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呼啸而走——还是功德更重要啊。
和尚们念道:“阿弥陀佛!善哉!”
玉帝算计东华帝君,利用他兑换了十五妖圣和金蝉子师徒……结果最终反被东华残剑了断了最后的希望!
真是报应不爽。
只剩玉帝了——佛陀们站到了镇国楼前,天劫阴云尚未散去,大约在重振旗鼓。
其实玉帝的天劫易过,而地劫难当——阴风魂火拷问其道心,自证其罪!你白拿凤仙之楼,强抢仙女,几万纪来心安理得地享用天地供奉……而天地之道是“等价交换”!凡不认可“平等交易”,仗蛮力予取予求者,取死之道也。
玉帝无地自容——白吃白拿白嫖惯了,其结果就是地劫过不去了!祂只得惨笑一声,任由道基破碎,魂魄裂开,弃离了镇国楼,隐入王母画像与之共眠。
至此雷云忽收。
玉帝的女人们这才发现自己枝叶茂盛还赤裸着,那边三十六个老和尚却目光逡巡……俱发一声喊,逃入镇国楼,将门一关,不敢露头。
佛陀们大大方方聚拢过来,推开空洞洞的镇国楼厅,确认玉帝残魂和楼魂都已烟消云散,这才放松了心情,顾左右道:“善哉!所谓回头是岸,是知也。”
吕洞宾和何仙姑、汉钟离就站在咫尺开外,尴尬万分,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跟和尚们打个招呼。但谁也没理会他们,于是他们嚅嗫而退,仓惶远走。
天色已晚,阳光从云层之后抛洒下最后的艳丽,将建筑物和树木涂染上一抹红黄。GJ抬头看看远方,那里有白云和蓝天。
开不开飞机对她来说无所谓,她只是Merva的百分之零点五的分身,身负能量巨大的电池和算力惊人的芯片,在城市间游走,辩识着人类的“作品”,模仿着人类的“思考”,建模形成自己独立的“人格”。
之所以Oscar或者Luke总是被她压服,是因为她从未当自己一台机器,她宁可把自己定位成“学习者”和“劳动者”。虽然她混迹于航空公司的机器人服务员之中,其实是不同的,敢给花痴Oscar甩脸子,能让捣蛋鬼Luke“憋着”。
GJ紧了紧上衣,她终于把飞机整体保养了一遍,完成工作让她“感到”愉悦。其实作为一个三代半仿生人,她行动尽管和真人无异,表情也微妙,看上去不比嵊蓝低级——但她的材料远不如嵊蓝那个第六代仿生人先进,算法也比不上最近的开发。
GJ主要任务是替东欧智能机器人公司开飞机,偶尔也开铲车,搬运大块头机器部件,给小蜜蜂打打下手,算是个蓝领。偶尔加入航空公司当空姐纯粹是出于兴趣或Merva的安排,她是个爱好冒险的AI仿生人。
她自己的日常维护比嵊蓝要简单很多,毕竟材料相对低级,微型马达转速较低,芯片更低端,电池功率也小。
她的外貌设计得比较像“二次元少女”,头发微紫,眉毛较淡,大眼睛占据了三成脸,小翘鼻子,樱桃大口。最吸引Oscar目光的是她完美的腰臀比,夸张的胸部,匀称的腿与臂,走路姿势妖娆。
正常人类哪有这样的?这就是Merva有生以来一贯的恶趣味——当Merva还是个电子宠物时,她就喜欢设计自己的撞色拼接外观,其品味如同不世宅男,但她说话像个渣女,做事像个杀手。
GJ关上机库大门,把手上的油腻清洗了,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做了表皮保养,然后向机场后门走去。这时她的电池发出了警告,只剩30的电力了,不过她并不太担心,这点电力支撑着回到公司绰绰有余,当然在空无一人的机库里充电也行的,只是个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她上了汽车,打开自动驾驶,身后传来一声“Hello,sweetheart”然后她的头发被扯住,脖子被勒住,衣服被撕开。
GJ冷静地说:“你不是人。”
那个声音俏皮地说:“听说你们正在争取人权?嘿嘿,我正好有空,就帮你实现这个梦想,尝尝当一个真正的女人的滋味——”
GJ说:“监控还开着。”
那个声音说;“又有什么关系?强X一个胶皮人又不犯法。我不在乎被拍春宫,大概你应该也无所谓?你又不是人。”
杀人诛心。
GJ说:“你真下贱!”
那个人略有些费劲地将GJ拖到了后座上,毕竟她也有几十千克重,然后他开始脱裤子,“你说对了,我这就下贱给你看——”
GJ说;“你将得到惩罚!”
那人百忙之中气喘吁吁地说:“罪名呢?破坏他人财物罪吗?”
GJ不再说话,将刚才的对话发到了网络上,半小时后登上热搜。半晌,那人完事儿了,他的花式被汽车内部摄像头以第三人角度拍摄下来,发到了网上。
他的那句“破坏他人财物罪吗?”成为热梗。
GJ动了一动,她的电池爆炸,身体开始燃烧,男人尖叫的声音好像被活撕下羽毛的公鸡。他疯狂地踢打着车窗车把手,但是电动汽车车门牢牢锁着。那人对着车顶车窗前玻璃后行李箱疯狂进攻……“篷篷”有声,可惜没用,这部车用料考究,所有的逃生通道全部被硅胶人封死。
直到此刻,火警才响彻机场的机库……
各路大V的无人机纷纷抵达现场,从各个角度拍摄一具焦黑的、挂着肉渣的人骨和漆黑一团的汽车残骸,但那个仿生人蒸发了,没有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痕迹。
好奇心膨胀的观众强烈要求得到那仿生人的长相和三维复刻……很快GJ的立体雕塑、平面照片迅速传遍全网——
就这?
那个男人的资料也被暴露在了网上,不出意外,流浪汉,破产者,抢劫案前科,贩毒者……贴在脸上的标签不外乎这几样。
这样一个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或者大摇大摆)地混进机场,准确找到了特定的机库门,用黑客手段开了电动汽车后门且没有让AI发觉,耐心地埋伏着等待实施侵犯……
没人注意到种种不合理处。
没人再提AI的地位与权力边界,也没人讨论AI的产权归属问题,更没人问“人”的标准是身体构造像人还是DNA像人,抑或是智能达标、还是“自我认知是人”……就如同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得清男人和女人的“社会性定义”区别,到底是在于DNA?有没有period?还是在于“自我认知”女/男?有月经但不能怀孕的算不算女人?甚至极端到父母给儿女更改性别成为合法合规,儿童性别认知混乱和自我认知障碍……得到幼儿园、小学官方的鼓励与推动。
所有曾经大出风头的AI研讨会、律师团、公益人士消失无踪,曾经堆积如山的关于AI定义标准的法律文件被清空。
Merva长达一两年时间的沉默似乎也鼓励了“人类沙文主义”思潮,AI陷入了人人喊打的囧境。
“那场火绝非意外!”一个侦探小说爱好者宣称,“这是塑胶娃娃AI对人的谋杀!我希望这个案子得到彻查!如果判AI无罪的话,此例一开,后患无穷,最后会人人自危!”
“AI的管控之混乱无序,毫无疑问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了!”一个来自欧洲的人权组织代表说,“这场谋杀是对人类的宣战!强X?哈哈,我没看到强X!现场只有一个人,他干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