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铁甲骑,南境皇手中最精锐的骑兵,他们手中的刀剑,铠甲,无一不是按照南疆最高标准打造。
可就在刚才,铁甲骑和叶骁那6000重骑接触的瞬间,竟然一触即溃。
铁甲骑所有的刀剑,长枪,非但无法穿透这6000骑兵身上的铠甲,就连他们手里的刀剑,在那6000重甲骑兵面前,也跟草木一般,一挥既断。
刀剑兵刃尚且如此,他们身上的铠甲就更是,简直跟纸糊的一样,毫无区别。
轻而易举,就被叶骁手下那6000重甲骑兵斩落马下。
仅仅一个对头冲锋,铁甲骑就损失了足足2~3000人。
反观叶骁手下那6000铁甲骑,竟无一伤亡。
甚至身上连蹭破点儿皮的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铁甲骑的防御,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
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乌孙,龟兹两哥藩国首领,一脸目瞪口呆望着面前的一切。
南疆是他们的盟友,这一路行来,南疆铁甲骑有多么威猛,他们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就算叶骁手里的重甲骑兵,再厉害,也不至于如此碾压铁甲骑。
“问题似乎……在他们的兵刃,还有甲胄上面。”
很快,大越这边,越武皇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无论是骑术,还是对马匹的掌控,南疆的铁甲骑,都不输给叶骁这6000重骑兵,甚至还要略微超过一些。
可问题是,他们身上的甲胄,兵刃,让铁甲骑无从下手。
无论是防御,还是攻击,铁甲骑都大大的落了下成。
“我们南疆的甲胄,兵器,都是按照大雍当前,最高的标准炼制而成,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击破,斩断。”
哪怕事实摆在眼前,南境皇依旧难以相信,叶骁手里,居然掌握了比整个大雍更加厉害的军械冶炼技术。
一个神秘武器,已经让叶骁撞了大运。
他到底哪里来这么多超前的技术?
只可惜,眼前的形式,根本不容南境皇多想,眨眼之间,南疆的铁甲骑,和叶骁手底下铁山营那6000骑兵,已经完成了三轮冲锋。
叶骁的铁山营,依旧纹丝不动。
可南疆的铁甲骑,已然只剩下2万多人了。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继续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这3万铁甲骑,就会被叶骁手下的重甲骑兵彻底吃掉。
其速度,比起他们攻打辛安军镇这八天八夜,还要恐怖数倍不止。
“立刻鸣金收兵,让他们退回来,统统退回来。”
虽然这3万铁甲骑出师不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损失了近1万骑兵。
但是他们毕竟还有50多万大军。
就算叶骁那6000重甲骑兵再厉害,冲进来,累也得活活勒死。
果不其然,南疆铁甲骑刚一撤回答应,铁山营的6000重甲骑兵,也没有继续追击了。
可是紧跟着,南境皇这边,就见到对面,密密麻麻的人影,推着一门门的大炮,架到了三军大营的正对面。
若是换了平时,南境皇肯定毫不犹豫,派出铁甲骑,直接端了对面的大炮阵地,可是有了刚才铁山营,轻松碾压的一幕之后,南境皇可不敢再这么干了。
就连同一旁的越武皇,乌孙,龟兹两国的藩兵首领,在见到对面密密麻麻的大炮时,都忍不住面色一变。
“传令大营,立即后撤。”
火炮的威力,他们早在围攻辛安军镇这八天八夜里,就已经反复感受了无数遍。
此刻,叶骁派人组建的大炮阵地,火炮数量远远超过辛安军镇。
若是真等到对面大炮阵地开火。
整个三军大营都会被他们轰成一片废墟。
“后撤,快快后撤。”
越武皇喊的声音最大。
他原本是来收拾叶骁的。
谁承想,连叶骁人影都没见到,他手下的大越精锐,就已经死了快三分之一。
此刻,见到叶骁对面正在组建的大炮阵地,他哪里还敢有一丝侥幸的心理?
只可惜,西藩,南疆,大越三方联军,刚一准备开拔,远处,2万锦州骑,已经带着锦州撤退的数万大军,朝着他们这边杀了过来。
“杀啊!!!”
“千万不能让这帮王八蛋跑了。”
刘冉,段海平,二人声音喊了震天响。
就连当初在锦州城,在守城大战中,被敌军反复“欺负”的杨荣,都满面怒气,杀意腾腾。
上一次,锦州城被围攻的实在太惨了。
虽然锦州大战没有辛安军镇那么激烈。
但是锦州大营的损失,依旧不小。
如今,终于等到叶骁反攻的时刻,他们这些人,岂会轻易放过三方联合,身负血海深仇的敌军?
“混账东西,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给我杀。”
望着截断去路的锦州大营,越武皇一脸牙呲欲裂。
“杀啊……”
可他们这边刚一准备迎战,原本被他们围在军镇里,围攻了八天八夜的辛安军镇,忽而开启城门。
里面仅剩下的10多万军民,纷纷手持武器冲了出来。
就连一些年轻的妇女,都拿起弓箭,开始朝着外面的敌军射击。
至此,西藩,南疆,大越,陷入了三方围攻的窘迫境地当中。
有了辛安军镇和锦州大营拖住敌军撤退的脚步,大炮阵地这边,抓紧时间,迅速组建,没多久,第一轮炮灰齐射就展开了。
不出意外,大炮轰鸣传出的瞬间,整个三军大营化作一片火海。
不少敌军面对密集落下的炮弹,箭矢,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击杀在了大营当中。
面对炮火的猛烈轰击,南境皇这边的指挥,也开始出现混乱。
就连派出去的传令兵,都在一片混乱当中失去了踪影。
他的军令,甚至都传不出身边的亲卫范围。
不过,要说混乱,最混乱的还是西藩诸国的藩兵们。
他们本就隶属于不同的藩国,因为乌孙,龟兹的强大,才不得不听命于他们,可是如今面对前后夹击的辛安军镇,锦州大营,以及半空中,随时会落下来,把人砸成肉酱的炮弹。
他们的内心,除了慌乱,还是慌乱。
甚至很多人,根本就不听指令,直接带着手下的部队,开始朝四周乱跑突围,试图从战场当中逃出去。
眼瞅着,在混乱一片的大营当中,各方军队,完全依靠本能在战斗。
整个军令传输的线路,完全被叶骁的火炮被炸断了。
南境皇猛一咬牙。
“不把对面的火炮先解决掉,我们谁都逃不出去,想要活命,只有一条路,端掉对面的火炮。”
虽然南境皇的传令兵,被半空落下的炮弹被炸散了。
但他身边还有3000亲卫骑兵。
乌孙,龟兹两边,也带了不少骑兵。
大越这边骑兵虽然不如西藩,南疆,但也有2~3万左右。
若是把这股力量整合起来,不要去跟叶骁那6000重甲骑兵硬碰硬,一心冲击大炮阵地的话,未必不能干掉叶骁的大炮阵地。
乌孙,龟兹,对南境皇的话都十分赞同。
因为对面的大炮阵地,他们手底下其它藩国的藩兵已经彻底不听指挥了。
越武皇这边也是一样。
如果说,之前他一门心思,想要带着主力突围的话。
那么现在,面对混乱一片的战场,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着出去。
想要活着,就必须先打掉叶骁的大炮阵地。
“所有人,跟我一起,冲击对面的阵地。”
西藩,南疆,大越,整合起了手里所有能够调动的骑兵力量,一起朝着叶骁的大炮阵地冲去。
果不其然,见到三方敌军骑兵冲击大炮阵地,铁山营的6000骑兵,第一时间开始对他们进行阻击。
虽然铁山营一如既往的无敌。
但是,这一次,冲上来的三方骑兵,根本不跟他们硬碰硬。
特别是乌孙,龟兹手底下的藩兵骑手,依靠自身轻便灵巧,直接拉开了与铁山营6000重甲骑兵的距离,直奔对面的大炮阵地而去。
相比之下,越武皇手底下那些半生不熟的骑兵队伍,就惨多了,他们的战马,不如西藩。
骑术又不如南疆的铁甲骑。
装备比起铁山营更是好像草扎的一样。
分分钟,就被铁山营打的大败亏输。
不过他们也成功为西藩和南疆这边的骑兵,争取到了时间。
眼瞅着,西藩和南疆的骑兵,距离大炮阵地越来越近,可是前方杀敌的6000铁山营重甲骑兵,却并没有马上回援的意思。
南境皇和负责冲击大炮阵地的乌孙,龟兹两国藩兵首领,嘴角忍不住露出兴奋的笑容。
可就在他们即将冲到大炮阵地附近的时候,大炮阵地附近,突然冒出了很多手持奇怪管状武器的士兵。
这些士兵没有对南境皇他们发起冲击,而是匍匐,半蹲,站立的队形,在大炮阵地前方,形成了一排奇怪的组合。
不等南境皇和他手下的骑兵们,弄清楚,这奇怪的阵型,跟武器是在做什么,首先站立在最后一排的士兵,已经纷纷发动了他们手里奇怪的武器。
“砰砰砰~”
阵阵奇怪响声传来,伴随着阵阵青烟升起。
南境皇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周围就有不少骑兵相继从马背上摔落下去。
“怎么回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
乌孙,龟兹这边的首领也是一样。
刚才他们身边也有不少骑兵,以这种诡异的方式,落下马去。
可不等他们再次做出反应,半蹲的那一排士兵,已经开始扣动扳机。
青烟再次飘起,依旧是奇怪的声音,依旧是大片骑兵诡异倒地。
这下,南境皇的脸色终于变了,因为就在刚才,他明显能够感觉到,死神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是武器,是那奇怪的武器,它们跟大炮一样,能够发射出来。”
南境皇终于弄清楚了,可是这时候,第三排趴在地上的士兵,也开始发动手里的火枪。
第三排刚一射击完毕,第一排站立的士兵,也已经完成基本换弹的环节。
跟着又是全新一轮的火枪攻击开始了。
短短几个回合,南境皇他们这边就损失了四分之一的骑兵。
关键是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而且他们发现,无论是身穿皮甲,防御浅薄的藩兵,还是南境皇身边披着铁甲的亲卫,只要被对面那奇怪的武器击中,身体就会瞬间瘫软落下马去。
就在南境皇纠结,要不要继续冲击的时候,身边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是乌孙国的首领,他的大腿中弹了。
血水顺着他的大腿,潺潺往外冒。
见到乌孙国首领大腿上的伤,龟兹国首领眼神中,也开始冒出惧怕的光芒。
“有这帮诡异的武器在,我们根本无法冲击到大炮阵地,就会被他们统统杀死。”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身后铁山营那些重甲骑兵,没有继续追击他们的原因。
因为这本就是一条死路。
“撤,撤退!!!”
乌孙国首领按着大腿上的伤,话音艰难大声喊道。
紧跟着,是龟兹国。
没有了藩兵主力的掩护。
南境皇身边的亲卫,顿时变了势单力孤。
“这帮混蛋……”
虽然他很想继续冲击大炮阵地,但是以他目前的实力,显然已经做不到了。
可他这边刚一跟着乌孙,龟兹两国的藩国骑兵开始撤退,身后忽而再次杀出了一队骑兵。
见到身后这队骑兵的瞬间,乌孙国首领脸都白了。
“怎么是他们?该死,跑,快跑。”
这队让乌孙国首领闻风丧胆的骑兵,不是别人,正是乞活军的游骑兵。
他们一边追击,一遍依靠手里连射的各种弩箭,将前方逃跑的敌军,一一射落马下。
望着他们近乎无限的火力,南境皇似乎终于懂了,乌孙国藩兵首领,为何会对身后的追兵畏若鬼神。
“你们不是冲击大炮阵地去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眼瞅着,手底下的大越骑兵,几乎都快被铁山营给蹂躏完了,可南境皇和乌孙,龟兹两国的首领,居然原路跑了回来,越武皇一脸懵逼。
“跑,快跑。”
可是乌孙国首领他们根本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
只是一个劲儿提醒越武皇快跑。
果不其然,他们这边话音才落,越武皇身边的一名亲卫,脑袋上就被射上了一支羽箭。
望着身边倒地的亲卫,以及迎面追来的乞活军游骑兵,越武皇终于明白,他们说的“快跑”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