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燃火起(下)

随后,便是听得一阵嘈杂的声响,门外的石锁已被打开,一高大身影背着光走了进来,轻笑一声,道:“后土,平时你也是机灵的很,现今怎的被关了起来,这可不是我古巫族后土啊?”

“燧人大哥,你回来啦!”

来者笑脸吟吟,体内真气磅礴,面容俊逸,正是风燧人,风燧人乃弇兹兄长,一身修为强大无比,虽不及帝江,但也是天地间顶天立地的强者。

后土站起身来,有些无奈与苦涩,继续道:“燧人大哥,我这也是无奈的很,帝江首领不由分说的,便将我的修为尽数封了,关在这石牢之中,也不给我机会多加辩解,即便是有千张嘴,万般心思,也难发挥用处,这才有了如斯景象。”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具体经过缘由,我都听弇兹说了,此时确是帝江首领做的不对,我去与帝江首领说说,让他尽早将你释放出来,这天下已经开始乱了,已是不可再如此内耗,若我古巫族实力不济,这场大乱中怕是落不到好。”燧人脸色凝重道。

“怎么?这天下混沌已经开始乱起来了?外面发生了何事?”后土着急道。

“哎!”

燧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归墟五神山里面,其中岱屿与员峤两座神山,因神山下的鳌被龙伯国民钓走,导致两座神山无固定之根,被归墟的罡风吹走,不知去往了何方,而在神山上的一众居民纷纷出逃到另外三座神山上。”

“什么?区区龙伯国民竟敢做如此胆大妄为之事?这五神山的三清呢?”

后土心中震撼,如此一来,先天一族虽是散漫,但这五神山怕是要和龙族结怨了。

“哼,此事说来蹊跷,那几日,适逢三清外出,这才让龙伯国民有了可趁之机,其中具体缘由因果,暂时未可知。”燧人眼中精光闪过,满是智慧的目光思索着什么。

“那,现在归墟五神山那边,作何动作?”后土虽被囚禁,却也心系这茫茫混沌。

“三清未归,五神山倒是派出了一些先天强者,各处寻求帮助,只是暂时未有结果。”

燧人顿了顿,望了一眼后土,耷拉着眼皮,继续道:“此乃一事,还有另一事,同样是震动混沌,此事才发生在前几日,怕是要直接引起万族的战争。”

“何事?”

见燧人如此郑重其事,后土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白泽被刺杀,在笑城身死,其子白轩被追杀,据说已回归麒麟崖。”燧人沉声道。

“轰!”

犹如炸弹在脑海中炸开,后土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已不知该如何思考,半晌才反应过来,却是不由得悲从中来,眼眶逐渐变得湿润。

这白泽与笑城,那是茫茫混沌中万族皆知的和平地带,也是唯一的一个无争端的城池,如今白泽身亡,这意味着什么?

这又代表着什么,天下混沌该是如何的一个态度?

白泽是麒麟一族的智慧,他这一死,麒麟族该作何反应,天下万族又该如何反应?

一时间,后土头大如斗,却是再也想不下去,脑海中纷乱如麻。燧人走上前来,轻轻的拍了拍后土的肩膀,道:“虽然现在告诉你,有些不合时宜,但你迟早该知晓。”

“什么?”

这一句话,让后土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双手掌心处立刻有虚汗冒出。

“当日白泽被刺杀之时,羿在现场,但未能救下白泽,同样在场的,还有龙族应龙以及人族氽奇!”燧人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如同巨石般砸在后土心口上。

“人族氽奇!氽奇!氽奇!”

后土有些无意识的呢喃着,心中百般滋味,氽奇在现场,那氽奇从古巫族逃走后,想必安然无恙,还碰上大哥的话,定是能保得周全。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便放心了。”

后土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口中低声的说道,缓缓的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指缝间有着泪滴落下,呜呜的哭泣着。

正当哭着,燧人正要安慰,突见后土停止哭泣,脸上有着惊愕之色,慢慢的转变为恐惧,随即变成一声尖叫,大声喊道:“不对,大哥要赶回来,氽奇与大哥一起,那不是说,他也要回古巫族,不行,绝对不可,他回来怕是必死无疑。”

口中说着,后土便朝着石屋门外冲了过去,正要出门,却见那两守卫闪身而出,手中举着石矛,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那石矛已是对准了后土的脖颈。

“给我让开,我有急事要找帝江首领!”

后土朝着对方大声吼道,虽是修为被封,但仍旧一股强大的威严自身上弥漫而出,令守卫不敢与其对视。

“后土,不是我等不让,只是此乃帝江首领之令,我等若是违背,只怕处罚不轻,还望后土你见谅!”其中一个守卫低头道,手中石矛不曾收回半分。

“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

此刻的后土早已没有平日的温柔平和,心中只有对氽奇的挂念,对其安危的担忧使她变得声色俱厉,若是只有羿回来,那还好,但若是氽奇一起,怕是羿连同自己都要在此次事件中遭遇大劫,至于氽奇,怕是要没命离开了。

便就在此时,一股强大气息突兀的爆发而出,后土本就修为被封,气势被如此一冲,当即便散了,只听得一声音传来,道:“好一个后土,好大的威势,平日里积威甚重,如今竟是用来对付区区一守卫,当真是不脸红,羞也不羞?”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缓缓走来,仔细看去,却不正是奢比尸。

听得奢比尸的话,后土方才逐渐冷静了些,只见那奢比尸轻轻推开守卫,道:“后土,你现今被囚,是帝江首领的命令,若是帝江首领要见你,自然会见你,若是不见你,你便在这石牢中安静呆着便是。”

“哦?这是帝江首领的意思,还是你奢比尸的意思?”

望着一脸高傲的奢比尸,后土正欲开口,一边的燧人从背后走了出来,脸色显得有些阴郁。

“燧人大哥!”

本还是高傲的奢比尸,见燧人出现,当即低下头颅,背后冷汗涔涔,说话都有些支吾,道:“燧人……大哥,你何时归来了,也不与小弟说道一声,好让小弟去迎一迎你,你这突然出现,当真是吓了小弟一跳。”

“哼,废话莫要多说,我方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未回答呢?”燧人盯着奢比尸道。

“此事,此事帝江首领并未明说,但依属下所见,帝江首领当是如此意思,故而才斗胆如此说,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燧人大哥见谅。”奢比尸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哼!”

燧人冷哼一声,奢比尸顿觉一股强大气势压在其双肩上,令他有些喘不过气,便听得燧人继续道:“要逞威风可以,到外头去逞去,对着被关押的族民逞威风,你倒是出息的很,传出去,也不怕丢了我古巫族的脸面!”

“是是是!”

面对燧人的训斥,奢比尸只得唯唯诺诺的应“是”。

燧人斜了一眼奢比尸,转过身来对后土道:“后土,你便先在这呆着,我去见帝江首领。”

口中如此说着,不待后土多言,脚下步伐已经迈出,朝着帝江的居所方向而去,而那奢比尸也长舒一口气,跟随而去,剩下守卫重新将石锁锁上,留下后土独自愁容满面,凄凄幽叹。

在这天下某一处的森林上空,一道残影急速掠过,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这急速飞行的正是蜚廉,蜚廉那宽厚的背部上,氽奇正紧紧的皱着眉头。

方才,羿发丝中的胞人族已将所有事情尽数告知,却是未曾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羿大哥,此事,我等该如何应对?”氽奇心中有着不详的预感,却想不透其中有何曲折。

“此事,与你而言,并非幸事!”

羿心中同样存在这担忧,先前胞人族所说,他们为此次情报付出了不少生命,连最后探听此消息的暗若,也因最后重伤不治,成为了牺牲品。

关键此消息乃由椿传了出来,可信度必然是相当的高,但有了上次的教训,氽奇若是回到古巫族,定然又要被帝江首领盯上。

“依我看,氽奇,如此这般可好?”

一边的应龙接过话茬,道:“此事你若是现身,必定被针对,倒不如你先藏起来,我等去与帝江交涉,若是情况有变,你大可见机行事,如何?”

“可是,后土她?”说到底,氽奇终究是不放心后土,心中太过担忧。

“无妨,后土终究是我古巫族族民,也算的上是有名的强者,即便是帝江首领也不会真对其如何,顶多也只是略施惩怠罢了,不至有其他危险,你大可放心。”羿沉声道。

“如此,那我便依计行事。”氽奇只得点点头应道。

……

昆仑丘上,烛龙正在各花草树叶间收集着露水,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滴,在晨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芒,映射出小小的七彩虹光,煞是美丽。

在旁边树林草木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只七足鼠突的窜了出来,引起一阵摇晃,掉落不少的露水,引得烛龙一声无奈的叹息。

那七足鼠迅速爬动着,鼻子在到处嗅着,路过烛龙脚下之时,围着转了个,用爪子在烛龙鞋上抓了抓,发现似乎有些无趣,便又快速钻进了另一边的草垛中。

“烛龙兄当真是好闲情雅致!”

一个声音从虚空中响起,一道极为微弱的火苗在旁边亮起,随即便急速扩大,最后化作陆压的身影,嘴角含着笑。

“哎,你这一来,火焰丛生,本就被那七足鼠给晃落了不少晨露,现在倒好,直接尽数没了。”无奈,烛龙将手中的囊塞了起来,一道光芒闪过,已然消失于无形。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陆压不忙着在这天下混沌间收集宝贝,跑我这来做些什么?我这可没什么好东西让你惦记了,莫不是又看上我酿的酒了?”烛龙打趣道。

“你这宝贝定然还有不少,只是你烛龙都把它们藏起来罢了。”

陆压笑了笑,继续道:“不过我此次前来昆仑丘,却不是来找宝贝,是来找你,找你帮忙,或者说要求你帮忙的。”

“哦?要求我帮忙,倒真是新鲜的很,说来听听。”

烛龙作了个请的手势,二人朝着烛龙的居住地而去,边上许多的小动物纷纷逃窜开,时不时伸出头望望,若是看见二人目光望过来,又是迅速的缩了回去,若是没有,则是不停的好奇转动着脖子。

“烛龙兄,那我问你,当日氽奇于昆仑丘上,与你处习得“阴阳幻灭诀”,那他算不算是你弟子呢?”

陆压手中光芒一闪,两个酒囊出现,其中一个扔给了烛龙,另外一个自己打开塞子,酒香味当即扑鼻而来,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算我半个烛龙弟子,怎的,堂堂陆压,难不成是还要与我攀个亲戚关系不成?”

烛龙同样打开酒囊喝了起来,两口下去,只感觉清心润肺,当即一声喝道“好酒”。

“你这要是愿意,我自然是不介意,不过却不是今日。”

陆压再喝了一口,顿了顿,道:“既如此,那作为你的弟子,如今遇到生命危险,你这做师尊的,是管还是不管呢?”

“嗯?”

正自走着的烛龙,突然脚下步伐一停,有些疑惑的盯着陆压,沉默一息时间后,直接问道:“具体是何事?竟是你陆压都无法处理,还非得要将我拉上?”

“哎,说来惭愧,是古巫族,想我陆压名震混沌,却因本是无形之体,在化成盘古之形消耗太多,如今修为远不及先前,竟是连帝江都战不过。”

陆压摇了摇头,脸上有着苦涩,继续喝着酒,道:“那日在昆仑丘上,与氽奇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女娃娃,宅心仁厚,乃是古巫族的后土,不知你可还记得?”

“那个小女娃?还有些印象,修为虽是不高,但在天下强者面前,却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这份勇气,值得赞赏,怎么?氽奇此事与这女娃娃有关?”烛龙疑惑的问道。

“是啊,正是与这女娃娃有关。”

陆压叹了一口,当下将氽奇与后土的关系,还有昔日在古巫族所发生之事,以及如今古巫族后土被囚一事,悉数告知烛龙,将烛龙的眉头的听得直皱,明显的不满之色浮现在脸上。

听完陆压所说,烛龙不满的冷哼一声,道:“哼,这帝江还真是不要脸,这么多年活下来,却是一门心思算计一个孩子,当真是不知羞耻,竟也配拥有顶尖的修为。”

“氽奇这小子,傻的很,知晓后土被囚,定然是要赶回来。”

“若只是那帝江,我倒是不惧他,虽然现在修为比之还要差上一些,但论手段,我也可保氽奇无忧,只是,怕就怕……”陆压想起氽奇,便是一阵头疼,当初自己怎么就把这愣直肠子给捡了回来呢。

“混沌!”烛龙一字一字的说道,脸上有着凝重的神色。

昆仑丘瑶池边上,烛鼓正修炼着“阴阳幻灭诀”,体内真气流转,修为澎湃,一声轻喝声自口中传出,转身便是一个跳跃,立于瑶池湖面上,当即便见得水面流转,其中飞鱼跳跃,扇动着翅膀从烛鼓面前穿过,眼神中似是透露着不满。

“鼓儿,早便和你说过,莫要在瑶池之上修炼“阴阳幻灭诀”,你怎的就是不听。”

瑶池之上,水涡旋转,围绕着烛鼓在跳跃,阳光照射下一道彩虹投射而出,只是如此美的场景,方才维持了几息的时间,便见得烛龙出现在烛鼓背后,一把将其拎走,留下跃起的水涡掉落而下,溅起一波波的涟漪。

“嘿嘿,父亲!我这不是出门前,再修炼修炼嘛!”

烛鼓一脸的嬉皮笑脸,虽是后颈被烛龙拎着,却丝毫不在乎,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哼,油腔滑调,没个正行,你这只不过是找钦邳玩耍罢了,非是什么重要之事,却偏偏要说的出征一般。”

烛龙伸手就在烛鼓后脑勺用力的敲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痛的烛鼓捂着脑袋直喊疼,嬉皮笑脸也变成了一脸的委屈。

“哈哈哈,烛龙兄,你的这娃娃有些意思!”看着烛鼓委屈的模样,随后赶来的陆压倒是笑出了声,心中道了几声有趣。

“烛鼓见过陆压神上!”见是陆压前来,烛鼓连忙行礼,未待陆压多说,烛鼓又是如同连珠炮一般,问起了氽奇之事。

这一问,便是把烛鼓的火气都问了出来,叫嚷着非要去古巫族出些力气,让他们知道厉害,岂料,回应他的,又是烛龙在他头上敲出一声闷响。

“你这孩子,莫要任性,你之修为,不过尔尔,古巫族可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你这般闹着去,只能成为我等负担,届时若是救不出氽奇,你这责任就不小了。”烛龙厉声道。

被烛龙一顿训斥,烛鼓心中直觉有些委屈,但细细想来,却又是尽皆在理,恨只恨现在修为低了些。

思及于此,烛鼓便有些气闷,当即无奈的道:“是,父亲,那我先走了,找钦邳去了。”

话说完,烛鼓当即就有些蔫了,直接灰溜溜的走了,朝着昆仑丘山南去了。

“这……烛龙,烛鼓这孩子,没啥事吧?”

看着烛鼓丧气的背影,陆压倒是略有些担忧,若是论奇葩,怕是和氽奇有的一比,也难怪他们能成为朋友。

“放心,任性归任性,大体还是识得的,我们这便准备准备吧,我叫上陆吾一起。”烛龙如此说着,便与陆压一起朝着旁边的一座高峰而去。

……

在离昆仑之阳不远处,一座不小的城池矗立,此城名曰俞城,俞城为谁所建,已是无人知晓,或许这仅仅是天下万族自发建起的一座城市吧。

俞城说是城,但并无城墙,就连俞城的城名也只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立于城口处,凿了两个大字罢了。

一眼望去,所谓的城池中,连主街道都不是那么明显,在周围倒是分布着许多的酒家,客栈,还有妓院,一些实力弱小的万族雌性或者雄性,通过出卖肉体的方式,换取零星的修炼资源或者指导,有少许悟性高的,借此修为大涨,成为一方强者,但大部分的存在,皆是长期的付出,换不来强大的成长。

街道上,有些地方铺着青石板,有些地方已然是破碎,在一家酒楼里面,一男子正端坐在石桌旁,桌上摆着美味的耗牛肉、麋鹿肝以及一坛浓烈的好酒。

若是烛鼓与陆吾等在此的话,定能认出,这喝酒的万族强者,正是那日在昆仑丘所遇的葆江。

此刻的葆江,脸色酡红,手中摇摇晃晃的端着酒碗,口中骂骂咧咧的,却又不敢大声的骂出来,显得极为压抑,观其体内修为真气,倒是比之先前在昆仑丘之时,要强上不少,显然这数月以来,葆江也是因各种缘由,有了长足的进步。

“俞城,嘿嘿嘿,有酒有肉,当真是好地方,比某些地方当真是好上无数倍,嘿嘿嘿。”

葆江嘟囔着,再次一口酒灌到了嘴里,继续自言自语道:“回什么回,我就要在俞城呆着,呆上个几个月的时间,好好享受一番生活,哼哼,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说着说着,这葆江脸色更加的红润,一口一口烈酒往嘴里灌,最终“嘭”的一声响,酒坛子砸在了地上,破碎的无法盛酒,琼浆玉液流淌而出,伴随着呼噜声。

……

古巫族帝江居室内,燧人此刻正是怒容满面,即便在石台上坐着的是帝江,他依旧愤怒的吼叫道:“帝江首领,你这么做,于我古巫族并无好处,后土声名在外,古巫族族民也都对她敬佩有加,如此只能是有损你的英明,并无其他益处。”

“哼,燧人,你可知,这天下现已经开始大乱,那氽奇身上必是有气运相佐,即便不能有所成就,也定然可保其在大劫中安然无忧。”

“我为了古巫族的生死存亡,谋求一些气运,这有何不妥之处,而你看看后土,堂堂古巫族强者,为了所谓的情感,明明有能耐直接将这气运拿下,却非要用那些所谓温和的方法。”

“现在好了,这气运都走了,损失的可是我整个古巫族,我将其关押,以示惩戒,有何不对?”帝江脸色阴郁,一想起氽奇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便是心中膈应。

“帝江首领,如今这混沌大乱,天机尽皆被遮蔽,这气运是否当真有用,还是一说之事。”

“更何况我堂堂古巫族,何时需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存活,我等尽皆盘古血脉所化,自是应当堂堂正正,又岂能不干不净,岂不是辱了先祖之魂?”燧人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帝江卑鄙无耻,辱了先祖?”

“是吗?风!燧!人!”帝江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似是要滴出水来,身上的气势也在缓缓提升,一字一句的说着,同时一步一步的朝着燧人缓步走去,每一步踏出,那石质地面上便有一脚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