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羞辱柳安笙那一次开始,景秦就隐约觉得梁知艺有点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梁知艺虽然平日里作风就比较自我,傲慢,但懂礼,知礼节,也不会有害人的心思,更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现在的梁知艺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破罐子破摔。
景秦知道这段时间的梁知艺压力很大。
一方面要应对那些她不是梁家真千金的流言,另一方面名流圈里不少与她作对的千金大小姐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景秦了解梁知艺,她是一个看着坚强,实则脆弱的人。
梁知艺很怕自己被梁家赶出去,很怕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到来而全部失去。
景秦理解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向梁知艺走过去,眉眼中的担忧隐隐若现:“阿艺,你最近情况太糟糕了,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我认识一个在这方面的专家,改天我带你去看看?”
景秦的语气舒缓,又带着劝说。
梁知艺脸色微变,满脸抗拒:“我看什么医生?我不用看医生!”
景秦却步步走上去,那些黑衣人都给景秦让道。
梁知艺知道景秦这是想放走宋曼,她咬了咬唇,对那些黑衣人道:“愣着做什么?快把她给我抓住!”
宋曼听到这话立马反应过来。
她这是被抓啊!还站在这里看什么戏?!
想着,也没心思看景秦和梁知艺的苦情戏,直接转身就跑,溜之大吉。
黑衣人听到梁知艺的吩咐,准备去追,谁知景秦却呵斥道:“我看谁敢抓她?”
黑衣人们碍于景秦的威严,不敢轻举妄动。
梁知艺的脸色却难看起来,带着些许不耐:“你们是谁家的仆从?我说去抓,就去抓!”
景秦再度开口:“不许去!”
景秦虽然不是梁家人,可梁知艺和他关系好,梁老太爷对景秦也是赞赏有佳的态度,黑衣人们不知道听谁的,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了。
梁知艺见此状,脸色难看,双唇紧抿。
她仰头看着景秦,怒斥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力管我的事?”
景秦眉头一皱,脸色微凛:“阿艺,你没必要激我。”
梁知艺轻笑一声,深呼吸一口气,她无视景秦的话语,自顾自下了台阶,怒气冲冲道:“行,你们这些人不去抓人,我自己去。”
梁知艺刚下两步台阶,景秦便直接拦腰将她抱起,扛在肩上。
梁知艺挣扎着要从他的肩膀上下来,景秦却扣住她的双手,将脖子里那枚玉拿出来,让梁知艺仔细看着。
景秦说:“我说过,你救了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下辈子我都有资格管,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你做这种不好的事情,让你变成那种不好的人。”
景秦的眼神很坚定。
梁知艺却不免被他眼神中的坚定闪了一下。
她不是什么内心强大的人,知道这块玉是自己抢过来的,本来心态不稳,看到这块玉更加心虚。
她干脆瞥开眼不去看玉,只道:“谁让你自作多情了,你放我下去。”
景秦将玉收起,自顾自道:“不放。”
他心里算着这里到巷子口的路程,这点时间宋曼应该早就跑的没影了,他这个时候抱着梁知艺出去,应该不会碰上。
于是他扛着梁知艺从楼道里走出来,道:“我已经替你预约了心理医生,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梁知艺挣扎着,拒绝道:“什么狗屁心理医生!我不去!”
景秦说:“又不是说你真的有病,只是让你看看,就当跟人聊聊天,舒缓一下心情……”
梁知艺抿紧嘴唇,只说:“不去。”
景秦是下定决心要她去的。
所以听到梁知艺的拒绝,他也不为所动。
“你不去也得去。”
……
此时,港城。
维多利亚港湾的海风从远处吹来,对面矗立着高楼大厦,中环,湾仔,尖沙咀的繁荣隐匿在高楼之间,东方之珠的景色在白天少了璀璨,却多了几丝都市精致之感。
谢裕闵坐在靠入海口的餐厅里,看着远处轮船交汇,刀叉下的牛排被切成精致的一小块。
章予从外面走进来,在谢裕闵耳边耳语:“爷,宋小姐身份的事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人走漏风声,更不会让梁知艺和梁老太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