什?么?!”
陆念:“再者,酒的问题不一定出在酒的酿造上,这一点可以从酒庄或者同批次的酒取样证明,用化学测量等方式可以测试出是否含有致死物资。”
“什?么化学测量?”赵局长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最后,”陆念看向史蒂文夫人,“如果史蒂文夫人想要查明真相,可以对尸体进行剖尸检测,看看死因究竟是什么。”
宋世昌笑不出来了,脸色阴沉,是他小瞧了这喝过洋墨水的女律师,有?两下子。
陆念直视宋世昌,“宋先生,取证的事我?们巩夫人会请专业的人士一一将化学报告甚至是尸检报告检测出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当然有话说。”宋世昌哼一声。
陆念:“请说。”
宋世昌:“我?的话都将由我的律师跟你讲。”
陆念:“……”
福伯:“……”
赵局长:“……”
巩烟嗤笑,“宋世昌,你的师爷一定有?过人之处对么?”
硬生生把“律师”叫成“师爷”,宋世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巩烟从警署出来,刚坐上车,福伯就邀功似的开口,“夫人,我?说的没错吧,周律师的眼光值得信赖,这陆念陆律师,虽说是个女人,但是能力有?目共睹,今天这一出宋世昌恐怕不能安然脱身了。”
福伯启动车子,没得到回应,他?往后视镜看了看,试探问,“夫人?”
“回酒庄。”
看样子夫人对陆律师的事不是很想讨论,福伯悻悻止住话题,“……好。”
酒庄的主卧,巩烟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古朴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女款的白玉戒指,而另外一个凹槽里本该放着的一个白玉扳指,此刻正带在她手上。
合上盒子,红唇微勾,下楼上车。
“回风海。”巩烟还?是不苟言笑吩咐。
福伯明显感觉到后座的女人心情不错,可是他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高兴,难不成是因为陆律师在警署扳回一局,扭转不利局面?
福特车在风海停下,福伯正打算开口问他是不是应该跟进一下陆律师的什?么化学检测,就听到巩烟说,“去福寿酒店帮我订个位置。”
“啊?好,我?知道了。”
……
这个时间是傍晚五六点,夕阳余晖笼罩在海城,在风海的牌匾上留下一道金灿灿的晖光。巩烟走进风海,上到二楼,还?没敲响花曼依的房门。
只见晓晓从走廊一头过来,“巩妈?你找曼依姐?她不在房里。”
“她去哪了?”巩烟没多想,“她大概多久回来?”
晓晓手上捧着一些空的礼物盒子,“曼依姐说去后山祭拜一下她父母,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估计快了吧,巩妈,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先把这些礼物盒子收拾好。”
晓晓转身欲下楼,谁知道刚拐角就碰见回来的花曼依,“曼依姐?你回来了?对了,巩妈找你。”
传达完话,晓晓下楼去了。
巩烟循着声音望过去,走廊楼梯口赫然站着昨晚与她水i乳i交i融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面前的花曼依好像一下子成熟有?韵味了许多,褪去了青涩和稚嫩,身上的旗袍让她看起来风华娇丽,眉眼温婉,眼波流转间不经意流露妩媚和勾人眼神。
也许是经历了那种事,才叫她成长蜕变。
巩烟懒恹的眼神扫过花曼依曼妙身段,走过去,“我?今晚订了福寿酒楼的包厢,一起吃个饭?”
作者有话要说:花曼依:已忘,勿cue
巩妈:……
ps:花曼依体质属于不容易留下痕迹的那种,亲测确实存在。
巩妈手法温柔
迟了一个小时更新是因为我上网去问律师了,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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