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个美梦，结束了还试图强迫着一遍又一遍的回味——
和之前见到的顾靳都不太一样的是，今天他有点失控。
温泉水很烫，顾靳伸手懒腰给她抱着接了下到池子里，循环水从池子下层的穴口不停息的喷涌，正好打在温音的小腿肚上。
又暖又痒的。
男人粗粝的手掌在水下变得异常的温柔，沿着身体线条向上抚着。
温音比刚才更热了，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湿透的发丝就这样沾在耳边。
这样的环境下，人的面容似被柔焦，混合了月色和温泉蒸出来的热气，顾靳低睫看了她几秒，挺重的一下低头吻住。
温音清澈的目光怔楞几下，不太熟练的应和着。
很显然，她连接吻这种事情都还不够熟悉。
顾靳把人缠在胸前，亲的有点心急，好一会后，才哑着嗓音问道。
“所以。”
“我让你穿少点，你就穿成这样来见我了吗？”
“不..怕吗。”
他连连问了几个问句，但其实答案他自然也心知肚明。
于是又低低的笑了。
“我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什么。
连温音都觉得自己冲动，行为异常又没有章法。
全靠一个真实喜欢顾靳的想法推着她向前走。
顾靳好像发现她走神。
于是伸手挑起她精巧的下巴，与他目光平视。
于是算不上广阔的这一方温泉水池里，她便只能看到他，也满心都是他。
...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顾靳在水中去托她的身体，连体内衣早就在水下时就被抽了上来，紧紧的贴在身上。
啊..他要抱自己了。
温音下意识在抱起来的那瞬间闭紧小腿，胳膊挡在胸前，眼睫很轻的眨了眨后不敢睁开看他。
那点布料被浸湿后，身子都变得沉了，也算不上舒服。进到屋子里后，她便站在那不敢动，怕把别的东西也染湿了，有点笨拙的保持胳膊在胸口的姿势，等着顾靳给她拿浴袍。
可顾靳也慢吞吞，大步跨进房间里面的浴室冲了下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才拿了条浴巾出来。
房间里面的灯调亮了一个度，女孩儿全身上下的皮肤白的反光，眼睛色泽乌黑，唇色殷红。干净、漂亮，像伫立在那的圣洁的天使。
顾靳微敛着下颚，步子快了些，大步走到她旁边将浴巾给她裹住。
“就这么傻傻等着？沙发湿就湿。”
眼下他垂眼看才发现温音这抱胳膊的模样，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的。
他嗓音倦懒，嘴角勾了下：“又害羞？”
“没什么好挡的，刚该看的都看完了。”
温音：“....”
顾靳又轻轻靠近她耳边，鼻息就这么灼热的打下来。
“很漂亮的。”
“顾总...”温音将浴巾老老实实裹在身上，嗓音放轻，有点难为情，但还是要说。
“你能不能去帮我买个东西呀...”
顾靳：“?”
浴室的灯有点过于晃眼了，温音乖乖坐在马桶上不敢动，等着...顾靳回来。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想到这么社死的情景是在顾靳面前发生的。
不过也怪自己，是自己算错了预估时间...本来还满心期待的去想自己有可能发生的那个经历...
等待的时间难熬，她现在其实更担心的是顾靳的想法。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或者产生其他不太好的情绪。
直到房间门再次被人推开，紧接着卫生间的门外也被人轻轻扣响两声，温音才回神，问了下是顾靳吗，得到熟悉的淡嗓回复后，她才伸手将卫生间的门轻轻开了一个缝隙将东西接过来。
温音将湿衣服脱下，等确认将自己收拾干净，以及卫生间也没有留下什么不好看的痕迹后.她才换上干浴袍走出来。
顾靳这会儿正站在室内温泉旁，他个子高，就这么挨着玻璃门站，好像就遮挡大半光线。
温音从身后看他，看不到他的模样，只见他右手有星火在跳跃，手指的细柄散出来的烟和温泉蒸出来的水汽融为一体，几乎分辨不出。
“顾靳。”
跨过玻璃窗的温泉地算是室外了，加上晚上本来就比白天的温度低。温音往那走的同时又将身上的浴袍裹紧了紧。
“在看什么？”
她走到顾靳的面前，这才看到他的面容。
和刚才两人池子内的情绪比起来，他现在极其的镇静且清冷，让人捉摸不透他真实的心思。
“我说赏月，你信吗？”
虽然这日子和中秋节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月确实有那么一点的可赏性。
可顾靳的视线压根都没落在那半分，怕是就是嘴上随便扯了个什么话罢了。
“我也没想到...”温音靠近他，用两只手去握他一边的胳膊。
看着明明也没有那么粗，但真实触上去的线条感和肌肉感却格外明显。
“温音，你知道我刚才那会儿在想什么么。”
“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生气了？”
“在想，我对你是不是太有耐心了。”
这话温音听的不太明白，顾靳却又说了句重复的。
“怎么就这么耐心了呢？”
这算是好话吗。
可温音还是觉得这人在说气话。
他唇角崩的平直，目光也淡，明明不是什么好脸色。
过了会儿，火光快燃到尾，顾靳将烟柄按掉，拉着温音进了屋子，把玻璃推门关上的同时将窗帘拉上了。
顾靳慢条斯理的解了身上的浴袍，“太晚了，就在这睡。”
温音大眼珠子转了转，看顾靳已经躺到了床上，心里也有点痒痒。
这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
“真的吗。”
顾靳以为她在顾忌些什么，心情又有点郁闷了，“嗯，怕什么，你有保护伞。”
“才没有担心那个。”
温音点头：“好。”
她从另一边上床后，回头去抱顾靳的腰身。
身上忽然被一下这么软的东西贴上，顾靳眸子一暗，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不再理会。
“抱就抱，别乱碰，激我。”
“嗯，那抱紧点。”
于是温音将手腕上的力道更收紧了点。
这还是第一次...她和顾靳在一起过夜。虽然那个第一次没达成，但是这个第一次仍然让她悸动。
“顾总，我们聊天好吗。”
温音对他的称呼也在“顾总”和“顾靳”之间反复跳转中。
叫顾靳的情绪大多都是很平静的时候。
而叫顾总却每每都是她故意这样叫着的，还放低了腔调，嗓音又软了些。
顾靳耳朵酥了一下，将乱动的小手抓过自己怀里来。
“嗯。”
其实和顾靳在一起这么久以来，温音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能和他聊聊天。
但真等能开口了，却发现没法去问。
她想说，自己其实认识他很多年了，从第一眼见面好像就心动上了，再有后面在学校听的些传闻，就更好奇。
好奇他出国后的生活现状，好奇他那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是不是让他已经有了什么了不起的学术成果。
...
顾靳没有朝着天才少年既定的生活轨迹成长，其实倒也不意外，一个人是跳脱的自由的，从来没有他应该上博士或者应该当科学家这种说法。
后来大学时，温音无意间点进高中的论坛，那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连名带姓的在标题上提起顾靳的名字。
这些人通过不停息的扒取别人的生活隐私作为自己获取快乐的重要来源。
那个下午她在这个帖子里看到有匿名用户在楼里面贴了顾靳读书的学校，上学时的成绩单。
成绩一直都上班上甚至专业的第一名，像是有个魔咒一样，有他在的地方，第一名榜单上永远只会写上他的名字。
帖子里面开始有人嘲讽，不愧是天才啊，打了人把人保送资格断送后，自己照样能混成人上人。
爆料：【他最近好像又打人了，然后被学校罚了个处分。天才的暴力倾向有点严重呢，他那有钱养父不会打飞的过来给他赔钱吧哈哈哈。】
顾靳这种人，在学生时代太过闪耀了。所以有太多眼睛盯着，但是这么多双眼睛里面更多的是看热闹，以及想要看他落魄。
可别人温音不太清楚，顾靳是不可能落魄的。
他有第一次犯了错没什么表情懒散站在她家客厅就能让她心动的时候，也有第二次在纽约街头还未等到她反应过来是他就让她心动的本事。
温音最后还是问了个很土但又确实想问的问题。
她在床上仰头，脑袋顶到他的脖颈，舒服的蹭了蹭。
“顾靳，你喜欢我吗？”
像自己喜欢他那样喜欢她...
顾靳大概是愣了下，低头在她头顶的发丝上吻了吻。
但是没有回答。
那双宽大温厚的手掌在隐蔽的空调被下胡作非为了一会。
然后又低头寻她的唇，舌尖顶进去含着。
喉咙溢出模糊但又能分辨出来的短句。
“觉得我亲你亲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