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守灵

这么冷不丁的出现一个人,东锁振吓的连退了好几步,待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孔之后,才破口大骂。

“东大农,你想吓死我啊!”东锁振恼怒的冲着东大农吼了一声。

东大农却面无表情,抬脚就进了厅堂里,而他一靠近,我就发现,他眼里的黑色已经几乎将整颗眼球给填满了。

东锁振明显也发现了,于是,不敢再朝着东大农嚷嚷,而是后退,躲到了龙玄凌的身后。

“都会死的,都会死的,佩蓉啊!我来给你赔罪了!”东大农说罢,就准备朝着那棺椁撞去。

龙玄凌走上前,直接抬手点中了东大农的眉心,东大农立刻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捆起来。”我想一会儿他再醒过来,只怕还会做出出阁的事儿。

“安之,明月和柴绍都醒了。”楚楚出来,高兴的说道。

我连忙进屋内去看,之前已经把柴绍抬到屋里了。

他们不明白为何会被捆绑着,特别是柴绍,还是一副完全发懵的表情。

“柴绍,你在山上遇到了什么?”我看到柴绍之后,立刻直截了当的问。

因为,再不弄清这一切,他和明月也会死。

“山上?”柴绍茫然的望着我。

但眸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视线一看我的身后却又立即住了嘴。

我回头朝着身后看去,看到了穿山甲宁思音他们。

“安之,你为什么把我们给绑起来?”明月在一旁挣扎着。

“你们现在听话,先别动,等我们查清楚了缘由,就会把你们放开的。”我对明月说完,又看向柴绍。

柴绍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屋门的位置看着,那眼中有惊恐,有疑惑,还有不确定。

“你到底怎么了?那夜你是不是遇到殷容佩的鬼魂了?是她对你下手的么?”柴绍不说话,让我越发的着急。

“你们都出去,这件事,我只想跟玄先生一个人说。”柴绍开了口,却是直接让我们出去。

“诶,你这?”穿山甲是个急脾气,一听柴绍这么说就恼了。

“好,都出去。”我不等穿山甲把话说完,立即就要出房门。

并且,出去之前,还将明月给扶了出去。

走到门口处发现,青岑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在了穿山甲的身后。

方才我以为柴绍看的是穿山甲,可仔细一想,也有可能是在看穿山甲后面的青岑。

我让大家都去厅里,明月知道自己眼中也有小黑点的时候,吓的脸色都发青了。

“你昨夜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我看着明月,柔声问道。

明月听了,有些失神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梦到了什么?”我追问着。

厅堂里,就连那老汉都紧张的望着明月。

明月蹙眉,想了想说道:“我梦到了一个女人。”

明月说着,突然好似神经错乱了一般,猛的站直了身体,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说完,明月就跪在了地上,冲着殷容佩的棺椁嘭嘭嘭的磕头,我们连忙将她强行的扶起。

看来,昨夜她应该是梦到了殷容佩。

“这尸体邪,埋了十几天也没有腐烂不说,他们一个个做的梦好像都差不多,都要跟这女人道歉。”穿山甲说着盯着那棺椁。

我点了点头,觉得必须将棺椁埋了。

这一次东锁振和老汉也不拦着了,他们也觉得事情实在是太邪性,所以,让我们也帮忙,抬棺椁入坟山。

而此刻,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村里头却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刚进这村的时候好歹还有些人在门口编竹筐,如今整个村子就好像是一个空村一般。

敲锣打鼓吹丧曲的人老汉专门去请了,并且,还借了粗布麻衣,让穿山甲和小舅舅这两个帮忙抬棺的人穿上。

穿山甲力气大,他一个人在前面扛,小舅舅和东锁振在后头扶着,随着丧曲的吹奏,他们稳稳当当的就上路了。

楚楚和宁思音还有老汉他们留下,我跟着青岑,一道去送棺,青岑要一路哭着到坟山脚下,我看着青岑,她依旧是哭的撕心裂肺,让人心疼。

到了这坟山脚下,青岑和我只能驻足,因为女人是不能送棺上山的,否则不吉利。

看着棺椁上了山,青岑眼中的泪水依旧是簌簌的滚落着,我劝说了良久,她才稍稍的冷静下来。

穿山甲他们在山上一直待到了傍晚,才下的山。

好不容易等到穿山甲他们下山,我就发现那些吹丧曲的人脸色都不好看,小舅舅和穿山甲倒只是有些疲倦。

东锁振是一头的汗水,嘴唇都发紫了。

那些吹丧曲的人,一下山就立即回家了,我们几人也顺着道朝着东锁振家走。

“怎么了?他们怎么吓成了那副模样?”我好奇的问穿山甲。

穿山甲晃动了一下脑袋:“别提了,那棺材里头好像有动静,可掀开看,又没有动静,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次!”

穿山甲说着,还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就在埋棺椁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女人的魂魄。”

“嗯。”我听到穿山甲这么说,便回过头去,朝着坟山上看了一眼。

赫然看到殷容佩居然就站在身后的山道上,小舅舅他们也跟着我一同回头,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还问道:“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眸,那殷容佩确又突然不见了,于是摇了摇头,赶紧先回老汉家。

老汉家里,龙玄凌正襟危坐在木凳上,看到我们回来了便说:“今夜我们都在这厅堂里守灵。”

“什么?”东锁振一听就不乐意了,毕竟,今天已经忙活了一整天。

“谁也不许回屋睡觉。”龙玄凌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看向龙玄凌,心中想着,他必定是在柴绍那听说了什么,所以这不让我们睡觉是策略么?

穿山甲虽然看着粗枝大叶的样子,可它的眼眸子一转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即也应和着说要守灵。

“那女人都埋了,为什么还要守灵?你们?”东锁振还想再说什么,被穿山甲瞪了一眼之后,顿时就只能住了嘴。

除了青岑的继父,其余所有人都在厅堂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