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了平康府大半的军权,就算没有集峡关这道险关峻垒,吴管事也不可能再轻易找你的麻烦了。”
夏婉霜当初想要掌控平康府的银钱渠道跟兵权,也是出于这一层的考量。
只可惜,她没能成功。
纵使送上了田老爷勾结镇南王这样的惊天情报。
陈阳候依旧没有把她哥哥从召狱里面放出来。
“不,还不够,没有集峡关,我在平康府里的屁股就坐不稳。”
叶骁心里非常清楚,他能拿着一块越王府的令牌,短短时日之内,做出如此成效。
那么日后,别人也可以效仿他的办法,将他在平康府内好不容易搭建出来的框架砸了稀碎。
“集峡关才是平康府的根儿,烧了这道根儿,平康府的军权无论在谁的手里都要大打折扣。”
若当初田老爷手里握有集峡关,他也不用这么着急跑路。
攥住这道护身符,他进可攻,退可守。
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就真成了叶骁的末日。
你的敌人可以输一千次,一万次,而你却连一次都输不起。
“集峡关在陈安石手中多年,他不会轻易让你染指的。”夏婉霜似乎看出了叶骁的心思。
“事在人为,不去做,怎么知道不可能的?”叶骁神秘一笑。
他如今收拢六县跟平康府的军权,还让牛犇训练6000流民新兵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拿下集峡关!
“你准备跟他怎么谈?”望着叶骁一脸自信的样子,夏婉霜忽而好奇起来。
“谈?我没打算谈!”
“不谈?难道打吗?”
夏婉霜脸色微变。
众所周知,集峡关出了名的易守难攻。
关卡城墙高达十几丈,两边全是陡峭的悬崖峭壁。
就算是镇南王的30万铁骑来了,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冲垮这座雄关。
叶骁虽然将平康府的兵权收到了他的手中,可这10000余人的兵力,如何能够冲破集峡关的防御?
别忘了。
集峡关大营里边儿,可还有7000人的守军队伍呢。
“打就打呗。”叶骁轻飘飘的说道。
“真打?”
“真!”
得到叶骁肯定的答复,夏婉霜重新审视起叶骁。
“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毕竟,夏婉霜才刚刚跟叶骁结盟没多久。
对于这个智勇双全的盟友,她还是很看好的。
但若是他羽翼未丰之时,就自己犯浑的话。
那夏婉霜也是有心无力。
只能重新寻求结盟对象,想办法救她那身在召狱中的哥哥了。
“打也要分怎么打,如果是你去打,肯定打不下,但换成是我,就很容易。”
“你这话是在夸你自己,还是在损我?”
夏婉霜觉得这话听着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没有夸,也没有损,事实罢了。”
叶骁话音刚落,邢台上的刽子手已经纷纷挥下手里的大刀。
一颗颗圆滚滚的人头顺着邢台滚落。
“三天,最多三天,你就等着集峡关被人攻破的消息吧。”
望着一脸自信满满转身离开的叶骁,夏婉霜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究竟是什么样的自信,能让叶骁说出三日内攻破集峡关这样的豪言壮语?
…………
第二天。
南希尧,安能庸双双伏法的消息就传到了集峡关。
看着这二人的下场,陈安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原本想让镇南王跟大雍朝堂互斗。
然后,他坐守集峡关,左右逢源,继续两边捞好处。
等到局势明朗之后,再考虑像谁表忠心的问题。
可是南希尧万万没想到啊。
“这个孟金发也太让人失望了!”
确切地说,是镇南王太让人失望了。
那日,孟金发前来招揽陈安石,说实话,孟金发开出的条件,陈安石还是挺动心的,只是他一项小心翼翼,跟爱占便宜的性格,让他及时止住了脚步。
谁承想,这观望了每两日,安能庸跟南希尧居然嘎了?
什么勾结匪寇。
贪墨军饷。
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俩人嘎了。
“他们的死预示着南疆的势力彻底败了。”
更关键的是,陈安石没法再继续左右逢源了,他只能选择大雍朝堂。
否则,下一个被扣上勾结匪寇帽子的就是他陈安石了。
“可这虽然是一条活路,同样也是一条死路啊。”
大雍朝堂或许短时间内不会对他做什么,但一定会钝刀子割肉,慢慢把他给煮了。
若是他转头投了南疆,镇南王在平康府基业已失,如何能够确保陈安石的利益?
他同样是两边冲突的第一屏障。
说不定必要时候还会被杀来祭旗。
“既然两边都是死路,那就只有选择中间了。”
继续占着集峡关不放。
无论谁来了都不放。
彻底成为卡在双方喉咙里的一根刺。
却又谁都不敢把他扒出来。
“但是想要做到这点,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
兵马就是实力。
可他陈安石麾下却只有7000兵马。
正当陈安石头疼之际,手下心腹突然来报。
“校尉大人,那牛犇带着5000人来把咱们集峡关给围了。”
“谁?牛犇?5000人就敢来围我集峡关?”
陈安石心里火气噌一下上来了。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这还没落难呢,就什么阿猫阿狗都来了。
“走,随我到城墙上看看去。”
很快,出了大营的陈安石,就爬上了集峡关高耸的城墙。
“陈校尉,你可算来了,这是平康府新发的调令,让我来接替你,执掌集峡关大营。”
“接替我?调令?”
陈安石听到牛犇的话一下笑了。
“若是平康府的调令有用,这集峡关还叫集峡关吗?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集峡关是谁的地盘儿。
拿着一张破纸就想让我让出集峡关?
是你天真呢?
还是我天真?”
“陈校尉,你这是拒绝服从平康府的调令吗?”
“我呸!”
陈安石一口浓痰从城楼上吐了下去。
“真当我是南希尧,安能庸那样的傻子,马上给我滚蛋,慢一秒,我让人放箭射你。”
“陈校尉,你……”
“放箭!”
陈安石都懒得跟牛犇废话。
直接让城头上的士兵一通乱射。
下方牛犇的兵马顿时乱作一团,好似鸟兽一般散往四周。
“他奶奶的,才收拾完南希尧,安能庸,这么快就惦记上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