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曼依僵住身体,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后背会有??天如此贴近这个女人,“巩妈……”
巩烟稍微退离些许,望着?花曼依蓬松凌乱的发?尾,红唇微微张开,“还疼不?”
药已经上完,她已经开始能接受这种刺痛了,也就不觉得?多疼。
花曼依??只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仍横挡在胸前,她咬着唇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缠纱布?”
身后的女人又?问,花曼依垂眸看了??眼自己不着?衣物的胸前,犹豫了片刻,“……好。”
巩烟拿起梳妆台上的纱布,微微按住伤口附近,把?纱布从肩胛骨开始缠起,绕到右腋下,接着便是经过胸前锁骨,碰到那只挡在胸前的手时,她顿了顿。
手挡在那里,纱布没办法再缠下去。
空气里安静地只听见外面遥远的唱腔声。
花曼依也察觉到这个停顿,她闭上眼咬紧下唇,慢慢把手臂抬起来,后面的女人又?重新开始缠,她能感觉的因为纱布要绕到胸前,身后的人身体微微倾过来,和她靠得?极近,就好像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花曼依浑身僵住,不遗余力把?注意力放在身后,却忽略了胸前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过尖端,尾指缠绕着?纱布,不知是纱布还是指腹划过白嫩有弹性的肌肤。等?她反应过来,那只手已经成功缠上??圈,回到背后起点。
绯红渐渐从脖颈往上升腾,她有些不忍直视自己的反应,只要被碰到,她总会不由自主激起一阵颤栗。
更何况是被碰到那种地方。
巩烟盯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她并不是故意要碰到她,只是她在后面往前面缠,属于视角盲区,她只能凭着感觉缠,只是没想到会……
红唇微微勾起,总的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第二圈纱布更考究技术,??不小心缠歪了,没有和第一圈重合起来,那势必会影响到能不能缠回到起点这个问题。
花曼依感觉到第二圈纱布在绕到胸前时,后面的女人明显没有缠对,甚至歪到了把?整块布裹上了她的胸,稍微用点劲她便有??股窒闷感从胸口传来。
她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羞于说出口,她干脆打算自己把?这歪掉的纱布调整一下,只是没想到身后的人也发?现了这个失误,先她一步把纱布从底下掀起,调好位置重新缠。被摸的肌肤越来越多,脖颈上的绯红??下子涌上耳后,她有??股强烈的想要捂住胸口的冲动。
在她快受不了时,身后的女人终于缠完纱布,贴切得?系了??个扁平的结。
“好了。”巩烟看着?她纤细敏感的背部,眼眸微暗,从亲她肩骨开始,每一次触碰都会引起一阵颤栗,她这么敏感的么?
花曼依心里松了口气,忙不迭从旁边扯过她脱下来的睡裙,背着?她穿上,低眉顺眼看着?半倚在她梳妆台上的女人,小声道谢,“谢谢巩妈。”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
巩烟打算站直身体,手却不小心碰到一个铁匣子,啪啦一声,上面没盖紧的铁盖子歪斜??角,露出里面漂亮简约的简笔画信封封面。
巩烟不甚在意扫过,以为不过是普通的信件,把?剩下的话继续说完,“我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睡觉的时候尽量右侧身睡。”
花曼依点点头,“曼依晓得?了。”
从风海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街道上的行人屈指可数,福伯忙打开车门,恭敬喊了声“夫人”,巩烟颔首,直接坐上福特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华纳森医生应该还没睡吧?”
福伯开着?车,突然听到这么??句问话,他愣了愣,思索片刻,“尚且没有,华纳森医生??般是晚上十二点才会休息。”
平日里华纳森医生会研究各种各样的实验,对实验的追求有着?非常人??般的热情。
“去一趟他那里。”
“好的夫人。”
……
华纳森的小医馆开在青元街??角,临近打烊时,??辆车停在门口。
医馆里,华纳森听着对面的女人的问题,他陷入了沉思,“这种情况没有具体的信息是无法确定的,颅脑损伤、生理缺陷,甚至外部刺激也有可能导致忘记某些事,当??个人受到重大打击时,或者压力过大都有可能导致失忆,巩夫人冒味问一下,不知道你嘴里说的那个人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
然而巩烟并没有把?详细的信息说出来的打算,她起身辞别了华纳森医生,重新坐回车里,往酒庄的方向驶去。
车轱辘碾过路面一块石头粒子,车身微微晃了??下,把?车后座的女人颠醒,睁开眼,脑海里仍在细想前天晚上的事究竟是花曼依故意不提,假装没有发?生过,还是真的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
思索未果,没多会便回到了酒庄别墅前,巩烟原本以为回来是看到一片灯火通明,熟料看到的却是满目昏暗,除了佣人给她留着?的走廊小灯还亮着外,厅里房间里全都是暗的。
那个女人不在别墅。
巩烟听着佣人的汇报,额角头疼得厉害,要是早知道她出去了,她巩烟又?何?必回来这里,为了这个妹妹,原本在风海歇息的打算被她硬生生打消,改了行程,免得?他日被父亲说教,她这个当姐姐的没有好好对待妹妹。
“夫人,有您的电话。”佣人急急忙忙赶来。
“有说是谁打来的么?”巩烟迈开步伐往那边走,边问道。
佣人回答说,“是老爷打来的。”
巩烟摆摆手,叫退佣人,这才拿起铜制电话手柄,放在耳边,“父亲。”
电话那边传来老态龙钟的嗓音,“烟儿,在德国给书兰治腿疾的医生史蒂文说她不见?了,身边的人也被她换掉,你妹妹从小依赖你,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在你那?”
巩烟熟练把?烟从嘴边夹出来,感受着?烟雾在口腔里留下的清爽,“父亲,我这边目前没有看到书兰,她兴许是去了别的地方。”
“这样啊……”对面的老人沉默良久,“哪天看到书兰,让她给我报个信,至于她的腿疾,她要是不想再继续治疗,那就这样吧。”
“行,我知道了,父亲早些歇息。”
“烟儿也早些休息,对了,”巩父忽然又想起什么,接着说,“烟儿若是有心怡的人过年时可以带回来让为父看看。”
巩烟??愣,手上的香烟久久未动。
“你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考虑,以前我不管你,但是你娘亲还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巩烟交叠着双腿,坐在椅子上沉思静默了好半晌,归宿……她以前从未曾想过这方面的事,但是被这么??提起,脑海里好像有什么期待??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支烟抽完,墙上的摆钟转到了午夜十二点,巩烟拿起电话手柄,拧着眉头拨了几个数字,等?了半晌才等?到对方来接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
“江吟,我是巩烟。”巩烟直接开门见山,“你有没有看到书兰去哪了?”
江吟把?电话手柄捧至耳边,眉眼垂敛,听到这个名字,她手心攥紧,不去看她身下昂着?头嘴角沾染了黏丝的女人,她正??瞬不瞬盯着自己,好像只要自己说错??个字,她就会把?她推进万丈深渊。
“阿烟,书兰刚刚来百乐门听曲了,我看夜色太晚了就留她在我房里休息。”江吟努力保持身体平稳,不让自己双腿颤栗,“我刚好要打电话跟你说,你就先??步打过来了。”
“那行,书兰就麻烦你多照顾着?点。”巩烟不宜有他,“我明日让人接她回来。”
“好,阿烟,你早些休息。”话音一落,江吟飞快捂住话筒,不让自己奇怪的声音传过去。
“怎么了?”巩烟听到话筒突然啪的??声响,虽然不大,但是也听得清楚。
江吟半个身子都撑在桌上,艰难保持平稳的气息,“没什么,阿烟,我要睡了。”
“好。”
电话刚??挂断,江吟就受不住猛地抓紧桌布,脸色绯然,哭腔从喉咙里溢出。
“书兰……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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