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峰,有天书高悬,霞光万丈,瑞气无边,不过这一切异象都被一人镇压,外界难见。
“倒是几个不错的苗子,未来或也有几分登临天仙的可能。”
云端之上,红云默默的打量着江宁四人,脸上有几分满意之色。
这些年它一直在龙虎山的气运海中修行,其主修运道,这气运海对它而言就是最好的修行之地,这一次也是心血来潮,恰好苏醒了,然后江宁四人的种种表现就都落入了它的眼中。
在它看来江宁四人的表达方式多少夸张了一些,但对于张纯一的崇敬却是货真价实的,其看人多看本心,心是好的,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小目的是可以接受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才会用好的来评价江宁四人,并引动龙虎天书,给四人一个机会。
“龙虎山自主人而始,后有小庄、小白、小张,三人尽皆成就了天仙妖帝,特别是小庄,其才情卓绝,为主人大弟子,很是不俗,未来当可证道不朽,为龙虎支柱。”
“唯有这三代弟子差了一些,才情不如小庄多矣,不过他们赶上了一个好时代,现在的龙虎山已经不是曾经的龙虎山了,并不缺乏资源。”
念头转动,红云默默思考着龙虎山的未来,龙虎山在不断壮大,而它也在不断成长,现如今的它已经真正有了几分长辈的模样。
这龙虎天书与龙虎山的气运息息相关,每一次催动都会消耗龙虎山的气运,不可轻动,其本由掌教庄元执掌,一直在气运海中接受气运的滋养,只不过作为张纯一的妖物,红云同样有资格引动龙虎天书。
它今日愿意消耗龙虎山气运给予江宁四人一点造化,除了认为他们本性不错之外,也是为了龙虎山的传承考虑,时至今日,龙虎山三代弟子的天仙之路也该开始谋划了,毕竟代代传承不断才是一方大势力应有的气象。
“机缘我已经给了,只希望你们能争气一点。”
见四人渐入佳境,红云收回了目光,它此次苏醒另有缘由,碰上江宁四人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要去云荒一趟吗?”
顺着冥冥中的指引,眺望云荒,红云若有所思。
下一个瞬间,其身化清风,飘然而去。
······
云荒,风雨欲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弥漫。
神堕之事重演,地府鬼神皆惊,原本准备大力推进的神道体系建设被迫停了下来。
在地府看来,云荒是一块极其不错的神道试验田,其重要性远不如中土,也没有蛮荒、西荒那样的各方势力牵扯,更不是罪荒那样的鬼蜮,在这里建立完整的神道体系,推演神道未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一个完整的神道体系建立绝不容易,特别是在阳世这种相对复杂的环境之中,也正是因为如此,地府对于云荒实际上还是很看重的,只不过如今神堕之事却宛如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地府鬼神的心头,让他们看不到一点光亮。
如今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再次祭天,引动阴冥天的力量涤荡云荒,只是这样又有什么用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而且阴冥天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好引动的,地府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根本不可能频繁动用。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红云受到冥冥中的指引,悄然来到了云荒。
“如今的云荒与过去的云荒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身影显化,俯瞰云荒,红云若有所思,此时的云荒竟然让它感受到了一种亲近感,就好似与它同源一般。
要知道这云荒它实际上并不是第一次来,它曾与张纯一一起降临此地,只是它上次来时并无这样的感受。
“很奇怪啊。”
理不清,看不透,红云干脆不再多看,直接顺从本心,祭出了异宝·天鸿珠。
嗡,霞光万丈,照破阴霾,在天鸿珠显化的瞬间,其神异自显,化作一棵鸿运宝树,扎根天地,其以金玉做叶,以宝石为果,尽显华贵。
轰隆隆,宝树扎根,云荒为之动荡,在这一个瞬间,整个云荒气运都受到了牵引,开始源源不断的向鸿运宝树汇聚,得这些气运滋养,鸿运宝树的光辉越发璀璨,整个过程无比顺畅,就好似这些气运本就与鸿运宝树是一体的一样。
“这种感觉···”
无尽气运席卷而来,将自身淹没,红云有些恍惚,在这一刻,它好似看到了一尊古老的神魔,其执掌天地之运,是福是祸皆在一念之间。
与此同时,在那云荒的最深处,原本正在清修的因果老人猛然睁开了双眼。
“鸿运归来了?不,鸿运试图掌控命运,已经触犯了禁忌,经由我与毁灭之手,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了,绝不可能再次归来。”
法眼映照天地,见鸿运宝树宝光冲天,因果老人只觉得有些刺眼。
“你到底是谁?”
目光锁定红云,因果老人催动了手中的红绣球。
下一个瞬间,无数丝线编织,一张大网悄然形成,一幕奇异的景象悄然倒映在因果老人眼前。
那是一片湖泊,有八百里水域,多云雾,在一个平平无奇的黄昏,太阳刚刚落下,一抹霞光滋生,将一朵白云染红,然后得天地灵气滋养,一只小小的白云妖就诞生了。
“原来是好运得了一抹鸿运遗留精气的小妖,如今却是成了气候。”
看穿红云的跟脚,因果老人心中的念头飞速转动起来。
当初他顺势而为,与毁灭合作,镇杀了触犯禁忌的鸿运,夺取了鸿运的部分道果,最终成就了自己因缘之道,但现在看来鸿运未必就真的死的稀里糊涂。
“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借我之手留下了一线传承吗?毕竟他触犯了禁忌,若没有我出手拨动因果,他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埋葬在历史当中,可这不应该啊,当初我的布局并没有什么破绽。”
“难道说他真的依靠气运触及了命数,将变数化作了定数,这才悄无声息的利用了我?”
一个又一个的猜想浮现,因果老人的神色变得格外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