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棺的材质已经分析出来了?”
“对,整座棺木都属于樟木。”
“嚯,我记得江西盛产樟树对吧,不过在西汉的时候,用樟木来做棺木,是只限于高级贵族的墓葬才会使用的。”
“要打造这样三米多长的主棺,那要用很大的樟木啊,十分难得。”
孔建和温远根小声的在交流着。
在做出了开椁盖板的决定后,大家就站在主棺旁边等待吊机了。
3.7米长,1.7米宽的主棺,椁盖板也是这么大的。
如此巨大的椁盖板,显然不是靠人力可以打开的。
所以虽然决定要开椁盖板,那也得等机械车抵达,然后用吊机才能将椁盖板吊起来。
在这等待的空闲期,大家也都围绕着主棺,不断打量。
这个主棺,原本应该是漆木棺椁,在棺身绘制了精美的漆画。
可是因为长期泡水的原因吧,主棺上的漆层,很多都脱落了,只剩下黑漆漆的棺椁。
不过,在主棺上面的盖板,是橙红色的。
这自然不是木头本身的颜色。
根据推测,这应该是帷帐板。
也就是说,原本在主棺上,应该是盖了一块非常大块的荒帷,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荒帷部分和椁盖板已经合为一体了。
要知道,所谓的荒帷,其实就是一个棺罩,而这东西是用丝织品制作而成的。
丝织品,其主要成分是蛋白质,说的更准确一点,就是蚕丝中十八种氨基酸组成的蛋白质纤维。
蛋白质纤维,长期与木头接触,两者是很容易“粘”在一起的。
久而久之的,这块樟木做的椁盖板,就成了橙色的。
实际上,这个橙色应该是樟木原本的颜色,再与红色的荒帷融合后,产生的颜色。
一般情况下,主棺上面盖了帷帐顶板,由于帷帐塌了,四周还可能有编织物,纺织品的痕迹。
因此,要先将荒帷揭开,才能处理荒帷
陈翰与庄云鹏他们,趴在了主棺的四周,便是正在进行荒帷的揭开工作。
说起来麻烦,做起来也很麻烦。
和椁盖板完全粘合在一起的荒帷,想要靠蛮力,显然是没办法揭下的。
或者说硬揭的话,只会让荒帷碎成小片,然后继续黏在椁盖板上。
好在,有荆州保中心的强力援助后,他们手上有大量的化学药剂。
有部分化学药剂,就是专门用于分离丝织品的。
用上这些化学药剂后,荒帷的揭下,就容易了许多。
不过尽管已经降低工作难度了,但是大家还是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功夫,这才将荒帷揭下,露出了
而两辆专门调来的吊车,也早就在旁边等待了。
“那接下来就撬开椁盖板?”陈翰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了孔建。
孔建没说什么,只是沉稳的点了点头。
椁盖板当然不是单纯的盖在主棺上的,一般都是钉在主棺上的。
所以想要将椁盖板吊起,得先将盖板和主棺分离开。
简单的说,就是先得撬开主棺!
这不是个力气活,恰恰相反,这是个需要轻轻做的活。
因为这些樟木虽然都是很坚硬的木头,但是毕竟已经在地底泡了两千多年了,再坚固的木头,也会变的很脆弱。
虽然不至于像豆腐渣那样易碎。
但是如果直接勐的去撬开椁盖板,更大的可能是椁盖板没撬开,但是撬的位置却烂成一片了。
所以这活必须的细致的干,得一点一点的加力。
这方面,庄云鹏是专业的。
他的手头功夫,确实好。
在陈翰的围观下,庄云鹏拿着一根钢条,小心翼翼的插入到了椁盖板与主棺的缝隙之间,一点一点的用力,将一角缝隙打开了一个缺口。
这时,一件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
通过这个小缝隙,陈翰忍不住往内窥视了一眼。
结果,他随着光线一起进入的视线,看到的却是一片金碧辉煌!
棺内比较干净,没有陈翰想象中那么多淤泥。
一些疑似黄金和玉器的物件,十分显眼的躺在棺内,有的黄金在光线进入的照射下,居然还能反射金光!
“卧槽,好多金玉器啊!”陈翰毫无隐瞒的喊道。
孔建和温远根也连忙走过来,弯下腰与他一起透过缝隙看了起来。
完全不顾旁边庄云鹏为了支撑这个缝隙,脸都涨红了。
“棺内的情况,要源好于预期啊,并没有受到多少外界的影响!”
“看起来这个主棺的密封做的很不错!可能会出土大量得以保持,相对完好的金玉期等珍贵物!”
“还要继续开吗?要不然干脆将整个主棺都转移到实验室再开启?”
“不行。”
孔建摇了摇头:“这个主棺,估计得有几顿重。”
“想要将其完整的转移到实验室,太困难了。”
“如果要整体吊起的话,恐怕棺底已经不能支撑这样的重量了。”
“只能现场开棺。”
之所以决定现场开棺,本来就是一种逼不得已的手段。
根据这个棺材的长宽,以及假设里头塞满了东西,简单的进行一番估算后,就可以得出,这个主棺最轻估计也有个两三吨重。
如此大的重量,如果是个新棺,那可能可以吊起。
但是一具两千多年前,在水里泡了千年的棺材,那可就没办法吊起运走了。
真要吊的话,可能只会让整个主棺轰然破碎,后果非常严重!
“哎,先开椁盖板看看吧。”
温远根也回过神来,为自己那大胆的想法感到羞耻。
他挥了挥手,庄云鹏立马就又继续撬椁盖板了。
先从四个角开始,然后再从左右两端的中部。
等到六个支点全部都撬开后,基本就可以确定,椁盖板和主棺分离了。
庄云鹏做的很棒,整个过程椁盖板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形或者断裂。
到这一步后,早就在旁边等待的吊机,综艺可以开始工作了。
伴随着轨道与钢筋低沉的摩擦声,巨大的主棺盖板被航吊装置如小拇指般粗细的钢筋,像被“手臂”一般牢牢地整块提取起来。
随着椁盖板的吊起,主棺内的情况,也终于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卧槽!又是好多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