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三娘是因为帮自己说“公道话”导致挨揍的,赵长河也没法干看着,只能硬着头皮飞掠过去,试图劝架。
到得近前,刚才那魔焰滔天的战局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女人扭在草地上,朱雀骑在三娘腰上,一巴掌往后抽在三娘屁股上,带起阵阵波浪:“以为你多慵懒不问世事,偷、偷、偷汉子!”
夏迟迟探头在身边,看着朱雀不说话,那眼里就写着这回旋镖一样可以打你身上。以为你多骄傲威严,偷、偷、偷汉子?
赵长河犹豫着伸出手去,试图拉开朱雀:“那个……其实三娘说的真是合理的嘛……”
朱雀怒目而视:“这事上没伱说话的份!是合理不合理的事儿吗!我让你跟她学锻造,是为了让你们搞在一起的吗!”
三娘哇哇挣扎:“我不是教他锻造的时候搞在一起的!是搞完了才教的锻造!”
朱雀:“……”
你好理直气壮啊,要不要叉个腰啊?
三娘又喊:“夏迟迟你才是个死叛徒,亏我帮你一起对付傻鸟,你莫名其妙就把我给卖了?”
夏迟迟偏头。
哪里是莫名其妙,我被长河劝得有点不好下台,拉你出来转移火力而已。
难道你就不是偷我男人的那个?一点也不冤。
三娘道:“没胸没屁股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神气的,要不是你们认识得早,谁看得上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的了?”
朱雀眨眨眼,打屁股的力气都轻了七八分,听着好爽啊,玄武果然是最客观的!
夏迟迟跳脚:“老女人我忍你很久了!又懒又胖还以为自己很有魅力是吗!”
朱雀甚爽,说得很好,不枉了为师教你那么久。
赵长河目瞪口呆,一旦当撕逼走向这个节奏,自己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插嘴了。
三娘冷哼:“你要不要问问我家长河,谁美?”
三个女人都看向了赵长河,赵长河倒退一步,下意识伸手要遮脸。
这才是修罗场的终极形态。
赵长河只能赔笑:“都美,都美。”
“是吗?”三娘忽地一弹指。
众人眼前都出现了一片水幕,水幕之上,三娘窝在赵长河身上,拉着他的袖子在问:“诶,和我舒服,还是情儿舒服?”
赵长河捂脸:“你不如问孰美,哪有问这个的。”
水幕一阵波动,被裁剪了,再度出现的画面已是赵长河在说:“你堂堂尊者,和下属比什么嘛……”
三娘道:“说得也是,那货又丑又弱又笨,没什么好比的。”
画面中的赵长河没有回答这句话。
画面外的三娘在解说:“他当时默认了。”
朱雀的头发开始化成火焰。
赵长河再退一步,冷汗淋漓:“她、她断章取义,裁剪过的……我、我特么……”
话没说完,水幕中的三娘又在问:“我和圣女谁美?”
画面外的夏迟迟瞬间转头,恶狠狠地盯在赵长河侧脸上。
赵长河再退三步。
水幕中的他已经开口了:“迟迟年轻,肯定没有三娘这么风情万种的嘛……”
天上仿佛有乌鸦飞过,风萧萧兮雪落,画面凄美定格。
三娘依然是被摁趴在地上被骑着的姿势,脑袋微抬,眼珠子滴溜溜的。朱雀和夏迟迟神色极其危险地盯着赵长河的脸,赵长河小心翼翼地后退。
退着退着,忽地转身要跑,那边师徒俩早就扑了过来,赵长河抱头蹲防:“她断章取义,你们相信我~”
“哐哐哐!”地动山摇。
四象教新夜帝,尚未公布给教众,卒。
意外的收获是,三个女人之间的尴尬忽然消失了很多,一致对男去了。
龟龟大获全胜。
…………
午后,太庙。
赵长河鼻青脸肿地揣手手坐在炉前,任由自己的血修罗体自我修复。
三个女人都板着脸坐在一边看炉。
无论三娘之前说的那些是客观还是为男人辩经,总之朱雀揭面社死捱过去之后,大家的胳膊肘都拐到了一起,教义自然有了新诠释。揍他归揍他,反正现在自家男人就是新夜帝,原夜帝来了都没用。
当所有人一起成为叛徒,也就不是叛徒了,那叫天命所归。
何况这经辩得确实有理,她们自己都能取代远古四象,信仰的本就不是一个具体的对象,而是一个符号。当这个符号的任何属性都可以套在自家男人身上,那他当然可以成为这个符号的具现,更别提他还“走得更远”。
只不过二者确实有所差异,首先要面对的就是炎阳算夜空么?这是需要改动教义根本的,所有人里唯有之前的朱雀真的为教派考虑过这些事情,另两个都是摆烂的货色。现在朱雀投了,要考虑的就是怎么修改与适配了,并且还得强迫自己相信。
“理论上说……”朱雀终于开口:“太阳确实也是群星之一,只不过与四象出现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但长河的意象之中强调了,日月星有同处天际之时,这也是实实在在没有错的,因此教义直接往这方向上添加就可以了。当囊括了日月星辰在其中,才是完整的天,单论夜字,小了。”
“至于银河在四象之先……以这脸肿肿的混账东西为主,自然就该以他为先,理论上也没有问题,但情感上要让所有人都认的话则很是突兀,我们的教名都是四象,而非银河……”
三娘道:“如果要修改,需要潜移默化慢慢来,恰好把迟迟命名的国号拉扯过来应和,我们作为国教便是星河代表,这样从道理到实际都能对得上,教众的认可接受就相对容易,不需要去改教名的。”
夏迟迟道:“教名要改也不是不能改,四象教本就是这个纪元的命名,上古哪来四象教,都是夜帝臣僚……不过倒是没必要没事找事,不改更稳定。”
朱雀点点头:“无须更改。现在的情况正合上古,四象为夜帝臂膀,其中青龙代行人间,行人皇之事。而现在最妙的是,唐晚妆这些人内心并不一定认迟迟,她认的是长河,而只要我们这里确定了迟迟不过代行长河之意,那一切就都统一起来了,双方再无隔阂与立场冲突……与她们之间,反倒只是……”
朱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没说下去。
反倒只是什么?党争?
不,是宫斗诶……
但不管是党争还是宫斗,这个在一片混乱之中承续建立的新朝,在根基上的隐患就此消失。
当四象教与镇魔司真正合流一致,稳定了统治根基,接下去的典礼之类的已经并不需要赵长河操心,操持了一辈子四象教的朱雀自能把这些事理得清清楚楚,把教义与他关联、并适配如今的国教身份。
而他赵长河要做的,是把视角挪向京师之外,看向这一片破碎得乱七八糟的山河,如何收拾。
“喂,你说话啊,一直在这装什么哑巴?”朱雀踢了一脚赵长河。
如果说现在的四象教与以前有什么最大的区别,那就是最虔诚的高层对夜帝都没半点敬畏了……
赵长河道:“我在想怎么让你破御。”
朱雀愣了愣。
对哦,之前他说这个,可以视为给朱雀尊者的许诺和画饼。但如果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就知道皇甫情是朱雀,这就不是画饼了,是真意。
“你真可以?就靠这里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南明离火?”朱雀奇道:“这火虽强,火源不在这,而且即使找到火源,我也未必就能收服的啊,我们的修行又不是直接把火给吸收了……”
赵长河笼着手:“情儿以前和我……有一件事没做过。要不要试一下?”
朱雀柳眉倒竖。
我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在这里考虑怎么捧你做神,适配教义,你脑子里转的是怎么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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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