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至尊
“你找死。”刀疤见两次攻击被挡,勃然大怒,当即咬破手指,在大刀上画起了神秘符文。
眨眼之间符文就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刀身。
这时刀疤口中轻呼一声:“疾。”
话音刚落,大刀顿时亮起了血色光芒,有恐怖的威压从上面散发出来,让彪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恐惧。
他连忙看向还在闭目疗伤的陈诗史,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不过犹豫之色很快就被他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狠厉,只听他怒喝道:“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彪哥的独门绝学。”
话罢,他当即扎了一个正宗的马步,如果陈诗史现在睁开眼睛,一定会发现彪哥的马步扎的绝对不比他差。
扎好了马步,彪哥竟然打起了拳,不是什么特殊的功法,就是普通练武之人平常打的那种拳。
只见他一拳又一拳的向前击出,开始慢悠悠的,感觉绵软无力,可是不过眨眼之间,他的速度竟越来越快,快到只能看到一丝残影,每一拳都伴随着阵阵的轰鸣声,那是拳头与空气快速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这时他的拳头竟然发亮了起来,原来只是火红之色,可是渐渐就演变成了如太阳一般的刺目白光。光芒很快就盖过了广场上无数月光石,仿佛漆黑中的一点萤火,它就是这里的唯一,万物皆在它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可彪哥却没有停下动作,还在继续卖力的挥动着拳头,直到拳头上的光芒稳定下来,他才停下了动作。
这时他已经汗流浃背,大口喘着粗气,原本苍白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刀疤,接我自创的一拳吧。”彪哥面露兴奋之色,然后缓缓的将拳头收回腰部。
嘭!然而他的拳头收到半路就猛然向前轰了出去,一道拳头大的炙热白光瞬间脱手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天际,如同一道利刃撕裂了空气。
这一举动让刀疤措手不及,他本以为彪哥会将拳头收回腰部才会出拳,这是正常人的逻辑。可彪哥却不按套路出牌,让有点强迫症的他看了有些难受。
可是难受归难受,招还是要接的。
刀疤这时也蓄力完毕,当即双手紧握刀柄,用力一挥,一道血色光刃已然脱离了大刀,飞射出去。
血刃速度极快,甚至比白色光柱还要快上那么一丝,它后后发先至,与白色光柱来了个亲密接触。
轰!两者相撞,爆发出强烈的劲风,将陈诗史吹飞了出去,直到撞在广场中央的石柱之上才停止下来。
噗!这一撞虽然不重,但牵动了他的伤口,当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喷在了石柱之上。
“糟了。”彪哥大惊。
“哈哈,难道你还指望他不成,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刀疤狰狞而笑,又一道血刃脱手而出,劈在白色光柱之上。
白色光柱顿时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要崩溃。彪哥连忙又轰出一拳,这才持平了血刃的力量。
但他却开心不起来,陈诗史才是他的希望,他自己的情况他最清楚,以目前的实力是杀不了刀疤的。对方只要耗着,等到自己所吃丹药的药效一过,就可以轻松将他灭杀。
“看你能坚持几下。”刀疤狂笑,他又如何不知道当前的局势,所以他也不着急,以稳打稳扎为主,防止彪哥狗急跳墙,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小子,你要坚持住啊,我只能给你再撑半刻钟。”彪哥大怒一声,散发着白光的拳头连续轰出了十数拳,每一拳接的威力都能将一名真气境九层巅峰的高手轰成渣渣。
“急了,他急了。”刀疤不甘示弱,还以颜色,同样是十数道血刃。
“看谁的真气多。”彪哥有些不服,刀疤的笑声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当即一咬牙,调动身体里所有的真气,用尽全力与刀疤对轰起来。
一时间刀光四起,拳影重重,彪哥也不知道自己轰出了多少拳,反正他是能调动的力量都用上了,甚至连周围的天地之力都被他吸收的一干二净,最后不得已一只手从元石中吸收元气,另一只手不停的挥舞。
直到最后元石吸收的元气已经跟不上消耗,他的手臂也没了知觉,只是还在重复着出拳的动作,拳头上的白色光芒早已经黯淡下去,再也发不出白色光柱。
“哈哈,终究还是我胜了。”刀疤的大笑声响起,此刻的他虽然气息有些虚浮,但比彪哥好得太多了。
“想不到小心翼翼打拼了半生,到头来还是变成一堆枯骨,我不甘心,我还没有突破结丹境,我还没有翱翔天际,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彪哥仰天咆哮一声。
然而毫无用处,实力不行就是实力不行,靠嘴巴可不顶用。
“先送你上路。”刀疤狰狞而笑,手中大刀一挥,一道近百丈长的血刃劈向了彪哥。
“算了,也许这就是命。”彪哥看了一眼还在闭目疗伤的陈
诗史,缓缓的闭上眼睛,张开双手,迎接属于他的死亡。
可等了许久却发现血刃并没有落下,心中禁升起疑惑,于是睁开了眼睛。
只见血刃离自己眉心仅有一步不到半寸的距离,而一个消瘦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那道身影单手向天,正是他托住了血刃,让其不能寸进分毫。
彪哥身躯顿时猛然一颤,眼睛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然后由震撼转变成了惊喜。
“你这么快就恢复了?”
“幸不辱命。”陈诗史嘴角微微一翘,然后手腕一翻,只听咔擦一声,百丈长的血刃应声而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空之中。
“怎么可能,你的伤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刀疤的眼珠子差点掉落在地上。
“都说你是井底之蛙你还不信,你没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陈诗史嘲讽。
“我不信,少在这里跟我装腔作势。”刀疤仰天咆哮,手臂上青筋爆起,延伸到脖子之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似血。
噗!接着他喉咙一滚,一口浓稠得像岩浆一样的鲜血喷在了大刀之上。大刀登时被鲜血染红,随即颤抖起来,爆发出强烈的血。血光如刀刺破苍穹,也刺破了彪哥的斗志。
“怎么这么强?”彪哥骇然,刚刚要是刀疤用出这一招,他绝对当场饮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刀疤发出野兽一般嘶吼,此时他的脸色苍白得像死了七天的尸体,看起来瘆人无比,与那鲜红似血的大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他紧握大刀,从地上一跃而起,朝陈诗史猛然劈下。
霎时间,一道千丈长的血色刀影凌空落下,仿佛要劈开空间,斩尽一切敌。有仿佛一个对天道不公而奋起反抗的人的无声呐喊,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怒,一往而无前。
刀疤的眼睛里只剩下陈诗史一人,他眼中带着决绝,心如铁石,不杀对方誓不还。
嘭!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刀疤耳边响起,仿佛生命最后的乐章,无数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是他在鸡冠城与陈诗史和众多佣兵团的兄弟们喝酒时的画面,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快乐的画面。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打打杀杀,他们一起醉,一起睡,只活在当下,从没有想过明天该去如何。
他的眼角不知不觉留下了泪水,是不甘?是不舍?还是悔恨?
血,染红了天空。