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女婿回来了,吕雉父母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专门为他们置办了丰盛的酒席。吕媪对刘邦的态度发生了冷热两极的转变,作为母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盼望他们夫妻恩爱,小日子红红火火。
“嗯,胖了些,就是气色不大好!”父亲端详着爱女说。
母亲把吕雉拉到一边,关切地问:“雉儿,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刘季对你不好?”
吕雉想起了刘肥,眼圈红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说:“娘,看您想哪去了!我,我有喜了!”
“好事,好事呀!闺女,那你更应该高兴才是,干吗这般闷闷不乐的?别伤了胎气!”深解女儿心情的母亲,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感觉女儿心里有事瞒着自己。
“娘,您又瞎想了不是!”吕雉垂下头,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冲击着眼眶,她不想让母亲看到,便使劲地大睁起眼睛,好让那些泪水打哪儿出来的再回到哪里。
“傻孩子!是不是他家境不好,刚嫁过去就让你干没干过的粗活、累活?”母亲心疼地拉起吕雉的手,仔细地端详。原来细皮嫩肉的手,变得粗糙了不说,原来喜欢在纤纤指尖上涂抹淡粉色豆蔻的指甲已经磨秃了。母亲鼻子一酸,十指连心,好像受了许多苦的不是女儿而是她自己。
“这个刘三儿,我一定跟他好好理论!”见女儿沉默不语,一阵强酸泼刺到吕媪的心头,在心里骂着吕公,这老东西真是糊涂,要不心爱的女儿也不会如此遭罪!吕媪忽地站起身来,欲到厅堂上找正与岳丈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刘邦算账。
吕雉拉住母亲说:“娘,我都告诉您吧,其实干粗活吃粗饭,一切不如在咱家都不是主要的,您知道他,他——”吕雉哽咽了,那种耻辱她不知怎么才能说出口。她感觉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比让自己搬一件天大的重物还要艰难。
“快说呀雉儿!说出来,娘给你做主!”
“他有个儿子,我们婚前有个曹氏和他生过的一个儿子,现在都六七岁大了!”终于说出来了,吕雉像失去了支撑似的全身无力地几乎软在母亲身上。
母亲扶她在炕上坐好,胸口气得一起一伏,不住地摇头叹息。好久才带着哭音儿说:“都是你爹干得好事,让我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
“娘,娘,不要这样,您这样我更难受!”吕雉狠劲抹了抹眼睛。她有些恨自己给母亲添了这么多乱。
“姐,娘,你们怎么了?”吕媭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望着母亲和姐姐眼睛都红红的,不知她们这是怎么了。
“小妹,没事!”
“是不是小鸡死了?”单纯的吕媭向姐姐追问。
“是!不就是一只鸡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吕雉强压着自己难平的心绪,安慰妹妹。
“就是,回头让咱哥再买两只给你送去!”
“媭儿,我让你叫你姐,怎么这么半天还不来?”厅堂里传来吕公的喊声。
“姐,爹叫你去呢!”吕媭一边说,一边高声答应着,“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