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拿过冰袋,小心翼翼地踩在茶几边缘,弯着身子去敷脚。
谢裕闵的脚盘着麻了点,伸直了抻一抻。
宋曼主动询问:“你还不走吗?不是有聚会吗?”
谢裕闵抬眼看着她秀丽的手指,调子懒懒的:“嗯。”
嗯……是什么意思?
宋曼心下咕咚着,手上慢慢敷着冰块,委婉赶客:“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去过医院了,医生说没什么事情,就是可能接下来两天都要请假……”
“嗯。”
宋曼一顿,抬头看他。
西装裤上有些许褶皱,衬衫衣摆扎进裤子里,再往上,衬衣的纽扣解开几粒,露出凹陷的锁骨。
他的眼睛偏长,眼神很锋利,搭配着不弯反笑的微笑唇,总让人觉得他有一种笑里藏刀的妖气。
像笑面虎。
可此时,那种妖气被隐藏,连那种笑面都被吝啬地收回,显得他非常冷静的自持。
宋曼忽然间想到那置顶的头像,像蜘蛛结网,一点一点蔓延她发散的神经。
指尖的冰袋融化一点水珠,顺着白嫩的肌肤,落到白嫩的脚背上。
宋曼的脚趾如玉,粉粉嫩嫩,没有涂色彩也极有光泽。
水珠顺着脚背掉下去,黑色西装裤正抻着,正好接住那水珠,洇湿了靠近大腿的很尴尬的那一片黑色。
宋曼神经崩断,反应过来,连忙用手去擦他的西装裤。
“……我不是故意的。”
可手上本来就冻着,有水,再去擦,那布料只会越擦越深,而那部位只会越扩越大。
“行了,”谢裕闵见她越擦越忙,忽然控住她的手,“是不是故意的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宋曼:……?
谢裕闵捞住她的腿,将她压在沙发上:“很多姿势不用你用劲,我用劲就行。”
夜里,暖黄的灯光还是稍显明亮。
谢裕闵将她的腿捞到臂弯挂着,以免压到碰到。
但这样无形之中,让身下的人分得更开。
宋曼盯着他高挺的鼻梁,鼻梁上的眼镜因撞动而微微前倾,夹在鼻尖。
宋曼怕眼镜掉下来砸到脸,伸着手指去勾他的眼镜,把眼镜勾下来。
头顶的灯就像是有着光晕的太阳,刺得她大脑发慌。
她眯着眼睛把眼镜勾下来,没来得及放在一旁,就被剧烈的冲击压住。
“咔嚓”一声,折了。
宋曼微蹙着细眉,感觉到手里握着的镜腿断了,表情很可惜:“好贵的……”
“再买一个不就是了。”
宋曼嘟囔着:“我可买不起。”
谢裕闵眉毛微挑:“不是才给你转钱了吗?”
宋曼张了张嘴,想起那一百万美金的事情,想跟他说,却在这时,谢裕闵的手机响了。
谢裕闵扶着她,伸手接电话:“喂?”
白晨的声音从听筒那边急冲冲传来:“不好了老谢!你那秘书被梁知艺给打了!”
……
谢裕闵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夏茗颖正在输液,脸上被纱布包着,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医生说她的脸,软组织受了伤,可能要进行某些部位的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