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觉得这里面问题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干脆不想了。
她和人道了谢,离开医院。
在医院门口打车的时候,忽然间冲出一个人,就要捂住宋曼的口鼻。
只是宋曼比她高,反应快,对方还没来得及完全捂住宋曼的口鼻,宋曼就一手把她手中的帕子打掉。
白色的沾了粉末的帕子轻飘飘地落下去。
宋曼看清楚来人,眉头一皱:“柳安笙你干什么?”
此时的柳安笙头发凌乱,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
宋曼不清楚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成了这样。
宋曼想问,可话还没说出口,头却有些眩晕。
宋曼感觉腿发软,整个人站不稳,就要摔在地上。
是柳安笙扶住了她。
柳安笙眼睛里黑黑的,像是淬满了毒液。
她兴奋大笑,捏着宋曼的脸,看着她神情变得晕乎,又疲累地闭上眼。
柳安笙笑:“你终于落在了我手里,宋曼。”
……
宋曼醒来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被捆着,根本使不上劲。
宋曼挪了挪屁股,腿却不小心踢到什么,哐当一声。
易拉罐被踢响,惊醒了外面的人。
不一会儿,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拉亮了悬在头顶的灯泡,让周围都明亮起来。
宋曼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仓库里。
这个仓库不大,到处堆满了废弃的易拉罐,这里好像是一个废品回收站,宋曼刚刚不小心踢到的,是没捆在一起的可回收物。
拉开灯泡的,是已经换过一身衣服的柳安笙。
宋曼敢肯定的是,柳安笙变了。
她以前都不会穿这样的衣服——紧身的深色背心,军绿色的衬衣开衫,还有黑色的短裤。
几乎入目之处,上面都是一些青紫的痕迹。
宋曼还没认出这些青紫的痕迹是什么,就被柳安笙捏住了下巴,抬了起来。
宋曼看到她的脖颈上有几枚深色的草莓印。
仓库外,传出几道不同的男性的笑声。
宋曼心里一沉,柳安笙的脸就凑到跟前。
她舔了舔嘴唇,狠戾地笑了笑:“要堵到你可真不容易。”
宋曼的家被烧了,人下落不明。
柳安笙原本想在公司堵她,却发现她要么有伴,要么不在公司。
柳安笙不知道宋曼现如今住在哪,但也不知道别的宋曼经常会去的地方,所以只能在医院蹲她。
这一蹲就蹲了几天。
总算被她蹲到了。
宋曼瞧见她这张脸,这个模样,拧了拧眉,问:“你怎么变成这样?”
不提还好,一提,柳安笙的脸便变了。
她猛地捏住宋曼的下巴一抬,让宋曼仰着脸望着她。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变成这样?宋曼,我变成这样完全拜你所赐!”
宋曼摇着头道:“不可能,你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安笙大笑,面目变得狰狞:“要不是你,我何至于丢了工作,丢了玉,现在还要被外头那些男人控制着,伺候他们?”
柳安笙脸上露出一抹怨恨,狠狠抓住宋曼的衣领:“就是你……就是你!如果你不去得罪梁知艺,不去救景秦,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梁知艺根本就是个魔鬼!她吃人,她吃人啊……!”
宋曼看着柳安笙逐渐陷入疯魔,她听不懂,什么叫不去救景秦?她什么时候救过景秦?柳安笙到底在说什么?
宋曼不解,眼神里的疑惑落到柳安笙眼里,硬生生地刺痛了她。
她忽地一笑,笑得凄凉,笑得悲伤,笑得……满目疮痍。
她松开宋曼,往后退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根,抽了一口,眼神迷离着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留在我家的那块玉,是我拿走的,我后来知道那是景秦的,听说那是他从小贴身戴着的玉,不能离身。”
“我翻了六年前槐城的报纸,报道上称,景家公子去海岛冲浪差点丧命,是梁小姐救了他,还赠给她他的玉,并许诺照顾她一辈子。”
“后来景秦提及那块玉,梁小姐都说不小心弄丢了……”
柳安笙话锋一转。
“其实她根本不是弄丢了,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因为救了景秦的不是她,而是你!”
“只可惜……”
宋曼心觉不好:“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从今以后,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是你救了景秦……”柳安笙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
她指着自己,一字一句,叩心泣血道:“因为是我,亲手把那块玉送到她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