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口中的腥味儿,指的应该是蛇腥味儿。
我连忙吸了吸鼻子,果真,有一股子淡淡的腥味儿,不过这种气味儿并不在这屋内,好似是从屋外头传进来的。
于是,我连忙站起身,就要去一看究竟。
小荷连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紧张的问道:“小姐,你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我说着挣开小荷的手,蹑手蹑脚的靠着门后靠了过去,并且眯着眼朝着门缝外望去。
外头的走廊里点着灯笼,并无什么异样,不过那蛇腥味儿就是从外面的走廊上传来的。
我的视线又朝着对面洛姨娘的屋子望去,心中想着,那双鳏既然能潜入小荷的梦中,也必定能潜入洛姨娘的梦里,洛姨娘会不会出事儿?
想到这里,我拿了好几个香囊和符纸,就准备去看看洛姨娘。
龙玄凌走的时候,一再叮嘱我,要照顾好洛姨娘,如果她出事儿了,我便无法同他交代。
“小姐,你要去哪儿呀?”小荷见我要走,顿时就急了,也慌忙站起身,想要跟着我。
“小荷,我有些担心洛姨娘,你在这歇着,我去看她一眼立马回来。”我说完,见小荷还是害怕,专门用雄黄粉在她的周围撒了一个圈,只要她乖乖呆在圈里,就不会有事儿。
“那,那,那小姐,你要快些回来。”小荷看着我,眼中带着惊惧。
我冲她点了点头,就推门出屋,外头的走廊里,一片寂静,我直接穿过庭院朝着洛姨娘的屋子径直走去。
一到洛姨娘的房门口,我就发现,原本我安排盯着洛姨娘的两个家仆,都倒在了地上。
而这洛姨娘的屋门是虚掩着的,借着门口灯笼的光束,我轻轻推开门,朝着屋内望去,结果就看到了地上凌乱的衣裳。
不过,并未听到什么动静。
“洛姨娘?”我开口喊了一声。
屋内没有回应,不过那蛇腥味儿却是极浓,我断定,这屋里肯定有蛇!
“孽畜,你还不肯收手?那就别怪我要毁了你道行了。”我说着,就迈过了门槛,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刚刚朝着屋内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嘭”的一声响,紧接着屋门就关上了。
我料定这屋内有妖,也并未被吓着。
“嚯嚯嚯!”
很快,屋内一侧传来了鳞片在地上摩擦的声响。
屋内昏暗,我看不清那东西在哪儿,不过我果断的在自己的周围撒了一圈雄黄,我倒是要看看,那邪物要如何靠近我。
两双绿莹莹的眸子,很快就出现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
这条蛇个头有些大,但我想着,应该不是那蛇妖吧?院子里那么多的妖魁符,它应该进不来才对。
可是,这条双鳏和我今日烧死的那些小蛇,又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
“你是那蛇仙?”我开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对方听到我这么问,立即“呲呲”的吐着蛇信,不过却并不敢靠近我。
“你究竟想要什么?她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害死她们,也是给自己添了业障,今后难以修成正道。”我盯着那几只绿眸子,掷地有声的说着。
结果对方听了之后,便突然唰的一声,一个扭身,幻化成了人。
屋内的灯盏,也亮起了微弱的光。
我看到一个着白色袍子,衣玦飘飘面容俊秀,又带着几分妖娆气的男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模样,也难怪,小荷跟洛姨娘会被他迷住。
“这位姑娘,你是误会了。”他那一双向上扬起的凤眼望着我,眼中带着勾人的神色。
“误会?你自己的所作所为,难道心中没数么?”我看着这双鳏,他的这张脸,很能迷惑人。
“呵呵呵。”他扬起嘴角笑出了声来:“姑娘,你是修道之人?还是猎妖师?”
“我是谁,你无需管,不过,你若是再继续在这宅子里“捣乱”我一定杀了你。”我说着,已经小心翼翼的将那妖魁符夹在了指尖,就等着他再靠近一些。
可这双鳏却是警惕的很,根本就不靠近,还倒退了数步,一直退到了床沿边上。
他撩开幔帐,我看到洛姨娘闭着眸子,同小荷一样,脸颊绯红,一看就知道,她在做什么“梦”。
“你好似挺紧张她的,若是我吸干了她的精气,你似乎不好对你丈夫交代对么?”双鳏望着我,脸上依旧带笑。
那笑容,阴恻恻的,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要不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你把那个叫小荷的丫头给我,我就放过这个女人。”双鳏看着我,做出了“退让”。
只是,我不明白,这洛姨娘的长相和身段都比小荷好,为何双鳏要小荷,不要洛姨娘。
“不行,你要么走,要么我就对你不客气。”我冲着双鳏呵斥道。
双鳏一听,那泛绿的眸子立即就微微眯起。
“我这是给你面子,既然你不要,那就休怪本仙了!”它说罢,一张嘴,吐出一条长长的信,准备朝着洛姨娘的脸颊上舔去。
而我的视线却在这个时候移开了,望向了洛姨娘梳妆台上供奉的那个黑蛇雕塑,这双鳏狡猾能躲闪,可是雕塑却是躲不了。
于是,我直接抬手飞出一张符纸,朝着那雕塑投掷而去。
“啪!”的一声,符纸狠狠的打在了雕塑上,那双鳏的身体便猛然一颤,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这妖魁符,大妖都受不了,而他身上腥气这么重,应该也就一两百年的道行。
见他倒地,我立即朝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用力的拍了拍洛姨娘的脸颊。
洛姨娘有些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当她看到我时,吓的惊叫了一声。
“啊!”她叫唤着,坐了起来,用被褥捂身。
“救,救,救我。”双鳏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喊着。
洛姨娘一看,连忙抓过一旁的衣袍,直接披在了身上,然后就要去扶那双鳏起来。
我一把拽住她的细胳膊,怒叱道:“它是妖!”
此话刚一出口,地上的那双鳏便是一阵的痉挛,紧接着,“啪叽”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从那双鳏的脸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