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里安自悲以为自己他不易相处。性格孤僻,脾气暴躁,总是把人往最坏的方面想。他一直都知道这一点,甚至在他死前并陷入神秘的时间循环之前,他也一直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
事实上,如果有人愚蠢到在时间循环之前批评他,他的反应就会像一条受干扰的响尾蛇一样微妙而优雅。
时间循环已经改变了他。让他变得更加平静,也更加体贴周围的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家人发生争执了,一旦时间循环结束,他的经济独立几乎就得到了保证,他不断增长的魔法能力为他的信心创造了奇迹,相比之下,挫折显得微不足道。
因此,当基里埃尔在几分钟内第三次踢他的膝盖时,他故意没有对她发脾气。他甚至没有恼怒地叹息。他只是继续凝视着窗外,看着田野飞驰而过,火车驶向科萨越来越近。
“我很无聊吖,”埃尔抱怨道。
佐里安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保护火车的守卫扰乱了法力塑造,但它们对他的同理心只有初步的影响,而他从基里埃尔身上感受到的并不是无聊——而是兴奋、期待和忧虑的混合体。据佐里安所知,这种复杂的情绪混合体似乎是人们所经历的最常见的“情绪”,而以佐里安目前的技术水平几乎完全无法解读它们。
“什么真正困扰着你了?”他试过了。她的脑子里顿时一阵骚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后就失去了勇气,蹩脚地将自己的说话伪装成特别深的呼吸。呵,原来她不只是心烦意乱……
“没什么。”她低声说道,移开了视线,沮丧地揪着衬衫的下摆。
佐里安翻了个白眼,轻轻踢了她的膝盖。尽管几分钟前她也对他做了同样的事情,但她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出所料,她的恐吓尝试彻底失败了——她就像一只愤怒的小猫一样令人恐惧。
“告诉我,”他坚持道。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缓和下来。
“人你能教我一些魔法吗?”她满怀希望地问道。
多麻烦啊。聪明、合理的回答是“不”——她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取得任何进展,这次特殊的重新启动将非常忙碌,而且她会忘记她在结束时学到的一切。无论如何,这个月。
“……我会看看我能做什么,”佐里安在紧张的沉默了几秒钟后说道。好吧,基里埃尔很紧张——他很确定她在等待答案时真的停止了呼吸。
“是的!”她欢呼雀跃,胜利地挥舞着拳头。
“但作为交换,我需要你帮忙做点什么,”他补充道。
“好吧。”她连忙答应,甚至没有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嘿,你能——”
“不,”佐里安立即说道。“这列火车被封锁是为了扰乱法力塑造。没有人可以在这里施展法术。”
“哦,”埃尔泄了气。
说实话,佐里安有点歪曲事实。火车上扰乱法力旨在阻止过度热切的学生和随意的破坏行为,对于像佐里安这样的正规法师来说,这只不过是一种烦恼。
他可以轻松地压制守卫,但他在上次重新启动时对其进行了详细分析,并知道它会向某个远程位置报告任何重要的施法。
基里埃尔张开嘴还想说什么,但很快就被一阵尖锐的噼啪声打断,那是电台播音员的声音。
“现在停在科萨,”一个无形的声音响起。“我重复一遍,现在停在科萨。谢谢。”
“这么多人,”基里透过窗户看着火车站的人群说道。“我不知道你们那个学校有这么多人上学。”
正在自娱自乐地用意念数着火车站里的人数的佐里安,心不在焉地发出了一声同意的声音。虽然他在使用意念时不再完全忽视这个世界,但仍然需要花费大部分注意力才能从中获得任何有用的东西。然而,在尝试了半分钟将拥挤的人群分成可以计数的离散个体后,他认为以他目前的技能水平无法完成这项任务,于是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基里埃尔身上。
“既然有这么多人学习成为法师,为什么法师却如此稀少呢?”她问。
“它们并不是非常罕见,”佐里安说。“只是大部分来自农村的法师完成学业后都不会留在当地。
“什么!?为什么!?”基莉艾尔抗议道。
佐里安对她扬起了眉毛。“我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吗?”
基里埃尔哼了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显然很恼火。“我猜不会。但这意味着那时我将独自和父母在一起。太糟糕了。”
“就缠着妈妈让你经常来看我吧,”佐里安耸耸肩。“她最终会屈服,尤其是因为你将是他们与我保持联系的唯一途径。爸爸不关心我们,所以他会听妈妈的。”
基莉艾尔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可以来看你吗?”
“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佐里安确认道。
“你不觉得我很烦人吗?”她问。
“哦,不,你确实很烦人,”佐里安说,对她叛逆的表情微笑。“但你仍然是我们家里唯一我真正喜欢的人。我敢打赌你也会觉得我很烦人。”
“该死的,”基里埃尔气呼呼地再次踢了他的膝盖。
他们默默地看着人们登上火车,为自己和团体寻找空车厢。但很快,这样的空车厢数量就减少了,而且他们的车厢很快就容纳了更多的乘客:伊贝里、伯恩和另外两个直到这次重新开始他才见过面的女孩。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真的只希望伊贝里会在那里。但没关系,也许这样更好。他的观众越多越好。现在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空缺。
“我差点就决定不带她了,整个拜世龙事件,”佐里安插嘴道。“但后来我想他们可能只是一群疯狂的白痴。我的意思是,如果召唤恶魔大军这么容易的话,整个阿尔塔齐亚现在都会变成一片燃烧的废墟不是吗?”
所有的谈话都停止了,每个人都转过头来盯着他,就像他又长出了一个头一样。佐里安假装困惑,茫然地看着他们。
“什么?”他最后问道。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伯恩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没听见吗?”佐里安皱起眉头,在座位上不安地移动着。“界龙教发出了威胁……嗯,严格来说是意向公告,但无论如何……他们打算在夏日祭那天召唤一支恶魔大军。计划于那天发生的位面汇聚将是几个世纪以来最强大的一次,所以这对他们来说显然是一生一次的机会。”
“你是认真的,”伊贝里一半是问,一半是回答。
“他们就是这么说的,”佐里安耸耸肩。“Cyoria有很多这样的疯子到处乱跑,所以我认为我有点担心是有道理的。”
“Cyoria有很多拜龙教?”伯恩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就是洞,”伊贝里叹了口气说。“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是地面上一个深度不确定的巨大洞,不断向空中喷出法力。他们认为这是通往世界中心的直接通道。
-休息
上次不同的是,佐里安现在拥有一条在西林等待出发时间时制作的守护项链,因此在队伍周围保持雨水屏障并没有丝毫消耗他的魔力储备。因此,当基里埃尔坚持要陪伯恩去学院时,他决定表现得友善一点,根本没有争论。
他要做的重要事情是与蜘蛛说话,让它们恢复记忆,但这一次他还带来了额外的礼物——五个充当心灵感应中继器的石盘,大大提高了蜘蛛在远距离协调行动的能力。当然,第六张圆盘仍然在佐里安手中,所以他不必每次想与女族长交谈时都下到下水道里。
[你知道,当我告诉你尽快联系我时,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在半夜给我打电话,]佐里安派给女族长,把他的烦恼和暴躁尽可能地表达出来。他可以设法传达信息。他仍然不太擅长将情感和图像融入到他的交流中,但他相信她会大致了解他想要传达的内容。[我不确定蜘蛛的情况,但我们人类实际上必须在晚上睡觉才能正常运作。]
[我很抱歉,]女族长送了回来。她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抱歉。[这是你送给我的一个令人着迷的装置。最令人印象深刻。]
[并不真地。就魔法物品而言,它相当劣质。为了制作这么多,我走了很多捷径,这表明了这一点。它是一个相当大、重的圆盘,由实心石头制成,所以不太不显眼,也不便于携带,而且它的使用寿命只有两个半月。]
[这仍然比需要的时间长了一个半月,]女族长说。
[没错,]佐里安同意了。
[我认为你可以制作持久的版本?]
[是的,当然,]佐里安说。
[其他工匠可以复制你的作品吗?]她问道。【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佐里安皱起眉头。既然有了他,她还需要其他的技师吗?难道她打算在他们脱离时间循环之后就抛弃他吗?
[这是我想出来的,]佐里安说。【其他工匠必须先设计图纸。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我明白了,]她说。[好吧,我想我不应该再让你睡着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查看了内存包并确信它是真的。]
他叹了口气。他现在不可能再回去睡觉了。他迅速对房间施展了沉默结界,然后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不吵醒基里艾尔。是的,她很烦人,但他的睡眠被破坏并不是她的错。
“自我提醒:下一代继电器需要一个关闭按钮。”
-休息-
今谷醒来时已经醒了,这让她大吃一惊,佐里安进城去商店。他和女族长上次重启时制定的计划涉及他自己创造大量魔法物品,这意味着购买材料组件和专业工具。更何况,如果他想认真地开始教基莉艾尔如何成为一名法师,他还必须购买一些东西。
他真的希望基里埃尔在这次重启中能够像上次那样迷住卡娜——而佐里安本人在炼金术方面也很熟练,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自己管理,凯尔的帮助在他计划的一些项目中将是无价的。这次重启……
“佐里安!这边!”
佐里安猛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迅速向叫他的人让路。贝尼塞克正是他要找的人。他赶紧在胖乎乎的男孩身边坐下,寒暄了几句,才说出了今天追踪男孩的原因。
“本,我的朋友,你不会相信我在学校放假期间发现的事情,”佐里安说。“我仍然不明白他们在想出这些东西时在想什么。这就像一部糟糕的冒险小说里的东西。”
“请告诉我,”贝尼塞克向前倾身。
“嗯……”佐里安开口说道,突然佯装不情愿。“你知道,这是一种机密。我是绝对保密地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不要到处传播,好吗?”
注意到他要告诉他一些机密信息并警告他保守秘密至关重要——这意味着贝尼塞克传播这个故事的速度将比平时快一倍。
“当然,”贝尼塞克愉快地说。“你认识我,佐里安。我绝不会就这样辜负您的信任。”
佐里安忍不住笑了。“谢谢,本。我知道我可以信赖你。”
-休息-
在向贝尼塞克讲述了夏季节日期,敌人轰炸科奥里亚的所有卑鄙阴谋后,佐里安回到伊玛亚的住处等待泰文和她加入下水道的提议。他制作了一张Xvi让他磨练塑造技巧的练习卡来取乐。他本来打算简单地从今天早上参观的一家商店买一堆,但它们比他想象的要贵得多——当他意识到Xvi实际花了多少钱时,他对Xvi的尊重略有上升关于他在重启期间的训练。
当泰文冲进厨房并锁定他的位置时,他刚刚对卡片进行最后的润色。
“嘿,罗奇,你来到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她说着,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仔细地凝视着他的作品。“哦,我知道那是什么。这些天我一直想买一些,但最终我总是把钱花在别处。你买了多少?”
“没有,”佐里安说。“它们对我的口味来说太贵了,所以我决定自己做。这是我迄今为止唯一做的一件。”
泰文对他扬起了眉毛,对他的说法感到好笑。佐里安皱起眉头,不喜欢这个表情——她不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卡片?这本来就没什么啊!他皱着眉头把做好的卡片塞到她脸上。
“尝试一下,”他告诉她。
泰文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皱起眉头。佐里安感到既惊讶又沮丧,她意识到自己曾试图烧掉他在卡片上画的圆圈,但失败了。
“你做不到,是吗?”佐里安咧嘴一笑。
“你搞错了!”她气呼呼地说道。
“没有!”佐里安抗议道。“你简直太糟糕了!”
“不要!”她还击。“如果你这么特别,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哼。”佐里安冷笑一声,将卡夺了回来。他把卡片放在一边,然后熟练地将法力闪进卡牌中。
这个圆圈——而且只有这个圆圈——在高温下瞬间发出红光,然后化为灰烬。佐里安向洞里吹了一阵气,将残骸散落在桌子上,然后得意地将用过的卡片递给了泰文。他交叉双臂,等待着她的答复。
“咳咳。”一道成熟的女声从身后打断了这一幕。“当然,你会收拾我桌子上的烂摊子,不是吗,卡辛斯基先生?哦,我想警告你,如果你的……实验对我的物质财产造成任何财产损失,我将向你收取费用。”
佐里安转过身来,给了伊玛亚一个友善的大微笑。她对他翻了个白眼,指着桌上的骨灰。佐里安挫败地低下头,去浴室拿一块抹布,无视身后泰文轻柔的笑声。
简要地。事实上,这一次他是必须要跟她一起去的。
“那么你到底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佐里安再次坐在泰文身边问道。
“啊,好吧,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进行一次小小的探险……”
“既然你显然认为自己足以独自在地牢中行走,遇到有知觉的怪物,天知道还有什么,我想测试一下你的技能,”泰文告诉他。“另外,如果你要陪伴我和我的团队进入潜在的危险境地,了解你的实际战斗技能也没什么坏处。你确实懂得一些战斗技巧,不是吗?”
“很多,”佐里安向她保证。
“好,明天中午来我那儿,我测试一下你。”泰文说道。“你确定如果我们好好请求的话,他们会把时钟交给我们吗?”
“如果他们有的话,”佐里安说。“那个给你这份工作的人对我来说听起来不太可靠。我一点也不相信他不知道蜘蛛是什么,但他还是派你去他们那里拿怀表。要么他想把你们都杀掉,要么……见鬼,我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如果手表是非常有价值或非常非法的东西,他可能不想派一个能够认出他们所持有的东西的人,”泰文皱着眉头。“你们这些蜘蛛到底有多危险?我的意思是,即使它们有感知能力,它们仍然容易受到烧伤等伤害。也许他认为我们会不说话就用推土机推倒它们?”
“阿拉内亚都是法师,”佐里安说。这并不完全正确,因为只有一小部分阿拉尼亚人拥有真正的施法系统,但精神力量的用途广泛,足以算作一种专门的施法系统。“他们特别喜欢心灵魔法、幻象和潜行。他们彼此之间有一种心灵感应联系,所以如果你屠杀他们的一些前哨基地,他们会认识并记住你。然后,当你下次进入地牢时,就会有一群充满怨恨的魔法蜘蛛想要伏击你
“妈的,”泰文说。他感觉到她身上涌起一股怒火,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个混蛋最好不知道危险,否则我就向我找到的最近的警察局举报他。这实际上是一次谋杀未遂!”
“我们先和蜘蛛谈谈,看看他们有什么要说的。”佐里安赶紧说道。他不想让泰文与这个人对质,然后取消整件事。“我保证,只要有我在,他们就不会攻击你。”
泰文长久地、难以理解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他问。
“没什么,”泰文说。“只是……我以为我认识你,但现在事实证明你拥有我以前从未了解过的整个秘密生活。这有点不真实。”
“是的!”基莉艾尔突然插了进来。他们的讨论过程中她一直保持沉默,但显然她一直在全神贯注地听着一切。“这些事你怎么从来不告诉你自己的妹妹!?”
“噢,这个很简单。”佐里安流畅地回答道。“我不想让父母知道,所以告诉你是愚蠢的。你知道有多少次你因为在我们父母面前泄露我的秘密而给我带来了麻烦吗?”
“哦,来吧!”基瑞尔哀嚎道。“我还是个小宝宝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该不会还在为此生气吧?”
“不,当然不,”佐里安不安地咕哝道。“我刚才确实告诉了泰文关于你面前的蜘蛛的事情,不是吗?”
“等等,”佐里安说。“其实……是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们所有人。黑什卡小姐,我知道你已经偷听我们一段时间了,所以你还是坐下来吧。”
今谷从摆弄餐具的地方转过身来,双手叉腰,愤怒地看着他。
“我没有做任何这样的事情,”她告诉他,“我只是在管我自己的事,而且在我自己的厨房里。如果你不想让我无意中听到你的谈话,你应该把它带到别处。”
“我的错。”佐里安轻松地表示同意。他很确定她已经完成了进厨房要做的所有事情,只是闲逛听他们说话,但不管怎样。“基里,你还记得我是如何答应教你施法的,以换取火车上的一个恩惠吗?”
“是的?”基莉艾尔犹豫地确认道。
“好吧,首先介绍一下背景。我就是俗称的共情者——能够感知他人情绪的人。不幸的是,直到最近,我的力量一直有点失控。我无法向任何人寻求帮助……至少在人性方面是这样。”
“蜘蛛。”今谷猜测道。
“是的,”佐里安同意道。“阿拉内亚人都具有同理心,这是它们与生俱来的一部分。感谢他们,我现在或多或少地控制了我的同理心能力,尽管需要多年的练习才能真正将它们提炼成可靠的东西。还跟着我走了这么远?”
“我现在感觉如何?”基瑞尔问道。
“我实际上不知道,”佐里安承认。“人们的感受很少很简单,除非他们非常强烈地感受到一种情绪,否则我会根据我之前与这个人的互动做出有根据的猜测。我和某人相处的时间越多,我就越容易读懂他们。”
“可是她不是你妹妹吗?”今谷问道。“你可能会认为,如果有一个人足够熟悉,足以让你有能力工作,那就是家人。”
“我们的家人是……”佐里安犹豫着,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我猜,有点功能失调。大部分时间我都尽量远离他们,所以我和基里埃尔的互动并不频繁。我并不是这里唯一一个保守秘密的人——基里埃尔也对很多事情保密。我想尽管有兄弟姐妹的关系,但我们彼此并不是很了解。”
当每个人都消化了这一承认时,现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但今谷清了嗓子很快就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好吧,”她说。“我想你们现在都在这里重新建立联系是一件好事。”
“是的!”基莉艾尔立刻答应了。“嘿,你认为我也能成为一个共情者吗?”
“抱歉,基里,但我很确定你不是,”佐里安说。“如果你是的话,我就能感觉到。”
“你能感觉到其他共情者吗?”泰文问道。
“我能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想法,无论是同理心还是其他,”佐里安说。“我还获得了关于每个人的一些基本信息——他们的想法有多复杂,他们的物种,他们的性别,诸如此类的东西。移情作用就像我心灵感应中的小太阳一样发光,所以……对不起,基里。”
“没关系,”她沮丧地说。
“不管有什么障碍,你都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吗?”泰文问道。佐里安点点头。“那个能力的范围是……?”
“如果我正忙于其他事情而只是在后台运行我的意识呢?大约十米,”佐里安说。“如果我专门专注于扫描环境呢?轻松十倍。然而,如果我周围有很多想法,我就很难处理这些信息,它们就会开始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困惑、令人头疼的一团。当我在人群中时,我大多会关闭我的同理心。”
“罗奇,我正在招募你加入我的团队,”泰文说。“我一直在努力为我的团队寻找一款追踪器!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教你一些占卜咒语,然后——”
“已经完成了,谢谢,”佐里安说。“我对于占卜还是很精通的。”
“甚至更好!”泰文说道。“你被录取了。”
“我们拭目以待吧,”佐里安叹了口气。
“令人着迷,”今谷说。“我从未听说过同理心这一方面,尽管我认为能够感知情绪的人可以通过它来定位其他人,这是有道理的。但这不是你想谈的,不是吗?”
“不,不是,”佐里安点点头。“这不是常识,但同理心只是一种更……危险的能力的最初表达。一个足够熟练的共情者可以弥合思想之间的差距,并与范围内的任何人建立联系,以便通过心灵感应与他们交谈,阅读他们的想法,愚弄他们的感官或扰乱他们的记忆。阿拉尼亚一直在教我如何做到这一点。”
他停下来观察他们的反应。好吧,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安静地感到恐慌或愤怒,所以这是令人鼓舞的。
“未经允许,我无意对你们任何人这样做,”佐里安说。“但同时我也需要有人来练习。蜘蛛不太适合这样做——它们的思想对于像我这样的初学者来说太陌生了。我需要一名人类志愿者,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哦我的妹妹。”
“你想读懂我的心思吗?”基瑞尔问道。
“坦白地说,是的,”佐里安说。
“如果我拒绝,你还会教我魔法吗?”
“当然,”佐里安说。“这是一个请求,而不是勒索。如果你不肯的话,我就只能去找别人来帮我了。”
“好吧,”她说。“我想我会帮助你的。但你不能和任何人谈论……我脑子里的事情。作为交换,你必须将你的秘密全部告诉我!”
“当然,”佐里安微笑道。“公平的交易。”
-休息-
佐里安反思道,整个对抗过程出人意料地顺利。当然,从那以后伊玛亚就一直躲着他,基里埃尔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但他们都没有害怕他或其他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
当然,还有泰文,他显然并没有因为他承认自己正在学习如何解读人们的想法而感到困扰。
“准备好了吗,罗奇?”她一边问道,一边转动手中的战斗杖。
“我准备好了,是的,”佐里安说,握紧了咒语杆。
如果他知道泰文的想法——他确实知道——她会立即发起进攻。她的战斗哲学基本上可以归结为“猛烈进攻,一开始就不必防守”……尽管如果有压力,她也可以防守。和她打持久战,就算他的法师技术比她高,他也没有办法赢得胜利,所以想要在这里获胜,就只能使用诡计了。
如果他能勉强赢下她就好了——当她输给小老“蟑螂”时,她的脸一定会非常光彩夺目。
眨眼间,突然有五枚魔法飞弹朝他袭来。他让它们毫无用处地撞在他的盾牌上,并用一种有点奇异的电咒来回应。一束电光射向泰文,泰文竖起了自己的基本护盾来挡住它。
在到达目标的途中,光束分裂成三道较小的光束——一根旋转到泰文的左侧,另一根旋转到右侧,第三根则在它的正上方。然后他们又全部改变了路径,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她撞来,完全绕过了她面前的护盾。
这还不够。不知何故,泰文在光束到达她之前成功地从单向护盾顺利过渡到全面防护。佐里安在训练场周围扔了几颗烟雾体来蒙蔽她,依靠他的意识来告诉他她在哪里,并开始施展一个复杂的咒语,当他的位置被烟雾模糊时,这个咒语并没有刻在他的咒语棒上
泰文的反应是喷出几阵风来驱散烟雾,并希望能在影响范围内抓住他。当他完成咒语时,她刚刚剥掉他的烟幕,感觉他的法力储备几乎完全耗尽。
“如果这不起作用,那么这场战斗就到此为止了,”他想。
一道明亮的集中力量的光束从他手中射出,猛击在泰文的盾牌上。护盾在撞击点处燃烧,几乎立即破碎,泰文被冲击力从脚上抬起,猛烈地摔在地板上。
“哎呀,”佐里安平静地说。“我想我做得有点过头了——如果防护装置不能正常工作,她很容易就会丧命。”
-休息-
“来吧,罗奇,”泰文咆哮道。“找到你的那些蜘蛛,这样我们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我已经厌倦这个地方了。”
佐里安叹了口气,重新集中注意力扫视周围的环境。如果泰文不再时不时地对他发脾气的话,事情会进展得更快——谈论成为一个痛苦的失败者。
“嘿,”一个男性声音在佐里安耳边低语,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和泰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这么烦恼?”
佐里安看了一眼格朗特,思考了一下如何回答。他决定坦率而诚实。
“我在一场拳击赛中打败了她,”他说。“她认为我作弊了。”
格朗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在一场比武中击败了泰文?你不是三年级吗?”
“当然,”佐里安同意道,然后他注意到脑海中的地图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哦嘿,他们在那儿。”
佐里安知道,这全是一堆废话。这只手表确实在其他地方——特别是在入侵者用来对阿拉内亚发动攻击的前哨站之一——但它在那里是因为阿拉内亚把它放在那里。这个想法是让泰文和她的团队偶然发现前哨站,意识到他们偶然发现了一些大的东西——超出了他们的处理能力——然后向当局报告。
佐里安的工作是确保泰文和她的团队在与入侵者的遭遇中幸存下来。
“太方便了,”佐里安嘲笑道,“获得手表就意味着在此过程中除掉了你的一个敌人。”
“真是个令人高兴的巧合。”女族长轻松地说。“毕竟,我们都从中得到了一些东西——你可以免费获得手表的位置,而我可以在不冒网络风险的情况下解决我的问题之一。现在……你是否想要基地的位置?”
“到底谁是你的敌人?”泰文问道。
“我不太清楚,”女族长说。“袭击者是一名法师控制着两名战争巨魔,但基地的兵力肯定比这更多。”
“战争巨魔!?”泰文脸色煞白。“天哪,这比我们报名的要多得多!”
“这家伙付给我们的钱绝对不足以让我们在法师的支持下对抗几个战争巨魔,”曼布尔平静地说。
“也许还是检查一下?”佐里安尝试过。“比如,从远处看?我或许能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势力。”
“是的,”泰文考虑了一会儿后说道。“是的,我们至少应该检查一下。无意冒犯这里的女族长,但一群人带着驯服的战争巨魔在下水道里跑来跑去,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也许她看到了别的东西。”
“我想这是可能的,”女族长承认道。“我以前并没有真正见过巨魔,事件发生时也没有亲自在场,但他们听起来很像人类所说的巨魔。”
“好吧。”泰文点头。“你说这个基地又在哪里?”
-休息-
该基地实际上并不在城市下水道中。地牢的那部分区域有一定程度的巡逻和监视,不可能在那里隐藏大量士兵相当长的时间。就此而言,蜘蛛实际上也不生活在下水道中,尽管它们认为下水道是它们领地的一部分。相反,阿拉尼亚人的基地和各种入侵者前哨基地都位于科奥里亚当局所称的“中间层”。
对于法师来说,下降到中层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罕见,但也不是常见的事情。对于手无寸铁的平民来说,中间层太危险了,而且大多没有任何能吸引地下城探索者和其他冒险家的有价值的东西。这座城市每隔几年就会雇佣雇佣兵扫荡这里,清除任何已经建立住所的明显威胁,他们通常也会把这里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清理干净,留下一大片没什么价值的地方。对于那些想要挑战自己对抗地狱居民并寻找财富的人来说,有一个洞,可以直接进入更深的层次,而几十年来一直没有被挖掘干净。
入侵者很好地选择了入侵的时机。这座城市如此专注于夏日祭及其相关问题,根本没有关注地城里发生的事情。这通常不会是一个问题,因为很少有问题会在短短几个月内无中生有——尤其是几乎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正在发生大事——但现在……
“天哪,”泰文低声说道,从他们的掩体后面再次凝视着营地。“他们那里有一支可怕的军队!”
“趴下,你这个白痴,”咕噜对她咆哮,把她拉到他们用作掩护的岩石后面。“你想让他们看到你吗?如果他们注意到我们,我们就死定了。那里至少有一百名巨魔和至少二十名操纵者。”
“抱歉,”泰文说。“这只是……太不真实了。”
“嗯,我想知道……”
他默默地用手指抚摸着把他们带到这里的隧道的墙壁。一路坎坷却又顺利。太光滑了,不自然。他们躲在后面的岩石是一样的。
“显然,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佐里安想。“我敢打赌,其中一位阿拉伯法师专门建造了这条隧道,这样我们就能找到它。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特定的入口,尽管另外两个入口都有人把守——他们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好吧,无论如何——是时候在这场猜谜游戏中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面镜子,默默对着镜子施展了占卜咒。基地当然有占卜区,但其目的是为了阻止人们意识到基地的存在。由于佐里安知道营地的存在和位置,而且事实上就在它旁边,所以整个病房对他来说几乎毫无用处。
通过镜子观察营地五分钟后,泰文认为她已经看够了,并示意他取消咒语。
“我们走吧,”她说。“我想在我们的运气耗尽之前离开这里。”
当他们四人接近下水道和地牢更深处之间的一个封印时,他们突然遇到了两名戴着兜帽的法师,两侧还有四名巨魔。有一瞬间,两组人都停下来,试图理解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但两组人都没有真正预料到会撞到对方.
当一名法师命令巨魔冲锋时,僵局被打破。
面对四名战争巨魔的冲锋,泰文和她的两名队友都没有犹豫,他们举起法杖,在攻击者冲垮之前将其轰击。佐里安决定让法师们忙起来,并发射了由四枚穿刺弹组成的小型导弹群,每个法师各两枚。
几件事同时发生。一名法师放下了他正在施展的任何法术,并举起盾牌成功地挡住了朝他袭来的导弹。另一个人的技术较差,他的盾牌失手了——两个穿刺器直接击中了他的胸部,他倒在了血雨中。咕噜和曼布尔使用快速火焰器阻止了巨魔的冲锋,但当其中三个巨魔确实从火焰中退缩时,最大的、装甲最好的巨魔向前倾斜,有点茫然但没有受伤。
泰文用猛烈的攻城锤将他们全部击倒,打算将整个队伍打倒,给他们留出一些空间,结果大体上成功了——三个正在恢复的巨魔和幸存的法师被扔进了隧道更深处,远离了他们,但前面的那个巨魔坚守阵地。
它举起巨大的铁锤进行头顶攻击,并尖叫着发起挑战,它的叫声像物理打击一样让他们踉踉跄跄,几乎就像泰文刚刚施展的攻城槌的缩小版。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巨魔立刻趁着这股分心,向前冲去。
佐里安疯狂地在众人面前架起了一面巨大的盾牌,试图争取时间。可悲的是,这个巨魔太聪明了,不会直接撞到盾牌上。它用狼牙棒猛烈地砸向盾牌——一次、两次、三次。盾牌破裂了,巨魔踢了他的胸口,把他向后弹射出去,与古朗特和曼布尔相撞,打断了他们即将施展的任何动作。
另一方面,泰文成功完成了她的任务。一道火焰漩涡向前涌动,杀死了幸存的法师和其他三个正在前去援助同伴的巨魔,但领头的巨魔只是被烧焦了。
而且非常非常生气。
“该死,”泰文轻声说道,巨魔举起了狼牙棒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尽管他知道她的死亡不会是永久性的,尽管他知道当他同意参加这个计划时就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佐里安发现自己对看着泰文被压死的想法感到完全震惊。因为他和他的阴谋而被杀……
他把手伸向巨魔的心灵,发现它不再被静音——虽然泰文的咒语未能烧毁巨魔,但它似乎已经烧毁了任何保护它免受心灵魔法侵害的东西。他没有尝试任何复杂的攻击,而是简单地用毫无意义的胡言乱语淹没它,用随机的心灵感应冲击它的思想。
巨魔震惊地退缩并痉挛,停止了攻击并扔下了手中的狼牙棒。佐里安立即将两个爆炸方块扔到了它的脚下。
“泰文,快回来!”
她不需要被告知两次,立即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向后爬出巨魔的触及范围。佐里安一判断她够不到,就启动了炸弹,巨魔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包围。
不知怎的,它还是活了下来。它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腿,全身都在流血,但佐里安已经可以看到它的血肉正在粘合在一起。
该死的,这个巨魔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超级巨魔还是什么?
然后两道冰蓝色光束直接击中了巨魔的胸口,古朗特和曼布尔的恩惠,这个生物立刻僵住了,一动不动。
“终于死了吗?”他问。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泰文说。“在我们遇到另一个人之前,我们先消失吧。”
佐里安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试图迈出一步,腿上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他可以走路,但他知道这周剩下的时间里他都会受伤。
“这最好是值得的,你这个该死的控制欲强的蜘蛛,”他心里想。
-休息-
[所以都完成了?]女族长问道。
佐里安将手中的石盘握得更紧。[是的。我刚刚就这么说了,不是吗?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伤亡人数很接近,但没有造成实际伤亡。从很多方面来说,我们与死亡的近距离接触都对你的计划有利,因为泰文现在对这些人真的很生气,并决心将他们绳之以法。她明天将向市政府报告整个事情。我真诚地希望不是你安排我们误入那群人的,决心之矛小姐,否则我会生你的气。]
[别担心,我与这件事无关,]女族长向他保证。
[好吧,]佐里安叹了口气。也许他有点偏执,但在过去的几次重启中,女族长的行为变得越来越神秘,他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呢?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是的,]女族长确认道。[我已经联系了扎克并告诉他蜘蛛知道时间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