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仁兄不妨继续说下去。”
“你是……”
已是最后一天了,此刻看台上除了不少武林中人外还有不少平民百姓前来一睹冠军风采。而两名目睹了白杨书院与正气盟方才险些打起来的热闹场面后,私下说着什么,只是一人突然转过头去,见有一人探着头过来,伸出耳朵。
“看热闹的呗,今天可是天下武会的最终场,快说说,这白杨书院和正气盟怎么了?”
转头男子上下打量了探头男子一番,见此人穿着穷酸,也不像两边的人,便开口洋洋说道:“你们也知道,这正气盟是湘西道最大的宗门,前几年,一名叫王凤的男人单枪匹马杀上了那正气盟去,正气盟随即死伤惨重,而后六长老回宗,以铁腕之力将湘西道的宗门都收入囊中。而这白杨书院也不一般,能在这洛阳城中开书院的不简单,而且这书院的白杨先生可是神人,晋历三七八年先帝钦点的状元郎,然后呢,晋历三七九年就拿下了天下武会的魁首,真正的文武双全啊!”
“然后呢,然后呢?”
男子喝了口水,周围也有不少人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其说得绘声绘色,围过来的人也逐渐增加。
“然后当然是入朝为官,不仅随当今陛下立下赫赫战功,最后还官至宰相。只是后来因为雨亭案被罢了官,在这洛阳城内开起了书院,而且这书院出去的人也都不简单,这会试榜上啊,总是少不了白杨书院的人,而且天下武会,白杨书院的人也总是能取到不少好名次。”
“不过我看,还是这正气盟的郑蝉更为厉害些,这李修鸿已是二十七的年岁,而这郑蝉更是仅有十七岁,前途无量啊。”
“不过这李修鸿怎么还没来,比赛都快开始了,不会不想也和之前那个拜月山庄的少庄主一样当太监结果不来了吧。”
围听群众也开始发表各自的看法了,声音杂七杂八的,而场上的郑蝉已盘膝定气了有一会儿了,蓝袍太监看了看身旁日冕,也不禁感到着急,心想:“这李修鸿不会真不来吧。”
“他的,这孙子要是真不来,老子放火烧了白……”
“你可小心说话,别被人听了去。”
“想来这位老兄买了不少李修鸿吧?”
“那可不,他的赔率可高了,这次全赌他身上了,他要是还不来……”
人群中有一壮汉突然怒骂一声,身旁的人连忙捂住他的嘴,而就在他扯开别人的嘴还没说完话时,人群中突然站起一人来。
“他不会不来的。”
青年手持一柄长刀,长刀并无装饰,刀鞘、刀柄都是深黑色,而刀镡倒是有几分亮色,黄铜质地的刀镡闪烁着阳光,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色,而少年衣着也较为简单,如同他的刀鞘般,毫无多余的修饰,只是十分修身。
只见他两膝微弯,双腿发力,便直接飞出,落地后紧接着一个前翻卸力,随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两手于前作揖,冲着看台某方向敬了礼。
“正气盟郑蝉对白杨书院李修鸿,开始!”
随着蓝袍太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的是一声响锣声,再之后,整个天下武会会场内,无论是赛场上,还是看台上都是一片死寂。
郑蝉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下的尘土,拿起一把十分朴素的长剑,长剑无剑穗,与前些时日,郑蝉对陈滨时所拿的长剑完全不同,而与李修鸿的长刀相比,同样是深黑色的剑鞘与剑柄,同样是在阳光下不停闪烁的黄铜质地的剑镡。
“终于遇见你了,师傅说,我们的恩怨不死不休,你死了,那我们正气盟与你们的恩怨也就结束了。”
“可惜啊,你死了,还有梁老六他们没死光,放心,今天你死了之后,我会找一个好日子杀上山去,届时梁老六最好还是在山上,别听闻我要来就又跑了。”
“不知今天是不是好日子呢,毕竟你今天要死了!”
就在郑蝉语毕,李修鸿与郑蝉二人同时闪出,一道无比刺耳的声浪荡开,一时间刺破无数人的耳膜。看台上不少人捂着耳朵,一些乙上、乙中的武师也面露苦色,而二人刀剑交接时刻不过一瞬,二人又再撤回去。
只一击就给众人带了巨大的震撼,两名甲下武师突然暴起的一击居然有这般威力,看台几名甲上境界的武师看了后也不禁擦汗,心中所想皆是如何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招。
“爹爹,方才怎么了,我的耳朵好痛啊。”
“阿鸿和那郑蝉开打了,不过二人只打了一下就又退了回去。”
温彤双目失明后,双耳的听力异于常人发达,而未曾有过多少武学功底的她,在方才那一道刺耳声浪的冲击下,耳膜还在隐隐作痛。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他本来也不弱,不要把他当作寻常甲下武师看待。”
正气盟一堆人中,几名身着黑袍的长老开口感叹着,而陈峰则是叹了口气,只是让几人不要小看李修鸿,陈峰心里也清楚,李修鸿师从何人,更何况现在他是白杨书院的人。
赛场之上,李修鸿与郑蝉二人在突然暴起冲出,各自拔刀或拔剑出鞘后,只一击也只一瞬便各自向后撤开足足两丈远,二人纷纷将兵器收入鞘中,同时二人也开始了大口大口地呼吸。
呼——吸——呼——吸
二人皆是半蹲着,慢慢踏出脚步,徐徐向前,而同时又互相绕着整个偌大的赛场,纷纷向右踏出来几步。
二人皆是穿的长靴,靴子压在地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靴底微微卷起几许细沙,二人放慢脚步,再慢、再慢、再慢些许。
从最先的一息一步到两息一步,再到三息一步,时间缓缓过去,二人的距离也逐渐拉近。对于看台上的不少观众来说,此等场面也是颇为无聊,而看台上不少武师,尤其是甲等则是都目不转睛,甚至连眨一下眼皮都是不敢地盯着二人。
这等精彩地对决已是多年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