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男人手里的猎枪,我微微一愣,透过燃烧的火光,去看他的脸。
说实话,我此时有些想笑。
马匪?
呵呵,如果我是马匪,老男人敢举着猎枪离我这么近,他恐怕已经是个死人!
我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喝我的水。
老人犹豫了一下,把枪放下,我对他说道:“听着,伯纳,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不是马匪。我以前是当兵的,后来周游世界,就来到了非洲。”
“在这里,我认识了几个漂亮的女人,她们让我流连忘返,所以我就留了下来。”
“呵呵,你看看我,我像是懂枪的人吗?我只是一个小兵,勤务兵,给长官洗内裤袜子的那种,我跟着大家来这里淘金,但我们遇到了坏人。”
我笑着,继续胡编。
伸手指指我肩膀上的伤口,对他说道:“看到了吗,马匪打的,真是一群可恶的人!”
“呵呵,女人?”
老男人伯纳盯着我,这回终于彻底把枪放在了脚下。
我稍稍呼出一口气,他在看我,我也在看他。
突然间,老男人噗嗤一笑,对我说道:“鬼扯,我见过你们东方人,你们不喜欢黑皮肤的女人,你们只喜欢屁股圆的,皮肤白的女人,对吗?”
“不是只喜欢白的,是对你们这个颜色不知所措。”
“因为关灯的时候,我们怕找不到黑女人的脸。”
我坏笑,老男人伯纳也笑了。
显然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光棍谈女人,这事有点扯淡。
就这样,为了养伤,我化名“张凯”,住在了老伯纳的木屋里。
我有些担心老杰克,但此时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因为老伯纳是个猎人,他告诉我,找到我的那天晚上,洛克山响了一宿的枪声。
马匪们不知道为什么四处抓人,这让周围山里的原住民很担心。
我低头沉默了,猜想他们一定在找我。
为了不连累伯纳,我决定一个人进山,但是他把我拦住了。
这是一个很有爱心的老人,虽然他是猎户,但他很有原则,他爱好和平,信奉善良。
他告诉我,纳国之所以动乱,都是因为人心太贪婪了。
如果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爱好和平,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自给自足,不欺负别人,那么他相信,纳国的人民一定是幸福美满的。
对于他的话,我不敢苟同。
因为在我了解的世界里,这个世界的本质,是肮脏,邪恶,与黑暗的!
在这个世界里,有能力的,总想欺负没能力,谁的拳头大,谁就说的算!
看看那些强大的国家吧,哪个国家的背后没有强大的武力?
再看看那些弱的国度,有的地区人民善良吧?比如接收了某些流浪者,然后被大肆侵占土地的那个。
它们哪个不是饱受战火,久经摧残?
呵呵,这就是现实,弱肉强食!
想要一个国家强大,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拳头够硬,不惧怕任何一个敌人!
我低头沉思着,我不是好战分子,当然不会评价老伯纳的观点。
也许他说的很对。
但太过理想,我是不会和他争辩的。
在老伯纳的木屋里住了两天,他与我分享了很多独属于他的秘密。
在他的木屋下有个地窖,那里竟然有很多二战时期的武器。
汤姆逊冲锋枪,1式加兰德步枪。
fg42伞兵步枪,鲁格p08手枪。
还有一些德国的手榴弹,甚至还有二战时期的榴弹炮,和几发生锈的老炮弹。
在这些老伯纳的“藏品”中,我最喜欢的,是一把用油纸包着的德国毛瑟98k。
它是崭新的,完好的封存在箱子里。
甚至箱子里,还有配备了将近300发的子弹。
让我最开心的,还是它竟然有瞄准镜。
那是二战时期产的的瞄准镜,德国造,蔡司6倍镜!
当年这个箱子,我想一定是德军配发给一个优秀狙击手的,只可惜,他永远也领不到他的枪了!
“毛瑟98k,6倍镜?”
望着面前的狙击储备箱,我瞬间激动的手指都在颤抖。
我是个狙击手,先前攻打克洛山,之所以打的那么吃力,就是因为我没有狙击枪。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看到狙击枪,就如同看见光屁股女人,两者之间是没什么区别的。
如果不摸摸这把枪,我感觉我会手痒。
哪成想我的手刚伸过去,啪的一声,老伯纳却把箱子合上了。
“嘿,小子,你不说你不懂枪吗?”
老伯纳转头瞪着我,显然我认识这把枪让他很生气。
我苦笑,心想这事该怎么解释呢?
我是狙击手啊,我现在十分需要一把狙击枪。
哪怕是这支二战时期的老古董,只要它在我的手中,我也能对抗那些马匪。
但老伯纳在看我,我显然不想让他失望。
于是微微一笑,我对他说道:“我是不懂枪啊,但是这可是毛瑟98k,大名鼎鼎的毛瑟98k。”
“当年在部队做勤务兵的时候,我的团长就有一支,我没事还总帮他擦枪呢。”
我心中苦笑,眼巴巴的望着那个箱子,尽量露出傻傻的笑容。
经过两天的相处,我已经把老伯纳当成了朋友。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有一种抢了这个箱子,然后去洛克山找那些马匪们拼命的打算。
但我不想让老伯纳失望,因为他真的是个好人。
他好到什么程度呢?
心地善良的,就像个长满了黑皮肤,满脸老年斑和褶子,一嘴虫牙,七十多岁的老天使一样!
“哈哈,你的团长也有一支?”
听我如此回答,老伯纳终于放下了戒心。
他笑眯眯的看我,爱抚的摸着狙击步枪的箱子,对我说道:“你们团长眼光很好,虽然德国人打仗不行,但他们的枪是真的不错。”
“别看这把枪五十多岁了,就算放在今天,它依然是德国人造过的最好的步枪!”
老伯纳得意的说着,直接提着箱子放在了架子上。
可能是怕我偷,他还故意用一个锁头将它锁住。
我无语的看着老伯纳,心想你这叫暴殄天物啊。
枪,天生就是拿来用的,天生就是杀敌人的!
一把五十年的老枪,终日锁在落满灰尘的箱子里,这和把它埋葬有什么区别?
我眼巴巴的看着这满地窖的二战陈列品,也不知道老伯纳是从哪里搞到这些东西的。
他笑眯眯的回头瞪我,突然很严肃的说道:“嘿,张凯,我们是朋友,对吗?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在乎你骗没骗我。”
“但是记住我的话,没我的允许,永远不要走进这间地窖,永远不要拿里面任何东西!”
“枪是魔鬼,我们要爱好和平,我们要心存善良。”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一定要用武力解决的,善良,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善良,才能换来美好的和平!”
老伯纳语重心长。
我无语的看着他,问道:“那如果善良换不来和平呢?比如说,马匪们要杀我,我该怎么办?”
我说完,盯着老伯纳的脸。
老伯纳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他表情僵硬,明显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