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我来了。”佐里安嘟哝着，跺着脚朝门口走去。真的，疯狂的敲门声？究竟是谁？他猛地打开门，发现自己正盯着阿科贾。“阿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应该问你这个问题，”她说。“你怎么还在家里？舞蹈是——”
“还有两个小时，”佐里安打断道。“我10分钟内就能到达舞厅。”
“为什么你总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多么糟糕的榜样吖？”
“时间很宝贵，”佐里安说。
“齐莱蒂小姐让我找你，”阿科贾承认。
佐里安眨了眨眼。伊尔莎似乎想确保他没有“忘记”。哈。虽然他想到了这个想法，但他知道这永远不会成功。
“她还说你找不到约会对象，所以今晚就由我来，”阿科贾用更柔和的语气继续说道，突然发现门框很有趣，值得检查。
佐里安皱起了眉头。“拒绝带约会对象”怎么会变成“找不到约会对象”？伊尔莎似乎和他的母亲一样，倾向于将他的话“翻译”成最适合她的目的的东西。佐里安怀疑，她们两个会相处得很好。
“不管怎样，穿好衣服我们就可以走了，”她说，突然恢复了自信。“你可能会同意把事情缩短，但我不会。”
佐里安盯着她看了整整一秒钟，试图决定该怎么做。他真想当着她的面关上门，拒绝参加这场闹剧，但他认为她被卷入这件事并不是她的错。很可能她晚上有更愉快的计划，而不是陪伴一个讨厌这种经历的脾气暴躁的男孩。
不过，他惊叹伊尔莎的操控能力——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去做这件事，他一定会穿着休闲装过来，在离开前停留的时间绝对最少，并且全程像瘟疫一样避开人群。
晚上。现在？他不想破坏阿科贾的夜晚，这意味着他必须至少做出象征性的努力。是的，伊尔莎和他的母亲会像豆荚里的两颗豌豆一样相处……
去舞厅的路上很安静。佐里安拒绝搭讪，沉默很尴尬。沉默很适合他，享受这平静。
时间并不长，礼堂距离他的宿舍楼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刚一走近，就看到入口处人山人海，学生们兴奋不已，热烈讨论。
佐里安看到这密密麻麻的人群，脸色有些苍白——光是看着他们就觉得头疼。
作为报复，当阿科贾被带入室内时，佐里安“意外地”与他们走散，迷失在人群中。他暗自笑了笑，不知道她要多久才能再次找到他。如果不到半小时，他就会感到震惊。
对于一场看似简单的学校舞会来说，整个活动却出奇的奢华。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其中大部分都非常具有异国情调，佐里安无法辨认，大厅里装饰着饰画和动画雕刻，它们以预先编程的方式移动。天哪，就连桌布也布满了复杂的蕾丝，而且如此柔软，一定是用极其昂贵的东西制成的。
许多同学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就连曾经多次参加过此类活动的佐里安也感到有些震惊。然后他耸耸肩，尽力融入人群，以免阿科贾找不到他。
他在摆满食物的桌子上闲逛，偶尔在看到有趣的东西时品尝之，观察其他人，他能理解为什么伊尔莎如此坚定地让舞蹈的一切顺利进行——除了这件事的巨大花费之外，在场的不仅仅是学生。还有来自各个行会、协会、社团和组织的代表。不仅来自联盟，还来自国外，甚至其他大陆——他至少能看到一个穿着独特的浅蓝色军装的男人，还有一个穿着色彩缤纷的黑皮肤女人，怀疑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她。他漫不经心地想知道这是什么舞蹈，因为这些人不会来这里参加一个简单的学校舞会，这些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重要’的标准和他这样的凡人是不一样的。
一小时后，第一支舞即将开始，佐里安前往阿科贾。当他声称自己真的迷路了，直到现在才找到她时，她很生气，似乎并不相信他，但她设法克制住自己，没有对他发火。他带她到舞池，当她“不小心”踩到他的脚趾几次时，他没有反击。
“人们在找你。”她终于说道，暂时已经厌倦了虐待她的脚趾。
“嗯，我就在附近，”佐里安微笑着说道。“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寻找我。”
“不过，你现在必须去找他们，”阿科贾说道。
“但是阿科，我们在跳舞。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我已经让你无人看管太久了。”佐里安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嘲讽。这是一项技能。哈
她瞪了他一眼，但她喜欢这种恭维。
可惜，这并没有阻止她随后拉着他去见一群又一群的人。真的。佐里安发现自己记住了各种面孔、名字和头衔，尽管他并不太在意。现在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本能了，即使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会这样做——这是他的家族试图把他变成派对动物的失败的遗产。
“卡津斯基？哦，你是否偶然与——“
“戴门和托夫·卡辛斯基，是的，”佐里安说道，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中带着恼怒。
“哦，天哪，真幸运，”她说。“我必须说，你哥哥的小提琴拉得还不错。”她指着舞台，学院音乐部正在演奏一首缓慢、相对安静的歌曲。托夫是一名管弦乐队成员，但显然是舞台上最引人注目的音乐家。他的出现一如既往地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和评论。
“你弹什么乐器？”
“没有。”佐里安面无表情。他的家人曾试图教他如何演奏乐器，因为在富人（以及那些假装富人的人）中学习乐器是一种时髦的事情，但由于佐里安完全五音不全，他没有演奏音乐的能力。说实话，他对此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尽管出于礼貌他当然可以假装感兴趣。他母亲最失望的事情之一是他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因为戴门和托夫在音乐方面都相对不错——戴门擅长弹钢琴，托夫擅长拉小提琴。他们无论如何都算不上神童，但他们的技术足以给参加活动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与我的兄弟们不同，我对音乐不太感兴趣。
可悲的是，呸——这些人不欣赏魔法。怎么又来参加魔法学院的舞会了？
值得庆幸的是，阿科贾怜悯他，到附近的一张桌子上吃点东西。班上的其他几个学生加入了他们，开始了随意的谈话。
他们都系漫无目的的胡言乱语，不感兴趣。当然，他仍然会在适当的时候点点头并轻笑，对偶尔关于他“太安静”和需要“轻松一点”的评论不予理睬。
他正要吃面前的蛋糕，阿科用膝盖碰了碰他。
“叉子错了，”她咕哝道。
佐里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叉子，意识到他应该使用专门用来吃甜点的小叉子。他耸耸肩，还是用手中的大叉子戳了蛋糕。
“我知道，”他咕哝着回答道。
“佐里安，”她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恳求的意味。“你为什么这么难？这只是一晚而已。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要的约会对象……”
“不是那样的，”佐里安打断了她。“无论如何，我并不是想要约会。我本来打算一个人来的。”
她震惊地看着他。情绪低落，佐里安不明白为什么。
“你、你宁愿一个人去，也不愿和我、我一起去？”她问。
噢废话。
在他想出该说些什么之前，她就逃走了。
他低声咒骂着，把脸埋在双手里。这就是为什么他讨厌这类事件。
。。。。二。。。。。
一小时后，阿科贾已经不在舞厅里了，而且她也不会回来了。他实在不想半夜追她满大街，所以才没有跟着她出去。再说了，他该对她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他想过自己回家，但最终他只是爬到舞厅的屋顶上观察星星。
他默默地给自己能看到的所有星星和星座命名。由于他小时候对这个话题的兴趣，他知道很多。整整一个小时之后，他才想不出任何可以命名的东西了。
周一将会很尴尬。阿科贾在大多数科目上都是老师的宠儿，老师们很可能决定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难过！
该死。
烟花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半夜了，节日正式开始了。夜空中绽放的各种烟花，每朵烟花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爆炸时，他放松了一点。
挺美的。它们中的大多数在最初爆炸后溶解成快速褪色的光粒，但其中一些仍然完整且始终明亮，更像是耀斑而不是烟花。它们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像坠落的星星一样坠落到地面。他皱起了眉头。诡异的。他们现在不是应该爆炸吗？
距离他最近的信号弹撞到附近的学院宿舍楼并爆炸。爆炸声如此之大、如此明亮，以至于佐里安瞬间失明、耳聋，脚下整栋大楼都在摇晃，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跪倒在地。
佐里安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些闪烁的斑点，他的耳朵仍然嗡嗡作响，他爬了起来。他盯着曾经受灾的居民楼所在的地方。几乎整栋建筑都被夷为平地，撞击地点附近的所有易燃物都在燃烧，并且在破坏的中心出现了奇怪的火焰形状。
等等……那是他的住宅楼！
他再次跪倒在地。如果他按照原计划选择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现在就已经死了。发人深省的想法。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不是烟花，这是肯定的！它看起来和听起来都更像是一个高级炮兵咒语。
他注意到微弱的庆祝声已经停止了。环顾整个城市，他发现住宅楼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孤立的事件——无论一颗照明弹击中何处，都会留下毁灭性的痕迹。他只思考了几秒钟，就注意到远处又有一批耀斑开始升上天空。这种特殊的弹幕没有被烟花掩盖，很明显它们是炮弹法术。他们受到攻击。
当耀斑开始落回地球时，佐里安开始恐慌。他到底要做什么！？逃跑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不知道照明弹的目标是什么。如果他盲目地跑的话，很可能会直接跑进影响区域。等一下，为什么他必须做任何事？大楼里有一群有能力的法师，他应该通知他们，让他们处理。他冲进了舞厅。
他刚踏上楼梯，就遇到了伊尔莎和凯伦。
“佐里安！你在这里做什么？”伊尔莎问道。
“呃，我只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佐里安结结巴巴地说。“不过现在这并不重要！”
“我同意，”凯伦说。“小子，那是什么爆炸？难道这就是你做的事吗？”
“没有，”佐里安说。“某种照明弹落在整个城市，摧毁了它们击中的一切。看起来像是某种威力强大的火炮咒语。”
伊尔莎和凯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转向他。
“去舞厅加入阿科贾和其他人吧，”伊尔莎告诉。“我们会看看发生了什么，并在必要时将所有人传送到避难所。”
两人推开他，冲上屋顶，留下佐里安茫然地跌跌撞撞地走进舞厅。她呢？不在舞厅。她走了。因为他。她就在那里，甚至可能已经死了……
他摇摇头，将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他拿出占卜罗盘，快速施展占卜咒语，找到了她的位置。他不确定这是否有效，因为他使用的咒语只能找到你“熟悉”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神经绷紧。她很可能会被杀，但是……好吧，这是他的错。如果阿科贾因为他而死，他觉得自己无法忍受。
他像一个无形的幽灵，穿梭在焦躁的学生和外国政要之间，不受任何人的阻碍，直到接近出口。他溜出大楼，然后按照占卜罗盘指针指示的方向狂奔。
。。。。四。。。。。
巨魔是非常讨厌的生物。有好几个亚种，但它们都是身高3米的大型类人生物，拥有坚韧的皮革般皮肤和超自然的再生能力，他们只需将断肢放在匹配的残肢上一会儿就能重新接上断肢。数量最多、最著名的亚种是森林巨魔，它们有着鲜艳的绿色皮肤，在北方广阔的森林中漫步。
当佐里安看到一群巨魔大摇大摆地穿过街道，砸碎窗户，莫名其妙地嚎叫时，幸运的是，附近燃烧的建筑物中飘出的辛辣烟雾掩盖了他的气味。他的教科书都说森林巨魔的嗅觉好得可怕。
这么多森林巨魔聚集在人类城市的中心，在做什么，但他们手中的刀片和狼牙棒告诉了他需要知道的一切。这些武器太先进了，不可能由巨魔自己制造，因为巨魔非常原始，缺乏如此高超的金属加工技能。他们是战争巨魔。有人武装了这些生物并将它们放到城市中。
他们走后，佐里安放松了一些，该怎么做？他真是个白痴。为什么，哦，为什么他没有先得到老师的帮助就跑掉？话又说回来，他认为耀斑是唯一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到达阿科贾不会成为问题，假设流散耀斑没有击中他。相反，他发现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怪物。这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恐怖袭击，而是全面的入侵！返回舞厅的路已经关闭——大量的入侵势力正在向学院汇聚，切断了他的退路。带着这样的想法，佐里安向阿科贾出发。他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中，知道入侵者很快就会注意到任何在露天的人，比如那个男孩站在……那边……那边……
那是扎克吗？
“这边！”扎克喊道，在空中挥舞着他的手。“我在这儿，你们这些愚蠢的动物！快来接我吧！”
鲁莽愚蠢，那个白痴到底在做什么！？无论扎克是多么有才华的学生，他都无法抵挡此刻正在城市中肆虐的怪物群。
但一切都太晚了——被扎克的喊叫吸引，巨魔们跑了回来，集体发出一声战斗的呐喊，然后冲向这个愚蠢到引起他们注意的男孩。
扎克打算与巨魔作战，相当疯狂——面对这种几乎任何伤口都能再生的生物，他能做什么呢？只有火和酸才能造成永久性伤害，而它们却没有——
扎克手中牢牢握着法杖，另一只手朝着巨魔冲锋的方向伸出——一道咆哮的火球从他手中喷出，在巨魔阵型的正中央爆炸。当火焰散尽后，只剩下烧焦的尸体。
佐里安很震惊。像这样的火球是第三个法阵，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比任何学院的学生都要多得多。即使戴门在扎克这个年纪也无法施展这个咒语。然而，扎克不仅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而且他甚至没有显得精疲力尽！
但是，一群铁喙发起攻击，致命的羽毛如雨点般落在男孩身上时，扎克只是竖起了一个庇护所——一个可怕的庇护所！——在他周围，向鸟儿撒满微小的火球，这些火球会瞄准它们的目标，就像用火制成的魔法导弹一样。佐里安被他的同学毫不费力地单枪匹马击退成群的怪物的景象惊呆了。以至于他几乎没有注意到一只冬狼，正在悄悄接近他。
佐里安一边咒骂自己，一边看着冬狼，准备迎接另一次猛扑。他应该预料到自己会成为攻击目标。他应该利用扎克的战斗来分散注意力，趁有机会逃跑。现在已经太晚了——佐里安知道他的速度不够快，无法超越冬狼，而且他没有战斗法术来保护自己。或者更确切地说，没有咒语棒之类的。如果他能熬过今晚，他肯定会学到一些战斗咒语！
一道闪亮的力量击中了冬狼的头部，让它爆炸成一片血腥和骨头碎片。血淋淋的混乱，厌恶！还是庆幸自己能多活一会儿。他还指出，普通的魔法导弹来说，闪电的效果有点强。看来扎克对战斗魔法相当熟练了。。
“佐里安？你到底在这干什么？”
佐里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扎克。佐里安注意到另一个男孩身后留下的尸体痕迹，他看了看右手的法杖和装满咒语棒的腰带。尽管扎克看上去很鲁莽，但他确实是有备而来。
毕竟，扎克确实救了他的命。他决定诚实——也许另一个男孩会愿意帮助他到达阿科贾，考虑到他令人惊叹的战斗技巧。
“寻找阿科贾。她在袭击发生前不久就离开了舞会，这有点是我的错。”
扎克叫道。“伙计，我不厌其烦地叫你也去参加舞会。就像你想被杀什么的！”
“你？”佐里安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告诉伊尔莎我不打算去的人？一直以来我都在责怪贝尼！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你总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我不采取措施阻止的话，你就会在最初的攻击中被杀。只要你愿意，你真的可以成为一个顽固的混蛋，”扎克叹了口气说。
佐里安困惑地盯着他。
“但够了，”扎克高兴地说。“我们在阿科佳被什么东西吃掉之前去找她吧。你认识路吗？”
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他们穿过城市燃烧的街道，身后留下了入侵者的尸体。扎克甚至没避开这些怪物，只是像愤怒的神明一样冲破它们进行复仇。有一次他们甚至遭到了一群骷髅和一名敌方法师的攻击，但扎克只是让他们脚下的大地裂开并吞没了他们。佐里安尽职尽责地闭嘴，从未质疑扎克看似取之不尽的法力储备或他对高级魔法的了解，如果没有扎克的帮助，他永远不会走到这一步，他真诚地感谢这个男孩的帮助。扎克可以保守他的秘密，无论是什么。
他们最终发现阿科贾被困在一所房子的楼上。显然，她被一群冬狼追赶到那里，然后被困了，因为担心这些生物正在等她出来。聪明，真的。肯定比佐里安所做的更聪明。幸运的是，此时房子周围没有冬狼的踪迹——显然，她与冬狼的经历让她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阿科贾最终打开门时，他立即抓住了他，拥抱他，靠在他的肩上抽泣，他感到非常惊讶。
“我以为我要死了！”她嚎啕大哭。“这些巨大的鸟儿到处乱扔铁羽毛，还有冬狼……”
佐里安困惑地张大了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绪爆发。他向扎克投了一个恳求的眼神，但男孩只是厚颜无耻地对他笑了笑，显然被他的反应逗乐了。
“啊，年轻的爱人，”扎克会意地点点头。“但恐怕你们必须回到避难所，再继续进行衷心的团聚。”
“是的！”阿科佳立刻喊道，把脸从佐里安的肩膀上抬起来。她完全忽略了扎克关于他们相爱的批评，她仍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身体，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虽然有些痛苦，但他很幸福。“
避难所！我们在那里会很安全！”
扎克向后退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过神来。速度太快了，阿科贾似乎没有注意到，但佐里安却注意到了。那么避难所也不安全吗？但显然比现在更安全，因为扎克似乎决心完成这一切。
“伟大的！”扎克高兴地拍着手说道。他从腰间取出一根魔法棒，递给阿科。“你也坚持住，佐里安。”
“那是什么？”佐里安疑惑地问道。这根棍子上没有任何标记。
“这是一根传送棒，”扎克说。“它被编程为将持有它的人运送到避难所。我已将其设置为30秒延迟，所以请坚持住，以免被抛在后面。”
“但是你呢？”阿科贾问道。“在激活之前，你也得坚持住！”
“啊，不，”扎克说，挥手让她走开。“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未完成的事！？”阿科贾抗议道。“扎克，这不是游戏！这些东西会杀了你的！”
“我完全有能力——”
佐里安有一种模糊的恐惧感，知道他必须立即做出反应，就像早些时候冬狼试图扑向他时所发生的那样。突然猛地一拉，他从阿科贾的手中挣脱出来，将扎克推开了即将到来的咒语。一道愤怒的红色光芒在他们面前的空气中涌动，正好从扎克刚才的脑袋所在的地方穿过，撞到了他们身后的墙壁上。锯齿状的红光深深地刺入了墙壁，在墙壁上凿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周围炸起一层细小的灰尘。
“糟糕，”扎克说。“他找到了我。快，先握住杆——”
当权杖将她传送到安全地带时，阿科贾眨眼间就消失了。
“——它激活了，”扎克用一种痛苦的语气说道。“该死的，佐里安，你为什么不坚持住？！”
“那你就死定了！”佐里安抗议道。
如果他能控制的话，他不会让英雄死于迷失咒语。此外，无论是谁施展它，都肯定会屈服于扎克的魔法力量，这个敌人的施法者到底有多历害？
突然，风吹散了灰尘，一道瘦削的人形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当佐里安看到眼前这个东西的样子时，他吃了一惊。这是一具笼罩着病态绿光的骷髅。它的骨头呈黑色，带着奇异的金属光泽，仿佛根本不是骨头，而是某种黑色金属制成的骷髅复制品。这个生物身披金色盔甲，一只骷髅手中紧握着权杖，头戴镶满紫色宝石的王冠，看起来就像是死去已久的国王死而复生。
那是一个巫妖。那是一个该死的巫妖！噢，他们快要死了……
巫妖空洞的眼窝扫过他们。当佐里安的眼睛与巫妖眼中的黑坑相遇时，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席卷了他，就像巫妖正在窥视他的灵魂一样。不到一秒后，巫妖懒洋洋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扎克身上，显然对佐里安不屑一顾。
“所以……”巫妖的声音充满力量，“就是你杀死了我的爪牙。”
“佐里安，快逃吧，我对付这个家伙。”扎克说，手里紧握着法杖。
不等回应，扎克就向巫妖发射了一连串的魔法导弹，巫妖用三道紫色光束进行报复，同时用骨手一挥，在自己周围竖起了一道防护罩。其中两枚瞄准的是扎克，但不幸的是，巫妖认为适合将一枚瞄准佐里安撤退的身影。虽然它未能直接击中佐里安，但光束与附近地面的撞击产生了相当大的爆炸，将石弹碎片击中了他的腿。疼痛剧烈，佐里安瞬间倒在了地上，无法再迈出一步。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佐里安痛苦地将自己拖到附近的一辆手推车后面，希望它能保护他至少免受破坏性力量的伤害。扎克让巫妖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它没有再向佐里安发送任何咒语，这很幸运，因为佐里安不再处于任何可以躲避它们的状态。他越来越不安地看着扎克和巫妖互射着，各种破坏性咒语，越来越恐惧地意识到他对他们可怕死亡的预测是有根据的——无论扎克有多好，他甚至都不在与巫妖同一个联盟。那东西正在玩弄另一个男孩，注定很快就会厌倦这个游戏，否则——
当一根长矛般的红色闪电直接刺穿扎克的庇护并刺穿男孩的侧腹时，他皱起了眉头。他怀疑这次攻击击中的是非要害部位，只是因为巫妖想沾沾自喜，而当这个生物没有用任何破坏性的东西杀死扎克，而是选择将扎克扔到空中时，只需一个随意的手势。扎克撞到了佐里安躲藏处附近的墙壁，痛苦地叫着。
巫妖显然并不着急，慢慢靠近。扎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左手紧紧握着一根咒语棒，他似乎并不在意。佐里安可以看到他的右手紧紧地按在侧腹流血的伤口上。
“你打得很厉害，孩子，”巫妖说道。“对于一个学院学生的人来说，这令人印象深刻。”
“不够……令人印象深刻。”扎克喘息着，双手捂着侧腹的伤口，咒语棒从手中掉落，显然很痛苦。“我想……下次我必须……更加努力。”
巫妖咯咯笑起来。这是一种奇怪的声音，与这个生物格格不入。“下次？傻孩子，不会有下次了。我不可能让你活下去，你知道吗？”
“呸，”扎克啐了一口，扮了个鬼脸，直起身子。“废话不多说了，赶紧结束吧。”
“考虑到你快要死了，你看起来出人意料地漠不关心，”巫妖闲聊道。
“啊，不管怎样，”扎克翻着白眼说道。“我不会永远死掉。”
佐里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扎克，不太明白扎克的意思。不过，巫妖似乎明白了。
“啊啊，我明白了，”巫妖说。“如果你刀枪不入，那么你一定是灵魂魔法的新手。我可以把你的灵魂困在灵魂罐里，但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巫妖漫不经心地向佐里安做了个手势，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凝固了，仿佛被某种异星力量包裹着。又一波浪潮将佐里安以极快的速度抛向了震惊的扎克，扎克痛苦地撞到了另一个男孩身上。他们最终都四肢缠结地倒在地上，佐里安松了口气，至少那股使他瘫痪的未知力量消失了。
“如果你的灵魂在到达那里之前，就被人毁得面目全非，那么你的灵魂是否可以转世到其他地方也没有关系。”巫妖说道。“毕竟，灵魂可能是不朽的，但没有人说它不能被改变或添加。”
依稀，佐里安能听到巫妖用某种奇怪的语言吟诵着，这绝对不是传统祈求，
突然袭来的一阵疼痛。他张开嘴想要尖叫，但随后他的世界突然爆发出明亮的光芒，然后突然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