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阿米姆尼尼,昆噶萨西米,姆噶哒瓦,哈奇姆纳西,姆足哩!”
就在我和朵拉相视而笑的时候,朵拉身边的那些甘比亚族姑娘们也笑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和朵拉差不多大,那女孩一边看着我,一笑眯眯的和朵拉说话。
她头上梳着几条漂亮的辫子,耳朵上戴着大大的耳环。
她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我就听懂了一句,姆足哩。
我微微一笑,心想这女孩有眼光啊。
“姆足哩”,不仅是面子,还是漂亮的意思。
那女孩一定是夸我呢。
她总不会和朵拉说,说她是一朵美丽的非洲黑鲜花,插在了我这坨东方的牛粪上吧?
呵呵……我尴尬的想着,笑着挠了挠鼻子。
在女孩们的笑声中,朵拉的脸又红了。
朵拉眨着如水一般的眸子,在羞涩明媚的看着我。
阳光下,朵拉真的很好看。
她有些将近一米七的身高,窈窕而娇媚,酷似东方人的脸颊,没有非洲人的高颧骨,整张脸蛋水润而透彻。
尤其是那双眼睛,是我最喜欢的,
朵拉的眼睛,白的像美玉,黑的像珍珠,绚丽的像钻石。
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忘不掉。
我笑眯眯的看着朵拉,此时我很好奇哈达巴克的三老婆长成什么样?
我想,哈达巴克的三老婆一定是个美女吧。
不然她怎么会生下这么漂亮的黑珍珠呢?
只可惜了我们伟大的哈达巴克族长,为了家庭操劳一生。
一个男人,七个老婆……
呵呵,从周一,到周日,这个家伙是一天也没闲着呀!
我心里胡思乱想着。
这时,朵拉已经被女孩子们说的很不好意思了。
听着山下女孩子们的笑声,朵拉羞涩的跑了。
远处的山坡上,甘比亚族的老人们好像在搭建帐篷。
那是一顶很漂亮的帐篷,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还有一些装饰品点缀。
部落里的孩子们在围着鳄鱼玩耍。
那只庞大的鳄鱼,看起来蠢萌蠢萌的,它一张嘴,孩子们就怪叫着跑开了。
看着这份和谐的景象,我心想真是难得的安逸。
这份安逸太久违了。
自从离开塔尔瓦后,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过过这样安逸的生活了。
丽萨她们在开普多,也不知道打狼队回去后,她们过得好不好?
那些该死的牛仔,他们竟然敢欺负老杰克。
等回到开普多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心里嘀咕着,这时哈达巴克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我好奇的看向他,只听哈达巴笑道:“嘿,拉菲基,快看啊,山坡下的女孩子们在夸你呢。”
“她们说朵拉很有福气,说你很漂亮,我真是太开心了。”
卡达巴克说着,呲着一嘴的大白牙,笑嘻嘻的看着我。
此时这家伙是背对着阳光的。
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牙。
我好尴尬,心想你长的这么黑,你的老婆们不担心吗?
好家伙,晚上如果你的帐篷里不点根火把,你的老婆们都找不到你吧?
我无语的笑笑。
当然,这是我心里话,我可不敢和哈达巴克说。
毕竟他那个彪悍的傻儿子还光着屁股在山坡上跑呢。
玛卡阿布丹,那个家伙长得实在太强壮了,我害怕自己打不过他。
“嘿,拉菲基,今晚是你的好日子。”
就在我盯着远处山坡的时候,哈达巴克又说道。
“好日子,什么意思?”我很疑惑。
哈达巴克微微一笑,搂住我的肩膀,又看看山下的米娅。
他的眼里,出现了与对玛卡阿布丹不同的父爱。
那是宠溺,是欣慰。
他搂着我的肩膀,指着远处那顶挂满鲜花的帐篷,说道:“经过部落长老们的决定,你和朵拉今晚就完婚吧。”
“看到那顶帐篷了吗?呵呵,那是我们为你们两个盖的。”
“那些鲜花,是长老们对你们的祝福。”
“他们希望,你和朵拉结婚后,生活能够美满幸福,就像我们甘比亚族的勇士们一样,多生一些小娃娃。”
哈达巴克说完,开心的哈哈大笑。
生小娃娃?
我无语的看着他,心说得,我好像又尴尬了。
呵呵,甘比亚族的长老们想的有点远啊。
生娃娃这种事,我是不介意的,但问题是朵拉介意吗?
万一生出来的小娃娃像我,都是个东方脸,白皮肤,浓眉大眼,那可怎么办?
他再有着一头标志性的非洲爆炸卷发,张嘴就是“帕帕,阿加姆尼哈哈
”那会不会有点扯?
我很尴尬,偷偷看向逃跑的朵拉。
很难想象多年以后,甘比亚人的部落多出一些混血萌娃是什么场景。
也许再经过几代人之后,这些传承了千百年的甘比亚人,都不敢说自己是黑人了吧?
我心中好笑,这时山坡下突然出了乱子。
原来是一群甘比亚男人在围堵那头长颈鹿。
那头长颈鹿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栅栏里跑出来了。
男人们拿着弓箭和长矛,女人们手里捧着大大的藤筐,脸上笑嘻嘻的。
几个上年纪的女人在指挥,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不一会,在我好奇的目光中,那头倒霉的长颈鹿被放倒了。
我一看那架势,心想这是要杀鹿吗?
我心说别呀,好好的一头鹿,为什么要杀了呢?
“哈达巴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我很疑惑,看着山下的那群甘比亚人。
哈达巴克哈哈一笑,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的拉菲基,傻小子,他们当然是要杀鹿了。”
“我说过,这头长脖子鹿,是我送给你和朵拉的礼物,我们今晚就要宰了它。”
“你看到了吗,我们的部落里已经很久没有办喜事了,你瞧瞧,人们多开心啊。”
“这头鹿,是今晚整个部落的晚餐,至于它的皮和骨头,我准备找人给你们做成被子和家具,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哈达巴克说完,山坡下,已经传来了长颈鹿哀嚎的叫声。
我一脸大无语,心想果然是杀鹿啊。
好家伙,哈达巴克说要把这头鹿送给我和朵拉做礼物,想不到,竟然是要把它摆上我们的餐桌。
长颈鹿,在非洲的很多国家,其实都属于野生保护动物。
但是在甘比亚人的眼里,它们不过只是一种食物。
甘比亚人是传承了千百年的猎手,他们就像生活在坦桑尼亚和肯尼亚的马赛人一样,心里根本不在乎这些。
在他们看来,自然界是循环的。
今天杀了一头鹿,明天就会生出一头鹿。
食物,是自然的馈赠,是源源不断的。
马赛人千百年来一直在捕猎狮子,几度差点把肯尼亚和坦桑尼亚的狮子杀灭绝。
后来要不是国际组织介入,国家花钱给马赛人买了土地,草原上的狮子,恐怕早就被那些视力60的家伙们杀光了!
我心里想着这些事。
帐篷里,巴布亚的枪伤已经处理好了。
老杰克那个家伙喝了药,此时睡的像死猪似的。
西玛特贝也处理了他的伤口,挖点老杰克肩膀上腐烂的地方,涂抹草药,让伤口重新结痂。
做好这一切,西玛特贝来到了我的身边。
她仰着头看我,竟是拉着我的手,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木纳索巴塔,啊哩姆迦巴哈,贡纳嗦巴巴亚尼,瓦塔米亚涅,贡巴哒噶。”
西玛特贝说完,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在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西玛特贝是皮肤雪白的黑人,她还没穿上衣,我们两个太近了。
我看着她那张脸,心想她在说什么。
我转头看哈达巴克。
哈达巴克为我翻译道:“西玛特贝在祝福你,她说你是大山的孩子,是山神的勇士,山神会保佑你的。今晚过后,你和朵拉,会得到你们想要的。”
哈达巴克说着,远处的山坡下传来了歌声。
我们转头向着山坡下看去。
夕阳的余晖正在倾斜。
金色的阳光照在部落里,尖顶的帐篷连成一片,那景色好美呀。
在这金色的霞光中,甘比亚人开始点燃篝火与火把。
中年女人们在处理长颈鹿。
男人们抱着孩子,扶着村里的老人,人们已经开始在篝火旁载歌载舞了。
大山的子民,都是能歌善舞的。
在一声声古老的歌谣下,我猜想,我和朵拉的“婚礼”,也许很快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