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秘辛,知道太多,对她这种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好处。
宋曼心中一紧,后背发凉,趁着谢诚远没爆更多豪门料之前,连忙打断谢诚远的话。
“谢总,谢二爷,我肚子有点痛,暂且失陪一下。”
宋曼将手中的酒杯搁到一旁的架子上,就匆匆离去。
谢诚远看她匆忙离去的身影,笑了一下:“你这秘书,胆儿挺小。”
说着,又看了一眼她放下来的酒杯。
“可有些方面,胆儿又挺大的。”
谢裕闵听着谢诚远这么说,眉眼冷下来:“二叔又在打什么主意?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她一个小小的秘书没关系吧?”
“小小的秘书?”
谢诚远嗤笑一声,点了点宋曼的酒杯。
“她瞒天过海的本事炉火纯青,怎么会久居人下?”
谢裕闵早就知道宋曼把酒掉了包。
他站在她身边,看她与那么多人喝酒,那酒杯偶尔晃过他面前,里面一点酒味都没有。
谢裕闵眉头一拧,看向谢诚远,警告道:“她是我的秘书,做什么也轮不到二叔你来指摘,你也别想让她趟这趟混水。”
谢诚远冷冷一笑,眼里是挑衅:“如果我偏要呢?”
一时间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谢诚远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侄子,彼时被赶出盛丰,又在景家被将一军的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还能被人愚弄。
他还真是丢人啊。
谢诚远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谢裕闵也不甘示弱:“那二叔尽管试试。”
谢诚远看着谢裕闵眼里那股认真劲,知道谢裕闵这人狠起来也是真狠。
当初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杀,竟然能躲起来,一躲就是三年。
还是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没被察觉!
谢诚远都不知道该说谢裕闵手段高超,还是自己这边的人一个个都是废物。
谢诚远舔了舔后槽牙,笑了笑,阴柔的脸上浮现一抹令人不适的邪气。
他笑:“二叔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没必要当真。”
说着,谢诚远合上扇子,借着扇骨拍了拍谢裕闵的肩膀,道:“小裕啊,人活在世上,太较真了不好,有些事你装个糊涂,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找出来自寻烦恼呢?”
谢裕闵看着谢诚远拍在自己身上的扇子,眼睛微垂。
装糊涂?
一场大火,一家三口。
父母都正值壮年,弟弟刚学会走路,还会拉着他的衣角叫哥哥,他原本应该有光明的未来,而他的父母原本可以带领谢家,带领盛丰走向第二个巅峰,但他们都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成了灰烬。
那些美好的未来,那些希望,都没有了。
他的弟弟再也没有他的十七岁,十八岁,二十二岁。
他的父母也见不到他结婚生子,阖家幸福。
他的人生在十八岁那年就被毁了。
这让他怎么装糊涂?让他怎么过去?
谢裕闵突然笑了一下,抬手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扇子拂去。
他抬头看着谢诚远。
立体的五官满是锋利,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清亮。
他笑着,眼睛里是刀。
“抱歉二叔,我这人就是较真,这辈子都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