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初确实许多时候都会顺着齐言的喜好,说齐言喜欢听的话,做齐言喜欢的事,只是齐言都不知道。
齐言和沈见初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近,沈见初不断给齐言机会,给齐言暗示,让齐言明目张胆地追她,并让她得逞。
齐言和沈见初在一起的第二天,沈见初向齐言提出了约会,并把约会地点定在了离海诚只有50公里的动物园。
齐言听到这个消息时很开心,她对沈见初说好巧啊,我很早就想去这个动物园喂长颈鹿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其实这个想去喂长颈鹿的想法,也是齐言曾经提及的。
沈见初前一晚在想去哪儿时,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了齐言对她说这些话的画面。
只是在齐言看来,沈见初好像只是很巧地想到这件事。她从没觉得沈见初是因为她才去的动物园。她那时只是随口一提,沈见初怎么可能会记得。
甚至因为沈见初提出了这个约会,想着沈见初和她的喜好撞在一起,而沾沾自喜。
沈见初从来都是做的比说的多,性格缘故,她不太擅长用言语来表达自己,以为只要她做了,齐言看到了,就会懂。
后来她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齐言一点也不懂她。
去动物园的那天,沈见初仿佛带的不是女朋友,而是小朋友,齐言甚至比其他小朋友还小朋友,是场上喂长颈鹿最开心的那一位。
她给两人都买了胡萝卜,但最后所有的胡萝卜全是她喂的。
沈见初在一旁看着,给她拍照片,拍视频。
回去的路上,齐言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并在家楼下分开时,和沈见初要了一个拥抱。
沈见初不仅抱了她,还给了她一个吻。
不过因为人来人往的缘故,这个吻不太长,轻轻一碰就离开了。
那天她刚到家,齐言就给她打了电话,得到已经安全到家的回复后,问她:“你明天有空吗?”
为了和齐言表态,沈见初请了一天假,又为了和齐言一起去动物园,沈见初又请了一天假。
沈见初已经不能空再多的时间,只能说:“明天要工作。”
齐言那边的失落很明显:“好吧。”
沈见初问她:“想去哪玩吗?”
齐言声音低低的:“护罗河明天晚上有个活动,看起来挺好玩的,现场还有很多小玩具可以买,”齐言那边笑了笑,好像发现自己说太多了,停了下来:“没关系,你工作吧。”
沈见初突然有个小想法,她对齐言说:“或许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有空了呢。”
齐言问:“你要听什么好听的?”
沈见初引诱她:“你想想。”
齐言果真认真想了起来,沈见初很耐心,什么都不做,手握着手机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那边的好听话。
大概过去了一分钟,齐言终于开口了,声音试探地说了声:“见初姐姐,明天陪我去玩好不好?”
满满的撒娇,甚至能想象齐言在那头眼睛眨啊眨。
沈见初嘴里仿佛被喂了蜜,让她不自禁笑了起来。
不过她还不太满意,这蜜有点小,一下子就被吃完了。
沈见初稍稍克制了些,对齐言说:“就这样?”
“不行啊,”齐言那边委屈起来,但很快又对沈见初说:“我再想想。”
沈见初陪着齐言再想想,却没想到,齐言比她先放弃了,语气蔫蔫地说:“不想了吧,你好好工作,我等你有时间。”
沈见初确实没有时间,即使早上想着晚上尽量早点结束,还在空闲时间查询了那个活动的主要节目,但工作堆积如山,她实在没办法。
所以那天她只能找人过去,叫人打听那个所谓的现场售卖的东西是什么,并联系了那边的负责人,买了全一套回来。
晚上沈见初把小玩具亲自送上门时,齐言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一个开心来形容。
“我也想要这个,好多人都没有抢到,你怎么会,还有这么多,一套啊。”齐言问沈见初:“你去买的吗?”
沈见初觉得这会儿回答我自己去买的,齐言可能会更开心一点,但齐言的眼神,沈见初没办法对她做出欺骗。
她摇头:“我叫人去买的。”
齐言依旧很开心:“一样的。”
齐言很少在她面前露出不开心的表情,也不像其他女朋友那样,抱怨自己的女朋友在自己身上花的时间少了。
她好像给了自己一个错误的定位,以为自己在沈见初身边只是一个要糖的小孩,沈见初给了糖,她很开心,沈见初不给,她觉得理所应当,退回自己的地方,巴巴等着下次的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可以生气,也可以把沈见初骂一顿。
那段时间沈见初很忙,但齐言不是,她刚毕业,在外头租了房,正在找合适自己的工作,每天都很闲。
所以遇到合适的场合,沈见初会把她带在身边,给自己的朋友和工作伙伴介绍齐言,以弥补两人之间的聚少离多。
齐言总是配合她比较多,觉得沈见初需要她了,就开开心心过来,觉得沈见初不需要她了,就安安静静找个角落。
有时候,沈见初自己都觉得这段感情不公平。
所以没多久,在她妈妈提出两人可以尽早结婚时,她没有多想,就应了可以。
那天是沈见初的休息日,齐言被她带回家里吃饭,爸爸正好也得空在家,妈妈和她的这段关于结婚的简单对话结束后,桌上陷入了半分钟的沉默。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爸爸,好像因为齐言在场,他问的很克制:“可以是什么可以?”
齐言动作也慢了。
沈见初说:“可以结婚。”
冯老师突然笑起来,好像忘了自己才是这个话题的始作俑者,她看了眼齐言,问沈见初:“你一个人可以?”
沈见初转头看齐言,顺着妈妈的话也问:“我一个人可以吗?”
齐言的脸很快就红了,低头看着饭,说:“两个人可以。”
冯老师先笑起来,而后沈先生也才笑起来,饭桌又恢复到刚才轻松的氛围。
冯老师又问沈见初:“打算什么时候结?”
沈见初想了想:“我年底有个项目,可能会很忙,所以尽早吧,十一月前,我还能空出点时间。”
她说完又转头看齐言,齐言这下立马明白了沈见初的意思,点头:“可以。”
饭后冯老师和沈先生去散步,齐言和沈见初两人在家,沈见初陪齐言看了几分钟纪录片,就拿起遥控,把电视暂停了。
齐言转头看沈见初:“怎么了?”
沈见初反问齐言:“你怎么了?”
齐言笑起来:“我没事啊。”
沈见初靠近一点,捏住齐言的下巴:“像没事的样子吗?”
齐言抿嘴。
沈见初稍稍猜测:“觉得我太草率了?还是不想这么早结婚?”
齐言立马摇头:“不是的,都没有。”
沈见初低头些:“那是怎么了?”
齐言沉默了几秒,问沈见初:“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沈见初笑起来,拿食指推了一下齐言的额头:“这是什么问题?”
齐言也陪沈见初笑了那么一下,但很快就不笑了,抬眼看沈见初:“结婚是大事。”
沈见初很后来才明白,齐言那天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当时她不懂,她在为自己将要和齐言将要结婚而感到开心,天真地以为自己给了齐言一个家,齐言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所以很糟糕的,那天她对齐言表示了,她觉得齐言很合适这个话。
甚至还拿出了冯老师,说我妈也觉得我们合适。
齐言从没问过沈见初,你爱我吗?
所以沈见初也从来没对齐言说过爱。
那天,齐言第一次骗过沈见初,说自己只是因为没能和沈见初求婚,而感到有点失落,觉得缺失了什么,所以才看起来不开心。
然后她又说,她没有不开心,她很开心。
后来发生的一切就都冲淡了那天晚上的不愉快,齐言很快投入到筹备婚礼的事里来,每天都很开心地找沈见初,问她这个怎么样?问她那个怎么样?
在婚礼即将到来的半个月前,沈见初抽空和齐言一起去了欧洲,挑选她们的戒指。
沈见初对戒指的要求很苛刻,比齐言还要追求高,她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沈见初才挑到她喜欢的。
那对戒指,适合沈见初,更适合齐言。
不枉她挑了一天,齐言戴上的那刻,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
或许是气氛使然,那天晚上回酒店,齐言支支吾吾地对沈见初说,她不想自己一个房间,她想和沈见初一起。
那时她们已经约好了回国第二天就领证,还是冯老师难得迷信,特意找人算的好日子。
沈见初没有多考虑,齐言提了,她就答应了。
她恍惚知道齐言的小心思,但她没有戳破。
夜里,齐言早早洗了澡躺在床上,沈见初索性也不磨蹭,她把手机调到静音,丢到看不见的地方,也上了床。
灯被她关了,齐言也很快就靠了过来。
然后两个人开始接吻,气氛也越来越不对。
沈见初其实没有传统到非要在婚后行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那个晚上,她品尝到一个平常看不到的齐言,每分每秒都在细听她的声音,看她的表情,见她忽起忽落,然后沉浸在自己的掌心。
窗外又下了雨,沈见初收回自己的思绪,把房间的窗户拉上。
已经是凌晨一点,她到家时将近十一点,而回家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做。
两个小时,只想齐言。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