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hole说,“你们凭什么一手遮天?世界大战早已摧毁了原有的供应链和市场格局,以你矿业公司的实力看,根本不可能像当年的黑石和先锋那样吃掉全世界一半的优质资产,从而招致致命的打击——任何贪心不足者注定是会撑死自己的。”
Lawrence说:“咱们拭目以待吧,Nichole你还小,不太懂得这个世界运行规则——马太效应!说话做事要多想想后果,你还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实力以及我们强大的意志,哪怕是最强大的国家组织也不能望其项背……”
Nichole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这样做是不是证明了叔本华说的那样,世界本质就是某种无法满足的欲求?所以从他的逻辑上说,人的欲求永不可能被满足。那么能阻止你们的唯一方法就是剥夺你们自己的意志以及施加于你们身心的先验意志,让你们实现永远满足不了欲望的痛苦?”
Lawrence决定不绕了,说:“所有的拒绝我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包括日后的合作。”
Nichole冷漠地说:“幸好Merva不是人。”您说的不是合作,是吞并。
律师和飞行员的冷笑戛然而止。
Nichole说:“爱因斯坦总结叔本华说:人可以做他想做的,但是不能要他所想要的……这句话对您有意义吗?”
Lawrence机灵地说:“你刚刚才说过,凡在时间里的,都无意义,哪怕爱因斯坦也不是神。”
Nichole说:“没错,如果你们胆敢对我外公的公司下手,不用太长时间,你们就会知道,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Lawrence说:“如果我用康德的陈述:时间不是独立的东西,也不是附属于物的客观规定,因而不是抽掉物的直观的一切主观条件任然还会留存下来的东西……算不算欺负小孩?”
Nichole轻巧地说:“Lawrence先生,我们可以走着瞧,不管时间包含了什么先验条件存在,能留下的都是不可摧毁的。Merva从没输过,我外公也一直赢。”
一架小巧的大吊笼悬挂在窗外遮挡了阳光,机器人说:“你们的直升机到了,请吧。”
客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眼熟却完全陌生的玩意儿,就像是个旋翼猪笼草——
机器人说:“这是Merva送给贵公司的礼物,十二万人民币一台,量大从优。顺便说一句,从设计到完成总共用了二十小时零五十一分钟。如果有人想对我们东欧智能机器人公司动歪脑筋的话——请三思,呵呵。”
那两个人几乎是被热切地盼望着有所表现的机器人小哥硬架着上了这台电子旋翼猪笼草,AI驾驶员说:“请问我们去哪里?根据二位体重和今日气温、风速计算,目的地的直线距离请勿超过一百五十公里。”
地面建筑倒退着从白云下冒出来又隐藏了,平稳而寂静的发动机,简单而高效的自动驾驶,无不在提醒着二位先生,这场和AI的战斗将是一场硬仗。
镇元子身后跟着一蹦一跳的乌龟卡卡,以及一只黑得如同墨汁一样的兔子,病恹恹的,两只眼睛倒红得紧。
乌龟不像乌龟,兔子不像兔子,这个奇怪的组合吸引了不少注意。镇元子主要摆摊给人算命,如果有傻子居然掏了铜钱,他会给卡卡和兔子买点好吃的。
卡卡对变成美女的执着简直让镇元子惊叹,但她从来没有成功过,背着三根子弹壳,八边形的背骨花纹神秘而幽深,小短尾甩啊甩——其不伦不类从来没有少过。
那兔子小妖怪到现在还没学会说话,也让镇元子惊讶,也可能这个兔子有些自闭,甚至还没学会听人说话——可能声音波动对它来说毫无意义?如果没有镇元子的及时发现并妖化之,大概这个兔子已经被吃掉三个轮回了。
孙悟空竟然愚到了这个程度?镇元子对东华帝君的手段之辣也有些佩服。这是切断了火眼金睛与孙悟空原有灵性和残存心智的联系啊!
难道必需要集齐孙悟空的全部转世灵物,才能拯救他?看来玉帝对此事的怨念深及刻骨……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孙悟空之眼于冥冥之中遇到了镇元子,难道天意天机天命竟然给猴子留下了一条缝隙?
但是我……为何要担起这个因果?镇元子感觉可笑至极……我和这位斗战胜佛有毛关系?结拜兄弟……值几个钱?他们还白吃了我好几个人参果!
镇元子看了看卡卡,她曾经说过她研究了许久的因果,不晓得她怎么看待孙悟空最可怕的器官——眼睛——赖上我这件事?
因何在?果何之?
镇元子虽然已然是天下有数的巨擘大物,其实对天地依然存在着深刻的敬畏之心。虽然他穿越两界,纵横东西,学贯仙凡,斗垮过几乎所有的大人物,包括玉帝等天尊……甚至差点摧毁一台装载着EMP电子脉冲炸弹的直升机——
但是因果能奈我何?
卡卡听见干爹突然哈哈大笑,心想这个人间歇性发作又开始了,她一错眼珠子——马路上那几个正犹豫不决想着是不是算算小儿女生辰八字合不合的老头儿老太婆们拔腿就走——你见过盯着竹筒发一阵子呆突然爆笑的神经病吗?
虽然这个算命的有一只巴掌大的古怪小乌龟押阵,看上去比外面的瞎子要靠谱些,但是他身边血红眼睛的黑色兔子呆呆地盯着你的模样着实有些让人瘆得慌。
一个乞丐大马金刀地在镇元子面前坐下,抠抠鼻,吐口痰,一脸“我知道你的把戏休想骗我”表情。
镇元子兴高采烈地想,莫非是收保护费的来了?天地良心,老子的算命摊三天没开张了——来个流氓也行的吧,权当是开心开心喽。
“给我算算,”乞丐说:“老子何时才会发财。”
镇元子说:“一卦十文,童叟无欺。”
乞丐奇怪的表情仿佛是他上门要饭却得到了一页字帖,他嫌弃地说:“我如果真有十个大子儿,怎么会想到来算命?”
镇元子说:“但再没有白看相打卦的道理。”
乞丐宽宏大量地说:“你先说说看老子何时何地生发,看准不准……不准还敢要钱?摊子都掀了你的!”
镇元子说:“如果算得准呢?你拿什么来支付卦钱?”
乞丐说:“如果算得准,你比我更晓得老子何时发财,自然提前来躺着收钱了……”
镇元子夸奖道:“你这个人……很聪明。”
乞丐得意地说:“那是。快说老子的财星在哪个方向?什么时候到手?说明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镇元子说:“行啊,等你发财的时候自然就发了,我到时候再来你的财星落地之处等你收卦钱。再会。”
乞丐一个字一个字地品了品,说:“你什么都没说啊,凭什么收我卦钱?”
镇元子说:“我已经说过啦……在你发财的时候——下次你忽然看见我,就是你发财的时候和地点。”
乞丐冥思苦想半晌,也不知道想没想明白,骂骂咧咧地走了。
又一个乞丐一屁股坐在镇元子面前,“给我也算算。”
镇元子道:“出门前也没看看皇历,怎么今天尽碰上叫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