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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直开着摄像机的吧?”

摄影师一愣:“没错。”

商怀砚微微一笑:“那么肯定把刚才冲突中发生的所有画面都给拍下了吧?”

摄影师这回算是明白商怀砚的意思了,但他看一眼餐厅内的摄像头:“监控的话,餐厅内不是也有吗?”

商怀砚不咸不淡:“证据这东西,还有人嫌多?”

摄影师:“……”

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身体一冷……

餐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营业肯定是营业不下去的。

两人索性在清理完餐厅之后就直接关了店门回家。

商怀砚沉吟着对易白棠说:“不知道究竟是谁找来的人。”

易白棠“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商怀砚正想说让警察那边问问,就听易白棠慢吞吞的声音响起来:“我去问问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易白棠摸出手机,拨出了个号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

电话另一头的人回复:“就这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易白棠:“知道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哎呦”一声:“泰德楼的几个小子,好几天前就说了要让你好看啦!”

第59章电视剧Play

“嗯。”易白棠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几秒钟后,又问,“泰德楼是谁的?”

“……”电话那头也无言以对了片刻。接着对方语重心长,“好兄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你这些年就真的得罪了这么多人,都不能总结出究竟谁想搞自己了吗?”

“有事说事。”易白棠冷冷道。

“泰德楼现在的主厨是胡广庆,但真正放出话来的是胡建明。胡建明的太师父,也就是胡广庆的师父,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应该十分暧昧,或许是支持胡建明的。”电话那头的人飞快将事情给说了。

“好,我知道了。”易白棠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再转头对商怀砚,复述自己刚才得到的情报:“来捣乱的是胡广庆和胡建明。”

早在刚才易白棠讲电话的时候,商怀砚就支棱起耳朵听见了一切,当听见“泰德楼”这种非常具有指向性的名称的时候,他就瞬间明白了一切!

可是一个问题解决了,往往代表另外一个问题的出现。

现在商怀砚不再思量幕后捣乱的人了,他开始忧心忡忡:这件突然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让白棠受到打击?

更为关键的是。

那个在电话里告诉白棠情报的人,究竟是谁?

从来不在意自己的情人是不是除了自己还和别的男女交往的商怀砚,在开始想要认真和易白棠交往的这个时候,终于也忍不住走上了世上皆情敌的道路……

他怀揣着一颗越来越沉重的心,总算把这漫长的一条回家路开完了。

回到家里,易白棠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商怀砚则打了几个电话,浏览一下网页,没多久就重新坐回易白棠身旁,斟酌着说:“胡建明既然连找人来捣乱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我看不会因为我们抓了几个捣乱的人就结束。这事肯定还有后续,如果我想得没错,之前那些人捣乱的时候,人群中肯定有负责拍摄的,不用多久,这些影响饭店声誉的视频就会流传到网络上。这还只是第一步。有了网络上的舆论铺垫之后,他们很快会进行第二步,也就是晚间新闻曝光。”

事情一点都不复杂,可有效直接,一下子就将刚刚开始发展的有棵树餐厅扼住咽喉。

他们要继续发展餐厅,必然要先解决这个事件。

商怀砚反复地在心里权衡着接下去的应对方式,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压到最低。

虽然污蔑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但要解决这种事情,对他而言也不难,关键的是,白棠的心情千万别被影响了——

易白棠发现了一件事情。

从事情发生开始,小树苗平均五分钟就要瞟自己一眼,还每一瞟都比前一瞟更忧心难掩。

小树苗肯定觉得自己要承受不住打击了。

易白棠默默想到。

有时候小树苗的想法真奇怪。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明明我什么表示都没有,他就老觉得我被风吹,被雨打,被虫子死命咬,好像风霜雨露皆毒害,下一秒我就要轰然倒塌一样。

不过——

公平地说,这种想法,对我其实是很有利的。

商怀砚盯着易白棠看。

易白棠则盯着电视机看。

他今天开到的节目是一出古装爱情剧,剧情正好播放到高潮部分,女主在经历了千难万苦,比如差点被卖到妓院,又比如好不容易逃出妓院却又被土匪抢走……总之经历了世界上所有倒霉的事情之后终于和男主见面。

风与雪中,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只落个,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看着这样的情节,易白棠的脑袋上徐徐亮起了一枚灯泡。

他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电视剧中,女主幽幽长叹了一声。

易白棠也幽幽长叹了一声。

商怀砚:“?!”

他连忙说:“白棠?”

电视剧继续播放,女主蓦然转身,泪凝于睫。

易白棠……易白棠有点哭不出来。

如果此时手边有洋葱就好了。他继续盯着电视机,默默想到。

但洋葱在厨房,远水解不了近渴,好在这只是其中一个画面,女主很快被男主拥抱在怀中不能挣脱。

于是易白棠十分果断,立刻将自己的脑袋依偎在商怀砚的肩膀上。

片刻后,感觉情感表现不足,又一转脑袋,将脸也埋在了对方脖颈中。

商怀砚:“?!!!”

商怀砚简直受宠若惊,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他一把抱住易白棠,大手在对方背脊上轻轻拍着,用此生最真挚的感情表示:“白棠,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电视剧中的男主同样深情款款说:“不要怕,一切有我。”

女主凄凄惨惨:“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易白棠将脸埋在商怀砚脖颈中,耳朵竖起听电视剧声音,活学活用,用低沉的声音述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不不不不不!

商怀砚在内心一连喊了五个大写的不!

宝贝!我就乐意对你这么好!!你千万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

他心情激动极了,完全没有觉得两人的对话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时候他也不拍易白棠的背脊了,赶忙一把将对方搂进怀中,将所有的感情都藏在似是而非的玩笑之中:“我高兴,你不会想要剥夺我的这点小爱好吧?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处理,你只要继续开心地做菜就好了。”

小树苗还是不愿直视他爱我这个事实吗,不开心,哼!

但现在气氛正好,易白棠也没多想这种扫兴的事情,继续埋脖,继续入戏:“你希望我一直开心?”

“没错!就是这样!”商怀砚赶紧表忠心。

“如果我不开心呢?”易白棠又问。

“那我就让让你不开心的人不开心。”商怀砚冷笑一声,霸道总裁!

嗯,虽然没直接说喜欢我,但是毫无疑问,我又在小树苗心中加了一个重要的砝码,这样的事情如果多来几次,小树苗内心必然放满属于我的砝码,这样就算他最终长成了苍天大树,也是我家的大树。

易白棠满意了,他低头啄了商怀砚锁骨一口,露出谜一般的笑容,为这一次的交流划下一个完美的符号:“谢谢。”

我靠!

温热感觉从锁骨传来的时候,商怀砚揉着易白棠,简直感觉到了灵魂升华一样的激动!

他差点当场就大喊出来:

好,从此这个美人归我了!!!

两人分开,商怀砚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咕噜咕噜在心头翻涌的激动压下去。

这时候他简直感激起泰德楼的胡广庆与胡建明师徒了,要不是他们坚持不懈地用生命制造危机,现在怎么有他的用武之地?白棠又怎么能感觉到自己可以依赖?

既然这两位如此亲切,那就让他们亲切到底,不要大意地继续作为他在白棠地位提升的垫脚石吧。

商怀砚脸上已经浮现了精英的微笑,他对易白棠说:“泰德楼那边你怎么看?我认为他们既然破坏了行业规矩,那么我们就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破坏他们的声誉吧。”

“至于他们想要的在网络和电视台播出我们餐厅事情的后手,我会先打个招呼,把事情给压下去。”

易白棠懒懒说:“不用。”

咦?

商怀砚一愣。

易白棠眼睛轻轻一眯,说:“这样不好玩,我们来玩一点——好玩的决斗。这个决斗,就从明天开始吧。”

第二天是一个大晴天,阳光透过擦得光亮的窗户射入泰德楼内,将上下两层的大饭店照得通透明亮,再有穿着制服的服务人员无声却迅速地穿行于走到之间,将一盘盘精致温热的菜肴端上桌子,让来这里喝早茶吃午餐的客人都感觉从身到心一阵舒适。

唉,还是老牌子的饭店吃着舒服啊,就连这招牌菜的味道,也和别家不同,简单来说,就只有这家,是那个味儿!

胡建明今天早早就来了泰德楼里头巡视。

他从饭店的一楼一路逛到二楼,检查了每一个工作人员,每一个桌椅角落,再和一些熟客聊聊天,说说笑。

当这一整圈逛了下来之后,他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自豪与得意。

果然啊,四九城里就是我家饭店最干净,最漂亮,最能留住老顾客!

什么有棵树,什么易白棠,哼哼哼,想踩着泰德楼往上走,门都没有!

昨天去闹事的人虽然被抓了,但这有什么关系,视频早就拿到手了,后续往网络上一放,再在电视台那边打个关系上上新闻,有棵树的名字就臭了,压根不是事情了。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再在意易白棠了,只需要去泰德楼背后放个鞭炮驱驱晦气,一切就都好了。

正当胡建明想得兴高采烈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音符突然在和谐的范围中跳了出来,有把声音传来说:“服务员在吗?你是不是欺我是生客,没让大厨掌勺啊,这道三套鸭做成这样,能入口吗!”

胡建明顿时一愣,本来向泰德楼之后走去的脚步一顿,身子半转,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穿梭在饭店中的服务员已经快步走到了不满的客人跟前,弯腰说:“客人您好,这三套鸭就是大厨做的。”

“我不信,你们的大厨是胡广庆吧?你让大厨出来给我看看!”

服务员一阵犯难,胡大厨现在确实不在,他还在家里养病呢;这道菜实际上是二厨做的,但这做法都是共通的,大厨做出来什么味道,二厨做出来也是什么味道,不会变的,这个客人看上去像是闹事的啊。

胡建明此时也走了上来。

他打叠起笑脸说:“这位客人,您看周围饭店里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厨房也忙,这时候大厨不好离开灶台,这三套鸭可能不太合你的胃口,要不然这样,饭店给你打个八折?”

客人一声冷笑,用筷子戳戳三套鸭:“怎么?我缺你那两毛钱?”

还真是来闹事的!

胡建明脸色一沉:“那客人想要怎么样?”

客人同样沉着脸:“我不想要怎么样,就想把你的鸭子做法说出来,让其他人评价评价,究竟是不是做得不好吃!”

胡建明:“……”

这,这他妈是什么走向?

他有点懵逼。

第60章

因意外而生的惊愕很快过去,胡建明反应过来:“现在有什么菜色的做法是秘密?上网一搜一大堆!你想说就说吧。”

客人老神在在,翘腿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说了?到时候你可别求我不说哦!”

胡建明一听这口气,牛都要给他吹上天了。

他忍不住再次认真打量一下坐在自己面前的客人。

只见这位客人是个至少年过五十的小老头,老头的衣着还挺有点特别,是过去的款式,一条藏蓝色的长褂,一件滚了毛边金钱花纹的厚马甲,以及一双黑色布鞋,甚至还有一只同色瓜皮帽正放在桌子上。

这顶帽子的作用,也许是为了遮挡这小老头那已经日益稀疏的头顶。

胡建明目光在老头噌亮的头顶上溜了一圈,又溜了一圈。

老头不悦说:“眼睛往哪儿看呢!”

胡建明收回了目光。打量完人之后,他已经认定了这个老头就是闲着无聊来找点事情,当下似笑非笑说:“老人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用顾忌我们,只要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还要吸纳学习呢。”

“那好。”老头也淡定。他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下走到饭店二楼正中央位置,向四周的客人拱拱手抱抱拳,朗声说,“大家刚才也听见我和泰德楼经理的对话了,我就跟大家说一下泰德楼三套鸭的实际做法!”

坐在二层的客人注意力或多或少都被吸引了,目光都集中在拉头身上,就见老头抬起胳膊,右手往做袖子一伸,抽出来:“让我们来看看实际做法——”

一只白色手帕被抽了出来。

老头拿到眼前一看,连忙道歉:“哎呦不好意思,我拿错了!”

说着,他又伸手进袖子,再一抽:

“让我们来看看——”

一只红色玫瑰被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