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祥觉得那说书人不大对劲儿,可是陈天利哪里肯服气?
“怕什么?!”他大声质问道:“老头!你知不知道陈抟老祖开了两宋四百年的基业?”
“哦?”说书人微笑道:“还真不知道,倒要请教你这位小哥了。”
陈天利年少气盛,就是要争个对错,挣个脸面,当即侃侃而谈道:“五代十国,天下纷乱!陈抟老祖骑驴过桥,遇见一个妇人挑着一个担子,担子两头各坐着一个男娃娃,陈抟老祖见了他们的相貌,便大笑着从毛驴上跳了下来,拍着手说:‘好好好,一副担子挑了两个天子,从此以后天下太平了!’这事情你不知道?那担子里挑的两个男娃娃,一个是宋太祖赵匡胤,一个是宋太宗赵匡义!”
陈天利只顾着说得痛快,也不管陈天祥拉扯劝阻他,吐沫横飞道:“我们麻衣陈家是玄门相术第一家族,你口中所谓的三百年来第一奇人易骨封更是我家远祖名城公的手下败将!别说名城公了,放到现在,他连我大哥都比不上!我大哥才是当今玄门第一奇人!”
说书人“呵呵”一笑,道:“名城公?没听说过,陈抟老祖?也不见得比易骨封厉害,有什么好说的?至于你大哥,那就更不知道是谁啦,小孩子家,别自吹自擂,瞎胡捣乱。”
“我大哥叫做陈天默!”陈天利气鼓鼓叫道:“麻衣陈家的当代家主!玄门九脉联盟的现
任盟主!天下第一高手!”
说书人讥笑道:“第一高手?吹牛皮的第一高手吧。我看那个什么陈天默的,连我都打不过。”
“你这老头!说书的没个说书的样子!处处针对我们麻衣陈家!我看分明是个假的!”陈天利怒气冲冲的往里面挤,陈天祥慌忙去拉,哪里拉的住?
眼看陈天利就要冲到那说书人的跟前,那说书人的手悄无声息的在地上一摸,倏忽间弹指一挥,刚挤到近处的陈天利便“哎唷”一声,身子趔趄着摔倒在地!
围观的村民们还以为陈天利是自己走得急摔倒了,纷纷乱笑,陈天祥却是瞧得分明,当即大吃一惊!那老者如此手段,必是高人!只方才那一招,兄弟二人便不是对手!陈天祥当即往前俯身一揖,拜道:“愚弟性子粗鲁,言语无状,得罪了前辈,还望前辈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他一回。”
“你也过来坐坐吧!”那说书人又是一伸手,屈指朝陈天祥弹去。
陈天祥已有防备,立刻纵身跃起,但听“嗤”的一声响,有粒石子击中了看热闹的村民,“啊”的一声,肩头冒血,早大声惨叫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乡民无辜,岂能滥伤?!”陈天祥又惊又怒,厉声说道:“麻衣陈家就在不远,你休要造次!”
村民们见变故陡生,突然间动起了手,又见了血,哪里还敢停留,大喊一声,纷纷作鸟兽散去。
“小小年纪,身手倒是不错,难怪你们麻衣陈家又起来了呢!”那说书人笑吟吟的看着陈天祥,道:“不过就凭你们两个小东西,与老夫相比,还差得远呢!听话的,乖乖跟老夫走吧,免受皮肉之苦!”
陈天祥愣了片刻,陈天利已跳了起来,叫道:“三哥,还没明白么?这死老头就是冲着我们麻衣陈家来的!”
“嘿嘿~~”说书人狞笑道:“小家伙够聪明啊。不错,老夫就是冲着你们来的!太虚子算定你们有人外出,叫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
“你,你跟太虚子是一伙的?!”陈天祥惊道:“太虚子也在附近?!”
那说书人不耐烦道:“罗里吧嗦的,跟老夫走什么都知道了!”
陈天利骂道:“走你娘的头!你叫太虚子那妖卜出来,我准拔了他那挑拨离间的舌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麻衣陈家的人,果然个个碍眼!”那说书人冷哼一声,道:“今日老夫免不得要以大欺小了!”
话音未落,那说书人身影一晃,顷刻间便化成一道青影,闪掠至陈天利眼前,劈手就抓,他原本想着柿子捡软的捏,先拿小的,再抓大的,岂料陈天利人小鬼精灵,眼疾身也快,一个闪转躲开,跟着挥出右手,“呼”的一掌,风声骤紧!
“六相全功,塌山手!”那说书人赞了一声:“好小子!倒是小觑你了”身子一旋,躲过掌风,卸了掌力,长臂
又探,仍旧是去抓陈天利的肩膀,陈天利急往后退,却不及那说书人的速度快,只听“嗤”的一声响,肩头衣服已被对方给扯破!
“休要欺我兄弟,看掌!”
陈天祥大喝一声,飞身上前,连挥“太虚掌”,袭向那说书人的后脑,来解陈天利的危机。
那说书人见他来得猛,攻得很,倒也不敢大意,只得舍了陈天利,随即施展腾挪本领,接连躲过陈天祥的掌力,最终趁着陈天祥后继乏力之时,凌空一脚,踢中陈天祥的胸口,陈天祥痛呼一声,胸闷气短,眼前发昏,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老贼!你——”陈天利叫骂着还要上前,陈天祥却忍痛喊道:“老五快走!回村报信去!”
陈天利猛地醒悟过来,自己两兄弟根本打不过对方,再缠斗下去,必然连自己也要落入敌手了,还不如回去搬救兵,也好让这家伙有所顾忌,于是抽身便朝自己的坐骑奔去。
“想往哪里逃?!”
那说书人“呼”的蹬地而起,只两步赶上,猿臂轻舒,手便又搭在了陈天利的肩头,掌心吐力,使劲儿一按,陈天利还没来得及翻身上马,就闷哼一声,双腿发软,扑倒在地。
陈天祥见状,心下大为凄凉,他叹了口气,问道:“阁下到底是谁?究竟为什么要与我们麻衣陈家为难?!”
“嘿嘿~~~”
说书人提起陈天利,迅速封了穴道,丢在陈天祥的身边,然后冷
笑道:“你们麻衣陈家倒还真是名不虚传,就连这么个小小的崽子,只怕毛还没有扎齐,便有这般本领,比起老夫的那群孙男娣女,可是成器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