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陈凡绝对想不到，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会给自己扣上一只屎盆子。
当那句怒吼出口的时候，他的心情万分复杂。
但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而听到他的怒吼，陆文才的脸颊明显抖了一抖。
不过很快，陆文才便咧开嘴角，哈哈地笑出了声来。
“果然是个冒牌货！敢做不敢认，哪儿像个男人？”
“你是在质疑本将军的身份？”陈凡眯着眼睛。
“质疑？”陆文才冷哼，“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陈凡则不慌不忙地在平板上瞥了一眼，冷道：“偷拍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你还有理了是吗？”
不管对方说什么，反正他咬死自己就是北疆战神。
“看样子，今儿是谈不下去了！”陆文才突然冷了脸。
盯着陈凡的那双眼睛，在眼眶里转悠了好几圈。
狠意与犹豫连续交替，最终他用力一甩袖管。
“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言落迈步，出门前，他还不忘补充道：“要不了两天，你就会跪着来求我！”
扔下这么一句，他再也没有多留，利落地出了包间。
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陈凡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愤怒驱使之下，他一脚把面前的酒桌踹飞。
酒桌翻转，桌上的酒瓶、杯子悉数滑落，哗啦之音持续了许久。
陈凡坐回沙发上，胸口好一阵起伏。
两道森然眼神犹如两把冰刀，把刚推着餐车来到门口的范云豪吓得一个哆嗦。
目睹包间内的狼藉，范云豪沉吟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陈大人，您还好吗？”
“我看起来，不好吗？”扭头，陈凡蹙眉瞪了过去。
范云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嗫嚅着嘴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茬儿。
闷了好久，他才从餐车上端出两盘吃食，谄笑道：“您应该饿了吧，这些都是我们酒吧的招牌菜式，您尝尝？”
陈凡这会儿哪有胃口？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
范云豪却没敢落坐，不安地摩挲着手掌，闷头侍立一侧。
滴答，滴答，时间推移。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听到陈凡再次出声。
“对梦天堂那个地方，你了解多少？”
梦天堂正是之前陈凡被下药，还被拍下视频的会所。
“那是本市有名的销金窟，本地的少爷、千金基本都是那里的会员。”
陆文才边说，边留意着陈凡的脸色。
看出陈凡并不满意这份回答，他赶紧补充道：“有传言称，韩逸隽是那里的幕后老板。”
“我要的不是什么狗屁传言！”陈凡冷哼。
“在韩逸隽出事前，韩逸飞鲜少踏足那个地方，不过最近，韩逸飞却经常在那里出入。”范云豪的声音很低，说出的话却明显意有所指。
“你是说，叫韩逸飞的家伙，接手了梦天堂的管理工作？”
“没错！”范云豪重重地把脑袋一点。
“能确定吗？”还是那句话，陈凡要的是完全确定的情报。
“基本可以确定！”范云豪慎重道。
从梦天堂开业之初，就有一间专门为神秘老板准备的包房。
之前的韩逸隽也好，现在的韩逸飞也罢，都被目击进出过那个房间。
听得回答，陈凡的眼睛越眯越紧，半晌才道：“看来，你对梦天堂花了不少心思啊！”
“毕竟那里的顾客特殊，多留意一些没有坏处！”范云豪干笑了笑。
“问问你安插在梦天堂的人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要亲自和他聊聊！”陈凡严肃道。
“这就安排！”范云豪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话落，他即刻掏出手机，利落地拨了个号码出去。
与电话那头说了没两句，他挂断通话，并转回陈凡身边。
“正好他今天休息，待会儿就到！”
“很好！”陈凡抱着胳膊，闭上眼睛，静静等待。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一条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身影，在范云豪的亲自带领下来到包厢。
陈凡还没说话，来人先瞪大了眼睛，诧异开口。
“竟然是你！”
陈凡缓缓抬头，扫目看去，眼中也有一缕意外浮动。
看清对方摘掉口罩后显露出的面容，他只感觉莫名眼熟。
仔细一琢磨，他猛然醒悟到，当初自己在梦天堂收拾的那伙打手中，不就有这个人吗！
“看来，胳膊已经接上了啊！”
说话间，陈凡垂首瞥向对方的手臂。
注意到他的视线，来人下意识地把手往背后藏了藏。
“你们认识？”范云豪小声问道，眼底迷惑隐现。
“认识倒谈不上，有过一面之缘而已。”陈凡笑着解释。
来人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抿着嘴唇，戒备地瞪在他的脸上。
“都下去吧，我要和他单独聊聊！”陈凡把手一挥，将闲杂人等悉数屏退。
眼看包间变空，只剩自己独自面对陈凡这个煞神，来人面上的不安更重了。
“你想知，知道什么？”
“我要知道，在梦天堂的陆文才是什么样的！”陈凡并未拐弯抹角。
“那你不该问我，该问邰经理！”
“哦？”陈凡来了兴趣。
“每次陆少光顾，都是邰经理亲自接待的。而且……”
“而且什么？”陈凡即刻追问。
“而且兄弟们都在传，邰经理和陆少有一腿。”
“是吗，这可就有点意思了！”陈凡抬手托着下巴，缓缓摩挲。
“没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吗？”来人明显不想和他多待。
“好，你去吧！”陈凡自然没做挽留，淡然把手一挥。
等包间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才拿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
是听到范云豪逼近的脚步声，他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梦天堂那位邰经理的住所，你知道在哪儿的吧！”
“知道。”范云豪把头一点，“不过……”
“不过什么？”陈凡顺嘴追问
“不过那女人很少回家。”
“哦，不回家她能去哪儿？”陈凡继续。
“悦莱酒店有一间她长租的房间。”
没等陈凡再度询问，范云豪便主动吐出了一个房号。
得到想要的信息，陈凡自然也没在酒吧里多留。
离开的时候，他没忘把陆文才留下的那只平板电脑给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