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没有急着回家,而是驱车赶去了悦莱酒店。
酒店的停车场,陈凡在里面悠闲地逛了一圈。
确认到陆文才和邰经理的座驾都在,他才一振衣袖,扭头往酒店大门转去。
在邰经理所订房间的同楼层随便订了一个房间,陈凡带上房卡,独自进了电梯。
来到目的楼层,他却没有去自己订下的房间,而是直接来到了邰经理的房间门外。
振臂猛推,门锁在他眼前形同虚设。
门开瞬间,他便跨步迈入门槛。
进去之后,也没回身关门,他直奔卧房赶去。
此时,床上两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相继撑起半截身躯,往外张望。
等看到陈凡的身影,邰经理也好,陆文才也罢,全慌了手脚。
本来,他们是想起床的。
可看到陈凡举着的那只把摄像头对准床铺的平板电脑,他们只能缩回被窝,并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漏了半缕风。
“想不到吧,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陈凡好整以暇地倚在卧室的玻璃门板上,勾着嘴角,幽幽开口。
“你这是犯罪知道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陆文才愤然大喝,语带威胁。
“你报!”陈凡无所谓地撇撇嘴。
说话间,他手上也没闲着,不断调试着拍摄角度。
地上散落的衣物也好,垃圾桶里用过的套子也罢,全被录了下来。
“玩得挺嗨啊,不过张胜雪知道你在这儿吗?”证据收集完毕,陈凡把平板电脑收回。
这时,陆文才终于掀开被子,披上睡袍,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陈凡只随意挪了一步,便轻巧地避了开去。
顺势伸出右脚,在擦身而过的陆文才足踝上一绊。
下一秒便听到嘭咚一声闷响。
非自愿地,陆文才俯面摔在了地上。
“那么激动干嘛,我还没说要怎么用这份视频呢!”
“混蛋,赶紧把视频删了!”愤然抬头,陆文才命令般道。
“我很不喜欢你的语气!”陈凡目色转寒,“对了,江南日报的邮箱号是啥来着?”
“你敢!”陆文才彻底慌了,“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
“不,那是我弟弟的把柄!”陈凡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凑近姓陆的耳畔,他悠悠补充道:“虽然你手里的东西传出去会让我有点为难,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让人喷两句对亲弟弟管束不力罢了。”
微微一顿,他故意勾起嘴角,继续道:“可你呢?”
“如果这玩意儿传出去,张胜雪还愿意要你吗?如果没了张胜雪帮忙,就凭你这颗灌满豆腐渣的脑子,能守得住继承人的位置?”
一边说着,陈凡一边拿手在陆文才的脑门上捅了几下。
陆文才脸上的怒意未消,脸色却明显比刚才白了好几度。
看他沉吟不语,陈凡掏出手机,戏谑道:“这警,你到底还报不报了?”
说话间,他在拨号页面摁下了三个数字。
见状,陆文才的眼睑直颤,急忙扑上去阻拦。
“不要!”生怕陈凡摁下拨号键,他急切道,“这警,我不报了!”
“那你岂不亏大发了?我毕竟犯了罪!”陈凡的嘴角越翘越高。
陆文才用力咬牙,虽然不甘心,但还是选择了服软
“是我说错话了。”
“所以呢?”陈凡满脸玩味儿。
“交换!”陆文才深吸口气,“我可以把你,哦不,把你弟弟的视频还给你,只要你把那只平板电脑交给我!”
“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有多少备份?”陈凡冷道,“我看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视频嘛,你大可以留着慢慢欣赏,但如果……”
微微一顿,陈凡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如果,关于我弟弟的视频出现在任何媒体版面,那么你和你的小情人就做好扬名天下的准备吧!”
“你……”陆文才苍白的脸色骤然漆黑。
“怎么,我的这个办法不够好?”
陈凡冷声打断,并没有给对方反对和反驳的机会。
言落,他把目光转到还颤巍巍缩在床角的邰经理脸上。
“还是说,关于我弟弟的视频,你不只给了陆少爷?”
邰经理浑身一个激灵,慌忙摇头,促声辩解:“我只,只给了一个人!”
“照你的意思,林小姐手里的那份,是从路边捡来的咯?”陈凡怒哼。
“我,我记错了,是只,只给了两个人!”邰经理连忙改口。
“无所谓了。”陈凡浑不在意地一耸肩膀。
废话没再多说半句,他捏着平板电脑,甩头而去。
等他从该楼层消失,陆文才终于狼狈地爬了起来。
愤怒让他脸孔扭曲,一扭头,将卧室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遍。
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也没闲着。
“混蛋,混蛋……”
看他发泄,邰经理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从酒店出来,陈凡的心情却没有轻松半点。
虽然暂时把陆文才稳住了,可谁知道还有多少捏着视频的人?
“只希望,姓邰的那个女人没有骗我吧!”
长叹口气,他抬头看向那片本该蔚蓝的天空。
触目所见却是成片阴云。
太阳早已不知所踪,天幕压得低低的,连空气也变得潮湿了。
不自禁地拿手揉了揉鼻子,他下意识地加快了步子。
刚上车,甚至没来得及发动引擎,淅淅沥沥的雨点便倾斜而至。
一抹凉意渗入车窗,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搓搓胳膊,他打火发车,直奔黎氏赶去。
不过没等他与黎诺萱碰头,徐海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小少爷,有人在找骆姑娘。”
“知道是谁的人吗?”陈凡眉头紧蹙。
“确认过了,是陆文才雇的混混。”
“那家伙看来是还不想安分啊!”陈凡轻哼,“把那些受雇的混混都给我控制起来。”
“是!”徐海并未多问,果断领命。
挂断电话,陈凡的眼神蓦然变得邪恶,自顾自地嘟哝道:“闲着也是闲着,你想玩儿,那我就好好与你玩玩儿!”
念及此处,铺在她脸上的那层邪异中又多了一缕冷酷。
噼啪,噼啪,雨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
白雾蒸腾,悄然将整座城市笼罩,斑斓霓虹和巍峨大厦都变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