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食铁
夜幕下,滚滚乌云东来,群兽退避。
立在云头,张纯一眺望着远方,万怀庆则吹奏着一根骨笛,发出古怪的腔调。
而在他们的周边则汇聚着数百只血眸鹰,这些血眸鹰挥动双翼,默默的飞行着,没有发出任何的杂音,不似兽群,更似训练有素的军队。
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用一根骨笛操控着鹰群的万怀庆,张纯一不得不承认对方在驯鹰上有着极高的造诣。
仅凭万修远遗留下的一根鹰笛,万怀庆没花多少功夫,就顺利掌握了大孤山的血眸鹰群。
这也让他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万怀庆的身上或许还有一些隐秘,但对方现在就是一个废人,身体上的伤且不说,魄印破碎,神魂受创,若不想办法修复,就连想再炼化妖物都做不到,始终都在掌控之中。
“平阳郡就在眼前了。”
看着前方的重重山影,张纯一心中的念头转动着。
此时的少阳郡并不平静,而鹰群又太过扎眼,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张纯一和万怀庆选择带着鹰群昼伏夜出。
如此虽然依旧声势不小,但因为会飞行,所以在路线的选择上张纯一就没有太多的拘束,一路行来倒也算顺风顺水。
途中虽然也遇到了几次小麻烦,可都被张纯一轻松化解,现在的张纯一虽然是锁三魄的修为,但在战力上却足以和一般的锁五魄修仙者相提并论,而锁五魄的修仙者就算在一郡之地也算的上是一个人物了。
至于说大孤山,张纯一目前并没有什么想法,那个地方此时也算得上是是非之地,并不平静,他只是保留了大孤山外围的幻阵,以待将来。
而另一侧,看着陷入沉思的张纯一,万怀庆的心中也有一些不平静。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自家这位宗主也算有了一些了解,虽然还很年轻,但为人成熟稳重,最为重要的是天资横溢,是真正的天骄人物,如果不中途夭折,未来必然大放光彩。
“或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心中念头转动,万怀庆的心重新归于平静,人老了,又被囚禁了那么多年,心中的心气自然没有以前那么高了。
天刚蒙蒙亮,一片乌云自天边而来,落向了云雾缭绕的龙虎山。
去时草尚青,归来已是秋,一去近两月,再次回到龙虎山,看着熟悉的景象,张纯一的心格外安宁。
在张忠的打理下,过了两个月的时间,龙虎山越发兴旺,这两个月长河县并没有什么大事,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几家的共同运作之下寒铁矿的开采已经步入了正轨,源源不断的寒铁矿石正在被开采出来。
没有过问过多的杂事,将血眸鹰群安置在龙虎山后山大青岩下的悬崖上,向张忠介绍了一下万怀庆这位龙虎山新上任外门执事,让其为他打理一下生活杂事,张纯一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沐浴焚香,张纯一开始清点自己的收获。
首先是血鹰盗四当家林之平的遗留,包括下品灵石20来块,一颗蕴含24年修为的萃妖丹,下品法种三枚,火弹、炎爪、织火衣,以及不入流观想法葵花图一册。
然后是吕仇的遗留,一颗蕴含29年修为的萃妖丹,下品法种三枚,巨化、犬力、嗅十里。
最后就是万修远的遗留,两颗萃妖丹,一颗蕴含四十年修为,一颗蕴含三十七年修为,六枚法种,出自血眸鹰的巨化、食铁、风袭、鹰力,出自刀妖的斩人以及血煞。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食铁这枚法种,它是金相中品法种,拥有它的妖物可以通过吞噬奇金异铁来增强自身的力量。
血眸鹰的防御力之所以那么强,足以无伤硬抗六耳射出的箭矢,其根本原因就是它吞噬了大量的寒铁,一身鹰羽坚韧到了极致,宛如一件天生的法器。
当然了,具体能吞噬何种的奇金异铁与妖物的修为有很大的关系,品阶越是高的矿石越是难以消化。
而除了这枚食铁法种之外,刀妖所拥有的斩人法种虽然只是下品,但也颇有意思,这枚法种在针对人类之时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就好似能锁定弱点一样,不过在对付其他生灵时却差强人意。
“食铁法种非常不错,只可惜六耳并不具备金相,无法炼化,不然或许可以练出一具不败金身。”
把玩着手中的法种,张纯一心中的念头转动着,妖物的先天属相并非不能改,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往往需要借助一些特殊的宝物和秘法才行,并没有那么容易。
最常见的一种方法就是长时间喂养妖物某种属性倾向明显的灵物,让妖物自然异变,只不过这种方法耗时久而且结果不确定,很少有修仙者愿意去尝试,毕竟妖物并非属相越多就越强。
这些法种看似不少,但对张纯一目前比较有用的实际上是犬力和鹰力这两枚力相下品法种,因为中品法种九牛需要用九枚力相下品法种来合练。
这对一般修炼者来说很麻烦,毕竟法种难得,万修远就始终未能练出这枚中品法种,但对张纯一来说只要花些时间就能够凑齐。
“食铁法种是少见的珍惜类法种,价值难以估量,或许我可以尝试培养一只器妖。”
在某一刻,张纯一心中转过了这样的念头。
限制器妖成长的往往是其自身材质,毕竟不是每一个修仙者都能拿出仙金神铁铸造器胚,搏一个可能,更何况越是品阶高的灵材铸就的器胚往往就越难通灵化妖。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能让一只金相器妖炼化食铁法种,那么自身材质问题将会迎刃而解,那怕没有炼器师的帮助,同样可以自我蜕变。
理清了心中的思绪,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张纯一将这些宝物收起,然后取出了那一枚得自吕仇的升仙玉。
心灵悸动,那怕早有准备,当再次看到这一抹紫色的时候,张纯一依旧难以压制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渴望,这近乎于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