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一节

“大长老!大长老!十长老回来了!”

“吵嚷什么!”

一名身穿青衣的正气盟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陈峰的房间,打开房门后,只见房间内仅有正气盟大长老陈峰与正气盟六长老梁键垩二人,原本将陈峰裹得密不透风的绷带已经被卸了下来,梁键垩手里捣腾着什么,阵阵热气冒出。

“十长老在固安县遇见了王凤的徒弟,现在在大堂等着两位长老。”

“老十遇见了那个小子可有发生什么吗?”

梁键垩将手中热气腾腾的药膏抹在了陈峰的伤口上后,再用绷带缠了起来,不过一会陈峰又被裹得密不透风。

“说啊!哑了!”

梁键垩见青衣弟子默不出声,随即怒声吼道,青衣弟子两腿一软跪了下去,颤颤巍巍地说道:“十长老遇上了王凤的徒弟,但是却被那人伤了,现在在大堂里等着两位长老过去,其他的十长老不让弟子说!只是让弟子赶紧叫两位长老过去。”

“这老十……你们几个,扛着大长老过去!”

梁键垩大手一招,几名同样身着青衣的正气盟弟子走进来将陈峰扶到轿子上后,扛着陈峰向大堂走去。

正气盟大堂

“老十?你怎么了!怎么还缺了一条胳膊!”

看见同样浑身缠着绷带的江挽舟,梁键垩先是感到惊讶,随即看到江挽舟随风摇摆、空荡荡的左袖后一股怒意用上心头。

“六哥,那王凤的徒弟,不一般啊。”

且将时间调回到前几日,于蓉与李淳愈等人被正气盟弟子挟持,李修鸿一刀将一名正气盟弟子的头颅砍下来后,另外一名正气盟弟子大声地吼叫。

“杀人啦!”

李修鸿撇了撇那名倒在地上,坐在一滩热汤之上的正气盟弟子,随手一挥,寒光闪过,鲜血飞溅,又一颗头颅跌落下来,在地上翻滚开。

于蓉的脖子上倒是未有血迹,只是刚才被那名弟子挟持时勒得有些许疼痛感,看着李修鸿如此这般利落地解决了那名挟持自己的正气盟弟子后于蓉刚想说些什么,看见李修鸿随手又结果了一条生命后,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巴虽微微地张开着,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江挽舟,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李修鸿甩开刀身上的几滴鲜血后,挽了个花便收刀入鞘,不紧不慢地向江挽舟走去。

面对缓缓走来的李修鸿,江挽舟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亲眼看着自己的同门师兄弟被人屠戮殆尽,最后若非增援赶到,自己早就成了刀下鬼了。

“啊!吾乃正气盟十长老江挽舟,怎会怕汝这小畜生!”

江挽舟将恐惧转化为愤怒,大声地咆哮着,抡着巨刃向李修鸿冲去,李修鸿见江挽舟冲了过来也不怠慢,半伏身形冲刺而去,只一息时刻,李修鸿手中的刀出鞘后又入鞘。

江挽舟明确地感受到方才自己手中的巨刃与李修鸿手中的长刀相互碰撞,巨大的力道麻痹了他的双手,此刻只能感受到右手的存在,左手已经毫无知觉了,而那股麻劲还未顺着手臂涌进身躯,又一股力量从肋下涌来,右侧的肋骨断了几根。

就在江挽舟咳了两句后发现自己左侧突然涌现出一大滩血液,鲜血如同开闸的大坝般滔滔不绝,待将视角转去,一支熟悉无比的左臂就躺在地上,裹着左臂的布料也很熟悉,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同款的花纹与布料。

“我说了,你的死期已到。”

此刻的李修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将腰间的长刀缓缓抽出,刀刃架在了江挽舟的脖子之上,而此刻的江挽舟则是跪坐地上,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刺进了左臂的断口处,喷薄而出的鲜血势头渐小,直至变得开始滴落。

“阿鸿!”

远在百尺外的一个水果摊上,几名身着红纹黄衣的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持着一把铁棍,铁棍的一端冒着白烟。

衔接极快的几声轻微爆炸声响开,李修鸿手中原本架在江挽舟脖颈上的刀刃随即转向空中,腰间的刀鞘也出现在了左手中,双管齐下,但纵使李修鸿的速度再快,也是有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左肩上,李修鸿吃痛向后退开好几步。

“避开!”

远处的李铁牛冲着李修鸿吼了一声后自己也连忙飞速地跑动了起来,脚下的瓦片不断爆裂开,尘烟四起。

“先离开这里!”

随着新一批援军的赶来,李修鸿几人连忙逃去,李修鸿牵起于蓉的手就向南边跑去,而李铁牛从屋顶上纵身一跃来到李淳愈身边后,直接将李淳愈扛在自己的肩上后也向南边跑去。

面对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的四人,欧阳澪与李福平四目相对,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就是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

不少正气盟的弟子都赶到了,又一片人海将酒楼团团围住,不过此时的酒楼里已空无一人。几名正气盟弟子给江挽舟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后,立刻将他送往就近的药堂。

一名身着红纹黄衣的大汉恶狠狠地蹬了一眼欧阳澪与李福平,但也未曾多说什么,只是将那些死去的正气盟弟子的尸体带了回去。

欧阳澪与李福平二人等正气盟弟子们将自家同门的尸体都收走后,吩咐手下记录一下现场,随即就收队回府了。

晋国皇宫

“你说,这李修鸿他究竟是什么水平?”

“禀陛下,依臣之拙见,应还是甲下的水平。”

“但你也看到湘西道内务府送回来的情报上白纸黑字写的了,当这小子拿到李铁牛拿给他的长刀后,面对这江挽舟可是一转攻势,连人左手都给一整只砍了下来。”

“李修鸿他师承王凤,所学的东西也都是王凤会的,而王凤的武功,陛下您应该也不陌生吧?”

“确实,大凤的武功确实很奇妙,手中有兵器和没兵器是两回事,而且还很挑兵器。”

偌大的养心殿内架着一台烤炉,炉中的木炭烧的通红,而炉子上挂着的水壶也飘出阵阵香气,晋帝与杨白二人围着烤炉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着湘西道内务府送过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