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好哥们儿

夏茗锦忙吩咐下人:“传话下去,王爷要在这边吃饭,叫厨房加几个菜来。”言语中不无炫耀得意之色。

萧昊天淡笑道:“不用太麻烦,弄几样清爽的就好。”

外面的人连声答应着,不多时,只见桌上就摆好了几碟清爽小菜,夏茗锦拿了筷子,亲自给萧昊天布菜,萧昊天不过吃了两口,就放下。夏茗锦见他眉头微皱,倒仿佛有心事,不敢出声,但是萧昊天先开了口,“今日去驿馆,见到你哥哥了?”

“妾身见到哥哥了,谢谢王爷开恩,可以让我们骨肉团圆。”夏茗锦感激的说。

“你哥哥在哪里吃的,住的可还好?”

“哥哥在驿馆一切都好,有劳王爷挂念。”夏茗锦见一向冷漠淡然的萧昊天,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关心起自己的家人,真的有些受宠若惊。

“你在你哥哥哪里还见到了南诏国的什么人吗?”萧昊天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着。

“见到了,今天我还见到了那天在延庆殿上才华横溢的凌将军,在青天白日下看他,原来比延庆殿上更是好看,真的比美貌的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夏茗锦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萧昊天面前夸奖一个男子很是不妥,急忙住了嘴,脸色微白的偷眼看着萧昊天的表情。

萧昊天倒似无所谓的对着她笑了一笑,说道,“你但说无妨,她长的确实好看,本王没那么小气!她今天可曾又在你面前展露了什么才华!”

夏茗锦见萧昊天今日格外的随和亲切,心中欢喜,笑笑又说道:“今天他到不曾展露什么才华,只是和我打声招呼就回房了。但我见他有些怏怏不乐的样子!”

“奥,你可知道她为什么怏怏不乐!”萧昊天听了心头一紧,忙问道。

夏茗锦为人单纯,并没听出萧昊天的突然紧张的语气,“哥哥说凌将军天性活泼,在外面行走惯了,现在是在驿馆里憋闷了,皇上这些天圣意不明,他们只有这样干等着,凌将军年纪小,闲不住,憋屈的很!”

萧昊天听着,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过了好一会儿,面上一笑,起身往外走。

夏茗锦没想到萧昊天突然要走,有心留他住下,于是轻轻叫了声:“王爷。”

萧昊天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淡然地说:“本王还有事要出去,你早些睡吧。”

第二天晚上,被连续几天关在驿站里的凌东舞,无聊的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听见有人轻敲她的房门,她开门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周泽,她指着周泽的鼻子问道:“你,你怎么来了这里!”

“别管我是怎么来的,你想不想出去逛逛!”周泽眨眨眼睛继续诱惑她,“我带你烤肉,看星星去,你敢不敢跟我去!”

“敢,怎么不敢!现在就走吗?”凌东舞突然之间觉得周泽太伟大了,高兴得合不扰嘴,这些天真的是把她憋坏了,现在从天上掉下来个机会,她不由的连连点头。

“咱们现在就走,你回屋多穿件衣服,晚上外面冷。”周泽出奇的细心,嘱咐凌东舞。

二人轻手轻脚出了院子,周泽早就在驿馆后面准备了两匹马,二人跃到马上,往城外而去。

城门早已关闭,周泽领着凌东舞东钻七绕,不知从哪儿竟出了城。

北漠京城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两人飞驰在草原上,头顶上星星闪如碎钻,月光如水银铺陈一地,天上竟一丝儿云彩也没有,骑马跑了一会儿,凌东舞感觉心境也开朗起来,天地如此宽阔,拘泥于城中驿馆实在郁闷。

二人在草原上跑了一段路,看到了前面隐隐约约的火光。早有周泽的随从准备好了一切,等到两人到来后,便自动自觉的默默消失在黑暗中。

凌东舞看着架在火上烤的滋滋作响的羊肉,摇摇头叹了口气:“周泽,你说你们北漠国既然可以如此强大,证明国人还是很聪明伶俐的,怎么在吃的方面想像力这样贫乏,就知道烤羊腿啊!”

“那你想吃什么,烤全羊啊!”周泽瞪着毛嘟嘟的大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凌东舞,“如果你想吃烤全羊,我马上吩咐他们去弄!”

凌东舞一翻白眼,差点没抽了,哀嚎道:“周泽,你一脚踢死我得了!”

周泽也知道自己完全没有领会凌东舞的意图,嘟嘟囔囔的说:“要饭吃还闲嗖,要不是有人吩咐我……我会大半夜的跑这里跟你吹凉风!”

“你说什么,什么有人?”凌东舞没听清周泽说的话,只听见了后面的凉风二字,也感觉有些冷了,要知道现在北国刚要到春天,半夜还是很冷的,边问边凑到火堆跟前,伸出两只手,在火堆跟前烤着。

“啊,我没说什么,你笑话我们想象力贫乏,你说说你有什么不贫乏的吃法!”篝火燃得噼里啪啦的,将凌东舞的脸映得红彤彤的,周泽瞧得一眼,只觉得一阵心跳加,连忙移开目光。

“哎,这就对了吗,不懂就问,谦虚使人进步,这才是好孩子!”凌东舞笑着伸手摸了周泽的头一下。

“你干嘛你!你把谁当孩子呢!”周泽气恼的把凌东舞的手打开。

凌东舞开心的笑着,咯咯的笑声在夜幕中寂静的草原上传出很远,“这个羊肉啊,吃饭有很多,不但可以烤全羊,烤羊腿,还可以切成小小的薄片,穿在签子上,刷上油,撒上辣椒面,孜然,盐面,架在炭火上烤,烤出来别有一番风味!”一说到这里,凌东舞不由想起自己真的是太久太久没有吃过羊肉串了,馋的直吧嗒嘴。“等将来有机会,我烤给你吃,你就会知道,你们这样手抓羊肉和穿成串的羊肉来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周泽也被凌东舞说得有些动了心,“好啊,都需要什么,我叫人准备一下,找机会咱们烤羊肉串吃!”

“哎呦,周泽,你太聪明了,都能抢答了,你怎么知道那个东西叫羊肉串!”凌东舞兴奋的又去摸周泽的脑袋。

周泽这次防备了她这一摸,灵巧的避开了,白了凌东舞一眼,“你都说把羊肉串在签子上成串了,不叫羊肉串叫什么,你真以为我傻啊!”

虽然没有羊肉串,但可以这样围着火堆看着星星,吃着周泽为她撕下来的小块羊肉,还是很爽的,凌东舞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开口问道,“周泽,你带酒了吗!”

凌东舞这样一问,周泽想起多年前凌东舞和他在酒楼里喝酒的事情,笑骂道:“你还真是个酒鬼,有时候吧,真感觉你像个女孩子,可有时候你一点儿女孩子样也没有!”

“你到底带酒了没有啊?”凌东舞不耐烦的追问道。

周泽犹豫的回头往身后帐篷处看了一眼,在凌东舞的催促下吭吭哧哧的把酒壶拿了出来,凌东舞兴高采烈的接过酒壶,也没注意周泽四处乱飘的眼神,“这就对了吗,如此良辰美景,怎么可以没有酒!周泽,你真够哥们儿义气,就知道我在驿馆里正憋闷无聊,找我出来玩,而且还陪我烧烤,喝酒,周泽,你真太够哥们儿意思了!”

“什么,什么哥们儿意思?”周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哥们儿,就是好朋友的意思,也叫死党,非常要好的朋友,知己的意思。够哥们意思,就是说你这个人仗义!”凌东舞边说边像个男人似地,对周泽一竖大指,喝了一口酒,辛辣入喉,北漠的酒果然比南诏那些绵软的酒烈的多,但酒一落腹,立刻感觉浑身温暖了许多。

“你这个词到新鲜!哥们儿!”周泽挠着头,喃喃的重复着。

“那红颜知己你总听说过吧!”凌东舞喝了口酒后,撕了一块羊肉放到嘴里吃。

“这到听说过,”周泽又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帐篷,“可是你对我来说好像不应该用红颜知己这个词!”

凌东舞又喝了一小口酒,“对,我不是你的红颜知己,但你是我的蓝颜知己!”

“你别一喝上酒,就开始胡说八道的,”周泽不安的又回头看一眼帐篷,“我还是做你的哥们儿吧,这样安全点。”

“好,哥们儿,好兄弟,咱们干一杯!”凌东舞流里流气的吹了一个口哨。

周泽指着凌东舞的鼻子,瞪着她说道:“你,你怎么还会吹口哨,你真是,真是一点儿女孩子样都没有!”

“哈哈哈,吹口哨怎么了,我还会一边吹口哨,一边抛媚眼呢!”于是凌东舞真的对周泽吹了一个响亮的流氓口哨,漆黑眸子从左下角开始转,画一个向上的半弧,然后侧着脸,瞳孔停留在又上角看住周泽,眼波利落地抖了一抖。

“妈呀!”周泽被凌东舞这么一吓,感觉像被踩到尾巴一样,“你,你怎么跟地痞流氓一样啊!”

“哈哈哈!”凌东舞狂妄的大笑:“周泽,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我要来世为匪,专门抢劫良家妇女,然后让她对我百般抵抗到一点儿一点儿的爱上我,然后我在对她弃之如履,你说这多他妈的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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