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虽然记录的十分详细,连谁谁谁娶了几房小妾,俸禄多寡,以及他们名下的灰色产业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但是这样一本官员任命的明细,只需找个贴心的心腹亲自送来即可。
哪里需要劳驾堂堂世子送来?
“兄台,果然是快人快语,既然兄台有此一问,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这次亲自把这本明细送来,除了想要跟兄台见上一面之外,也是为了把兄台拉入我们的阵营当中。”
“哦?我不是已经站在皇都这边的阵营当中了吗?”叶骁故作糊涂的问道。
“兄台这么聪明,还需要我明说吗?我的意思不是站在皇都这边,而是站在我父王这边。平康府一直以来都是我父王手中最重要的一张牌。
可是因为田忠发的原因,平康府渐渐脱离了我父王的掌控。
无奈之下,我父王只能答应跟陈阳候还有东宫合作。
当然,这件事里合作的人很多,远不止陈阳候跟东宫那位。
大家都希望你在平康府能够弄出一个喜人的局面。
但是……”
越王世子说到这里,话音微微一顿。
“平康府的局面稳住之后,兄台又该何去何从?你这次逼着陈阳候,给出如此巨大的让步,一旦他们想要的局面促成了,兄台对他们的作用也就失去了。
兄台这般聪慧,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自然明白!”
这次,换成越王世子微微一愣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好句,着实是个好句。”
越王世子只觉得叶骁的这句话十分贴合他刚才叙述的境况。
这么浅显的道理,就算越王世子不说,叶骁心里也是十分清楚。
虽然他对此事已经想出了一个大概的应对之策。
但是他还是想要听一听,越王世子的“高见”。
“我很好奇,越王这边能给出怎样的价码,又或者说,越王就能保证,我最后不会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结果?”
感受到叶骁嘴边淡淡的笑意,越王世子的神情一下变了正式起来。
“其实,皇都当中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停止过对你的调查,大家都很好奇,你是怎么一步一步把田忠发逼到绝境,甚至是……失踪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对吧?”
面对越王世子的询问,叶骁既没有矢口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但是这在越王世子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我也很好奇,但我不会逼着你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小秘密,只要这个秘密对我无害,我自然不会去追根究底。”
“哦?世子就不怕这个秘密对你有害,或者对越王有害?说不定……我也是镇南王的人呢?”
“哈哈哈,绝无可能!”
越王世子回答的十分干脆。
“你若是镇南王的人何必自行暴露田忠发?这可是把整个皇都,还有南疆的视线全都吸引过来。
多少双眼睛盯着?
就连皇宫里头那位,最近都安插了好几波密探过来。”
如今的平康府,就是皇都跟南疆的角力场。
各方势力纵横盘踞。
更有皇宫大内派出的密探高手蛰伏其中。
叶骁作为揭露田忠发罪行的关键人物,早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虽然田忠发这事儿,你借了别人的手去揭发,但是,她只是领了这份功劳,根本无法掩饰你揭发这件事的事实。
我觉得,你不会这么蠢。”
“说得好,这样做,的确挺蠢。”
无论是争权,还是夺利,叶骁这么做都等于得罪了南边那位。
这是一条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路。
“好吧,越王世子,还是让我们谈一下正事吧,你跟越王能够开出什么样的价码?”
“我不敢说千好万好,但至少,你若是真心为我和我父王办事,至少,你能够在促成局面之后,稳坐平康府。
日后取代田忠发,成为我父王心腹,甚至更高……也尚未可知。
毕竟,小小一个平康府,只是我父王众多牌面中的一张牌罢了。
若非此事牵扯到南疆,我也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大老远跑到这偏僻的平康府来。”
“越王世子,我问的是价码,实实在在的价码,而并非你刚才这般的口头许诺。”叶骁双眼微微一眯。
“当然,我既然给你这样的许诺,自然也会给出真正足以让你动心的实惠,临行前,我父王已经允许,你在平康府里组建私军。
就连平康府里的官军,也全都交由兄台随意调动。
哦,对了,这件事,发生在你跟横山组织开价之前。”
“也就是说,无论我当时有没有开价,越王都准备把这一切给我?”叶骁一脸大有深意的盯着越王世子。
“没错,父王对待手下的人,从不会像陈阳候那般苛待,否则,朝中又怎会有这么多人替我父王卖命?
只不过,田忠发这个小人,两面三刀,坏了我父王的计划。
但是我相信,兄台应该可以将这一切补漏的对吧?”
越王世子手中折扇一开,满脸微笑的望着叶骁。
四目相对,叶骁就这么静静的盯着越王世子看了许久,忽而一声大笑。
“哈哈哈,越王世子真是爽快之人,允我在平康府组建私军,就连官军也一同交到我的手中,这样的价码,实在是……难以置信。”
“哦?你不信?”越王世子眉头轻轻一皱。
“没错,我,不,信!”叶骁一字一顿,目光坚定:“世子刚才也说了,平康府还有没有镇南王的奸细,连越王自己都不知道。
万一平康府的官军早就被镇南王暗中控制了呢?
就算没有控制,我一个连官身都没有的人,如何能让官军听从我的命令?”
叶骁忽而想到少林足球里的黄金右脚。
为了一张空头支票葬送了自己的大好人生。
越王世子刚才说的这些,就跟空头支票一样,对于叶骁没有任何实际性的帮助。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越王世子忽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