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晓慧闷着头未做回应,黎诺萱先意外出声。
“算不上认识,只是之前见过一面而已!”陈凡随口回道。
说话间,他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看着晓慧。
黎诺萱蹙着眉头,敏锐地捕捉到眼前二人之间异常的气氛。
“总之,先去医院吧,不及时处理,以后可能会留疤。”
嘴里这么说着,黎诺萱再次担忧地朝晓慧腿上的伤口瞥去。
“不用了,这点小伤,随便涂点药膏就可以了。”晓慧连连摆手,谢绝好意。
没等黎诺萱二人再多说什么,她匆匆调头,略显蹒跚地离开了。
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陈凡满脸冷漠。
待那女人彻底从视界中消失,陈凡才缓缓收回目光。
刚打算招呼黎诺萱继续赶路,却迎上了两道明显夹带责备的眼神。
微微一怔,陈凡挤出满脸微笑,温柔道:“我们走吧。”
黎诺萱眼神微闪,倒依言上了车。
不过,之后她却再也没有和陈凡多说半个字。
不管陈凡开启什么话题,她都只是自顾自地沉默着。
把车开回别墅,她果断拒绝了陈凡的邀请,半秒钟也没多留,利落地告了辞。
站在自家别墅门口,陈凡杵了许久。
“我,做错什么了吗?”
抹抹鼻子,又用力地挠了挠后脑勺。
努力回想这一路的经历,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黎诺萱会突然对自己如此冷漠。
深深地叹了口气,强摁下心头的那抹郁闷,他却没有回屋休息。
谨慎起见,陈凡并未选择自己开车,而是打车去了燃动酒吧。
废话没多说,直接找到看门的打手,点名要找范云豪。
如果没记错,之前范云豪就答应过他,销了晓慧的欠账来着。
可现在,姓范的居然还在派手下找晓慧要债。
此举,不止是把他陈凡的话当成了放屁,还是在故意欺骗他!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来找范云豪再好好“聊聊”!
看他出现,看门的两个小弟如临大敌,赶紧给兄弟们发出信号。
这不,陈凡刚靠近酒吧大门,门内便多了十多条耸立的魁梧身影。
站在陈凡对面,那一个个的都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
陈凡倒没有动手,命令般道:“去,把范云豪给我叫出来!”
不容置疑的语气,显然没有任何与人商量的意思。
闻言,一群打手彼此对视一眼,脸上的警惕迅速换成为难。
“都聋了吗!”见那群人不为所动,陈凡骤然加重语气。
“陈先生,您有所不知,范老大他,他……”
右首,一个留着寸板头的精壮汉子,小心翼翼开口。
“他怎么了?”陈凡蹙眉追问。
“他,他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寸板头汉子结结巴巴地把话补完,不安地看着他的脸色。
“隐退?”陈凡眉头紧皱,面露讶然。
“是,是的。”寸板头汉子忙不迭失点头。
“所以,现在是谁管事?”陈凡深吸口气。
“是,是……”
“说!”陈凡不耐冷喝。
“是曹二爷!”寸板头汉子犹豫良久。
“现在就去把这狗屁的曹二爷给我叫出来!”陈凡再次命令道。
“这个……”寸板头汉子苦了脸,“二爷当下不在江南。”
“姓范的呢,人在哪儿?”陈凡并不死心。
“我们也,也不知道。从宣布隐退之后,范老大就断了和我们之间的联系。”
不止寸板头汉子,其他人也都黯了脸色。
陈凡蹙眉在这群人面上扫过一圈,眼皮子不住抖动。
“那个,您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工作去了。”
一群打手隐晦地下了逐客令。
陈凡眼神闪动,最终并未进入酒吧,扭头招了一辆出租。
看他乘车远离,众打手都重重地吁了口气。
此时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的街口处,正有一个鬼祟人影注视着这边。
那是个男人,戴了一顶棒球帽,脸上还蒙着口罩。
陈凡离开不久,此人也从咖啡馆出来,然后去隔壁的停车场开了辆面包车出来。
兜兜转转,面包车开到了城东的老车站。
停好车,口罩男步行去了车站后边的破旧旅馆。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一个身缠纱布的虚弱男人替其开的门。
“有姓曹那叛徒的下落了吗?”
刚把人让进房间,纱布男便寒声询问。
若陈凡在此,必然可以认出,此人便是据传已隐退的范云豪。
口罩男闻言,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同样憔悴的脸。
他正是范云豪最信任的心腹,名叫聂非。
“姓曹的素来狡诈,只怕在弄死我们之前,他都不会轻易冒头。”
深深地叹了口气,聂非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担忧与愤恨。
“那就继续给我查!就算死,老子也得先亲手宰了那个狗杂种!”
范云豪的语气中却没有担忧,只有愤恨!
“可现在那家伙人多。”聂非苦笑着道,“只怕在找到他之前,他的人反而会先寻到我们,届时,凭咱们剩下的这么几个人,很难是他的对手!”
“你要是怕了,现在就可以滚!”范云豪瞪眼喝道。
“老大!”聂非严肃解释,“我不是怕,只是不想无谓送死!”
没等范云豪搭茬儿,他便继续道:“那叛徒有姓韩的撑腰,或许咱也可以寻个帮手!”
“放眼江南,谁敢同韩家作对?”范云豪垂头。
“之前那位陈先生如何?”聂非若有所指。
“他?”范云豪眼神大亮。
聂非趁热打铁,把刚才自己在燃动酒吧见到陈凡的事儿讲了出来。
“你是说,他没有进酒吧的门?”范云豪托腮沉吟。
“嗯!”聂非点头,“如果您没意见的话,我可以暗中找他谈一谈!”
“好!”范云豪点头,“去的时候,带上这个!”
掀开床垫,他从床板的夹缝里摸出一只密封的U盘。
随后,他将U盘交到聂非手上,一字一句地补充道:“记住了,我们只是找姓陈的合作,并非是单方面去寻求庇护!”
“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聂非把东西接过,顺势一拍胸脯。
与此同时,陈凡也顺利回到了家。
屁股还没坐热呢,徐海也满脸阴沉地进了门。
“出什么事儿了?”陈凡递上一杯温水,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