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在这训护珠人的时候，镜流就已经指挥云骑把那些少女尸体带走送去了丹鼎司。
而后又把应星捞了过来，看他能不能把这被破开的口子修好。
应星过来检查了一下，说应该是有展开折叠空间的装置，找到之后拆除就好。
丹枫抬手凝了只小水龙给他，说整个鳞渊境的古海都会和自己共鸣，有其他力量的话，水龙回发出示警。
而后就继续训护珠人。
“他怎么气成这样了？”应星一边小心带着水龙在周围找装置，一边小声问了跟过来的景元一句。
虽然丹枫平常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形象，但也很少在旁人面前这么大发雷霆。大部分情况下他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冷冰冰的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景元倒是见过他跟腾骁吵架，所以没什么太大的感受，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持明无法繁衍，依靠就是轮回，而比起成体来说，这些持明卵更加脆弱。人口损失对持明一族是永久的损失，本来经年战争已经给持明人口带去了不小的损失，现在老家让人开了个口子，能不气么。”
“这种折叠空间耗能少，直接把装置往古海一丢，护珠人也发现不了吧？”应星说得小心翼翼。
景元愣了愣：“那其他人还能进去吗？”
“可以，有分段式的链接装置。”应星颔首，语调稍微有些感兴趣的模样，“这是空间终端，展开空间用的，空间的出入口在其他地方，是更小的装置。”
景元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你能做吗？”
“虽然知道使用方法，但我没办法制作，这应该是利用了开拓的力量进行远距离空间传送。”应星摇摇头，抬手抵着下巴沉思，“感觉像是天才俱乐部那群家伙造出来的科技。”
景元眉头紧蹙：“牵扯这么广吗？”
“天才俱乐部那群天才向来不管自己的研究成果被什么人偷走使用，联觉信标不就是被博识学会窃取卖给了公司么，这种空间传送的办法估计也是。”
“不管是博识学会还是公司，都是大麻烦啊……”景元抬手揉着脑袋，“怎么回事，怎么每次我遇到的都是这么麻烦的事情。”
“人生在世，不就是各种麻烦堆叠么。”应星笑了一声。
“你说得倒是轻巧，不过也是，你也就麻烦个百余年。”景元垂头丧气，“我可是长生种，按照平均魔阴身的年纪，也还得再麻烦个七百年。”
两人正聊着，丹枫给的小水龙突然整个颤抖了起来，然后爆裂开来，撒了他们一身的水。
“啊……”景元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好咸。”
“看来就在这附近了。”应星也抹了把脸上的水，开始在附近摸索起来。
景元好奇他在摸什么，凑过来看着他，跟着走了两步，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到了，捂着脑袋嗷了一声。
应星看了他一眼，伸手过来敲门敲：“往这砸一下。”
“拿什么砸？”景元眼泪都疼出来了，泪眼朦胧看着他。
“随便你。”应星退开了两步。
“什么叫随便我，我身上也没带武器啊……”景元嘟嘟囔囔，朝着他指的位置，一拳砸了下去。
面前的空间出现了裂纹，缓缓碎开，然后露出来了一个精致的机械球体。
“疼疼疼……”景元捂着手蹲在地上，“就是这东西？这么小？”
“很精致啊。”应星凑上来，掏出来一堆工具当场就开始拆。
景元看着他拿出来的大锤子，脸黑了黑：“不是，你带锤子了你喊我砸？”
应星一锤砸在了那个机械上，把外壳敲变形了：“给你点参与感。”
景元：“……”
撬开机械外壳之后，应星扫了一眼内部的结构，没一会儿就给拆了下来。
被展开的折叠空间也整个碎掉消失，显龙大雩殿被开的口子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丹枫大概也是终于训完了护珠人，抱着手臂过来看他们：“解决了吗？”
“嗯。”应星颔首，把拆下来的东西给他看，“应该是博识学会的装置。”
丹枫啧了一声，表情十分的不悦。
鉴于他这会儿气还没全消，景元就拉着应星跟他告辞，然后赶忙就走了。
他们回到丹鼎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云华在安排人跟着自己一起尸检。
他们从其中一个少女肚子里剖出来了怀着的孩子。
那或许不能称为“孩子”，完全就是一块黏糊糊的肉块，虽然有分化为器官的细胞，都都没有分化完成，更像是各种细胞在转变成癌细胞。
而且这一团肉还没有死绝，还有活性。
也就说，即便母体死亡，这东西也会持续吸收母体的营养，直到完全没有营养供给，才会慢慢衰弱直到死亡。
鉴于这一批尸体的新鲜程度，云华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月。
而根据剖出来的这些肉块，分化程度越来越高，可以确定的是那群人应该是找到了实验突破口，有办法令两方的生殖细胞趋于正常交融。
所以他们不会就此收手，而是会顶着压力继续诱拐少女。
“也就是还会丢孩子吗？”景元咬着唇。
“我觉得会。”云华颔首，“这件事该公之于众了，再隐藏下去，会有更多的孩子受到伤害的。”
景元颔首：“我会报告将军的。”
“这些孩子的死因，基本都是因为妊娠。”云华又悠悠叹了口气。
“怀孕还会死人？”景元一愣。
“当然会。”云华说得很认真，“孕育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而且这些孩子并没有发育完成，妊娠更加危险。”
“说来，为什么都是抓这些未成年少女？”景元皱眉，“这种实验不是应该用成年女性更合适吗？”
“或许是因为基因的适配性。”云华回答得有些不确定，“我会再研究研究的，丹枫大人呢？还在鳞渊境吗？”
“嗯……”景元点点头，“他气得不轻啊。”
“换谁都会生气。”云华抿着唇，“那可是鳞渊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