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对方还算识趣的份上，陈凡并未做多为难。
“陈大人，请！”
转过头，韩俊逸的脸上却罩上了一层严霜。
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他指节上跃动的青筋。
骤然安静的大门口，他和陈凡踏出的脚步声莫名刺耳。
目送他们进入电梯，那群退在一旁的保安终于吁了口气。
“那个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韩总对他如此客气？”
“早就说过，那小子必然有点身份！”
“那可不一定，或许只是韩总有把柄被抓在他手中呢！”
说话间，保安们的眼皮隐晦地扯了几下，心间则多了重之前没有的怀疑。
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回忆着刚才听过的那段录音。
但没等他们叽叽喳喳地议出个结论，韩逸隽的秘书突然找了过来。
瞬间，充斥在保安们心头的怀疑，变得更重了！
另一边，陈凡跟在韩逸隽身侧，一路来到副总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大门，把外面的秘书也打发走后，韩逸隽换回一张冷脸。
“周遭已没外人，你就没必要继续装了吧！”
“我装什么？”陈凡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当然是装成北疆战神了！”韩逸隽撇嘴，“照过镜子吗？老实说，装得真不像！”
“呵呵……”陈凡笑而不语。
他很清楚现在韩逸隽的心思，毕竟自己切实掌握了韩某人的把柄。
而要想公平谈判，韩逸隽必然也要掌握一件他的把柄才肯安心！
所以，韩逸隽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证实他就是陈凡，而非陈北玄！
正因为明白，所以陈凡半点不慌。
“不承认没关系，我有证据！”
韩逸隽嘴角一撇，故作高深，语气中则隐隐裹着一缕威胁意味儿。
闻言，陈凡本来很含蓄的笑声，突然变得豪迈了不少。
“哈，哈哈……”
“你当我在与你说笑？”韩逸隽拧紧眉头。
“你又照过镜子吗？”陈凡冷笑道，“你这明明害怕得不行，却硬装成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我害怕什么？”韩俊逸嘴硬。
陈凡嘴角一勾，掏出手机，把里面的录音文件当场播放。
刚听了个开头，韩逸隽的脸上便没了人色，一把将陈凡的手机抢过。
噼啪一声，手机被砸落在地，碎成了七八块大小不一的碎片。
自然而然，播放中的录音也中断了。
“忘说了，类似的备份文件，我还准备了一百多份！”
“你……”韩逸隽刚恢复些血色的脸蛋儿，再次变得惨白。
“别紧张，我若真想把你送进号子，就不会一个人找来了！”陈凡笑着打断道。
“你到底什么目的？”韩逸隽深吸口气，强自维持着镇定。
“我刚买了家电子厂，还缺一份大订单！”
“你要和我做生意？”韩逸隽的嘴皮子直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不愿意？”陈凡勾唇反问。
韩逸隽没再立刻接茬儿，而是盯着他看了老半天。
过了许久，才听韩逸隽开口道：“没问题！”
“合作愉快！”
陈凡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主动把手伸了出去。
韩逸隽却显得相对犹豫，几秒钟后，才缓缓把自己的手递出。
双手相握，陈凡骤然加力。
猝不及防，韩逸隽被扯得一个踉跄，上半身更完全铺在茶几之上。
“你干什么！”脸色大变，他愤然抬头，怒声大喝。
“既然咱们现在是合作伙伴，那我家厂子开业的时候，你可别忘了亲自来捧场，最好把你那位从北边过来的朋友也一起带来，正好让我认识认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韩逸隽眼睑急颤。
“不，你懂的！”
陈凡脸上邪气满满，说着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该说的说完，就不打扰了。”
淡然把手一挥，陈凡没在办公室内多留。
不过，他这刚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便从身后传出一阵哐哐之音。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我指手画脚？”
一把将茶几掀翻，暴怒之中的韩逸隽还特意补了一脚。
眼睛则恶狠狠地盯着办公室洞开的大门，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当然，声音被他压得很低，并没有让门外的人听到。
可瓷器碎裂的声响，还是将陈凡的注意力吸引。
“刚才还聊得好好的，这又发的哪门子疯？”
说是这么说，陈凡却没半点疑惑，甚至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同韩氏合作，并非目的！
“接下来，可有好戏看咯！”
哼着小曲儿，钻进电梯，陈凡再未多留。
韩逸隽的兄弟姐妹很快都知道了北疆战神来过的事实。
甚至，还有人专门派出探子，去找韩逸隽的秘书打听。
紧接着，韩逸隽把办公室打砸一通的事，也在公司内急速传开。
“韩总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的火？”
“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吧，一定和那位陈先生有关！”
“什么时候，韩总也要看一个外人的眼色了？”
不知不觉间，公司的员工便三五成群地议论起来。
唯独保安们没那种心思，全闭紧了嘴巴，半个字没敢多谈。
显然，韩逸隽的秘书已和保安们发出警告。
正因如此，这群保安才一个个噤若寒蝉。
当然，陈凡并不知道这些！
这会儿他正赶去与覃煜见面呢。
许是因为昨夜没睡好的缘故，覃煜显得有些憔悴。
“这么急着找我，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嘛，买了一家工厂，想请你当厂长！”陈凡开门见山。
“哈？”覃煜全无心理准备。
“我不太懂管理的那套，你必须得帮我！”
闻言，覃煜没马上接话，而是深深地看在他的脸上。
好一会儿，覃煜才苦笑道：“当了厂长，我是不是能有更多可自由安排的时间？”
“那是当然！”
“那么，我的工资是不是比送外卖的时候更高？”
“年薪三十万！”陈凡早有计较。
“你就不怕我把厂子给你弄垮了？”覃煜叹了口气。
“做生意嘛，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陈凡不以为意。
覃煜笑了，再开口，语气又全换成了感激。
“能交到你这个朋友，乃我覃煜三生之幸！老陈，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