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
闻言喻驰窘迫地低下了头,自己一看到水就把什么都忘了,还好战狱警醒一点儿,要是两个人都光着屁股在河里,突然发生什么事情,两个人都跑不了。
“嗯,那我快一点儿。”喻驰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微,也不管战狱有没有听到,低着头随便地洗了一下。
其实只要能稍微在水里泡一下,就已经感觉好多了。
换喻驰在岸上守着的时候,战狱下了河,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游了过去,战狱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鱼!
“喻驰!”战狱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
听到战狱的声音喻驰的背影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刚刚战狱脱衣服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十分缓慢地从喻驰的眼前走过,虽说从小扎在男人堆里也没少见男人赤身luǒ • tǐ,但喻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战狱浑身"chiluo"的时候就会有些紧张……
那强壮结实的臂膀,精壮有力的腰肢,喻驰狠狠地闭上眼睛,逼自己忘记刚才所见到的一切。
“什么事?”喻驰假装严肃地站着,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僵硬着。
战狱见喻驰还正经地背对着自己,疑惑地问道:“怎么不回头?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喻驰闻言僵硬地扭转脖子,只看了一眼双眸便绽放出兴奋的光芒,“鱼!这条河里有鱼,我们今晚终于可以填饱肚子了!”
战狱点头,“快过来把它抓住,我再抓几条。”
喻驰三下五除二地把刚穿好不久的衣服又脱了个干净,像个大孩子般跳进水里,帮战狱抓住那条鱼,见鱼在自己手里还活蹦乱跳地想逃,喻驰直接一掌将它拍晕了,盯着它一直看,仿佛怕那鱼会长出翅膀飞走似的。
这也不能怪喻驰,这么长时间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简直要把他饿坏了,虽然他们的背囊里装着一些充饥的食物,但战狱一直都没动,喻驰自然也不好意思吃,肚子再饿再响也只能忍着。
战狱在河里欢快地抓鱼,喻驰负责站在旁边收鱼,两个大男人此时看到鲜活的鱼不知道有多兴奋,简直像两个没吃过鱼的小孩子。
清澈的水里倒映着两人开心的笑脸,就连寂静的森林都被染上了一丝生气。
因为抓鱼而水花四溅的河面上,时不时响起喻驰的声音。
“左一点儿左一点儿……”
“右边右边!右边有一条大的!”
“抓到了抓到了!”
……
战狱抓了三四条鱼,加起来一共有五条了,每条鱼都个头不小,直到两个人的手里都拿不了了才死心上岸,战狱将那几条被拍晕了的鱼放在岸上,叫喻驰到附近捡些树枝过来,升起了火。
两人等身上干了后穿好了衣物,喻驰用随身带着的军刀将鱼杀了后用水冲干净,拿一些细一点的树枝冲过了水后将鱼串好,两人坐在一起等鱼烤熟。
这个等待的过程对于已经饿到不行的两人来说简直是种煎熬,喻驰不时滚动着新鲜的鱼肉,而战狱则拿着那个空了的水瓶装满了一瓶子水。
等到两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的时候,第一条鱼终于能吃了,喻驰忍着烫将鱼分成了两半,大的那一边递给了战狱,见战狱冲自己直瞪眼,喻驰忙咬了一口小的那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几条鱼吃下肚子后,两人饱极了,对于战狱来说,活着的十几年里就没有怎么试过饿肚子的滋味,这也还是第一次饿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自己亲手烤的鱼是多么的香。
吃饱后心满意足的两人将火灭了,拿出一块垫子铺在地上躺了下去,此时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天完全黑了下来,森林里又不断地发出诡异的昆虫叫声。
两人忽略了那一堆鱼骨头,跑远了一点儿躺下,却也没有离开那条河流,既然已经找到了水源,知道了河里有鱼吃,两人暂时不打算轻易离开,这样接下来的日子也算有着落了。
喻驰打了个饱嗝,战狱看了他一眼,“在这地方想吃饱都不容易,幸好这条河早点儿出现。”
喻驰点头,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夜空,温度开始下降了,可今晚的夜空却极美,纯黑色的带着神秘色彩的夜,一轮弯月挂在空中,散发着静谧柔和的光芒,数颗小星星洒落在月亮的周围,有些远有些近,都在各自闪闪发光。
战狱看着喻驰安静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变得柔和起来,这一刻战狱的心里没有半分焦躁,安静地享受着夜风。
跟喻驰相处的感觉十分奇妙,说不出跟别人相处的不同之处,但就是觉得很舒服,好像只要旁边的人是喻驰,战狱就自然而然地感觉什么烦恼都像暂时消失了一般。
突然,清澈的天空里有一道亮光快速地闪过,隔了几分钟后,又闪过了一道,战狱指着天空问喻驰,“喻驰,你见过流星吗?”
喻驰果然茫然地摇头,而后惊讶地看着清澈的苍穹,“这就是流星?果然像别人说的那么美!”
耀眼的光束一次又一次地擦亮天空,为天空增添了流动性的美感,喻驰躺在垫子上感叹着,目不转睛地望着。
“是啊,没想到在这座孤岛上竟能见到流星。”战狱也轻声道,右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处,眼前一遍遍出现的却是喻驰奋不顾身不怕中毒吻上自己脖子的情景。
那是战狱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情景。
这一辈子,会奋不顾身去救他的人很多,但是战狱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像喻驰一样做到如此。
战狱看着喻驰望着流星的时候双眸里绽放出的光,心底一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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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我可以自己走
两人一直盯着美丽的夜空看了许久,直到空中不再出现美丽的流星,恢复了原本的寂静,才渐渐起了困意。
喻驰转过头的时候刚好看到战狱脸上那个明显的巴掌印,打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自己那时候确实急了,做出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举动,过后一直沉浸在找到水源与食物的兴奋中,也把这件事给忽略了,直到现在看到那个明显的巴掌印,喻驰才浑身一震,意识到了自己犯了错。
修长冰凉的指尖触到战狱的脸上,五根手指的印记还十分清晰,喻驰抱歉地道:“对不起,我当时太急了,还痛吗?对了,背囊里有药,我帮你擦擦……”
手被战狱握住,“不用忙活了,早点儿睡吧。”
喻驰尴尬地将手抽了出来,眼神四处游离着,“好,我那弄帐篷。”
由于只有一个帐篷,两个大男人只能将就着挤挤睡,幸好加纳斯孤岛的夜晚寒冷,两个人一起睡倒是暖和了不少。
喻驰将帐篷弄好后战狱舒服地躺了进去,喻驰则将他们在河边换下来已经洗干净的衣服晾在了不远处的枝杈上,才猫着腰钻进了帐篷里。
这顶帐篷一个人睡宽敞,两个人睡就觉得格外挤,喻驰只能侧着身睡着,为了将帐篷的拉链拉上,两个高大的男人连脚都不能伸直,只能想办法缩在帐篷里。
不过在帐篷里睡觉可比昨天晚上睡在树上要舒服多了,也暖和多了。
刚开始喻驰还不敢闭上眼睛,直到眼睛被战狱用手掌强制闭上,“睡吧,这里应该不会有狼,即使有,我们不是有枪吗?”
喻驰实在是困了,听战狱这么一说也消除了心中的忧虑,渐渐歪着脑袋睡着了。
依赖着这条河,战狱跟喻驰待在这里安静地生活了好多天,转眼今天已经是一个月中的第十天了。
“要吐了。”战狱盯着被烤成金黄色的鱼嫌弃道:“我吃不下,你吃吧。”
连续吃了一个多星期的鱼,喻驰也吃怕了,再好吃看着也已经没了胃口,接过战狱烤好的鱼,喻驰勉强啃了一口,有些反胃,再也吃不下第二口。
战狱见状道:“看来我们要先离开这里了,一直吃鱼也不是办法,一路上做点标记,方便我们离开后也能找回这条河流,当然,前面也许还会有河。”
喻驰点头,拿出一包自己带来的压缩饼干分成了两半,两人一人啃了一半,由于压缩饼干太干,有些吞咽困难,所以两人只能边喝水边吃。
吃完后肚子已经饱了,将水瓶装满水,两人收好帐篷,继续前行。
一路上都在注意周围是否会出现什么小动物,但希望比较小,如果这个森林里小动物多的话,之前的狼群就不会对他们这么锲而不舍了。
喻驰边走边皱眉,“这里好像来人了。”
战狱认同地点头,捡起眼前掉落在地上的子弹,如果是很久之前的人的话,这些子弹应该不会这么崭新,如果不是有人进了森林,这里不太可能出现子弹这种东西,因为他们来到这个森林已经第十天了,还没有用过一发子弹。
这就说明,这个森林在最近又来了人,并且他们的手里带着枪,是敌是友还不明确。
战狱想起了父亲战凛在他出发前叮嘱他的话,除了自己跟喻驰,不管在这座岛上遇见任何人,都绝对不可以相信。
“我们小心点儿,还不知道那一伙到底是什么人。”战狱严肃地道。
喻驰也严肃起来,一路上偶尔会看见那么几颗子弹,也不知道那些子弹为什么会遗落在这里,两人谨慎地继续前行。
在战狱走过一片有些松动的草地上的时候,正觉得不妥想回头提醒喻驰注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喻驰刚踏上已经被战狱踩得有些松动的草地上,整个人突然往下掉了下去!
战狱弯腰想抓住喻驰的手,却只来得及碰到喻驰的指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喻驰往下坠落,“喻驰!”
喻驰想控制住自己下滑的速度,双手的手指拼命地抓着坑壁上的泥土,却依旧还是重重地跌进了坑里,左脚一下子狠狠地崴了一下,喻驰皱紧眉头,好半响都只能维持刚崴到脚的那个姿势。
“怎么了?崴到脚了?”战狱趴在地面上朝着那个大坑喊。
这个坑挖得显然已经有些年月了,应该是很久以前的某个猎人为了捕猎动物而设计的陷阱,本来已经挺牢固了,被战狱这么一踩过去却松动了,到喻驰再踩的时候已经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便害得喻驰整个人跌进了坑里。
喻驰点头,熬过了那段钻心的疼痛后,喻驰发现自己的指甲都被泥土磨损出血了,难怪一直觉得手指很疼,十指连心。
“还能站起来吗?”战狱问道。
这个坑大约两三米深,战狱的声音传下来有回音,喻驰看到坑里还有一些动物腐烂的尸体,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了,听到战狱的话喻驰尝试着扶着坑壁站了起来,可左脚一受力整个人又倒了下去。
“不行,先缓缓。”喻驰抬头道,好看的眉头紧锁着。
“我下去看看你。”战狱说罢准备跳下坑,喻驰忙阻止道:“不要,两个人都在下面很难出去!而且下面很脏,等我缓过来应该就没事了。”
“好,那你慢慢来。”战狱闻言趴在了坑边耐心地等着。
崴脚的那一瞬间很痛,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缓过来,喻驰闭着眼睛坐了一会儿,耐心地等着疼痛感散去,因为从上面摔下来有一定的高度,所以这次的崴伤有点儿严重。
十几分钟后,喻驰再一次尝试着站起来,左脚依旧是一受力便钻心似的疼,可战狱还在上面等着,再疼也得忍。
喻驰看了看自己有些出血的手指甲,又往上望了望,战狱见喻驰已经站了起来,连忙从背囊里拿出一条绳子扔了下去,喻驰接过绳子在自己的腰肢上环了几圈,绑紧了绳子,在战狱使劲将自己拉上去的同时用手扶着肮脏的坑壁向上用力。
两分钟后,战狱将喻驰拉出了地面,坐在地上替他解开了腰肢上的绳子,转而盯着他的脚看了许久,喻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撑着地逞强地站了起来,“走吧,都怪我没注意看路,给你添麻烦了。”
喻驰在心里狠狠地谴责着自己,明明战狱才是少爷,自己却为什么总是给战狱添麻烦、增添负累?
战狱盯着喻驰的脚,一把拉起他左脚的裤子查看了一番,摸了摸他的左脚踝骨,确认没有伤到骨头才放下心来,虽然说骨头没事,可左脚却很快肿了起来。
“再走路会越来越严重。”战狱断定道,在喻驰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用健壮的臂膀一把将喻驰整个人打横抱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