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场战争,波及的不仅仅是渝南道。
还有如今正被战火燃烧的皖南道和穷奇道。
“若是后面,真如雍皇计划的那样,北边的鞑靼人和东边的海寇纷纷上场,遭到战争祸乱的地方只会更多。”
如果真到了大半个大雍,都不产粮食的时候。
那么就算你手里有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一粒米饭。
“更何况,南境皇攻打皖南道,本就是为了彻底封锁整个西川道,不趁着此时,好好大捞一笔,日后可就没有那么多搞粮食的机会。”
在叶骁的指挥下,一辆辆运送物资的骡马板车,顺着礼泉县内运了出去。
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
礼泉县作为整个渝南道,南疆叛军的前线物资中转站,若是没有这足够的运送能力,如何能够确保前线物资畅通无阻?
“好在那守卫礼泉县的将领是个蠢货。”
要是那家伙,率先让人毁掉板车,杀死骡马的话,那叶骁可真就要站在城里干瞪眼了。
这也是为何,叶骁交代阿阔台,一进城门,就立马找机会,干掉敌方守将的原因。
就是防止对方狗急跳墙。
“礼泉县距离锦州城,大约有两天左右的路程,这么漫长的路线,不可能让行军队伍,携带大量民夫,骡马,和板车。”
所以,羊毛只能出在羊身上。
“把那6000俘虏拉过来,扒了他们身上的甲胄,再下点蛊毒,死不掉的那种,告诉他们,只有把物资安全运送到锦州城,才会给他们解毒。”
6000多人的俘虏,不用白不用。
为了看守好这6000俘虏,叶骁还专门派遣了800甲胄齐全的士兵押运跟随。
稍有异心,立马就地格杀。
可即便如此,这第一批6000人运送的骡马队伍,也只是运走了城内一小部分的物资。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的话,你手下的兵力,光是运完礼泉县内的物资都够呛,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攻打万荣县了。”
阿阔台检查了所有的钱银仓库,也是深感无力。
他那5000多人,原本是跟着他来抢银子的。
但是现在他已经改变战略,并且告诉手下的苗寨战士,只拿黄金,不拿银子。
因为银子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拿不完。
“人手问题,不用担心,很快下一波,帮咱们赶车运送物资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叶骁刚才集结了一下,礼泉县城内的民夫。
因为新一批物资,刚刚运往皖南道前线的原因。
城内原本的10万民夫,已经只剩下不到1万人。
不过,这1万民夫,也勉强能够运送第二批物资返回锦州了。
至于第三批,第四批物资什么时候运走?
“这就得看,那些来增援礼泉县的人马,什么时候赶过来了!”
…………
礼泉县,20里外,陈家坡附近。
牛犇,正率领手下7000虎豹营,还有3万步兵,静静蛰伏。
这里是通往礼泉县的必经之路。
也是最近的官道。
“若是敌军当中,有骑兵赶往礼泉县,那么这里,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因为陈家坡特殊地理环境,大部分地方,都是山区,沼泽,能够容纳大批量骑兵通过的,大多数只有官道。
叶骁让牛犇他们埋伏此地,也是这个原因。
“只要出了陈家坡,后面就是大片平原,骑兵的优势,一下就凸显出来了。”
所以牛犇他们,必须死死把敌人的骑兵,堵在陈家坡,一旦离开陈家坡,那么牛犇手下的虎豹营,还有那3万步兵,就成了骑兵的活靶子。
“将军,前面来人了!”
果不其然,牛犇他们刚一在陈家坡埋伏了一小会儿,很快,就看到远处烟尘滚滚,依然是一大队骑兵,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赶路。
“看样子,不像是藩兵,装备倒是挺精良的,而且还是重骑……难道,是南境皇手底下的铁甲骑兵?”
此刻,铁甲骑当中,领头的是一个白袍小将。
此人一脸英武之相,小小年纪,便能指挥1万多人的铁甲骑兵。
由此可见,此人在南疆叛军中的身份,跟潜力。
“准备好!”
眼瞅着,对面率领铁甲骑的白袍小将越来越近,牛犇立马让手下的人握住事先埋伏在陈家坡,官道两边的绳索。
就在骑兵即将通过官道的时候,两边绳索齐齐拉扯。
“慧慧~”
阵阵战马受惊的声音传来,十几个铁甲骑,率先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大家小心,有埋伏!”
望着前方坠马的士兵,白袍小将面色一变。
可不等他再次做出反应,两边埋伏的山道当中,已经开始落下阵阵密集的箭矢。
伴随箭矢一同落下的,还有滚石,跟山道两边刚刚砍伐的圆木。
“过了陈家坡,前面就是平原,所有人,跟着我一起冲!”
深知在陈家坡官道这种狭隘的地方,骑兵完全发挥不出优势,白袍小将一声令下,率先带着身后的虎豹骑,不顾两边箭矢,滚石的威胁,全速朝着陈家坡外面的平原冲了过去。
“虎豹营!”
“在!”
“给我上!”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牛犇一声令下,麾下的虎豹骑,纷纷挥动手里的陌刀,朝着官道上的铁甲骑冲了过去。
那些明晃晃,两面开封的巨大长刀,刚一出现,便纷纷朝着官道两边奔逃的马匹砍去。
不少战马当场被砍了人仰马翻。
甚至其中,有的骑兵因为冲击太猛,直接连同战马一起,人马俱碎。
“这就是是什么刀?威力为何如此恐怖!”
白袍小将眼中惊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可是周围手持陌刀的虎豹营战士,实在太多了。
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改变战法的空隙,一把把明晃晃的陌刀,就纷纷将那些铁甲骑兵砍落马下。
虽然不少铁甲骑,因为身上的重甲,护住要害,并没有陨落在陌刀之下。
可是没了战马,他们到了陆地上,就是一个个行动笨拙的铁罐头。
等待他们的,是两边埋伏那3万步兵手里的长枪,利刃,眼瞅着,麾下整整1万多的骑兵,转眼就只剩下不到6000人。
白袍小将的脸色终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