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好久没给你写信了,想来,一直都很少给你写信,因为你是最让我觉得安全的!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可是今天我想跟你说说米蓝,她连我眼睛上的疤都不知道,可是你知道吗?我离开军营这些天,我发现我真的很想她……跟她当兵的这些日子,好像放电影一样地过了一遍又一遍。糟了,老汤,我被米蓝俘虏了……所以,我决定回去,继续发现她的缺点,给她捣乱,免得自己这么想她……
——from汤小米的秘密信箱
亭子里,土豆做了一大堆吃的摆在桌上,汤小米趴在桌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土豆喝了一口土豆酒,看似自言自语却是对小米说:“这刚喝了几口就多了啊!多了就多了吧,刚好睡一觉,睡着了就免得听我在这儿穷叨叨了。别人可能觉得你是心里有结,觉得你是受不了被欺骗?别人不知道你,我知道。咱们小米不是那种小心眼想不开的人!从咱们农场出去的,哪个没情怀?哪个不大气?小米,我再多跟你唠叨一句吧:不要放在心里,人啊,两手空空来到这个世界,每一点一滴的拥有,看似平凡的,往往才是大幸福。在还来得及回报的时候,认真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去说,去做,去大胆表达。不要以为只是自己的徒劳,要对得起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很多事情,等啊等啊,就等丢了,就再也来不及了……跟自己的亲人尤其如此!”
土豆说到这儿,不免有些伤感。他望向院中,训练场上空荡荡的,唯有旗杆上的红旗孤零零地随风飘扬,栈桥上,也不再有小谢和太子的身影。
太子跟小谢回到了部队,据说他们又获得了好几个荣誉,颇有宝刀未老的感觉。
汤小米的眼泪从眼眶中掉了下来,如果太子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失望吗?
土豆将行李递给汤小米:“以后,心不静了,就回农场,这里永远有你一顿饭,有你一张床。”
汤小米站在江边,看着江面:“农场是个让人焕然一新的地方,土豆班长说得对,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不就是演习吗,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汤小米一律奉陪。”
这时,一个旅游团的人集合在江边,热闹的声音传来。
汤小米看到导游,走上前:“导游大哥,坐这船能到江城吗?”听导游说这船就是到江城的,她掏出一百块钱,“那能带上我吗?我单独买票!”
导游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汤小米笑着跟人群上了船。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上了一条贼船。
驾驶舱内,匪徒老大吩咐着手下:“赶紧把货查一遍,别出什么问题!”
匪徒老大一边等着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妈的,那些游客眼睛是怎么长的,船也能上错,不过也好,据说这条路最近条子多,前几个月的运货船就折在边防那帮人手上了,这下带个旅行团作掩护,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人质在手。没人找麻烦就算他们命好,要是有人找别扭,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就今天没按原路走,还遇上这种倒霉事儿!”
正想着,手下已经抬了几个箱子进来了。他走上前,打开看着里面的枪支,得意洋洋地说:“借道中国虽然有点危险,但是是最近的道路,这次一定能赚一笔。”
导游忧郁地望着江面,这条路他带团走了那么多年,这条水路以前没走过啊。不行,他得找船长去问问。
看情况不对,汤小米赶紧跟在导游身后。
驾驶舱的门突然开了,导游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船长,咱们的路线是不是有问题……”
话没说完,导游僵在了原地。他眼前,几个人的面前摆着各种长枪、短枪。他赶紧转身就跑,几个匪徒快步追了上去。
汤小米看到导游被几个人捂着嘴拉了回去,赶紧躲到一旁。看来,他们上了贼船了。
匪徒老大吩咐着:“控制住船舱里所有的人,一个都不能跑!”说着,就带领众匪徒往船舱走去。
汤小米偷偷地跟在后面。
随着一声枪响,所有人尖叫着蹲了下来。众匪徒纷纷端着枪控制了所有人。
这时,一个男人悄悄按开了苹果手机。
匪徒老大坐在椅子上,对他们说:“各位游客,我一点恶意都没有,是你们上了我的船!所以,只要你们配合我,把我的货运出去,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倘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一枪打在男人身边,男人的苹果手机掉在了地上。
匪徒甲快速跑过去,捡起苹果手机递给匪徒老大。匪徒老大看着手机,放在桌上,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打!”
紧接着,四五个匪徒冲上去对着男人一阵拳打脚踢。
“再挣扎,这就是下场。来人,把所有人的手机都收上来!”匪徒老大刚说完,众匪徒就开始一个一个地搜身,手机纷纷被送到了老大身边。
汤小米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目光锁定在了一台苹果手机上。思索了片刻,她悄悄起身。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索着,突然,看到了“配电室”三个字,汤小米嘴角一翘,露出笑容,推门进去。
下一秒,船像是停止运行了一样停在水面上。
匪徒老大带着几个匪徒走进驾驶室,只见船表不停地晃动着,有匪徒来报,说配电室的电线被老鼠咬坏了,他接过另一匪徒手中的地图看了看,然后对他们说:“这附近有一片烂尾楼,咱们先躲一躲。”
有匪徒问:“那些人怎么办?”
匪徒老大想了想,说:“蒙着眼睛带上岸,这么一折腾,多半得暴露了,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
趁机回到船舱的汤小米偷偷将匪徒老大收来的一台苹果手机拿到手。她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又进来了一拨匪徒,他们纷纷用枪顶着所有人,让他们戴上头套下船。她一不小心碰到桌子,一声响动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匪徒端着枪走到她面前:“哪来的孩子?”
汤小米哇的一声哭了,边哭边跑到人群中,拉住一个富商的衣角:“二叔救我!”
富商看汤小米这样,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的……我哥哥的……”
正在匪徒准备干掉汤小米时,匪徒老大和另一帮匪徒出现在船舱里。匪徒老大说:“都带走,一个都不能留!尸体漂到下游,我们就暴露了!快带走!”
而在另一边,米蓝已经接到紧急通知,她迅速集合部队:“这次我们遭遇的是一伙儿借道澜江沿线偷运军火的境外匪徒,公安部队准备对他们实施打击,却发现他们手上有大量劫持的人质。我们奉上级指示,进行协助支援,查明匪徒位置,实施偷袭,救出人质,赤鹰特战队准备出发!”
特战队队员分列在米蓝两边,查看着地图。
这时,左轮进来报告:“队长,江面上搜索不到他们。”
这时,一边一直弄着电脑的林木子发现了情况:“报告,发现了其中一个游客的手机信号!位置我调查过了,Y区附近的一个烂尾楼。”
米蓝走到电脑前:“马上锁定!”
烂尾楼里,匪徒老大正凝神静坐着。这时,一个匪徒拿着望远镜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匪徒老大看着他,问:“船修好了?”
匪徒摇摇头,将望远镜递给他,:“营救人质的人来了,我们被包围了!”
匪徒老大夺过望远镜,跟着匪徒走到高处。他从望远镜里看了看四周,只见远处各个方向都有特种兵奔涌而来,这样看来,他们会马上包围整个烂尾楼。
匪徒在一旁问:“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匪徒老大说:“等。我们手里有人质,他们就算是把我们围死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等他们来跟我们交涉,我们拿钱走人!”
米蓝在监视屏上观察着烂尾楼,已经在这附近发现了弃船,看来信息无误,只是,为什么别人的手机信号都没了,偏偏有这个手机留下来?难道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信息线索?那又会是谁?
必须得确定里面的情况才行,米蓝想了想,打定了主意,匪徒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
汤小米看着不断咳嗽的富豪,问:“您没事吧?”
富豪摇了摇头:“没事,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引起了我的过敏症。我现在啊是哪儿哪儿都满意,就是对太多东西过敏这一点让我很闹心。我连苹果都不能吃!一吃这喉咙里就发痒,一直痒到五脏六腑。”
汤小米扶富豪坐下:“没看过医生?”
“国内外所有名医都拜访过了,没办法,就这样吧。”
“再坚持坚持,很快我们就能出去的。”
富商想起刚才汤小米拉着他故意求救和哭闹的样子,说:“我觉得你不是一般的孩子,你是……”
这时,匪徒扔了圈绳索在汤小米面前:“你!用绳子把所有人绑在一起。”
在枪支的指使下,汤小米和富豪甲用绳子挨个儿把人质拦腰绑成一串。
匪徒拿过绳子的一端,把绳子绑在一棵树上:“各位老板,先生女士,就委屈你们在这里将就着过一夜,等你们的亲人给足了赎金就放你们回去。你们四个看着他们。”
一阵风袭来,一个小女孩说道:“妈妈,好冷啊!”
等了一天一夜的米蓝终于接到匪徒老大的电话。听到那边的声音,她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这让林木子和夏夏无比吃惊。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在电话响到快断掉时,米蓝接了起来。那边的匪徒老大说:“你是总指挥吗?你要再敢挂电话,我就杀人质!”米蓝啪的一声又把电话挂断了。
林木子不解地看着她:“队长,这……”
“他不敢轻易杀人质,杀一个就可能没有退路。”语音未落,电话又响了。这一次,米蓝认真接了起来。
“你他妈的信不信我这就杀了那个发烧的小女孩!”要不是手下来报说有个女孩发高烧,加上自己也被冻了一夜,他肯定也不会做那个先开口的人,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你真的会动手吗?”米蓝冷静地说,“如果有人质死了,我们就立刻直接攻上去,我倒是要看看,我们能不能把你们彻底干掉!”
匪徒老大沉默良久,声音变得有些焦躁:“我要直升机,不要人命!但是现在我们处于你们的包围圈中,如果你逼得太急,穷途末路的人会做出什么来,连我自己也不能保证。”
“只要直升机吗?”
“先拿点防寒的东西给我们。”
“我要派人送上去。”
“不行!东西都放在外面!一旦你的人一只脚踏进来,我就杀人质。恐怕到时候你也不好交差吧,总指挥。”
“你需要搞清状况。现在是你在求我。你不知道我是谁,不了解我的性情,不清楚我的能力有多大,你根本不确定杀死人质是不是会威胁到我还是激怒我!你以为我在这儿这么有耐心地陪你玩游戏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里,夏夏、林木子、马大风顿时肃然起敬,但又带着几分紧张忧虑,等待着匪徒老大的回话。
“我手里有人质。”
“对!你手里有人质,你想要直升机。那就让我的谈判专家进去跟你面谈,你走人,把人质给我留下!”
匪徒老大思索了一阵:“行!不过只能谈判专家一个人来。”
米蓝挂断了电话,看着他们,说:“夏夏,把军大衣、军用棉被、军用毯打包,再带上一支退烧针,有个女孩发烧了。我亲自过去。”
米蓝示意王小帅和左轮等在树丛中,自己带着物资被匪徒用黑布套住头走进烂尾楼里。头罩被揭开,米蓝还来不及看清楚周边情形,一把枪就顶在了她的腰上。
匪徒老大看着她,问:“你是谈判专家?”
“是我。”米蓝动了动,“把枪移开。我习惯面对面跟人谈,要不就没得谈。我有的是时间,只怕你们被困在这儿会着急。”
米蓝平静地看着匪徒老大,继而观察周围的其余五名匪徒。
匪徒老大说:“不用找了,人质不在这里。”
米蓝伸手取装着退烧药的小包,里面有消毒液、针筒和一剂退烧药。米蓝问:“发烧的小女孩呢?”
匪徒老大朝旁边的匪徒示意。不一会儿,匪徒带了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过来。
米蓝从匪徒手里接过抽泣的小女孩:“怕打针吗?”看小女孩点点头,她接着问,“是怕打针多一点还是怕他们多一点?”
小女孩躲到米蓝身边:“他们……”
“那阿姨带你躲他们远点到那边打针,好不好?”米蓝抱着小女孩走到远处,给小女孩打针。
米蓝一边打针一边低声问道:“乖孩子,能不能告诉阿姨,有几个坏人看着你们啊?”
小女孩怯怯地说:“四个,不,五个。”
米蓝打完针,把小女孩送回匪徒的手里。
匪徒老大问:“该进入正题了吧?”
米蓝点点头:“直升机没问题。”
“我现在,还要钱!”
米蓝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吧,多少?但是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狮子大开口对你们没好处,只会让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筹备,毕竟你们什么都没有!不要耽误自己的时间。”
“我没想狮子大开口,就是得把我这批货的损失补回来一部分。人质在我手里,你们敢打上来吗?虚张声势!我告诉你,按人头每个人五百万,总共五千五百万。另外,还要一架飞机,让我的人撤离出去。”
“我要见人质。”米蓝提高音量道,“让我见人质。”
不远处观察的汤小米只觉得声音越来越耳熟,她越过一个个的人头,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米蓝。看着米蓝,她的眼中泛出了泪光,她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绑在一起的人质也只好跟着站起来。
匪徒上前,一枪托将汤小米砸倒在地:“找死啊你!”
汤小米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得蜷成一团。她继续望着米蓝的方向,只见米蓝被匪徒强行罩上头套用枪顶着押了出去。
匪徒们穿上军大衣,将军棉被分发给人质,汤小米一下子站起来:“我想上厕所……”
走到烂尾楼树丛中,汤小米赶紧将银子弹摘下来挂在一棵树上。
左轮和王小帅迫不及待地朝深处张望着。突然,不远处似乎有什么闪烁着,左轮迈步走了过去。
看到银子弹,左轮顿时震惊了,他看着烂尾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小帅看他这样,连忙问:“怎么了?”
“小米,小米好像在里面!”左轮激动地说,“一定是,这项链是我给她的!”
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王小帅赶紧拉着左轮躲起来。
米蓝举起手,慢慢走向树丛。左轮和王小帅快速端枪跑过来。
米蓝朝他们说:“走!”
“队长!”左轮颤抖着拿出了银子弹项链,“这个,是我给小米的!我想她在里面!”
米蓝大惊,猛地回头看着烂尾楼的方向,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声音说:“你先冷静下来!里面情况很复杂,人质很多,匪徒经验丰富,武器弹药充足,我们必须百分百保证人质的安全!”说完咬牙掉头就走。王小帅强拖着左轮跟了上去。
回到监控室,米蓝盯着手中的项链。林木子也呆住了。
夏夏和马大风见米蓝脸色都变了,询问道:“队长,出什么事了?”
“故意把手机留下引导我们过来的人……是小米。”米蓝紧紧握着项链,一脸的沉重。
左轮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他默默地抓住一个椅背,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米蓝的眼神有些绝望:“等着……等他们发来照片。”
匪徒们叫醒睡着的人质,让他们排好队。汤小米看着情形,了然在心,她拉着富豪躲到人堆后:“叔叔,能帮我一个忙吗?没有任何危险。”她用手比画了一个小动作,“记住这个手势,待会儿拍照时照着做就行了。”
富豪甲深深地看了汤小米一眼,点了点头。
监控室沉浸在沉重的氛围中,米蓝收起心情,扫视了一圈手下众人,站起身,深呼吸一口气,命令道:“召集人,作战部署!”
“绑匪总共八个人,领头的绑匪多谋善断,这类人山穷水尽时杀人不眨眼。所以,任何人没有我的指令不得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米蓝指着桌上一幅手绘的烂尾楼图,指示道,“绑匪带着我从树丛往东南方向走了大约三十分钟,人质所在位置应该就在这片区域,半径不会超出半公里。但是我被蒙着头,不清楚人质所处位置的地形。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绑匪人数和人质的大概方位。所有队员按兵不动,不要引起绑匪的警惕。左轮、王小帅、典宁,你们从三点方向和六点方向埋伏到这两个点,等待我的命令,同时包抄解救人质。我会设法为你们争取时间,希望各位谨慎小心,完成任务,救出人质!”
大家领命,纷纷出去准备着。
米蓝转向含着眼泪的林木子:“钱准备好了吗?”
“已经和总部联系过,准备好了。已经派直升机送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米蓝坐回椅子上,一脸的疲态。
这是一个极其煎熬的等待过程,每一分钟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米蓝不敢去想如果小米发生点什么,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被锻炼得跟个钢铁人一样,可是每一次,只要是小米有点什么事,自己就像是被牵住了一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骨肉相连。
另外,还觉得煎熬的是人质的家属。因为等得太久,迟迟没有亲人的消息,情绪都异常激动,有些人甚至说,不就是要钱吗,给就是了。但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匪徒虽然只认钱,但是如果那么容易就把钱给他们,可能会让人质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正在这时,林木子说人质的照片传过来了。
米蓝看着照片,汤小米赫然站在人质的最前排中间的位置,米蓝一时有些站不稳。她将手机举到视频前,给人质家属看着那张照片,很多人一看到照片就哭了。
米蓝一直盯着那张照片,夏夏、左轮来报告时也没有回应。数分钟后,她指着那张照片说:“你们来看!小米和这个人的手势,是不是我们的行动手势?”
马大风看了看,说:“那就应该是……平……过!”
夏夏和左轮凑近一看。
夏夏分析道:“所有人质因为闪光灯的原因分别做出了不同的动作,但是小米和这个人质站在一起,虽然都做出躲避闪光灯的样子,但是手势很明确是军中常用的手语。”
左轮念道:“平,过,是谐音‘苹果’!”
苹果?在暗示什么呢?
米蓝猛然反应过来:“食物,她在让我们送食物过去。”
左轮马上站起来说要去准备。米蓝拦住他:“我们贸然送过去,匪徒肯定会起疑心。等,我们等他们打电话过来。”
米蓝用望远镜看着烂尾楼,焦急地等待着,已经过了一天了,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
“队长,还没消息吗?”夏夏看着米蓝略显憔悴的容颜,问道。
米蓝失魂地摇摇头。
这时,左轮匆匆赶来:“报告!队长,绑匪来电话了。”
米蓝接起电话:“我是总指挥。”
匪徒老大说:“总指挥,你的人质们闹着要吃的,饿了。”说着将电话举到人质们面前。
汤小米带头嚷道:“好饿啊!你们这些匪徒是怎么对待人质的?把我们饿死了,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小孩子哭喊:“妈妈,我饿!”
汤小米也跟着喊:“我也饿!妈妈,我也饿!”
听到小米喊的“妈妈”,米蓝几乎站不住,林木子一下子扶住米蓝。米蓝咬着牙关,强忍着。
匪徒老大将电话移到耳边:“听到了吧,总指挥女士。我要吃的和工具!清单发到你的手机上!别动脑子想要交换什么,一切免谈!赎金谈得怎么样了?我告诉你,把我逼急了你们就等着收尸吧。”
人质们饿得两眼发直,一看食物来了,瞬间就抢完,一份盒饭也不剩。匪徒们也拿着工具准备去修船。
汤小米和富豪甲坐在一棵树下,看着苹果。
富豪甲问:“我吃了这个,真的可以救出大家?”
汤小米点点头:“我们拍照的时候不是比过手势了吗?相信我!只要里应外合,一定可以安然救出人质的。我保证会把你送出去的!”
富豪甲鼓起勇气咬了几口,才吃几口,就开始呼吸困难,苹果也从他的手中掉了下来。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咽喉,脖子都被抓出一道道指甲印来了。
汤小米没想到这样严重,大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正在享用食物的匪徒听到来报,不悦道:“又怎么了?”
“有一个人质吃了苹果过敏,快休克了!”
“什么?”匪徒老大扔掉手中的食物,冲向人质方向,看着富豪甲抓得红肿的脖颈,转身就走。
汤小米在他身后哭得满脸是泪,一边骂道:“是你们这帮没人性的害死了我二叔!你们不得好死!”
匪徒冲围观的人质吼道:“看什么看!全部回原地蹲着!”说完,匪徒赶着人质纷纷回到远处蹲下。
在死角蹲着的汤小米连忙拿出一块白布,正是棉被上的白布。她用石头在上面画下一幅图,撕开富豪甲的领带里层,将这块布塞进去。
“你在干吗呢?”匪徒将枪指在她的脑门上,从富豪领带里抽出那幅图,“原来是想要把地图送出去!我先就看你不对劲儿了!陷我众多兄弟在这个绝境的,是你!”说着,愤怒地就要扣动扳机。
汤小米一下子跃起,让匪徒用自己的身体顶住枪口。匪徒一迟疑,小米一个背摔,把匪徒撂倒,拧了一下匪徒的脖子,匪徒死了。
“有一个人质对苹果过敏,呼吸困难,就快死了。你们救不救?”匪徒老大再次给米蓝打电话,“派人来接应,慢了人死了,只能怪你们动作过慢,跟我无关!”
米蓝马上站起来:“你马上动身把人送到树丛,我比你快。”
“还有一点,我不仅要一架直升机,还要一辆大巴车。我说最后一遍,直升机和大巴车。”说完,匪徒老大挂了电话。
米蓝挂断电话,想了想,感叹道:“苹果,呵!汤小米有一套!我来宣布一下计划,安排大巴车,狙击手集合!”
这时,通讯员跑来,在米蓝耳边耳语了几句。
米蓝深吸一口气:“带他进来。”
“小米是不是在人质里?”汤沐阳一进来就问。看米蓝点头,他抬手将一箱子钱放在桌上,“拿这个,去换小米。”
米蓝看了汤沐阳一眼:“不行,我们有我们的部署。”
汤沐阳用手撑着桌子,直看到米蓝的眼睛里去:“米蓝,她是我们的女儿,唯一的女儿。为什么,这种时候你还这么冷静,你就不能像别的母亲一样疯狂一点吗?”
米蓝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汤沐阳,这种时候我没时间听你发疯!”
“米蓝,没有了小米,我真的会疯的!我刚才已经听说了烂尾楼里的情况,那帮人是倒卖军火的,是悍匪!小米一旦出事怎么办?我怎么办?”汤沐阳激动地冲上去,“我要去救小米……”
米蓝一摆手,让通讯员将汤沐阳押了下去。
看着关上的门,米蓝坚决地说:“我不会让小米出事的!一定!”
发现老四被汤小米干掉后,匪徒老大瞬间明白了,原来就是她一直在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到了这一步,就不要再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他吩咐其他匪徒,带上汤小米和那个小女孩,再加几个人质,他们要上自己的那辆大巴车。
米蓝带着赤鹰特战队的队员紧急部署着:“这是烂尾楼的地形图。夏夏、马大风,在匪徒离开烂尾楼的时候,你们就要带队从侧面营救人质,防止他们乘坐大巴车离开,行动一定要隐蔽快速,明白吗?我们可以在这里布置三个狙击点。左轮,典宁,王小帅,不管匪徒选择上直升机还是大巴车,只要他们一有动作,立即制伏!时间有限,我们动作必须快。”
夏夏和马大风带队从烂尾楼后方悄悄靠近烂尾楼。
夏夏看了看四周:“这里是离人质所在地最近的位置,时间非常紧迫,五分钟之内,爬上去。”众人二话不说,开始攀爬。
左轮、典宁、王小帅三人对了一下表,还有三分钟大巴就要到了。他们赶紧分开,前往各自的狙击点。
进入烂尾楼的夏夏观察了一下,人质就在原地。这时,匪徒们已经走了,正是好时机。
夏夏来到人质中间查看询问,并组织队员带人质转移。
突然,富商拉住夏夏,说:“有几个人质被带走了,你们快找找他们吧。”
夏夏连忙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呼叫总部,匪徒带走了部分人质!”
左轮、典宁、王小帅那边也十分顺利,准备通过直升机和大巴车逃走的匪徒已经全部被他们击毙或擒住。
夏夏和马大风跑到集合点:“报告,队长,匪徒带走了部分人质。”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急刹车声,大家循声望去。
一辆大巴车开了出来。米蓝看到这种情况,毫不犹豫地飞奔出去。马大风、夏夏紧随其后。
匪徒老大带着两名匪徒以及几名人质在自己的大巴车上。汤小米坐在车上,看着驾驶大巴车的匪徒寻找着机会。突然,一声枪响,一个车胎被击中爆裂,车开始摇晃起来,明显地减速了不少。
小米回过头,透过玻璃看到米蓝追在车后面,她迅速在车内寻找机会反扑。
匪徒老大和没开车的匪徒纷纷抬手要开枪,汤小米一下子扑到了匪徒老大身上。米蓝也趁机一跃而上,趴到车顶。
匪徒老大把汤小米推到匪徒身上,自己冲到方向盘处,开始摆弄方向盘。米蓝在车顶来回摇晃。
汤小米见状,疯狂地摆脱匪徒扑向方向盘。她顶开匪徒老大,压在方向盘上保持平衡。
匪徒老大一边往车顶放枪,一边跟汤小米抢着方向盘。但汤小米一直死死压在上面,他举起枪准备攻击汤小米。小米一见这种情况,一下子背过身去躲在匪徒的身后。匪徒老大一枪打在了匪徒身上,同时,汤小米的手也被解开了。
汤小米伸手去抢老大的枪。匪徒冲上去缠住汤小米。此时,米蓝从窗口跳了进来。
匪徒老大朝着米蓝就是一枪。米蓝一躲,子弹打在胳膊上。
听到枪响,汤小米着急地喊了一声:“妈!”
匪徒老大回过头,在两人扭打的空当,朝汤小米开枪。
汤小米侧身躲到大巴车门边,却不想被匪徒一脚踹出大巴。掉出去的那一瞬,汤小米拉住了匪徒。匪徒见机,连忙拉住了扶手。
老大趁米蓝去喊小米时,露出邪恶的笑,用枪比着米蓝的头:“她叫你妈?还真是母女情深啊!今天,就让你们母女死在一块儿,给我的兄弟们陪葬!”
米蓝愤怒地一晃方向盘,匪徒老大一惊,抬手开枪,米蓝偏头闪过,伸手夺枪。
此时,汤小米突然一使劲,从大巴外翻身进来,反手扭住匪徒的手,匪徒疼得吱哇乱叫。
匪徒老大一看形势不妙,更加凶狠起来,手里的枪开始用力砸向米蓝,同时还要扣动扳机。
汤小米控制住匪徒,几个漂亮的擒拿手,让匪徒无法再反抗。匪徒用脚使劲乱蹬,想把汤小米蹬下去,却不想汤小米一个闪躲,匪徒自己摔出了大巴。
看自己的同伴摔了出去,匪徒老大被激怒了,他扣动扳机一阵乱射。米蓝扑上去,两人连同车门一同摔下了山崖。
汤小米一枪击毙开车的匪徒,踩死刹车。她跳下车,奔向山崖边,看着空空如也的山崖,痛哭流涕。
汤小米疯狂地追着,只听一声巨响,山洞里冲出了巨大的火焰。汤小米被火焰推出了山洞,坐在地上。
这时,几辆特战队的车开了过来。
左轮冲上去:“小米!”
汤小米已经伏倒在地了:“救我妈!快!救救我妈!救米蓝!那是我妈,快救她!快救她!”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左轮安慰着。
汤小米扑在左轮怀里,大哭出来。
这时,汤沐阳冲上来,抱住汤小米:“小米……”
汤小米一看到父亲,失声痛哭。
“爸爸在呢!在呢!”汤沐阳关切地看着小米,又往汤小米身后望去。他只看到左轮等人,没有看到米蓝,“米蓝呢?你妈呢?”他愣在那里。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汤沐阳有些失控,“米蓝呢?你妈呢?快说啊!开什么玩笑!米蓝呢?你们别跟我说她出事了,这不可能!她当了二十年兵了,不可能出事!你们别胡闹了,这种场面我见多了,不会的!”
汤沐阳冲到洞口:“米蓝,你给我出来!你吓唬了我二十年了,到这个时候你跟我玩这一套!你给我出来,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山洞里的火焰,他一下瘫软在地上。
这时,林木子突然说:“你们快看。”
只见米蓝一身黑,背上扛着打湿了的坐垫,艰难地走出了山洞。
汤小米破涕而笑,冲了上去。汤沐阳却还是愣愣的,没有表情,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奄奄一息的米蓝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含泪的汤小米:“我说了我有办法。”
“妈!”汤小米扑过去,抱住了米蓝。
汤沐阳青着脸站在米蓝的正对面。
米蓝松开汤小米的手,瘸着脚朝汤沐阳走了两步,一脸轻松,甚至还带着点微笑朝汤沐阳说话:“等我呢?没问题,接着吵,我这次时间给够你,怎么吵,吵多久我都随时奉……”
话没说完,汤沐阳冲上来,一把抱住米蓝。
这时,左轮突然说:“队长,马大风那边有麻烦!”
马大风上车来到一对母女面前,只见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哭着。女孩的母亲指了指座位底下,一个炸弹赫然出现。
马大风顿时惊呆了,此时,汤小米他们赶了过来。
马大风赶紧喝住他们:“汤小米,你别过来。有炸弹。”
“我来!”汤小米说着走上车,“大风,你不能一个人拆弹,太危险。”
“听我说,要冷静,越少人面临危险越好,你现在带着所有人后撤到安全距离。”马大风定定地看着她,“小米!相信我!”
汤小米看着马大风,点点头,跳下车,指挥着大家撤离。
马大风看着炸弹,抬眼看着小女孩怀里的蒙奇奇,笑着对小女孩说:“小妹妹,你来保护好蒙奇奇,姐姐来保护你,好不好?”说着取下自己的帽子,“帮姐姐保管一下它,好吗?”
小女孩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帽子接过来,戴在自己头上。
马大风小心翼翼地拆着炸弹。一剪子下去,蓝线被剪断,车内车外安静了。就在马大风把小女孩抱下车的一刻,锁簧啪地弹了一声,马大风立即警觉,一阵急促的倒计时声音。
“子母弹!”倒计时进入最后两分钟。马大风抬头看,车正停在一座化工厂边,她疯狂地奔向驾驶座位,发动汽车。
汤小米发觉不对,也冲了过去:“大风,你要干吗?”
“是子母弹,水平仪炸弹,不能拆除!这附近有化工厂,我得把车开走!”说着就要开动车。
汤小米把着车门:“马大风,你疯了吗?你要是敢乱来,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的。”
“小米,你下车,带着大家离开。”马大风看着汤小米笑了一下,用力大喊着,“汤小米,这一次我一定赢你!”说完,一脚把汤小米踹下车。
汤小米被踹下车,看着远去的马大风,疯狂地跑起来,边跑边哭道:“马大风,你给我下车!”
马大风从后视镜里看着哭泣的汤小米,眼泪流了下来,脸上却带着笑容。
大巴冲向一座山洞,一声巨大的轰鸣伴随爆破的烟雾传出来。
小米被爆炸的气浪冲飞,她支撑着想要起身,却像失去了全部力气一样,跪了下去……
汤小米坐在篮球场边,场地里很安静,静得都可以听到心跳声。一个篮球滚了过来,小米顺着篮球望过去——铁龙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以前怎么教你,你都坚持不下去,现在反而可以做到这么好。现在,你的船都漂到我那儿去了。”看汤小米勉强笑了一下,他说,“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因为我还不够好,我的能力还不够,保护不好身边的人……”汤小米突然站起身,把篮球抄起,起手上篮,偏了。
铁龙断下球:“因噎废食的道理你一定知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强,有什么事情,只要想做就一定可以,可是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好多事情,我都无能为力。”
“你现在面对的,是一项艰难而必须经历的考验,那就是承受。你必须迎接痛苦,克服,战胜它,然后径直往前走下去。”
汤小米看着铁龙:“可我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做起,我觉得自己无路可走。”
铁龙一针见血:“那就停下来,回头看看,自己是从哪儿来的。”
汤小米背着行囊站在营房前,房前已经种满了苹果树,绿树成荫,她轻轻抚摩着树干,抚摩着树上的每一个名字挂牌,牌子上净是陌生的名字。
突然,不远处的训练场上传来了女兵的声音。
汤小米缓缓走上训练场,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带领新兵背誓词。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水陆两栖侦察兵男女混编实验班一名光荣的战士。根据这个班的特殊性,特意为每一位战士配备隐藏式枪套!”潇薇迈步上前,在每一个女兵的胳膊上系上隐藏式枪套。
汤小米想起自己给马大风的胳膊上系上隐藏式枪套,马大风似乎还在她耳边坚定地说:“我们将如尖刀利刃般攻入敌人的头脑、刺入敌人的心脏、割断敌人的首尾、战斗在任何可能的地方!牢记自己的使命!坚定军人信念!”
汤小米来到新兵连操场,新兵们正在做着简单的队列训练,口号声响成一片。汤小米听着这些熟悉但却遥远的口令声,笑了,从林荫道上径直缓步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围墙边,这是当年她设计出逃的地方。汤小米抬起头,不觉一愣。一个女兵站在围墙下。
汤小米喊了一声:“喂——”
女兵回过头。
汤小米似乎看到当年的自己站在上面,而马大风在下面一遍一遍地喊着自己:“汤小米!汤小米!汤小米!”
汤小米一下子回过神来,那个女兵还挂着泪珠望着她。
汤小米突然笑了,走了过去。她站到女兵旁边,凭着记忆,把围墙上的砖一块一块地抽了出来,女兵的眼睛惊讶得瞪圆了。
“踩上去,翻过这个围墙,你就能走了。”
女兵诧异地没有说话。女兵想了想,身手敏捷地站到了墙头上,一只脚跨了过去,然后却停住了。
汤小米仰头看着她:“翻过去……翻过去你就是个逃兵。”
女兵愣住了,突然露出倔犟的表情:“谁说我要逃了,我就是上来看看风景。”
远处,集合号响起,女兵潇洒地收回脚,跳下围墙。跑了两步,女兵突然回头,笑着对汤小米说:“谢谢你,老兵!”
汤小米久久地看着女兵的背影,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似乎是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兵!大风,是你告诉我的,对吗?”
烈士陵园中,马大风与马小虎的墓碑并排在一起,特战队的战士们肃穆而立。
“您是伟大的母亲!”米蓝把烈士勋章挂在马母胸前,“‘赤鹰’水陆两栖特战队战士马大风,2008年12月入伍,2011年10月,她把她最宝贵的生命献给了人民和祖国,用鲜血见证了一个军人的荣耀。我宣布,追认马大风为烈士,授一等功!”
马母已经哭哑了声音,马父双眼通红,双手紧紧地抱着马大风的骨灰盒。骨灰盒上有张小小的马大风的照片,照片上,马大风穿着军装笑容灿烂。
“马大风和哥哥马小虎,是我们部队的骄傲!更是我们80后、90后一代军人的骄傲!你们生而逢时!你们义不容辞!80后、90后军人是共和国的希望!有了你们,我们的钢铁长城岿然不动!”米蓝继续宣读着悼词。
“孩子……我的孩子……”马母痛哭着呼喊着。
汤小米含着泪说:“妈妈爸爸!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全体队员也跟着说:“妈妈爸爸!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全体特战队成员一起敬礼,一张张年轻、坚毅而动容的面庞……
“鸣枪敬礼!”
第一排战士向前一步,朝空中放枪,声音震天。
第一排的战士退回,敬礼。第二排的战士上前,鸣枪。
汤小米的耳朵一阵耳鸣声,嗡嗡作响嘈杂不已。突然,汤小米耳边听到了马大风的声音:姑娘,你没事吧?我是马大风。小米,你是最棒的。小米,我终于来了。有你,我不会死的……
汤小米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但是,我们是一名军人,从做军人的第一天开始,就要作好牺牲的准备,就不能做逃兵。大风,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军人,是你告诉我的,对吗?”
汤小米坚定而庄重地朝马大风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