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爱人反目

“去寻找凌东舞,得到她的消息后,马上汇报给我,我在去找她,将她带回来。”

焦宏亮跟穆紫城关系亲厚,知道他和凌东舞并非亲兄妹,而是热恋的情侣,现在见他这样,知道情况非同小可,立刻答应。

两天后,焦宏亮回来禀告,凌东舞和伊稚阔等人在一起,一行人往北,向太谷城的方向去了,穆紫城越听越急,心想:“那伊稚阔追寻凌东舞多年,此番凌东舞被他抓到,如果带回绿珠城,自己这一生恐怕在也无缘见凌东舞了!”

穆紫城急切得一颗心要跳出来,他吩咐焦宏亮带兵驻防淮阳,自己带着一小队人马去拦截伊稚阔,解救凌东舞。

“紫城,不可,剧探马来报,北漠国的巴图大人赫撵已经带人攻下太谷城,马上就要整军南来,你现在去追赶凌姑娘,正和赫撵的北漠大军狭路相逢,北漠兵认识你,你会有性命威胁的!”

穆紫城现在对凌东舞的牵挂,想见她的急切,对那晚自己掉头而去的悔恨,汇聚成一块巨大的火球,熊熊地把他的心点燃,“不行,前面就是有刀山火海,我也要去寻东儿,她现在落入伊稚阔手里,时时刻刻都在盼着我去救她!”

焦宏亮为了穆紫城的安全,坚持让他带着五千精骑上路,经过两天日夜不休的追赶,终于在离太谷城一百多里的地方,他们追上了伊稚阔的队伍。

远远的穆紫城就看见端坐马上的凌东舞,此刻她穿着淡红的裙裳,衬得肌肤如雪,乌发如云,面上带着一股子温柔贞淑的气息,心魄一荡,强自镇定的打马向前,激动的喊了一声,“东儿!”

凌东舞回头看见面容英俊,身姿矫健的穆紫城突然来到身边,惊喜之下,刚要策马奔向他的身边,但突然想起他那晚决绝的掉头离去,想起美丽高贵纯净的茗德公子,意识到自己现在和他已经分道扬镳,恩断情绝了,眼中换上冷冷的神情,看了穆紫城一眼。

也许是凌东舞的目光太过冰冷,穆紫城明显的一怔,这时伊稚阔已经看见了穆紫城,他知道凌东舞和穆紫城的关系,立刻像保护自己领地的兽一样,将马横在穆紫城和凌东舞之间,这是穆紫城第一次和伊稚阔面对面,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名大汉那种强大的气场,仿佛一头受惊的狮子。

伊稚阔这些日子和凌东舞同进同出,须臾不离,已经彻彻底底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妻子,忽然冒出个穆紫城,自己可不是来了强大的对手,穆紫城这小子,可不比旁人,这是小仙女真正喜欢的人。

“东儿,跟我回去吧!”穆紫城又拍马向前,绕开伊稚阔,让自己出现在凌东舞的视线里,“东儿,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跟我回去好不好!”

凌东舞此时看见穆紫城,仿佛跟往日任何时候都不一样,骑在马上的他,是那样年少英挺,肆意洒脱,宽厚温暖,她仿佛是第一次发现,穆紫城的眼睛那么黑那么明亮,过去的许多日子,她一直忽略了他的外表的,因为太过熟悉,见惯了,就丝毫也不觉得稀奇,而此刻,在这样的地方,在这分离之即,才蓦然发现,穆紫城他是多么英俊的男子啊!

凌东舞深吸了一口气,笑颜如花的看着穆紫城:“我不会回去了,我已经决定和伊稚阔回绿珠城了,做他的汗妃,享尽荣华富贵,你回去做你的驸马爷吧,以后咱们各自享受各自的富贵,谁也不要管谁!”

穆紫城听了凌东舞的话脸色一白,“东儿,别胡说,我绝不会和那个什么公主在一起,你也不会和这个人回绿珠城!”穆紫城现在如果看见和凌东舞在一起的是萧昊天,对凌东舞说的话或许还会相信几分,但是站在凌东舞身边的是伊稚阔,他是完全不信她说的话,凌东舞当初千辛万苦的逃出魔掌,现在怎么会回去当什么汗妃。

凌东舞怕穆紫城不信似的,面带微笑的跟身边的伊稚阔低声细语,初秋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只见她发梢、眼角,都是一层妩媚的光辉,可是,那妩媚却是对着其他男人,穆紫城虽然不信,但心头仍然是一痛。

“小兔崽子,你没听见吗,我老婆让你离开,别在纠缠,我们就要回到世外桃源一般的绿珠城,在也不用经受这战乱之苦,然后我们在生一堆小崽子,哈哈,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你点滚开!”

穆紫城对伊稚阔说什么置之不理,不依不饶的叫着凌东舞,“东儿,我绝没有半点嫌弃你的意思,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听我细细的跟你说!”

凌东舞心中一动,可还是狠狠心,咬牙忍住,面上对穆紫城依然冷若冰霜,“跟你走,你能给我什么,安逸的生活,还是锦衣玉食,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这些日子跟着你,几乎是在吃糠咽菜,这样的日子我过个够。”

穆紫城听了凌东舞的话,感觉分外的刺耳,脸变的死白。

“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在出生入死,提心吊胆,历尽生死,我也看透了,活着就要享受,而不是卖命奔波,以后我决定跟着他,”凌东舞说完如星的双眸,全神地凝望着伊稚阔,“尝尽人间美食,看遍人间美景,岂不是人间美事!”

凌东舞的话如同一把钢针,扎在穆紫城心上,他疼的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连掌中的偃月刀都在微微颤抖!

凌东舞用失望的眼神看着穆紫城,淡淡的说道:“我原本以为跟了你,总会苦尽甘来,总会有荣华富贵的一天,没想到你……”凌东舞摇摇头,做出对穆紫城大失所望的样子。

穆紫城毕竟年轻气盛,听凌东舞言下之意,是自己无能,没有让她过上富贵的好日子,不由的冷笑:“怎么,现在发现压错宝了,当初不该离开萧,萧某人,现在你一定肠子都悔青了吧!”

凌东舞听穆紫城这样说,心中气苦,一不做二不休的说道:“对,我是后悔了,但现在想要悔改还不晚,所以我就又搭上了一个金主!”

穆紫城见她如此作践自己,又是悲哀,又是失望,一缕尖锐的刺痛划心头,大声反驳,“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既然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也不勉强了,保重!”说完毫不犹豫的打马离开。

凌东舞看着穆紫城离开,就像打了一场艰苦卓绝的仗,浑身无力的连马都骑不了,干脆翻身下马,靠坐在路边的大树上,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伊稚阔当然知道凌东舞对穆紫城说的都是假话,只有穆紫城那个傻小子,当局者迷没有听出来,他机警狡诈,也猜出当日自己在淮阳城外,半夜突遇凌东舞,她一定是跟穆紫城刚刚吵完架,离家出走,看着因为穆紫城的离开,伤心失落的凌东舞,他心里也难受郁闷,看着自己的老婆为了另一个男人难过落泪,真的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伊稚阔心里又酸又苦,眼睛盯着凌东舞,也靠在另一颗大树上,揪下一块树皮啃一口,心里涩得厉害。

过来半晌,前面探路的胡兵突然慌张的跑回来,“不好了,汗王,咱们躲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伊稚阔的声音如洪钟一般。

“穆紫城从这里离开后,遇见北漠大军的三万先锋部队,先锋官是巴图大人赫撵手下的谷神,他派身边的一名道士出战,不知怎么的穆紫城好像中了那个妖道的暗器,现在带着南诏兵败走了,北漠兵正在追赶!”

凌东舞听了他说的话,脑袋嗡的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接冲向她的坐骑,跳上马背,往淮阳城的方向飞驰。

她所有的动作如闪电,一气呵成,连伊稚阔这个高手也是后知后觉,完全没有阻挡的能力,伊稚阔恼恨身边的胡兵,“谁让你回来乱说的,看看,现在夫人又跑了!追!”

原来穆紫城离开凌东舞后,带兵往回走了一段,就后悔了,细想之下,才发现凌东舞说得都是气话,她和自己朝夕相处这么久,怎么会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如果她贪图享受,在林芝府,又怎么会拿出那么多的银票支援自己。

穆紫城使劲的敲了一下自己脑袋,心里高兴起来,带着队伍又返回来找凌东舞。

这时见远处尘土飞扬,锦旗招展,一对北漠骑兵远远而来,穆紫城带着的是五千人,不向伊稚阔那一百多人容易躲藏,想要躲闪是来不及了,只有打!

北漠军队中有人认出穆紫城,见他只带着五千人在此,立刻大喜,要知道穆紫城现在是南诏国的名将,无论是抓住他,还是杀死他,那都是大功一件!

先上来的两个北漠将官,都被穆紫城砍落马下,第三个上来的是个道士,手中持着飞抓,也该着出事,穆紫城心里一直惦记着凌东舞,一分神,着了这名道士的暗器,几枚浸过毒的飞针射进他腰间,他只感觉腰部一麻,知道暗器上喂了毒,暗叫不好,此时已经来不及再去找凌东舞,拨转马头,率领着自己手下的骑兵往淮阳方向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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