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秦珩透出笑意,柔软致命的修长脖颈凑到她唇边,凌厉的短发尖戳着她的额头。

熟悉的,强势霸道的雪松气息铺天盖地,裹夹翻涌,无处可逃。

这会耐心十足,惯来冷冽森沉的嗓音都带出温柔的软意,“嗯~宝宝咬。”

不怪陆杏禾老觉得秦珩不正常,正常人会像他这样,莫名热衷于一些变态事件。

气恼,羞怯,带着点发泄的狠,陆杏禾这一口咬得有点重。

就算是浑身硬邦邦像钢板一样的秦珩,脖颈这么柔软的地方,也脆弱。

唇齿间有血的味道。

秦珩额头顶着她的耳朵处,呼吸扑在她的耳垂边,滚烫灼热。

舒服到他整个人有点四肢泛软的战栗。

“宝宝,好舒服。”

到底狠不下心,感觉到有血腥味,陆杏禾心尖颤了颤,轻轻吮了吮。

“秦珩……”软糯的,迟疑的。

你真的有病,这句没敢说出来,怕被他换着花样折腾。

她舌尖轻触的瞬间,秦珩只觉得整个后背的麻意直接从腰椎一路窜到天灵盖。

重重吐了口气,“呼。”

下意识收了点手臂的力道,怀里的娇娇水晶,怕疼怕捏,不能用一点力。

秦珩抬起头,凑过去亲她,含着她的唇轻轻扬扬的勾,舌尖似逗似挑的寻。

陆杏禾招架不住,揪着他衣领的手开始泛软,呜咽吟喃。

“湿了没?”

“在这搞?”

陆杏禾眼睛里漫起了水雾,舌尖还被勾着,努力躲开,“不在这,进去。”

秦珩被惹出笑意,浑身的热度透过空气将她整个包裹。

“进去?”

看他又要口出狂言,陆杏禾只得伸手去捂他的嘴,额头去顶他,颤颤巍巍的哄,“秦珩……”

还真是小云朵,软乎乎白嫩嫩的,一揉就要出水。

秦珩满脸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透出好说话的柔和感,似乎已经按着她来了一次。

这会颠了颠人,抱紧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眼眸里的笑意层层叠叠往外溢,因为陆杏禾躲着,他故意冷着声音吓唬她,“嗯,捆手还是要的。”

中午吃饱的某人显然心情很好,也没在揪着午餐时说的事不放。

陆杏禾下午在办公室也没什么事,认真思考了一下。

嗯,反正她在哪都一样,都一样是秦总随叫随到。

倒不如她自己提,还可以以此哄哄秦珩开心,商量一下,让她多去医院陪陪姚女士。

唉,想到这陆杏禾就想叹气,明明跟着秦珩的初衷就是为了给姚女士治病,现在却她想多陪妈妈都要看秦珩脸色。

那天后来江茉安慰她,陆杏禾觉得自己不知好歹,是觉得自己用了秦珩那么多钱,享受到秦珩带来的诸多便利特权。

但其实,在秦珩那,他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陆杏禾的矛盾,并不是她不知好歹。

江茉是站在她朋友的角度安慰她,陆杏禾感谢她,也想就这么给自己洗脑,少些纠结和心理负担。

但她这十几年来,读书求学、社会家庭,教给她的都是: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懂得雪中送炭的难得可贵。

何况是在她孤立无援时给她解决了所有困境,提供了超乎想象的给姚女士的医疗条件。

而且,别管秦珩钱多不多,在她和姚女士现在的情况,真的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哪有那么多骨气啊。

没去成学校实习,姚女士也知道了。

从她来北城,第一次流露出难过和自我厌弃。“囡囡,是妈妈拖累你了。”

陆杏禾在剥柚子,姚女士喜欢吃柚子,最喜欢吃青柚,青柚贵,原来家里条件不上不下,两人时不时会买。

现在每天都是空运过来最新鲜的,但陆杏禾不在,基本没人碰它。

陆杏禾抬头看她一眼,压下所有思绪,“我刚读大学那会妈你怎么跟我说的,‘找男朋友要找家庭条件好的,别为爱冲昏头脑,婚姻里都是柴米油盐。’”

“秦珩估计是我能接触到的最有钱的了,而且不用上班,不需要被领导压榨,每天想干嘛干嘛,不就是你之前觉得我应该过的生活。”

姚女士年轻时候是苦过来的,就这么一个娇娇女儿,自然内心盼着自己女儿能万事顺意,不要吃生活的苦。

所以对于秦珩,她其实一直都抱有很大的好感。

被陆杏禾这么一说,姚女士想想也是,这世间百态,各人有各人的苦。

恋爱婚姻万千,自有个中逍遥与苦难。

尊不尊重是虚的,但秦珩真金白银砸在她和陆杏禾身上的,是实的。

于是陆杏禾还没安慰姚女士,反变成了姚女士给她洗脑。

秦珩性子霸道,就多让着他点,他在陆杏禾面前,瞧着是吃软不吃硬的,让陆杏禾别愣头青。

这是第一。

第二,则是最重要的,秦珩送的东西,钱财,尽数好好保管,别浪费,别挥霍。

姚女士对秦珩到底什么阶层身份没概念,但她很清楚,秦珩有很多很多钱,他来医院一次,从院长到各大牛主任,不论年龄大小,和秦珩说话,都谦得很。

陆杏禾在姚女士心里是仙女,但姚女士也要承认事实,这世界上仙女很多。

秦珩面前,永远不会缺仙女。

所以,她觉得自己宝贝女儿还是握在手里的钱财最实在。

第三,姚女士纠结很久,才开口,‘也要毕业了,你自己觉得有把握的话,和他要个孩子。’

陆杏禾,“……”

所以这就是中年人和大学生之间的鸿沟吗。

陆杏禾原本怕姚女士忧心,从来不说秦珩半句坏话,都是捡着好的说。

这会见姚女士猪油蒙了心,起身去关了病房门,坐到她身边,视线看着门口,声音很轻。

“你知道我为什么很少过来,也没和你一起在医院住过吗?”

要背后说人坏话,而且还是说大魔头的坏话,陆杏禾紧张得不行,眼都不眨。

姚女士倒是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没想出答案,这会试探性的回她,“学校课程多?医院离学校太远了?”

陆杏禾摇摇头,“不是。是秦珩不让我来。”

姚女士奇怪,“为什么?我这病又不会传染。”

“……”

陆杏禾哭笑不得,反正开了头,开始大肆吐槽秦珩,

“秦珩有病,他不正常,他不允许我和男同学聊天,包括微信,哪怕是正常聊天,学校事务,也不许我和哪个异性接触过多,也不让我长时间陪你,更不能在你这留宿……”

陆杏禾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气氛,叽哩哇啦倒豆子似的把包括开学那晚的事都跟姚女士说了。

最后总结,“他是不是有病,控制欲强到变态。”

姚女士听得张大了嘴,不确定的问,“热恋期?”

“热恋期也不至于想把我变成玩偶24小时捏手里吧。”

陆杏禾这么一说,把姚女士对秦珩的狂热满意度降低,总算把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按住了。

姚女士也开始和陆杏禾一起讨论他是怎么了,以及,陆杏禾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让他正常一点。

还没讨论出个1、2、3.

秦珩的电话来了,“下来。”

往常这种时候,陆杏禾都是和姚女士找个借口,然后乖巧离开,因为她怕秦珩突然发疯来病房抓人让姚女士担心。

这会吐槽完了,陆杏禾应声挂了电话之后,朝姚女士努努嘴,“你看他,变态。”

姚女士也觉得太夸张了,但还是觉得陆杏禾的描述可能有夸大成分。

陆杏禾为了证明,挂断电话之后继续在病房里剥水果,挑了个石榴开始剥。

五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

脸黑如锅底的秦珩推开门就看着她,蹙眉,明显压抑着情绪的暗哑,“怎么不下去。”

陆杏禾早有准备,笑得可乖,朝他晃了晃石榴,“今天的石榴很甜,我想剥点给你带下去。”

黑压压拢着的乌云气息自他周身散开,秦珩这才看向旁边的姚女士,“阿姨。”

压根没注意到姚女士那傻愣的状态,只朝她迈步,问她,“护工呢?”

虽然是女护工,但要是护工在,她磨磨蹭蹭没下去,这人更要发脾气。

陆杏禾朝他笑了笑,“正好我过来陪妈妈,就让她去给妈妈拿中药去了。”

秦珩还是蹙着眉。

黑压压的阴影拢着她,他站着没坐,陆杏禾就着手,拨了小半捧,抬手作出要喂的姿势,“特别甜,你尝尝。”

难得她这么乖又黏他,秦珩先弯腰扣着她的手腕尽数卷进唇齿间。

这才在她身边坐下,看她浸了石榴汁水的手指。

姚女士在旁边,陆杏禾没有他这么厚的脸皮,这会又羞又恼,原本还问他甜不甜,开不了口,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石榴一般,唇齿间多了点她的甜味,秦珩面色缓和,朝她道,“挺甜。”

总感觉这句话有歧义。

秦珩很少来这,这会情绪好,瞧她认真剥着石榴。

起身问了下姚女士的状态,转回来到她旁边,摸小狗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我去找刘主任。”

刘主任是姚女士的主管医生,因着秦珩的原因,对姚女士也很上心,每天姚女士这都是他亲自查房。

陆杏禾点了点头,“好。”

陆杏禾只是想给姚女士看看秦珩对她的控制欲,也不是故意要作他。

秦珩出了病房,陆杏禾端着剥石榴的小碗坐到姚女士旁边的小沙发上,

一边继续剥石榴一边说,“妈,你看是不是?”

姚女士确实有点惊诧,百感交易,视线凝在陆杏禾身上,

像要给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身扫描的缓慢细致,轻言问她,“你累不累?”

陆杏禾愣神一瞬,眼底有点涨意蔓延,感觉嗓子有些酸涩。

摇了摇头,“不累,秦珩只是霸道,但我在他这什么也不缺。”

陆杏禾犹豫了一下。

还是继续,“我只想你赶紧好起来,做完手术,你想在这也好,或者回榕城,我准备考个老师,学校会有教师宿舍,我们两一起住。”

是宽慰她也是鼓励她的话,姚女士伸手拨开陆杏禾耳朵边的碎发,“妈妈知道,妈妈会好好的。”

是面对母亲自然而然的软弱与撒娇,陆杏禾觉得这会自己只想对着妈妈撒娇耍赖。

但姚女士因为先天性病症引发身体很多机能缺陷,这半年来一直在治病。

她每天几乎五脏六腑都在备受煎熬,陆杏禾不想再让她在自己这担忧。

她在爸爸妈妈的温护下长大,现在该她来成为家人的保护了。

陆杏禾坐在旁边,禾姚女士闲聊,哄住了秦珩,她便有意放慢动作,一颗一颗的剥,想陪陪妈妈。

“秦珩下周要去港城,我也跟他去,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啊。”

虽然这会交通便利,在北城什么都有,但港城作为印象中的购物天堂,要过去的第一反应还是想给妈妈买东西。

正常人是一对肾,姚女士先天只有左肾,她出生那会还没这个概念,因为没什么特殊表现,所以小时候也没检查,一直没发现。

年轻时候左肾功能正常,一直就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殊,一直到左肾出了问题,去医院才发现先天只有左肾没有右肾。

肾是过滤器官,姚女士发现时左肾已经出了问题,身体的过滤一出问题,接连就引发了其他并发症,即便每天都在顶尖医院接受治疗,但姚女士的身体时时刻刻都是不舒服状态。

这会的外物于她而言,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吸引力,她只想要身体不受病痛折磨。

姚女士笑了笑,想起年轻时看的港片电视剧,“囡囡去找找看,你小时候和妈妈看的那个律政剧里面那家面包店到底在不在,那时候看电视剧,感觉那家的面包看着好好吃,他们好像每集都去买。”

姚女士一说,陆杏禾认真想了下,那时候她才小学,榕城那时候的面包店都是很中式的糕点店。在港片里看到那种偏西式的烘培店很新奇也很勾人。

那时候她老是闹着问姚女士想吃,姚女士还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在榕城大街小巷的转,都没有那样的。

后来上初中了,榕城也开始有西式的烘培店,但电视剧已经过去很多年,再见到那种面包店似乎已经忘记了小时候看电视时的心心念念。

陆杏禾看姚女士眼眸里亮起的光彩,重重点头,本来一点不想跟秦珩外出,这会倒是多了点期待,“好,我去看看,找到了我给你买回来,等明年你做完手术我们再去吃一次。”

姚女士笑得眼眸弯弯,陆杏禾眼睛像她,看着是杏眸,但一笑就是月牙状。

姚女士因为生病脸上没多少肉,眼眶加深,看着不太像,但笑起来两人眼睛的角度都差不多。

陆杏禾手机有微信提醒,她在剥石榴,不方便,“妈,你帮我看一下。”

姚女士拿起来解锁点开没看,直接点开微信界面后递过来她眼前。

是秦珩发的消息,“秦珩说在外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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