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我喜欢的女人
赵长河的反应让崔元央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该失望。
高兴的是他并不因为“换了个对象”就特别兴奋,反倒有些犹豫,至少说明其他女人在他心里地位并没有超过她崔元央。
失望的是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没什么效果了啊
却见赵长河停下动作,低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出来还是换回央央吧。”
崔元央只能继续演下去:“难道你不能现在结束?”
赵长河很是无奈:“大姐我现在是心魔状态,不是日常可以轻松自控的状态,这种时候能特么停下来说话已经很勉强了!要不你换央央出来,要不索性打晕我好了!”
崔元央“怒”道:“如果我都不呢!”
“爱打不打,我可继续了!”赵长河此刻情欲已经快烧晕了脑子,实在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想对方为什么不打晕自己,闷头继续。
崔元央想说的话都被冲回了肚子里,两眼翻白。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灵魂在两眼翻白,是气的。
强烈的刺激让飘渺迷糊醒转过来,就听到崔元央在演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赵长河以为已经和自己睡过了?
就不该让崔元央这浪蹄子接管身躯,一旦被她接管就必然要弄出幺蛾子!
现在麻烦可大了,就算杀了赵长河也改变不了他以为睡了自己的认知,并且这个认知也不算错,因为现在自己醒着!什么感觉都有!并且最大悲剧在于被弄得浑身提不起力气,勉力挣扎的力气实在扛不住赵长河这种猛虎的泰山压顶。
飘渺气得差点再晕过去一次,最悲剧的是想晕都晕不了,硬生生受着。
“崔元央!”在短暂可以发声的刹那,飘渺终于丢下了简短的狠话:“你给我记着!”
崔元央只剩嗯嗯啊啊的回答不出话来,心中却很想笑。
因为这姐姐能说话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对赵长河辟谣
是因为辟谣也没有用吗?更坐实了她醒着?
这算什么事嘛崔元央又想嗯又想笑,表情极度怪异。
那边尽情宣泄的赵长河可不知道内里发生了什么,他是真觉得心魔大大消退,于是更卖力了。
心魔当然会消退,本来就是想要得到飘渺的潜意识被波旬近距离的引发而成,既然得到了自然就消了。原本确实如飘渺判断的真做了反倒会沉沦,但古佛也没吹牛,佛门之法恰好对症,双管齐下就真的压了回去。
等到彻底结束,些许残余在佛门金色经文的辅助下渐渐消弭,除了心神极度疲惫像是受过一场重伤之外,别的已经恢复如常。
赵长河疲惫地看了眼怀中玉人,已经晕过去了,两个灵魂都是昏迷状态。
赵长河探查了一下并无大碍,明显只是太刺激导致的,总算吁了口气。临时唤出龙雀星河缭绕身边护卫,抱着妻子的身躯沉沉睡去,什么都懒得再想了。。。
“看来是真恢复了,居然能记得找我们护卫。”龙雀问星河:“他在警惕这里的和尚?我看和尚们没问题呀。”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在经过天魔幻境之后,疑心病加重是正常的。”星河想了想:“我觉得主要还是防备波旬,毕竟爸爸说了锁链绑着的只是主体。”
“长期呆在那种地方人会疯的,那些真伪我一個都没认出来。以前我对杀机感应很敏锐,但这种幻境连杀机都能完全遮掩,呜呜呜我感觉我才是杂鱼。”
星河道:“看不出来就全砍了便是,人有弱点才会被利用,没有弱点就没什么可入侵的。”
“不行啊,真是那些姨娘的话我也舍不得砍,我和杂鱼爸爸心意相通的该不会你舍得吧?”
“我有什么舍不得?我和她们又没交情。”星河随口应着,心中闪过中途出现的夜无名那一场。
除了这一次之外,别的幻它都能察觉有些不对劲,唯独这一场没能察觉,以为真是夜无名。并且心中有些隐隐期待这两人好好碰面的场景,能把现在这种别扭的关系破冰。
但一切都是假的。
小星河很难得地出现了一种失望的情绪,并且有种憎恨,对波旬的死骗子就该被小星河捅死。
所以说看似淡漠的星河也有弱点,唯一的弱点竟是夜无名。
用别人最在乎的东西来欺诈的天魔最是可耻可恨。
小星河在鼓着脸生闷气,龙雀兀自在边上道:“想不到真能用装成飘渺的方法解除心魔诶,爸爸现在以为自己和飘渺睡过觉了,之后会怎么样?”
星河实在不耐烦:“你好吵。”
龙雀道:“之前难道你不怕吗?”
星河更奇:“怕什么?怕波旬吗,波旬对我们又没用。”
“如果爸爸真的入魔,而飘渺那么强,不杀他也会跑,跑了的话那他身边”
“你怕他发疯而死?”
“难道伱没想过其实他身边还有两个女人?”
“?”星河睁圆了清澈的大眼睛,想了半天没明白龙雀在说什么,哪来的女人,还两个?
正迷茫间,星河眼眸忽地转厉,剑气暴涨。与此同时龙雀刀芒亦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虚影扭曲着散去,果然是波旬又在趁机偷袭。刀剑之灵隔绝在外,弱化版的天魔幻境再也无法侵袭主人。
门外传来圆澄的声音:“波旬主体刚才被我们以秘法镇压,抽离了锁链,特来还给赵王。抽离之时可能有少许溢散,不知赵王这里是否受到侵袭?”
一个双马尾少女的虚影从屋中跳了出来:“给我吧。”
圆澄:“?”
这姑娘哪来的?
没等反应过来,小姑娘抓着锁链兴冲冲地回屋:“你回去吧,我爸爸在睡觉。”
爸爸是不是某些方言对父亲的称呼?圆澄傻了眼,赵长河自己都没多大,怎么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玩得真花。。。
龙雀兴冲冲地闯进了星河剑里:“小星河给我绑一下,这东西好玩的!”
“滚。”星河一脚丫把龙雀踹出了家。
赵长河正在做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以前做梦梦见的对象都是夜无名,现在也知道那不是做梦,而是夜无名进入识海在对话罢了。而更早在穿越之前做的那些和人互砍的梦,也是夜无名布置出来的一种幻境,或者可以叫织梦,应该是通过这种方式筛选她想要的人。
这次似乎真的是梦,一场和上古飘渺的春梦,似乎发生在她洗澡入水之后。然后模模糊糊的,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清了。很典型的普通人做梦的标志,但发生在赵长河这种神魂修行的人身上就很是奇怪。
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
转头一看,崔元央窝在他的肩头,随着他视线过来,眼眸也正好睁开,恰恰近在咫尺地对视在一起。
很快眼眸变得凶戾,浑身魔意冲天而起。
赵长河第一反应居然是护住了床板,不然怕是会塌。
飘渺一把掐住了赵长河的脖子:“你给我听着,昨晚不是我!”
赵长河回想起来也觉得暂停那会儿没敲晕自己有点不对劲,但心目中的崔元央也不像是能伪装飘渺的人啊,那气质语调差异实在太大了而且后来感受过她的挣扎,虽然被自己镇压了,可央央真没那么大力
总体上还是认为那真是飘渺,本来她带自己进后院就有很强烈的以身做药的暗示,现在不认当然是面子放不下而已。
既然人家面皮放不下,那就先哄着。赵长河很快举手投降:“好好好,不是你。但你现在”
飘渺愣了一下,才醒悟现在赤身裸体地窝在男人怀里。
这总没话好说了吧,确确实实是她飘渺光溜溜在男人怀里。
飘渺气得这回是真的想杀人了,手中气劲爆发。
赵长河挺了一下。
飘渺的气劲瞬间消散无踪,脸红似血。
原来不仅是在男人怀里而是始终处于联通状态压根就没出来。
“赵长河你!”
“现在是你了吧?”
飘渺脑子短暂宕机了一下,实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从与崔元央共用躯体开始,是不是就注定有这么一天?
最离谱的这还是人人惊惧的魔化状态,满心戾气的时刻,居然被上了。
等到回过神,彻底魔化疯狂,拳掌不要命地往赵长河身上轰了过去。赵长河发现实在按不住了,手里却突兀地多了条锁链,也来不及细想,“咻”地就钻入飘渺灵台,把她再度捆了个严实。
与此同时飘渺的手掌已经印在了胸膛,赵长河喷出一口血来,还好绑得快,这真是千钧一发。
赵长河吁了口气:“锁链哪来的?”
龙雀道:“昨夜老和尚拿过来的,说波旬暂时被他们镇压了。”。。
“暂时”赵长河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先搞好飘渺的情况,便迅速进入飘渺的识海。
还是如同上一次见到的那样,飘渺和崔元央一起被捆住,崔元央明显还在昏睡,飘渺神魂已呈黑色,魔气比最初的时候都要严重。
这个赵长河有点头疼,怎么感觉像是被强暴了一样愤怒,引发了更浓的恨意,昨晚难道真不是你?
见他进入识海,飘渺挣扎:“杀了我!”
“不可能。”赵长河小心地蹲在她面前,伸手轻抚她的面庞:“先前不知道是否有误会如果我正式追求你,能不能给个机会?”
飘渺怒目而视:“现在是最容易杀了我挽救你家崔元央的机会!如此状态最好区分,不会有误伤之虞,何必假惺惺!”
“我为什么要杀我喜欢的女人?”
“喜欢?那是色欲还是喜欢,你自己没数吗?”
“你说我一边说调教你,一边温柔待央央,可见哪个更喜欢。”赵长河低声道:“那现在呢?”
随着话音,慢慢俯首,在飘渺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那神魂黑雾缭绕,狰狞扭曲,他依然吻得很温柔,没有半点避忌。
神魂相触,飘渺抖了一下,竟一时失声。
赵长河低声道:“若说色欲,还真有点冤枉我了就像你现在可真称不上好看。”
飘渺:“”
“即使是之前我也没见过你几面,在大部分时候你是用央央的面孔和我说话的,我也说了你的面貌对我而言有些陌生。连长什么样都搞不太清,请问色欲何在?我说句更诛心的,在看见夜九幽洗澡之前,我甚至都已经忘记了曾经看见你洗澡这回事了,压根没放心上,是因为追溯了她洗澡才想起你这里也有这么回事儿”
“你混蛋!”
赵长河续道:“我承认我是有些好色的,但在这件事上,说是色欲我真不认。对上古分铸四剑以定河山的飘渺,我敬;对护持河山却被偷袭而亡的飘渺,我怜;对带着恨意归来却因善良而不动央央的飘渺,我的心情很复杂。换了个其他存在这样占据央央的身躯,我必杀无疑,但对于你,我连重话都不想说。”
飘渺冷笑道:“还不是冷言冷语。”
赵长河道:“那是因为真不熟,难道就要说这两天所说的那些油腻的话?那像什么话。”
飘渺怒道:“这两天我们就很熟了?”
赵长河道:“时日虽短,但携手对敌,互相保护,对我来说已经是生死之交。在赌命把锁住你的锁链抽出来对付波旬的那一刻,你没有伤我,那就是可以把后背托付的战友了。”
飘渺不答。
其实没什么互相保护,全部都是赵长河在保护她。后半程说是她反过来保护赵长河,实际没发挥什么,也就胖揍个已经被俘虏的波旬罢了,都不好意思说。。。
赵长河道:“说实话,我和夜无名的关系很特殊。她利用我,现在也激怒我,但并没到触及底线的程度。而她之前帮了我不少,也教了我很多,亦师亦友亦敌。相处近三年就算握个石头握三年也握出感情来了,何况活生生的人。”
“你说这个干什么?”
“想告诉你,和夜九幽合作对付她是一种出口气的意味,真打起来我都不一定站谁但和你的合作则是真心觉得这件事她做错了,我会坚决站在你这边。”
“那不过是赵王公道,代表不了什么。”
“波旬之幻,夜无名是重要一环,能成为我心魔一环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要知道另一幻是思思,那是我妻子。”赵长河顿了顿,低声道:“然而还有一幻是飘渺,也是最终引发我心魔导致差点崩盘的环节。波旬是敌人,但借他问心堪真,却做不得假。我被心魔引发的那些话,也都是原本藏在心中不会去说的话,都做不得假。”
飘渺不知道怎么回应,居然蹦出了一句:“你现在说的话也好不到哪去!”
“刚才锁住你,只是那会儿你太冲动了,只能限制一下。现在我话说完了,撤掉锁链,要杀要剐,听凭君意。”赵长河说完,竟真的撤掉了锁链,任由魔意发黑的飘渺脱困,站在面前。
飘渺毫无准备地脱了困,真有点不可思议:“你是真不怕死?”
“如果昨夜是意外,说明我是在你未曾同意的情况下占有,什么惩戒都该,我受着。”
飘渺愣愣地发了好一阵子呆,这种事要说他是违背意愿用强的吧,还真不算,只能算个孽债,真要算锅的话那得扣在崔元央脑袋上而不是他。
最关键的是,只要不是那种暴躁冲动的状态下,是真的下不了手杀他。
大概确实是动了情吧
愤怒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不在意愿的情况下发生了,心里堵得慌,恼火无比。
可他认真的表白追求了,还堵么?
飘渺从来没想过自己这种存在会和一个人类谈起情爱,但她知道,如果会发生这种事,那只可能是与山河主。那就是她的“眷顾”,这个词本身就有两种含义,一个属于神灵的,一个属于女性的。
发呆了半天,最后只化为三个字:“滚出去!”
赵长河很是听话地退出了她的识海,两人再度变成了赤条条抱着对视。
飘渺真的想扶额,怎么会这样
赵长河却没卖乖,很快翻身披衣,到院中打了盆水进来:“洗漱一下,我们去看看波旬的情况。你的入魔状态如果非要杀夜无名才能解的话,那就要做好永远无法完成的准备我觉得杀了波旬应该就可以了。”
飘渺也不知为何,居然问出了一句:“一直处于入魔状态,你很不满吗?”
赵长河替她拧了把毛巾,帮她擦脸擦身,口中回应:“我说过,我挺喜欢这样的只不过我知道你自己并不喜欢,那终究不是真实的你。”
“总是你说过你说过,你说过就该信吗?”
“你可以相信,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赵长河笑了笑,很平静地道:“包括这句:我喜欢的女人。”
温热的毛巾擦在身上,抚过昨夜凶残的吻痕和青紫。暖洋洋的感觉传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赵长河认真的侧脸,飘渺定定地看着,一动不动地任由他伺候终究没再言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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